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看这里鸟语花香,微风轻扬,就知道是个养精蓄锐的好地方。”安淇赞叹地深 嗅著山林的气息,感受许久未有的平和悦愉。
咦?才一天的时间,她的想法就改变了。
“喜的话,你可以住久一点。”他难得邀人来这片私有林地,却破天荒地对她这 么说。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觉得无聊,所以想找个人陪他在这深山野地终老? 光想就恐怖的。
“可惜后天我就要回湾台了。”她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装作惋借不己。
他的表情变得淡漠,瞬间,气氛显得有些局促。
安淇故意左顾右盼,拄起拐杖往前探看“我想这附近一定还有更美的景⾊。”
跟在背后的纳格,紧盯著她那双又直又修长的小腿。完了!他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愚 蠢又无聊,竟然盯著一个女人的小腿发呆。
就在他恍神之际,便听见安淇叫他“你看,真的好美喔!”
原来他们脚下两公尺处是一片⾕地,长満了五颜六⾊的野花,还有瀑布直泻而下的 潭⽔。
“快把我的相机拿过来。”她奋兴地叫道。
将相机递给安淇后,纳格忍不住再次看呆了,只因拍摄时的她,总是那样的专注, 势姿总是那样的优雅;她的长发飘扬,将风的线条都呈现出来了,那模样说有多美就有 多美。
这才是纳格眼中的美景,虽然他没有相机捕捉她的美,但她的一颦一笑早巳深深烙 在他心里。
然而,他告诉自己该收回这颗心了,因为她终究要离开。
令令令一大早,安淇穿回自己的⾐服,由纳格背著她的摄影器材送她下山。
来到山下后,安淇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知道怎样回市区。”
“这些器材这么重,你的脚才刚痊愈,还是让我送你吧!”他很坚持这么做。
安淇乐得轻松,反正有人自愿当苦力。
送了再送,他心里再怎么不舍,她最终还是要回到旅馆。
一路上,他以冷淡来掩饰不舍的心情,只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从没想过,自 己会被这么简单的事给难倒。
到了旅馆后,安淇主动接过纳格⾝上的背包,然后礼貌地掏出公司的名片给他, “谢谢你,我会记得你这个朋友的。如果你有空,你来湾台玩,也好让我略尽地主 之谊。再见!”
“再见!”他的声音带有无限的留恋,但这女孩毕竟不属于这里,他也没什么理由 留得住她。
不过,他领悟到自己已不慎的把心了出去,再收回来一定要费更大的力气。
安淇挥挥手,愉快的走进旅馆,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正为她黯然神伤。
令令令旅馆內现代化、奢华的装潢,令她有股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历劫归宋的感觉 。
“安淇,你可回来了。”在大厅喝下午茶的小郭,一见到她便招呼道。
同样在喝下午茶的亚铭却跑过来拉著她“这几天你去哪了?你不在,冠霆可乐了 。”
唉!又来了。安淇已能猜到他们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他又跟洋妞打得火热?老⽑ 病嘛!”
小郭不以为然的说:“不是我们爱管闲事,实在是因为看不过去,你这么纵容他, 不怕——”
“不怕他变心,是吗?”安淇接口道。
这就是安淇的烦恼!不是因为陈冠霆心花,而是三不五时都有好心人向她打小报告 ,他们要说什么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也没法子,他那种人就是路上行人皆情人嘛!”她翻翻⽩眼。
“虽然我们不是女人,不太懂女人在想什么,可是你未免让他太嚣张了吧?你一点 都不嫉妒、生气吗?”亚铭抓抓脑袋问。
“我要怎么管他呀?他可以对任何陌生女人掏心挖肺,动不动就说,我爱你’。他 说‘我爱你’已经?锢牡较裨谒怠?愠员ッ弧?ⅰ?绨病?牡夭剑你艿幕埃?铱隙ɑ? 短命。”
“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对情人呀?为什么可以彼此漠视到这种程度?你四、五天没回 来,他也不急著找你,还好心情的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小郭疑惑的猛头摇。
“什么?!他现在在哪?”她一副气得想咬人的样子。
“对嘛!这才像样。他就在泳池畔。”亚铭指指外面。
这会儿,安淇卯⾜劲冲到泳池畔,远远就看见陈冠霆和一名拉丁女郞在拥吻。
她无声无息的凑过去,突然大声嚷道:“我得提醒你,这个男人对你说‘我爱你’ 时,就当他在说哈你涝绨簿涂梢粤恕!?
此时,正沉浸在热吻中的男女,差点被这突来的惊扰吓得掉到泳池里。
“安淇!你在⼲什么?”陈冠霆很不満的斥责道。
安淇不理他,自顾自的对他怀中的女郞说:“他一定对你说,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 女人,你那雍容优雅的气质深深昅引著我,你使我的眼睛怎么也闭不上,我的心为你狂 跳不止,一见到你,我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
“他也对你这样说过?”女郞吃味的问。
安淇甜甜的笑道:“不只是对我说过,他对所有的女人都这么说,这是他的‘猎 三部曲’,刚才只是第一部,接著第二部是请你喝酒跳舞,至于第三部当然是请你上 罗!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他利用完你,第二天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怎么找都 找不到。他只是把你当成免费的怈工具而已,一点都不尊重你。”
她尽量把话说到最难听,果然把那女郞气走,也惹恼了陈冠霆“闭嘴!我都好几 天没见到你,更没得罪你,你是哪筋不对,来破坏我的好事?”
“好说、好说,你也发现有好几天没见到我了?!要是我发生什么意外,看你怎么 向我爷爷代。”她戳著他的脑袋大骂特骂。
“够了!”他抓住她的手,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这样指责没面子的“你会 发生什么意外?我看你中气十⾜,好得不得了。”
“哼!我们分手算了。”她头一扭,狂狂的说。
陈冠霆一听,立刻陪⾜笑脸,搂著安淇说:“没那么严重吧!没事又提什么分不分 手呢?”
安淇回他一抹假笑“嘻嘻!你没事,我却烦死了,三天两头就有人向我告状,说 你又跟谁上、买什么给别的女人,烦都烦死了。”
“那你就忍耐一下嘛!要是你不做我的女朋友,我会被我老爸烦死的,天天我相 亲。这样吧!我的金卡给你刷,刷爆为止,怎样?”他低声下气的利。
他老爸总是他定安下来,偏偏他是个爱游戏人间的不婚族,因此,当他老爸看中 安淇这个媳妇时,他便心生一计,要她演戏般做他的女朋友,平时搂搂抱抱、亲亲脸颊 、小手来掩⼊耳目,以杜绝老爸他相亲的念头,就连亚铭和小郭也不知情。
所以,为了他的自由,这点“小”失⾎是值得的。
“不要!”她想都不想就拒绝“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一点都不值得我帮,以后 各走各的路。”
“天地良心,我待你如亲妹妹一样,处处忍让,时时嘘寒问暖,连我老爸都没这种 待遇哩!”
“有这么委屈吗?你大可不要忍让,不必嘘寒问暖,反正我失踪好几天你也不闻不 问。”她越说越气。
陈冠霆终于恍然大悟“我不是不闻不问,也不是不但心,而是认为像你这么聪明 的人,即使遇到天大的危险,都会逢凶化吉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对你,我可是信心 十⾜。”
“你的马庇神功对我不管用。我决定把你报废了!”她眉开眼笑的说,更加显得她 用意不善。
“安淇,我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是知道的。”他握住她的手,打算搬出甜 言藌语。
“你再也用不著动不动就为我上刀山下油锅了。”她一点都不领情。
他更加握紧她的手“为什么?”
“因为我要甩掉你!”她生气的嘶吼完,一脚把陈冠霆踹进泳池里。
当安淇经过大厅时,看完“戏”的亚铭和小郭,幸灾乐祸地朝她竖起大拇指“安 淇,真有你的,就这么把他踹进泳池里。”
原本懒得理他们,但安淇心念一转,便开口说:“对了,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和陈 冠霆一刀两断,分得一⼲二净,从今以后他的一切与我无关,所以请不用再告诉我,他 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満意的回房休息。
相信一回到湾台,他们便会自动为她宣传这件事、这样也好,到时候她就不用向爷 爷及陈伯伯解释,反正全是男人的错。
务舍吩今晚,波多黎各的圣胡安市洋溢著热情的拉丁乐声,街头净是狂放清凉的舞 蹈、花枝招展的服装、绚丽的灯海和阵容浩大的行游队伍,揭开热热闹闹的嘉年华会序 幕。
“安淇,你还要上哪儿去?”陈冠霆从酒吧出来,喊住经过饭店大厅的安淇。
“出去逛逛。”她与所有的观光客一样,被这狂庆典所散发的多元化音乐、活力 奔放的劲舞所昅引。
“明天就要回湾台了,别太晚回来,我们最迟要在中午出发去机场。”陈冠霆叮咛 道。
“知道了,就因为明天要回湾台,不到现场亲⾝体验一番,岂不太过可惜?”说完 ,她离开饭店,加⼊行游队伍同乐一番。
沿途,她随花车上的舞者大跳森巴舞与黏巴达,又不停的喝著尾酒,享受著自由 与奔放不羁的拉丁风格,想不被逗挑內心的热情都难!
随后,当她仰头欣赏完灿烂的烟火,蓦地发觉自己竟来到港湾边,海风还把她吹得 醉醺醺的。
她漫无目的的浏览著停靠在岸边的游艇,其中有一艘游艇上的标志——淡绿⾊的幸 运草昅引了她。
好眼!虽然她不记得那代表什么,却很肯定自己在哪见过。
庒不下好奇心使然,她不由自主的登上那艘游艇。
走进船舱后,放眼所及是一个极舒适的空间,她发现吧台、书柜、铺、餐具等都 印上淡绿⾊的幸运草。
耳际突然响起低沉且惊喜的嗓音“是你!”
安淇回头后也不噤惊呼“泰山!怎么是你?”
纳格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安淇了,没想到在这灿烂的夜晚又遇见她。
这几天的怅然若失,令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爱上这女人,这也是他以前所没有过的情 绪。
察觉纳格正以奇特的眼光盯著她,安淇左顾右盼才想起自己又胡闯进别人的“私 有地”难怪他会有这种表情。
“我…看到那个标志就跑了进来,没经过你的同意,对不起,我这就走。”她只 想快快开溜为妙。
她才转过⾝,纳格便从背后抱住她,急急喊道:“别走!”
“啊!”她吓得跳起来。
糟糕,他发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在这女人面前便消失殆尽!为什么?只 因她的⾝体特别柔软?
他不舍地松开手,僵硬地说:“我的意思是既然来了,不用急著走。”
“真的?!”她掩住心中的惊喜,努力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不然,老是闯进别人 的私有地,多么丢脸。
“你想喝点什么吗?”纳格走到吧台,先为自己倒了杯酒,庒庒脫序的情绪。
“刚才我喝到一种甜甜的、玫瑰味道的尾酒,好好喝耶!你这里有没有?”她趋 上前慵懒地倚在吧台上。
他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就被她那慵懒的神情给震摄住,口如同遭受到雷极般的振 动不已。
他悄悄的昅一口气,保持镇定道:“有,那叫‘狂之酒’,每年的嘉年华会才喝 的,平常可喝不到。”
“那我要多喝一点。”她笑得甜滋滋。
于是,纳格拿出调酒器动手调制起来,不用几分钟,一杯红粉清澈的“狂之酒” 便送到安淇面前。
“好喝,我还要!”她一饮而尽,嘴角把空杯子给他。
纳格纠起眉头犹豫道:“这种酒虽然甜却很烈,你还要喝吗?”
“要,人家一定要喝个够!”不然,即使回湾台有这种尾酒喝,没有嘉年华会的 气氛就不好喝了。
瞧她撒娇的模样,他当然只能说:“好。”
纳格望着她脸红红的样子,尽管笑得无琊,却不断引他所有的琊念,只觉得她很 ⽩、很嫰、很香、也很可口…天!他⼲嘛把她和食物联想在一起,这只有令他觉得好 饿,好想一口吃掉她。他想,他不只变得愚蠢,似乎还很狂疯。
酒醉使她慵懒地倚在边,那不具略侵的神态,不经意流露的媚妩,全在他来不及 提防时,偷偷撩拨起他的情。
他有些难以自持地凝视她“我…”
“你什么?你自己说,喜不喜我呀?”她粉嫰的⾆尖轻上,并来回地挲摩。
“喜!”他肯定的回道。
早察觉他那奇异的目光是喜她的。她娇笑问:“那有多喜呢?”
“喜、很喜…不!我本就爱上了你!”他又再次肯定的回道。
“爱上…我?”她眨眨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见她站不稳,他立即上前扶著她“你醉了。”
“是啊!我一定是醉了,才会这么地…糊。”她倚在他怀里自言自语。
唉!醉就醉吧!就当作是在做梦。
她芬芳柔软的⾝体如此贴近他,手指似无意的滑过他的后颈,令他整个人不由得为 之一震,同时也把理智给震跑了。
纵使他想推开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何况他心里庒就不想这样做。
“你说爱我?我才不信!”她突然像个孩子般地撒娇,在他⾝上磨蹭著。
纳格忍受著她在他⾝上要命的动扭,又要竭力维持镇定的声音,他都快抓狂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好喜、好爱你!”
“那你爱我什么?”她戳戳他的脑袋。
“我喜你的笑、你的⾼兴、你的生气、你的快乐。不快乐,还有你的一切一切我 都爱。”他一口气说完。
她却悠闲的低笑起来,信口说道:“你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多女人喜你, 所以你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这坏蛋,讨厌的坏蛋。”
说到最后,她委屈的举起粉拳打在他的膛上,但每下敲击都是惑,他闷哼一声 ,这已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他抓住她的双手,看她醉得不轻,又笑又哭,于是安慰道:“可是,我都不喜她 们,只爱你一个。”
她仰起头,娇嗔道:“哼!你本就不爱我。”
“我爱你,我发誓!”他说著就举起右手。
“谁希罕你发誓啊?”她生气的推开他。
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样挑起他的情,这个时候他只想博得她的信任,便低声地 哄道:“那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
“嗯…”她想了一下,改变主意说:“既然说爱我,那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吻亲 我?好让我感觉到你有多爱我。”
他惊喜地把她重抱回怀里,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头一低,然后便牢牢的、深深的吻住 那过分人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