第三章 讨价还价
“靠！你给我出来，我在你朋友的药店门口等你！你刚说完你手里有大量的珍奇药材和你朋友要开药店，《欲望》中第一件有品级的丹药就出现了，打死我都不相信这跟你没关系。”厚道商人的信息中，字里行间透露出他此时此刻焦急的心情。
我嘱咐白荷收好神农鼎，然后把新炼制的丹药全部放在我的轩辕玉带中，笑着走到药店的大堂。
厚道商人颇有经商的天赋，这极品物药可比极品装备更难得，因为极品装备只要杀BOSS就一定能得到，而极品物药只能靠中医炼制或者非常特殊的任务才能获得。
对生命值少的职业来说，补血速度快的药品是他们真正需要的，因为治疗法术不会永远照顾自己。
现在限制法师攻击频率的，不是法术的冷却时间，而是法术值的恢复速度。《欲望》中加快法术值恢复速度的都是⾼阶技能，而东方的归元丹和西方的法术药水恢复速度要比加血的物药缓慢得多。
厚道商人动扭着肥硕的⾝躯跑到我面前，宛如一个人⾁炮弹，要不是哥们我还练过，肯定得被他的“肥⾁冲撞”得弄成昏迷状态。他伸手说：“快，让我看看卓越金疮药和卓越归元丹的属性。”
我把卓越金疮药和卓越归元丹各递出去一颗，他接过看了一会儿，一把抓住我的袖子说：“怎么样，有没有趣兴让我做独家代理商？别跟我说是你朋友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幕后黑手。”
我无奈地说：“这种东西，可是十年以上的药材才能炼制，我的药材有限，不可能炼制那么多。”
他瞪着溜圆的小眼睛打量了我们一眼，然后小声问：“你们有无品级的好药鼎？”
他对《欲望》了解得不比我差，而且一天天总盯着装备排行榜，他一看药品的名字和属性，立刻明白我们是靠好的无品级药鼎炼制出来的极品。
我哈哈一笑，说：“这个…商业机密。”
厚道商人眼珠子不断地闪烁着贼光，最后他几乎用吃奶的力气挤出几个字：“都要什么技能书，说吧。”
我大笑道：“知我者，奷商也！我一看到这些药品的属性，就在打你的主意了。”
这个厚道商人看似没什么，但种种迹象表明，除了十大公会专属的商人，他已经成为圣朝第一商人。职业玩家內部传言，他和他带领的近百手下，几乎把持了圣朝⾼级装备散户交易量的四成和大宗交易量的一成，其中，圣朝七成的以物易物的交易都由他牵线搭桥。
我自然明白，他把我当成了一支绩优股，所以才一直关照我。这次他看到有利可图，怕被被人抢先，自然登门拜访。
我很快列了一个技能书的单子，分为必需和非必需两种，他应该明白怎么做。
他看完那个单子，脸上的横⾁就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
他再次打量了我们四人，我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在白荷的⾝上停留了一下。
这时候雪姐突然亲昵地揽过白荷，笑着说：“奷商老哥，你可不要打白荷妹妹的主意喔，我们白荷妹妹是不会为了钱跳槽的。你说是吧，白荷妹子？”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豪啂微微地抖动了几下，分外诱人。
雪姐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厚道商人认识雪姐、同时能看到NPC巧儿的名字，自然能猜到炼药的人极有可能是白荷。他多看了一眼白荷，就是有把白荷这棵摇钱树挖走的打算。
白荷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点了点头，认同雪姐的说法。
可惜，就算他挖走白荷，也带不走神农鼎。白荷使用神农鼎的权限是巧儿给的，巧儿随时可以收回，而落尘同样能收回巧儿对神农鼎的使用权限。
厚道商人这家伙阴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看他还算讲究诚信，我早就不鸟他了。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很快说：“雪妹子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再怎么挖墙角，也不会挖自家的墙角，是不？男人老弟，如果我提供十年药材，这卓越金疮药和卓越归元丹的产量有保证吗？”
这神农鼎如此神奇，但谁都不知道它的属性是什么，万一它没有炼药百分之百成功的属性，那可就不好说了。
我想了想，说：“理论上，炼这种物药的成功率在八成左右，炼一炉在十分钟左右，每炉产九百九十九颗，只要材料充足，一天五万颗有保证。”
厚道商人并非笨人，他问：“其他药材呢，比如救急用的回舂丹？”
我说：“⾼级药品我们还没有试验，因为白荷才是专家级中医，估计成功率不会太⾼。”有神农鼎在，炼药的成功率要是低于八成，那神农他老人家可以愧羞地杀自了。我这么说，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口风，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厚道商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实不相瞒，单凭我的力量，搞不到那么多的十年药材。不过我可以联系各大公会的专属商人，与他们合作。你我都明白，这种属性的丹药，就算是宗师级别的中医用天级药鼎也未必能炼制出来。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他说的倒是实话，宗师级的炼药技能增加炼药速度、炼药成功率和炼药的种类，还能小幅度提⾼效药。大幅度提升效药的天级药鼎，只有一个药王鼎，而谁都知道那个药王鼎是圣朝皇家御用之物，玩家想得到难比登天。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说：“如果你同意，十年药材原料的事情由我一个人想办法，我占净利润的六成，同时，我会免费提供⾼级丹药的药方。”
我立刻讨价还价：“你应该知道我是內测玩家，天级医书不敢说，地级医书的任务可知道好几个。任何一本医记书载的药方，都足以培养出一个中医宗师。至于药材，你应该知道，我只要把这颗药往药店这么一摆，那些大公会的商人能把这药店的门槛踏破。我之所以跟你商量，是因为我知道你人不错，以前挺照顾我。你三成，我七成。”
厚道商人毫不退让：“我六，你四！以后有极品装备和技能书，你是第一考虑对象。”
我头摇道：“我实话实说了吧，那件药鼎，是我花很大的代价租借的，我所承担的风险，远不是⻩金可以衡量的。我给你交个实底，这个东西若是出了意外，足够把我建立在《欲望》中的一切毁灭。如果你能承担这个风险，那别说你六我四，你七我三都成。”我这话虽然并非完全属实，但也不算谎言。
厚道商人对游戏的理解相当深，他点点头，说：“我早就猜到，你的药鼎不比神器差，要是能轻易得到，那我们就不用混了。如果你是租借的，那我基本明白了。不过，既然你的药鼎有一定的时效性，那万一你得到医书晚了一步，你没有好的药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承诺，无论是药方还是医书，只要你的药鼎还在，我无偿赠送！我后退一步，五五分账。”
我在心里暗骂：曰，还是被这条老狐狸击中了要害。我的一切都建立在神农鼎上，万一落尘那个家伙突然蹦出来把神农鼎收回，那我可就庇都不是了。
我无奈地伸出手，说：“成交！既然你亲自前来，相必已经准备好了不少药方，先拿出来吧。”
厚道商人嘿嘿一笑，递给我十多张药方。我耝略地一看，其中居然还有玄级的，这条老狐狸家底很厚嘛，这种稀有的东西都能弄到手。
他严肃地说：“我们都明白，这商场上所谓的诚信，就是子婊立的贞节牌坊；子婊不会在贞节牌坊下卖笑，所以她可以站在贞节牌坊下说自己不是子婊。真正的商人不会欺诈，但也从来不会说实话。所以，我不要求你别的，我只要求，你私下赠送或销售的丹药，不可以⾼于出货总量的百分之五。”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打其它的主意了，我笑着说：“你放心，既然你都说出口了，我再和别人合作，就太不仁义了。”当然，我可没说我不私留。
百分之二十！我已经决定，我至少私留百分之二十的成品丹药。同时，我必须想尽办法提⾼爵位，只要我成为三等忠勇公，就可以掌握一些普通资源的分布，这样我的药材就不会依靠他了。
厚道商人又说：“三天，三个现实曰，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毕竟各个公会的办事效率不一样，而且相互间会有一定的擦摩，协调起来很⿇烦。等我处理好了以后，会让手下给你送需要的药材，同时把你需要的技能书也一并送过来。”
我也说：“那好，我正好准备在三天內收集怪物尸体，三天后等你的好消息。”
厚道商人刚走，巧儿嘟着嘴说：“真是的，为一点点儿药品就争论不休。”
我和雪姐相视而笑，恐怕，就连白荷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们这笔交易的数额有多大。
我对白荷说：“白荷，以后要⿇烦你了。在神农鼎没有被落尘取回之前，你每天最少要炼十个小时的药。”
白荷慡朗地说：“对我来说，炼药就和你们喜欢打BOSS、冲级或者PK一样，都是趣兴所在。再说，我也不笨，炼药有钱拿，而且可能比我们家种药材还要合算，我才不会觉得吃亏呢。”
嘿嘿，这下我就放心了。这样的话，白荷就不会要离开，我也就一直有美味的三餐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