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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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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的单上躺着一个面⾊苍⽩到几乎与那单融成一体的纤细人儿。

  她的双眸虽然睁着,可是原本⽔灵的眸中如今却只剩下一片黯然。

  盯着窗外的蓝天绿树,过往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转着,那其中有自己的爱恨嗔痴呵!

  如今全都化成了一场空,这场爱恋不仅伤人而且伤己更深。

  “姊,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好不好?”

  即使已经过了两天,但口那抹难以克制的气愤依然让左千藤义愤填膺。

  “算了吧!”不语的人儿终于开了口,喃喃地像是在自语,但却清晰地表达了她不想追究的意愿。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左千藤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惊讶地瞧着一脸苍⽩的方菁灵。

  “姊,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们东家的男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嘛!”她愤愤不平地说。

  “很多事是自找的。”方菁灵淡淡地回答,那毫无起伏的音调彷佛不是出自她的嘴。

  “姊,话怎么能这么说,那个男人对你做了这么不可原谅的事,我们不可以轻易放过他的。”

  终于将眼神自窗外的蓝天⽩云移到了左千藤那气呼呼的脸庞上,她试着让她冷静一些。

  “好,就算我们不愿意放手,但我们又有什么筹码能够对抗他们呢?”她们现在不但一无所有,而且还负债累累。

  害得千藤这样她已经够內疚了,她不能再继续拖累她了。

  “姊,谁说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们还有咖啡厅,只要卖了它,我们就可以…”其实左千藤已经想好了,甚至已经开始这么做。

  虽然说那间咖啡厅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可问题是钱从来就不是她所看重的,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拿一堆钱砸在东流云的⾝上,好一吐自己心中的怨气。

  “不,不行!”一听左千藤甚至要拿自己的心⾎来替她出气,方菁灵着急地撑起了虚弱的⾝子,望着她说:“那是你多年来的心⾎,而且也是爷爷留给你的东西里,唯一仅有的,你怎么可以拿它当成对抗东流云的筹码呢?不值得的!”

  “姊,没关系的,反正钱再赚就有了,但是气可不能不出。”

  探出手紧握着方菁灵撑在病上的手,对于金钱,左千藤向来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论,值不值得也得由她自己说了算。

  她曾经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拿一大堆钱,砸去东流云脸上那种骄傲自负到令人厌恶的神情,若不这样做,那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千藤,别这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害她变得一无所有,她已经错了一次,可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才没有过去呢!”左千藤皱了皱自己的鼻头,然后又贴心地补了一句话道:“再说,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你的事,它也算是我的事了。东流云那个‮八王‬蛋给了我那么多气受,要是不想点办法报复,他还真的以为我好欺负呢!”

  “可是…”方菁灵还在迟疑,她努力地思考,想要找出一个好理由来说服⼲妹。

  “姊,你别想那么多了。”轻柔地拭去她额际冒出的冷汗,然后小心地扶着她躺了下来。“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教训东家两兄弟的。”

  望着左千藤脸上的自信満満,方菁灵无言了。她深知千藤的个中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偏执,一旦做了决定,要改变她是难上加难。

  “至少答应我,别太逞強好吗?这件事我也有错的。”这几天躺在医院里她也想了很多,有些事是她自己傻,怨不得别人。

  “我不会逞強的,但是姊你也要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活着,善待自己,我可还等着你来同我一起教训那两个烂男人呢!”

  俏⽪地一笑,左千藤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她真的很不习惯往昔总是自信美丽的姊姊,因为一段恋情而变得苍⽩没有生气。

  “好!”感受到左千藤真心的关怀,方菁灵打从心底笑了出来,她认真的承诺着,收紧握的手,心中漾起了一阵暖意,驱走了寒冰。

  “那太好了,我们就来一起联手除魔吧!”看着⼲姊终于回复了一些生气,左千藤的心也安下了大半,甚至以玩笑的方式发下了豪语。

  东流云你给我等着,再过不久,我一定要拿钱砸在你的脸上,哼,看你嚣张到几时!

  ********

  他到底有没有看错啊?

  那个眼中只有工作和金钱的男人,竟然对着一堆教人头痛的深奥数字在发呆,而且脸上还漾着一抹近乎⽩痴似的笑容。

  这…是他眼花了吗?

  疑惑让骆上峰忍不住抬手自己的眼后,再瞧了一次。果然那抹⽩痴般的笑容依然存在,而笑容的主人甚至发楞到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喂、喂、喂!”

  忍不住拿着手中的卷宗轻敲桌面,好不容易才将那神游太虚的人的魂魄给敲了回来。

  “什么事?”东流云回过神,但脸上仍旧少了往昔的精明与锐利,只是懒洋洋地问。

  “什么事?!”怎么这年头很流行做贼的喊捉贼吗?

  他出差了两天,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张利润惊人的合约回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口气,就听见外头的秘书在八卦,说什么前天流云的办公室发生了泼咖啡事件,而且还说得活灵活现的。

  听着那小秘书的语气,活似已经把朝流云泼咖啡的女人当成了神一样在崇拜,因为对流云泼咖啡的举动,几乎是等同在老虎嘴里拔牙啊。

  所以他在听到了这样的八卦后,自然忙不迭地进来瞧瞧,名为关心,当然也是“顺便”想探听一点小道消息,因为他本来也是个很八卦的男人嘛!

  可谁知道才一进门,八卦还来不及探听到,就看见了那令他下巴差点吓掉的一幕。

  向来只懂得“冷笑”的男人,竟然会⽩痴般地傻笑!

  也不是说他从来没有笑过啦!只不过看他笑得这么无城府,还笑得那么灿烂倒还真是第一次。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工作狂整个早上,竟然连一份财报都没看完,这样的发现简直就比天方夜谭还要令人不敢相信。

  着骆上峰审视的视线,那种像是被人放在显微镜底下的感觉,让东流云很是不自在地挪着⾝子。

  “有庇快放,我不是请你来做观察的。”

  “嘻,你也知道自己有值得观察的地方?”骆上峰打趣地说。在他的印象中,流云除了对钱有‮趣兴‬之外,对于其它的事物一向漠不关心。

  “你究竟有什么事?”用着最后一丝的耐,东流云咬着牙问道。

  要是上峰再这么盯下去,他是不敢保证自己手中的金笔会不会飞到他那张漾着窃笑的脸上。

  “事倒是没啥事啦,只不过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泼咖啡罢了。”

  清楚知道东流云的脾已被挑拨到濒临爆发的边缘了,骆上峰终于慡快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但许是天使然,在他的问题之后,他仍然意犹未尽地补上一句⾜以让东流云失控的玩笑话。

  “该不会是因为有哪位流落在外的孩子的妈终于找上门来了吧?”

  咻的一声,东流云手中的那只金笔终于忍无可忍化⾝成带着杀气的利器,笔直地飞向骆上峰的门面。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动作太过灵巧,显然常常有在练,所以只是微一转⾝就堪堪避过了那记破空而来的暗器。

  “喂,就算我猜中了事实,也不必这么恼羞成怒吧!”他嘻⽪笑脸地‮议抗‬着,显然对这样的阵仗见怪不怪了。

  “信不信你再继续这样废话下去,你这个月的薪⽔就全数归公。”

  这一记狠招果然有用,只见骆上峰敛去了嘻⽪笑脸的模样,正⾊地道:“喂,凭什么?”

  开玩笑,挖空小气鬼东流云的财产一向是他的鸿图大愿,他又怎么可能让他平⽩无故的又将钱弄回去,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就凭你在上班时间打混摸鱼,我就有权扣你薪⽔,或者你比较喜直接领遣散费,这也是可以的。”

  哇咧!连这记狠招也使出来了,看来今天的东流云的确不好惹呵!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骆上峰总算收起自己的玩心,让话题回归公事。“今天我帮你接了一个大案子,是『精鼎实业』未来十年的财务精算,利润上亿。”

  精鼎实业?!

  那个像只恐龙般笨重‮败腐‬的烂摊子,一旦他接下了,只怕未来的一、两年內,他都会忙得焦头烂额的。

  若在以往,他听到这个消息,绝对会很开心,因为那代表他的荷包又要增添一大堆的“生力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听到骆上峰的话时,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左千藤的⾝影。

  向来只向钱看的脑袋,甚至还浮现了一抹怪异至极的想法--要是他接下了这个案子,只怕就没时间做到替她规划财务的承诺了。

  这样的想法让向来以将所有的钱装进自己荷包中为己任的东流云,不由自主地犹豫了起来。

  “这个案子暂缓!”在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好友那瞠目结⾆的模样已经映⼊了他的眼帘中。

  “啊…”骆上峰尚在惊愕中。

  东流云虽然连自己都对这样的想法感到惊讶,但仍再次肯定地说:“我说这个案子暂缓,你先替我去仔细地调查这两个女人的所有财务状况。”

  楞楞地接过他递来的纸条,纸条上只写着两个女人的名字,骆上峰忍不住问:“她们是谁?”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真的很想摸摸看流云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

  “她们是流风闯出的祸,留下的烂摊子。”也不知道是要给上峰一个好理由,还是要说服自己,他沉声回答。

  “真的只是这样吗?”流风闯的祸,他是略有所闻啦,可是一开始时,流云并没有那么在乎不是吗?

  那么此刻他的在乎又是从何而来呢?他甚至可能为了这个烂摊子,放弃一张为期十年,利润近亿的合约,这样的情绪未免太过诡异了些。

  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件事绝对和那个传说中泼了流云咖啡的女人有关。

  “不然呢?”轻浅的挑眉响应,东流云方才动的情绪渐渐地缓和下来,脸上的神情也再次回复成原本那种八风吹不动的平静。

  “我说啊,该不会是和那个泼你咖啡的女人有关吧?”这句话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可是骆上峰却眼尖地发现他的神⾊悄然地变了变。

  不自在地挪移着自己的⾝躯,他拒绝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于是正⾊道:“第一,她那杯咖啡并没有泼到我:第二,她只是个烂摊子。”

  听完了他的郑重声明,骆上峰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桌上的电话却选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颐手接听起来,才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他的表情就开始染上怒气和紧绷。

  随后他顽长的⾝子倏地自宽大的⽪椅中跃起,然后像个火箭炮似地冲了出去。

  骆上峰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很显然电话那头所传来的讯息彻底地扰了东流云的情绪。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呵,坐在这儿呆想⼲么,不如跟上去瞧瞧吧!

  或许还有好戏可瞧,这样正好可以弥补他上次没瞧见流云満头満脸咖啡蠢样的缺憾呢!

  ********

  “这家店一向有着很好的声誉,也有很多固定的老客户…”领着一对小夫,左千藤巨细靡遗地介缙着自己这几年来的心⾎。

  她的脸上虽然挂着一抹甜甜的浅笑,可是心里却不免难受与挣扎。

  毕竟总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咖啡厅,这个空间里装着的是她的梦想与未来呵!

  几次,她猛地抬头看向那对小夫,想告诉他们她不顶让了,可是每回话到嘴边,她的脑海就浮现东流云那⾼⾼在上的骄傲与睥睨样。

  想到这里,她的话又全咽了回去,继续推销“这样的价钱很合理的,再说若是你们愿意,我也很乐意将我的功夫全部传授。”

  她尽力地推销,当她瞧见那对小夫脸上的満意时,她知道自己几乎已经快成功了,只要再加把劲。

  “左‮姐小‬,说老实话,我是很喜这间咖啡厅,但在价格方面,你能不能再算便宜些?”丈夫显然已经做了决定,开始了杀价的过程。

  “其实啊,这个价格…”他的话让左千藤的信心大增,当她正要开始说明自己的价格很合理之际,门口却突然传来一记冷嗤。

  “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被骗了,这间咖啡厅有着很严重的财务问题,前几天还有一堆债权人来包围这儿,你们要是买了,恐怕会⿇烦不断喔!”

  收到她要卖掉咖啡厅消息赶来的东流云斜倚着门,平缓的音调中透着挑拨,而他的话精准地命中左千藤的死⽳,这从那对小夫骤变的脸⾊就可以看得出来。

  一见原本几乎已经谈定的买主脸上出现了犹豫,再看到东流云那种存心找⿇烦的神情,左千藤立时双手?K地往前一站,怒气腾腾地瞪着他说:“喂,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吗?”他带笑反问,脸上的算计和狡犹活像是一只逗弄着猎物的恶狼。

  “你最好不要胡言语,否则我就去告你毁谤。”不能让自己唯一对抗他的筹码毁在他手中,左千藤的威胁很直接。

  可惜的是,东流云一点儿也没把她的威胁放进心坎儿里去,缓缓地扯起一抹魔魅的笑容,转头面向那对小夫,递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

  那男人显然多少也有在注意财经界的消息,只看了一眼那张名片,原本存疑的态度就变得必恭必敬了起来。

  “你、你是…”活像八辈子也没见着过这样的大人物,他说起话来甚至有些结结巴巴的。

  “我想以我的⾝分不需要骗人吧!”东流云带着傲然神情朝着男人说。

  男人立刻忙不迭地点头,只见他悄然地朝子附耳说了几句话,两个人甚至连向左千藤点头示意都没有,就当着她的面走人。

  眼看那对小夫离开,就像是看着到手的筹码飞了似的,左千藤的气愤可想而知。

  “你凭什么…”她都没去找他晦气了,他竟然来找她的⿇烦。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左千藤想也没想的便扬手,准备挥向那个漾着一睑可恶笑容的男人,可是她那⽩皙的手掌却轻易地被他给握住。

  “很多事情可一而不可再。”轻浅的警告夹杂着庞大的气势窜进了左千藤的耳中,随即惹出她更大的怒火。

  “喂,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来惹我耶!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她双眼几乎冒火的质问。这男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不是羞辱你,我是在帮你。”凝视左千藤那气得发亮的眸子,东流云气定神闲地回答。

  帮她?!他还真敢说咧!

  真要帮她的话,⼲么把要买下她咖啡厅的小夫吓跑?再说,如果他真的懂得“帮”这个字怎么写,那他不会帮他弟弟还钱就好啦,亏他还敢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咧!

  一瞧左千藤脸上那不屑的表情,东流云也知道她的不信,于是他不疾不徐地解释“就我所知,现在你和你⼲姊已经一无所有,此刻唯一能让你们东山再起的,就只剩下这间咖啡厅了,要是真顶让出去,你准备喝西北风去吗?”

  以他耝浅的了解,这小妮子虽然不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姐小‬,可也是一辈子不识缺钱滋味的好命女,这就难怪她会鲁莽到想将自己唯一的金⺟给顶让出去。

  其实若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家店的风格不赖的,如果能让他好好规划的话,或许能赚到的钱甚至远超过方菁灵借给流风的钱呢!

  “你管我要怎样,咖啡厅是我的,我⾼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左千藤一边说,还一脸嫌恶地用力菗回被她握在掌中的手,然后甩了甩,彷佛刚刚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

  “我说这种行为是⽩痴才会做的行为。”东流云直言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竟然敢骂她是⽩痴?

  其实她的脾气不算坏的,可他却总有办法把她气得七窍生烟,就像现在,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气急败坏的左千藤开始四处梭巡着四周,好不容易让她找到了被放在角落的扫把,她二话不说地冲了过去,抄起扫把就要将他扫地出门。

  面对她那宛若泼妇的举动,他不动如山,很是冷静地说:“如果说,我有把握在半年內,让这间店赚回你们借给流风的钱呢?”

  “我呸,你会这么好心?”左千藤啐了一声,手中的扫把扬得更⾼了。

  在她的心中,他早就等同于吝啬鬼、小气鬼了,打死她都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可是如果我真能做到呢?”东流云不死心地再问。

  “那我就把赚来的钱分你一半。”她想也没想地说,但随后又补了句“不过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为什么?”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个该死的男人碰我的心⾎一下吗?”她银牙紧咬道,手中的扫把更是毫不犹豫地朝着东流云打了下去。

  就在凶器即将临头的那一刻,他突然灵巧地一闪,闪过那凶狠的袭击。

  他伸手拨了拨头发轻松建议“你自己考虑看看,我一向说得出就做得到,你该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

  “要我去找你,你慢慢等吧!”左千藤气冲冲地说完,就反手砰的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眼看着他逐渐消逝的方向,/心中的怒火依然难平,突然间映⼊眼帘的景象却教她眸中流露出惊讶。

  他--那个没⾎没眼泪的男人,竟然会去扶一个老人家过街,她没瞧错吧!

  忍不住抬手自己的眼,但那景象却没有消失,突然间一道想法很快地窜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听离枝姊说,他的⽗⺟是务农的老实人,向来对儿子的教诲就是不能亏欠人。

  而且她还听说,东流云是个很孝顺的男人,只要他的⽗⺟开口要求的,他从来不会说声不。

  呵呵,一堆的听说,很快地在她脑海中形成了一个肯定能让他吃瘪的诡计,嗯嗯,就这么做吧!

  左千藤突然觉得心情‮悦愉‬地点点头,脸上的愤怒随即被笑容给取代,那笑容灿烂中带着点狡黠。

  ********

  “‮姐小‬,可以请你留步吗?”这突如其来的叫唤,让何离枝本来要推开咖啡店门的手顿时缩了回来。

  她疑惑地转头,却见叫住她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她不解地问。她可是急着要去见千藤,因为刚刚在电话中,千藤竟然告诉她,要带着方菁灵南下做一件在她看来很鲁莽的事。

  所以她可是放下了一堆重要的会议,急着赶来劝人的。

  “我想请问你跟左‮姐小‬是什么关系?”从昨天看完戏到现在,骆上峰的心里除了意犹末尽之外,还浮现出一个可以大捞一票的想法。

  所以他特地靠关系,摸清楚了左千藤的底细,然后一大早就在这儿守株待兔,努力的程度可不下于去替流云谈合约时所花费的心力呵!

  “我是她的好朋友。”

  “只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之间除了是朋友外,还多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你…想做什么?”这个男人知道了什么?又想要怎样?

  原本带笑的脸上出现了警戒,何离枝望着他脸上的狡狯,脑海中的思绪飞快地翻转着。

  “何‮姐小‬,你别紧张,我来只是想提供你一个好提议。”看得出她那浑⾝的敌意,骆上峰带笑说。

  “一个好提议?”她不解地重复着他的话,心中的怀疑更深。

  她甚至不认识他耶!他⼲么要给她好提议呢?

  “是的,一个可以让我发财,也可以让你放下心中大石的好提议。”没将何离枝脸上的质疑和警戒放在心上,他继续说道:“你心中放不下你的『亲人』吧,据我所知,她最近有个大⿇烦,可是我有一个可以解决这一切的一劳永逸方法。”果然也是在商场上打过滚的人,骆上峰投出了人的饵。

  “你有办法可以解决?”两道柳眉微微靠拢,何离枝的语气带着浅浅的怀疑。

  “对,只要你愿意跟我谈谈,我相信你一定也会认同我的方法的。”知道鱼儿即将上钩,他脸上的笑更加明亮起来。

  只要这笔易谈成了,还怕自己不财源广进吗?

  嘻嘻,看戏的同时,他可也没忘了一逮着机会就“挖挖挖”的最⾼哲学呵!

  “可是我甚至不认识你。”对她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现在不认识有什么关系,等会儿我们就认识了,而且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只要骆上峰愿意,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说服者。

  轻咬下,何离枝略略犹豫了会,终于点头答应了。

  “好吧,就听你说说你的方法,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接受你的提议。”说不好奇这个男人的⾝分和提议是骗人的啦,反正谈谈无妨不是吗?

  或许…只是或许,他真的能替她解决一个大⿇烦也不一定。

  缓步跟在他⾝后,何离枝对于自己竟然轻易被说服感到诧异。她一向对人小心翼翼,甚至是保持距离的,除了千藤之外。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就可以在这男人脸上看到明显的狡诈与算计,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恶意。

  或许这就是她愿意姑且听之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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