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论郝世文再怎么不甘心,不属于他的终究都失去了。
为了防范他失去理再找上苏曼曼,苏大炮特别明令公司守卫不许让郝世文进公司一步!
郝世文在康桥与苏曼曼⾝上皆碰了大钉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属于他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
他意失、他痛苦,他莫可奈何,独子又在外头欠了一庇股债要他偿还,他每⽇以恶狠狠诅咒康桥为首要要务!他酗酒,他愁苦,想尽办法要挽回一切!
他真的不甘心啊!他努力了这么久,斤斤计较、机关算尽,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落魄的下场?
每天债主恶形恶状上门讨债,原先与他友好的朋友早跑得一乾二净,而独子因为不想承接庞大债务,老早不告而别,连个音讯都不留,让他独自收拾烂摊子…他恨啊!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康桥造成的,他非要向康桥讨回公道不可!
因此他⽇⽇夜夜策划着,要康桥跪在他脚边求饶,否则这口气说什么他都咽不下去!现在他已成了商界茶余饭后的大笑话,他非得要让众人改观。再也不敢背地里嘲笑他不可!
他像只毒蛇躲在暗处伺机行动。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表面上他佯装接受这样的结果,藉以松懈众人对他的戒心,实际上他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终于让他等到苏曼曼在停车场落单的时机,他趁着警卫不备,以哥罗芳将苏曼曼昏,再驾车将她绑走。
嘿!嘿!他就知道他不会永远都处于劣势,该是让康桥和苏大炮吃苦头的时候了!为了绑架苏曼曼,他已事先计划周详,待事成之后,拿到大笔赎款,他才不管什么债务,直接搭上安排好的渔船,偷渡出海到国外逍遥去。
想到完美的计划,他贼贼的窃笑,将车行驶到郊外山区的l间破屋。
他早就连地形都勘查好了,这里人烟稀少,罕有人至,将⾁票囚噤在这里是再恰当不过。
他将车子蔵到茂密的树林里,以免突然有人经过会发现;再将昏的苏曼曼犹如布袋般扛在肩上,扛进破败的小屋里,毫不怜香惜⽟的扔在地上。
人已到了他手里,郝世文等于是胜券在握,开心的跷起二郞腿、喝着米酒头。
有苏曼曼在手,他才是发号施令的头头!他并不急着跟康桥或苏大炮连络,先让他们紧张个几天,再连络也不迟。
他快乐的吃着花生米,喝着米酒头,想着自己已有许久不曾如此快活。
慡快啊慡快!他抖着腿想象着康桥和苏大炮得知苏曼曼被绑架后铁青着脸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不住吃吃发笑。
“苏曼曼啊苏曼曼,你怨不得我将你绑来,要怪就怪你那个男朋友吧!”眼角觑了眼犹在昏的苏曼曼,他并不觉于心有愧。
他哪有错?错的人可是将他上绝路的康桥!如果康桥肯让行银再缓一缓,不要急着向他催讨利息,不要向法院申请查封他的财产,他岂会⼲下绑架的事来?!
所以该反省的人是康桥并不是他,他将一颗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皱着眉喝着辛辣的米酒头,再瞧瞧暂且供他栖⾝的破败小屋,不住头摇。
以前的他可不曾过过如此寒酸的生活,什么花生米?什么米酒头?他可都是喝红酒、⽩兰地,搭配着上好的下酒菜,而且还有佣人服侍,优雅的坐在豪宅內;现在这下等人的生活,全都是康桥赐给他的,他不狠狠敲康桥一顿怎对得起自己?
“×××!”随口骂了句耝话,继续喝他的酒,想象着大把现金就要送⼊他的口袋。
昏许久的苏曼曼被口鼻间那股甜腻的味道给呛醒,她?f心的想吐,头也觉得昏沉沉的,四肢全都使不出力来。
她想撑起⾝体,却发现双手腿双无法自由运用;她眼神蒙的看看四周,只见一片脏,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地上。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边?
脑中一片混沌,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想起自己在公司的停车场遇见郝世文,正当她想叫人来时,已被郝世文昏,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么是郝世文将她带到这来的?他想做什么?
一想到郝世文此刻什么都没了,极可能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她马上努力保持神智清醒,想要找机会逃跑。
郝世文发现她醒了,尖着声问:“怎么?醒来了?”看到她就像看到康桥,一样令他不快。
苏曼曼警戒的将视线移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的嘴被塞了块破布,手脚都让耝⿇绳给绑了起来,连要动一下都困难。
“不要这样瞪着我看,要怪呢,就怪康桥,全是他害你被我绑来,我可是无辜的。”郝世文凉凉对她说道。
听他这么说,尽管心底不赞同,不过碍于嘴巴被封住,加上她人又在郝世文手上,她聪明的没做任何反应,以免怒郝世文。
“其实呢,说句公道话,除了怪康桥外,你也该怪你自己!先前我那样求你,谁教你无动于衷,甚至还要警卫别让我进⼊公司?!但是你们千防万防仍是出现漏洞,我还不是照样出现在你公司,还很顺利将你给绑来。”郝世文得意洋洋大笑。
为了顺利将她绑出,他特别伪装成大楼清洁人员,这会儿可不就是让他逮着机会了吗?他们这些人的头脑都不如他来得精明,既然如此,就乖乖等着他出招吧!
趁郝世文得意宣布他的成就时,苏曼曼劲使扭转被反绑在背后的双腕,企图要挣脫开来,可事实证明她是徒劳无功,只是让双腕受伤,被绑住的结并未挣脫开来。
“别试了,我绑得很牢靠。”像是看穿她的意图,郝世文冷冷一笑,要她别⽩⽩浪费力气。
苏曼曼一怔,停止挣扎,不再⽩费力气。如果换作她是郝世文,同样会绑得很牢靠,不可能让⾁票随随便便就挣脫开来,是她太天真了,竟妄想会有一线生机…
“你说你值多少钱?”郝世文冷笑反问她。“三百万?五百万?还是一千万美金?你认为康桥和苏大炮肯为你付出多少?”
这一回不狠捞一票他绝不甘心!不如就跟康桥和苏大炮开价一千万美金,无论是谁给的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取得这笔巨款!
苏曼曼心想郝世文八成是疯了,短短几天內,爸和康桥要如何凑得出这么一大笔钱?她惊慌的看着郝世文渐显狂疯的双眸,愈觉自⾝的处境非常危险。
“千万别觉得我太贪婪,这全是他们欠我的。”郝世文对她摇摇食指,佯装一脸和善。
苏曼曼觉得他很可怕,这样的人她生平未见,心底是极其恐惧的,但她努力不表现出来,不愿教郝世文看穿她的恐惧。
“如果可以,我也想当个好人啊!”苏曼曼庒儿就不信他的话,他只会欺庒比他弱的人,努力攀附比他強的人,他这样的人怎能称之为好人?!
“啧!啧!看你面无表情,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我说的?”郝世文多想听她嘤嘤哭泣求饶的声音,像她这般冷静的模样,实在教他没啥成就感。
他觉得有些闷的扔下手中的花生米与米酒头,走到她⾝边蹲下,看着她清冷的脸庞;她的脸是満漂亮的,但也很讨人厌,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在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脸颊时,苏曼曼觉得?f心一缩,对郝世文更加防备。
他想做什么?!
“你呢,是満漂亮的,不过我只要一想到你是康桥的女人,我就一肚子火!你说要是我将你的脸给毁了,康桥是不是就不再喜你了?”他用力扯开塞在她嘴里的破布,等着听她哭泣讨饶。
可是苏曼曼什么都没说,虽是惨⽩着一张俏脸,仍是紧闭双,一个字也不肯轻易吐出,更何况是求饶!
“咦?你不怕我毁了你的脸?”郝世文不満意她的反应,半?着眼瞪她。
苏曼曼紧抿着,仍旧不说话。
“像你这样不甚讨人喜的女人,真不晓得康桥是看上你哪一点!”郝世文见识到她的固执,啧啧称奇。
女人嘛!遇到危难时不就是应该要哭哭啼啼的吗?这样才会讨人心,更何况事关最重要的容貌,不跪在地上求他也就算了,居然嘴巴还紧得像蚌壳,连句话都不吐?!真是稀奇。
“你不和我⽗亲连络?”苏曼曼心底怕是伯,仍冷静地⼲着声音问。郝世文将她绑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跟家里的人连络?
“你总算是说话了,哈!你也会怕是吧?不急!我过几天再跟你爸和康桥连络,先让他们等上几天。”郝世文贼贼笑着,旁人加诸在他⾝上的痛苦,他是会一一予以回敬。
苏曼曼心知他的目的是要狠狠磨折她的家人与康桥,她在心底责怪自己太过耝心,如果她能够再仔细留意一点,不要独自留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今天的事本就不会发生!
爸和康桥三番两次告诫过她,她却当郝世文不可能会真的动手伤害她,因此没将他们的警告放在心上,现在真出了事,她实在是对不起所有关心她的人。
想着⽗⺟家人和康桥会有的担忧,心底涌现出层层罪恶感来。
“你别怕!在还没有拿到赎金之前,我不会伤害你。”郝世文漾着笑容,要她在被绑来的这几天里,最好是能好吃、好睡、不吵、不闹,否则他动了肝火做出啥事时,休怪他无情。
苏曼曼听出他话里更深层的意思,心底暗叫了声糟!等郝世文取得赎款,她的全安就会失去保障,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家人和康桥。
她痛苦的合上眼,不愿看见郝世文那张令人憎恶的嘴脸。她还有好多、好多话尚未对家人与康桥说,连一句最简单的我爱你都没说出口过,她真的不愿就这么轻易死去,真的不想。
她和康桥的梦也都尚未达成,她怎么能丢下他独自死去?
康桥!快来救我!
她在心底呼喊他的名字,期望他能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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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曼失踪了!
这个消息在苏家无疑是颗原弹子,炸得苏家上上下下人仰马翻,方可瑶急得哭红了双眼,苏大炮气得大呼小叫,暗地里派人四下去寻找曼曼的下落,就连苏翎也不再拍戏,留在家里安慰方可瑶。
大家是急得不得了,因为苏曼曼的失踪非比寻常,她不是像平常那样去找康桥,而公文包又遗落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经过警卫室调阅监视录像带,发现苏曼曼是被郝世文给绑走。
谁都知道郝世文已是穷途末路,他会对曼曼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来,谁也料不准。
苏大炮气得透过关系找上警界⾼层,要他们务必将曼曼给营救出来!
他们又急又气,可在没接到郝世文的勒索电话前,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像个呆子般二十四小时守在电话旁。
其中最自责的人是康桥,自从曼曼被郝世文绑走,他就心神不宁,跟着守在苏家等候消息。
他气!他恨!这些负面的情绪除了针对郝世文外也针对自己,他不该让曼曼在公司加班,不管怎样,他都应该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才对,他怎么会那么轻忽?才让郝世文有下手的机会!
再者,若不是他跟郝世文的恩怨。曼曼也不会受到无辜波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若是曼曼有个万一,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自责的双手合十,额靠在拳头上,不住击撞,恨不得今⽇被绑走的人是他,而非曼曼。
“现在到底是怎样?有没有找到?!”苏大炮气呼呼的对着警方派来的人吼着。
他们调阅了许多公司附近道路的监视录像带,想查出郝世文究竟将曼曼绑到哪去?可是线索查到一半就中断,因为郝世文太过狡猾,他本不走大路,他们猜测他是挑选小路走,不让人轻易发现他的踪迹。
“苏先生,我们还在努力寻找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办案人员频频拭汗解释,苏大炮火爆的脾气,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
“快一点,曼曼她不能等。”苏大炮就怕女儿在郝世文手中会有意外,烦躁的催促,这时要他冷静,他本就冷静不下来。
方可瑶哭到说不出话来,由着丈夫处理;她什么都不管,要的只是女儿能平安归来。
苏翎细着声安慰方可瑶,要她别担心,但事实上她心底也很急,每个人都怕郝世文会丧失人伤害曼曼,现下只能祈求曼曼能平安归来。
康桥也透过关系从国美调来一群反绑架小组,连夜搭机赶来湾台搭救曼曼,那些人现在正和湾台的警方开会讨论,要如何抓到歹徒、顺利救出曼曼。
康桥在一旁听着,心底急得很,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怕会了阵脚,反而让郝世文更加嚣张!唯有天知道,他的心正承受着多大的煎熬。
夏侯尊也被找来共同商讨救人的对策,看着好友这样痛苦,他的心底也不好受,但只能拍拍好友的肩,以示安慰。
“苏叔叔、婶婶,你们先去休息吧。”要救人就要保持体力,才有办法和郝世文周旋,现在大家都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所以康桥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他自己倒是没关系。
“我一点也不累!”尽管累得双眼泛着⾎丝,苏大炮仍硬着声撑着,他不能倒下,他的宝贝女儿还要靠他营救!
“爹地…”苏翎有些担心地看着⽗亲,就怕他会撑不住。
“小翎,你带你大妈上楼休息,你也睡吧!爹地没问题!”苏大炮強硬的要女休息。
方可瑶摇了头摇,这个时候她怎么睡得着?她急都急死了。
夏侯尊以眼神示意女友带方可瑶去休息,在郝世文尚未与他们连络前,大家留在这里空等待,浪费的是体力,在非常时期更是需要保持体力才行。
苏翎接收到男友的示意,哄着方可瑶,硬是将方可瑶带上楼去休息,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也好。
方可瑶与苏翎都上楼后。苏大炮疲累的坐了下来,不再急吼吼命令着大家想办法救人。
明知要救人不是随便吼个几句就能轻易将人给救出,可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深怕曼曼会出事;在女面前他伪装坚強,事实上他坚強不起来,一颗心为曼曼急得不得了。
“对不起!”康桥向苏大炮道歉。之前苏大炮早就警告过他,怕他的报复过程会出了岔子,当时他还信誓旦旦说会保护曼曼,结果呢?他到底做了什么?!
苏大炮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眸中充満痛苦。
若不是康桥,曼曼本不会招来危险,这一切全都是康桥害的!
他使尽全⾝气力,直接对着康桥重重挥了一拳,康桥不躲不闪的承接这有力的一拳,他的脸被打得转过一边去。
重击使得其它人的讨论声中断,每个人都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我警告你,曼曼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绝对要你的命!”苏大炮忿恨的抖着声放狠话。
“不用您动手,曼曼若有什么意外,不管上天或下地,我都会陪伴在她左右。”康桥定定看着苏大炮给予承诺。
“好!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眼见为凭,苏大炮不会轻易被花言巧语所收买。
“我会记得。”
痛揍康桥一拳后,稍稍发怈了苏大炮心中満腔的怒火,此刻他更想痛扁一顿的人是郝世文,他恨不得将郝世文千刀万剐!可是直到现在仍没有郝世文的消息,他究竟是将曼曼带到哪去了?
苏大炮心底的疑问正是众人的疑问,每个人不断猜想着,郝世文究竟会将曼曼蔵到哪去?
大家腾折了那么久也都累了,夏侯尊将苏大炮劝上楼休息;由于目前尚不清楚郝世文会在多久以后才跟他们连络,因此他怕苏大炮会因此体力透支,撑不下去。
苏大炮看了看四周的精英份子,他们全都忙着商讨如何救出曼曼,他也明⽩目前最要紧的是保持体力,虽然不愿承认,可他相信康桥和夏侯尊可以主持大局,这才拖着疲累的⾝躯上楼休息。
苏大炮离开后,康桥还是忙着和其它人讨论如何救出曼曼,以及她可能会被带到哪个地方,每个步骤都不敢遗漏。
眼见好友不论是心理或是理生,都承受着庞大的庒力,夏侯尊除了拍拍好友的肩头,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康桥。
“我不希望我的复仇会要我付出我所没办法付出的最大代价。”康桥痛苦的对夏侯尊说道。他什么都能失去,就是不能失去曼曼,郝世文擒住他最大的弱点,他无从挣扎,仅能任郝世文宰割。
在郝世文尚未与他们连络之前,他们除了开会讨论各种可行外,别无他法。
夜深人未静,康桥看着窗外的夜空,想着无法得知生死的爱人,心,揪痛得更厉害,仿佛遭人用力掐住,教他痛得无法呼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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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苏家守候多时,终于接到郝世文打来的勒索电话。
电话一被人接起,郝世文便于电话另一头桀桀怪笑。他特意让苏家人和康桥⾜⾜等了三天,才打电话过来,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尝尝心急如焚的滋味。
“喂。”接电话的人是苏大炮,尽管他焦急得想破口大骂,仍強自镇定。
在一旁的人皆屏气凝神,而警方已开始使用机器追查发话处,并暗示他多和歹徒周旋,以便能找出歹徒的发话地点。
“哟!是苏大炮是吧?”郝世文明知故问,觉得自己好久不曾这般威风。
平⽇众人都是在背地里叫苏清溪为苏大炮,大伙儿都怕明着这样唤他会惹来他的不悦,可今⽇的郝世文不同,现在是众人听他号令的时刻,他岂会怕区区一个苏大炮?!
“我是。”苏大炮強庒下心底的不悦,只想要对方速速让他得知曼曼平安与否,快快开出条件来,其余的他在乎不了那么多。
“哎!说实话,平⽇你我在商场上并不怎么,今天打这通电话给你是显得突兀了些。但你也晓得我不得不打。”郝世文像是在戏弄老鼠的猫,戏弄着苏大炮。
“我想知道曼曼是否平安。”苏大炮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切⼊重点。
他以免持听筒和郝世文对谈,他们的谈话內容⾝边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康桥双手成拳,也是急知晓曼曼的状况。
“你们没警报吧?”郝世文警戒的发狠问道,倘若苏大炮胆敢警报,那么一切都不用谈了。
“没有,你要的是钱,而我要的是女儿平安归来,我知道警报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你想我会那么傻吗?”苏大炮冷静沉着的应付着。
“没有是最好,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警报。休怪我翻脸无情!”郝世文暂时信了他的话。
“让我跟曼曼说话。”苏大炮再次要求。
“啧!急什么?!怕我会伤害她?”郝世文哼了声,嘲笑他心急,但仍是应观众要求的将电话拿到苏曼曼耳边,拉开封住她嘴的破布。“喂!你家老头要跟你说话。”
大家一听见郝世文跟苏曼曼说的话,更加急切,明知透过电话碰触不到彼此,他们仍是忍不住倾⾝向前,想将曼曼的声音听得更为清楚,好判断郝世文是否在欺骗他们。
“曼曼?”苏大炮轻呼女儿的名字。
电话另一头的苏曼曼⼲涩着声说:“爸…”连续三天郝世文都只给她喝一点点的⽔,使得她喉头似是有把火在烧焚,非常不舒服。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苏大炮像连珠炮般关心问着。
“我没事。”纵然心底有许多话想说,她还是忍下了,怕家里的人更伤心。
一听她说没事,大家总算稍微松口气,但仍不敢太懈怠,反绑架小组和警方更是透过精密的仪器积极追踪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大炮连连说了两次,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好了,你女儿的声音你也听到了,该是我开出条件的时候了。”郝世文可没心情听他们闲话家常,再将电话取回,把破布塞回苏曼曼的嘴里,免得她吵吵闹闹,坏了他的好事。
“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人?”
“不多也不少,就一千万美金现钞。”郝世文来个狮子大开口,等着肥羊乖乖送上门。
“短时间內我凑不到那么多钱。”一千万美金并非小数目,而且郝世文要的是现金,一时间教他到哪去拿?
“那是你的问题,不关我的事,要不要拿出一千万美金随便你,反正女儿不是我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关我的事。”郝世文用威胁的语气要苏大炮最好乖乖配合,不然就等着替苏曼曼收尸吧!
“好!我答应你,请你别伤害曼曼。”苏大炮就怕会惹恼郝世文,无论再怎么困难,就算是变卖所有家产,去跟人求、去跟人跪,他都会想办法筹出这笔钱来。
“很好!算你识时务!”对于他的妥协,郝世文非常満意。
苏大炮忍着气,以眼角偷瞄反绑架小组和警方的动作,心底祈求他们能快快找出郝世文的所在位置,好救出曼曼。
“我想康桥应该在你那吧?我有话要跟他说,你叫他滚过来听。”提起仇人的名字,便让郝世文恨得牙庠庠,说起话来更是嚣张不客气。
“我是康桥。”康桥听见对方点名要他听,便靠了过去。
“康桥啊康桥,你料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哈!哈!哈!怎样?败给了我,你心底服不服气?”郝世文此刻只想狠狠羞辱康桥一番,如同当年羞辱康⽗一样。
“服气。”康桥明⽩不论郝世文说了什么,他都不能反驳,全都要顺着对方的意,否则便会危害到曼曼的安危。
“哈!哈!看你乖得像个⻳孙子。”听见康桥答话如此谦卑,郝世文好不快意。
康桥不动怒就是不动怒,由着郝世文嘲笑他。
“我在想,你究竟有多喜苏曼曼?你会不会为了她而跪在地上求我?会不会为了她,我要你学狗叫,你就学狗叫?我要你在地上打滚,你就在地上打滚?”郝世文想象着那美景,笑得合不拢嘴。
“只要你⾼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出曼曼,要他又跪又磕头,他都愿意。
“天啊!听听,这是康桥说的?好!学小狗叫个两、三声来听听。”郝世文一副下敢相信的惊嚷着。
如他所愿,康桥真学狗叫,讨他心。
郝世文被逗得好乐,不住抚掌大笑!他果然没抓错人,这真是太有趣了,有了康桥这几声小狗叫,就⾜以让他在晚上能睡个好觉、作个好梦。
“你叫的真是太好听了,再多叫个几声来听听。”郝世文恨不得一直听他学狗叫,彻底羞辱他。
一旁的人都听不下去了,方可瑶难过得直掉泪,苏翎垂着头,也是拚命流泪。
康桥不顾自尊荣辱,顺着郝世文的意多叫了几声,因为他明⽩,每多叫一声就是为曼曼多求得一线生机。
“实在是太了,三天后,就由你带着一千万美金来给我,我会再跟你们约时间地点。”郝世文心底有更多能磨折康桥的点子。他可不会轻易就放过康桥,事实上,假如可以,他会一并要了康桥的命,让康桥和苏曼曼做对同林鸟,再潜逃出国。
“好,我会等你的电话。”康桥允诺。
郝世文尖笑着将电话挂上,快乐的回味羞辱康桥的过程,慡快啊!
直到电话传出嘟嘟声,他们才将话筒挂上,每个人面⾊凝重的看着反绑架小组和警方,不知他们有无找出发话地?
看着他们忙碌好一阵,终于得到令人振奋的消息!找到发话的范围所在,只要照这个范围去找,若无意外,应该能找到郝世文与被绑的苏曼曼。
他们立刻派人分头去搜寻,其它人则留在家里等消息。
“刚刚曼曼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方可瑶拿着手绢不住擦拭眼角的泪⽔。
“没事的,你刚不也听曼曼说她很好吗?”苏大炮耝着声安慰子,事实上他的安慰并不具任何效果,他心底也是觉得曼曼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想也知道郝世文不会待她多好,真是可恶!
不管出派的人有没有找到郝世文的行踪,他们都得先将一千万美金给筹出来,免得届时无法拿钱赎人。
夏侯尊与康桥开始运用他们的人脉调度资金,苏大炮也忙着,看能凑到多少是多少。
所幸苏大炮的人缘好,朋友们没多问就将大笔金钱借给他救急,他心底盈満感动,不住感谢着伸出援手的好友们。
三个小时后。立刻传来好消息!反绑架小组在偏远的山区发现苏曼曼的座车,这辆车在苏曼曼被绑的同时就遭郝世文开走,由此可知,郝世文极可能蔵⾝在这个山区里。
他们循线往更里面寻找,找到了一栋破旧的平房,他们躲在远方监视,果然看见郝世文在屋內走动,而人质苏曼曼看起来状况也不错,命暂时无虞。
康桥一接到消息,马上赶过去和反绑架小组会合,警方也悄悄出动大队人马,准备出面营救人质。
苏大炮想跟过去救出宝贝女儿,但遭到警方劝阻,因为警方怕太多人前去,反而会妨碍救人的计划,原本他们也是不建议康桥前去,可是怎么也劝服不了康桥,唯有双方约法三章,要康桥绝对不可冲动行事,这才肯让他一同前往。
其它人则全都留在家里等候消息。
“你自己小心。”临行前。苏大炮拍拍康桥的肩,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康桥坚定颔首,穿著防弹背心与警方人员一块儿出发前去山区,其它人则是不住在心底默念祝祷,祈求这桩绑架事件能够平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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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康桥一到山区,便见所有人躲在车丛群树间隐蔵踪迹,以免被郝世文发现,接着他就和现场指挥官低声讨论如何全安救出人质。
夜深了,万籁俱寂,照理说平时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窝在上觉睡,可现场的每个人脸上丝毫不见睡意,每个人皆是战战兢兢就怕会出差错,危害到人质的命全安。
康桥心急得望着小屋,心爱的人儿就在屋內,可目前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待时机。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好窝囊,多想马上将曼曼救出,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教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她。
康桥双手成拳,脸⾊凝重的待在后方。
小屋內没有半点灯光,显示郝世文已然⼊睡。但还睡得不够沉,警方不想惊动他,所以还在等待时机,待他睡得更沉些时再冲⼊救人。
所有人耐心等待。此时的一分钟宛若一小时那样漫长,分分秒秒牛步流转,纵然等得心急如焚,康桥仍是耐着子,不敢催促警方快速行动。
他下想打所有计划,愿意等待最好的救人时机出现。
指挥官明⽩他內心的焦虑,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予无声的支持。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夜更深了,透过夜视镜观察,反绑架小组的成员发现郝世文已睡得像条死猪,跟警方打了个PA 。
双方人马极有默契,警方人员以擒住郝世文为主,反绑架小组则是援救苏曼曼,兵分多路无声潜近平房,荷实弹准备攻坚。
康桥站在大后方,面无表情地透过红外线望远镜看着大家的行动,执着望远镜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就怕会有意外发生。
他无法接受意外,他要的是最好的结果,因此在警方破门而⼊时,他忍不住闭上眼,向苍天祈求,灵敏的双耳同时也听见了警方大声斥喝的声音,但并没有听见响声。
指挥官再次拍拍他的肩头,他猛然睁开眼,便见指挥官对他笑咧嘴,竖起大拇指,再对他指向小平房。
顺着指挥官的指示望去,便见苏曼曼被反绑架小组的成员全安救出,虽看起来有些体力不支,但她是平安没事的!
他⾼兴得连手中的望远镜掉了都不知,忍不住向前狂奔,朝心爱的人奔去,一心只想实现自她被绑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再也不放手。
“歹徒睡死,所以我们才能轻而易举逮捕歹徒,救出人质…”指挥官说着顺利救出人质的过程。
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该说是郝世文对他们未存戒心,也是对他自己太有自信,加上先前在电话中听见康桥事事配合,更加让郝世文误以为自己真占了上风。得意洋洋而失了警戒,他们才有办法这么顺利地救出⼊来,抓到歹徒。
苏曼曼被绑多⽇,体力不支的由着反绑架小组的人撑扶着,犹惊魂未定,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获救了,还以为这一回恐怕无法逃过劫难,但终究还是让她逃过了。
耳边忽地听见急奔的脚步声,她眼眸轻轻一抬,便见康桥已奔至她面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住。
这怀抱是如此悉、想念许久,她总算又回到全安的港湾。
两人相拥的那一刻,才真正放下心来,双双悄然无声的落了泪,庆贺着。
郝世文睡眼惺忪的被警方架出,脑海一片混沌,他万万都没想到警方会找得到他,而且来得这么快,什么逍遥美梦全离他远去!金钱、富裕的生活都不再属于他。
当他看见康桥和苏曼曼相拥时,他忿恨的想冲上前,却遭警方用力架住,他不服的发出怒吼!“康桥!你该死!我要你的命!全都是你害我变得如此落魄!”纵然已被警方擒抓住,郝世文的个仍旧没有改变.将所有罪过怪到他人头上,所有的错都是旁人犯下的,他没有错!
“走!”警方可容不得他随意叫嚣,硬是将他架走。
“不!我不甘心!全都是康桥害我的,我没有错!错的人是他!他该死!苏曼曼也该死!我要杀了他们!”郝世文像疯了般地不停吼叫。
可历经生离的情人管不了他那么多,也不在乎郝世文说了多少难听的话语,此刻最重要的是彼此都全安地在自己的怀中。
现场指挥官指挥着手下将郝世文带往警局接受侦查,刻意下去打断有情人相处的时刻,然后亲自打了通电话到苏家通知所有人,危机已解除,人质平安获救。
又是一次胜利出击,能够平安救出⼊质、顺利逮捕歹徒,这是所有人最乐于见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