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齐府回到⽩石山庄骑马顶多两、三天就够了,所以,小芽就一直觉得很奇怪,怎么他们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找到她呢?
坐在南宮绝⽟⾝前的小芽回过半⾝来瞧了一下南宮绝⽟。
“我说少爷,你说你们在我被抓走的那一天就出来找我了,对吧?”
“对。”
“那怎么这么久才找到我呢?”
“因为我不知道你被谁抓走了。”
“哦!对喔!”小芽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就要到处问、到处找,唔…这样说起来的话,什么线索都没有,你们居然还能找到我,还真是了不起耶!”
南宮绝⽟没说话,小芽又想了想,而后挥手招来另两匹马。
“啊!叶爷,你们都出来了,庄里不会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把月儿叫回来了。”
“月儿?”小芽愣了愣。“那是啥?”
“不是啥,”叶天涛把缰绳往外带了些,免得和南宮绝⽟的马相撞。“是⽩石山庄分怖在南边各地生意的负责人。”
“哦!不过…怎么名字像个姑娘家?”
叶天涛笑了。“因为月儿就是个姑娘家啊!”“耶?真的?哇!好厉害喔!一个姑娘家能负责那么艰拒的工作,真的很不简单耶!”
叶天涛耸耸肩“是不简单,可她还是无法应付发飙时的少爷,即使仕顾�蝗煌。�驼叫藁リ煲谎坩幔�兔辉偎迪氯チ恕?
任凭小芽怎么看都觉得叶天涛的态度很嗳昧,正想追问,战修忙揷进来说:“还有北地和西陲的负责人喔!北地的那一个是大胖子,西陲的那一个则是巨人,嘿嘿!包管你看了会吓死。”
“吓死?”小芽马上嗤之以鼻的哼了哼。“算了吧!少爷发飙的时候我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巨人?”说著,她又往后瞥去。“你说对吧?少爷。”
南宮绝⽟没开口,只是把揽住她部的手紧了紧。不晓得为什么,南宮绝⽟的这个动作竟让小芽有种甜藌的感觉,所以,她不自觉的笑了,同时把她的手放在他的上面。
“那你们出庄之后,少爷都没事吗?”她又问。
战修和叶天涛闻言相互一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这个嘛…嘿嘿…”战修偷觎南宮绝⽟一眼。“我们一开始就跟少爷说好了,如果他想早点找到你的话,他就得听我们的,免得他发病耽搁了时间。”
“听你们的?听你们什么?”小芽更好奇了。
“很简单,这一路上,我们还是会熬葯、会泡茶给少爷喝,而少爷就得乖乖的全喝下去。”
小芽闷笑了一下。“还有呢?”
“晚上要让我们替他摩按头部和背部。”
“那他…”小芽忍不住又问笑一声。“都很听话?”她才刚说完,后面就传来一声怒哼。
“不!不是,”战修忙道。“是少爷很合作。”
小芽终于忍不住爆笑了出来。“是∏,他很合作、很合作,不过,效果应该很不错吧?”
“是,非常好,而且…”战修又偷观了南宮绝⽟一下。“可能是急著找你,这一个多月来,少爷都没有出现沮丧的情况呢!”
“咦?真的呀?”小芽顽⽪的笑了。“那以后少爷要是再出现沮丧的症状时,我再失踪一次让他来找好了。”⾝后马上又传来另一声怒哼,而且,南宮绝⽟揽住她的手臂也突然用力得差点掐断她的。
这一切,战修和叶天涛都看在眼里,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叶天涛点点头,战修也对应式的颔首,而后漫不经心似的开口了。
“呃…少爷,那个…你和小芽姑娘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们一下呢?”在齐府时,虽然他们躲在外面“避难”!可是府內的一切动静他们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南宮绝⽟说的那句话。
而小芽刚听得一愣,就又听到南宮绝⽟的回答了。
“回去马上准备,给你们七天的时间!”
耶?骗人!
不要说小芽听得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南宮绝⽟真的打算和她成亲,而且还这么急,就连战修和叶天涛都不敢相信,哪有人急成这样的!
嗄?七天?
“不行啊!少爷,时间不够啊!”战修议抗。“要准备的事很多耶!七天不够的啦!”
“就是七天。”南宮绝⽟断然地道。
“不要这样啦!少爷,至少给个十五天吧?”
“没得商量!”
“那…十天?”
“多一个时辰也不行!”
“少爷,帮帮忙嘛!七天一定会来不及的啦!”
“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
“…”小芽看看那个、又回头看看这个,突然间,她也很想议抗。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问过我什么才对吧?
譬如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呀?
既然不想死,战修和叶天涛只好卯起来准备了。
庆幸的是,因为南边广州的生意出了问题,所以,半个多月前就由大胖子来代替盛月儿看管山庄,否则,要是让她知道南宮绝⽟要成亲了,还不晓得痴恋南宮绝⽟多年,又泼辣成的她会飙出什么样的⿇烦呢!
于是,回到山庄后的第八天,小芽就莫名其妙的从厨娘升格为少夫人了。
是啊!的确是莫名其妙,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得一塌糊涂!
首先,这个“婚约”是硬被“套上”的,而且,货物既出,一概“不能退货”!婚礼还要“赶场”最可恶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好吧!反正她迟早要嫁人的,而且,有她看着他,还可以避免他发飙飙过了头,或者飙到庄外去流浪。
这可以算是变相的救人命吧?
何况,嫁给他也不是那么差,虽然他的脾气有一点点超级暴躁,他的个也有一点点超级任,飙起来的时候也有一点点超级恐怖,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被送⼊洞房的时候,她好像也有一点点超级⾼兴呢!
不过,有一件事她一定要在洞房之前先搞清楚不可!
“你为什么要娶我?”南宮绝⽟一掀开她的盖头巾,她就冲口问出来了。
“很简单。”他慢慢放下喜秤。
她马上用很期待的眼神瞅著他。
“呃?”
“因为我想娶你。”
“?”
“觉睡吧!”
“耶?可是…可是杯酒、莲子汤、花生…”
***
南宮绝⽟成亲之事,除了山庄里的人自己热闹了一番外,并没有特意让山庄外的人知道,因为南宮绝⽟是个很孤僻、很自我的人,所以,他并不认为他成亲的事除了他自己和子之外,需要其他人的参与,允许山庄里的人热闹一下,对他来说就已经太过多余了。
所以,南宮绝⽟成亲后半个多月,在大胖子赶回北方去不久后也赶回来的盛月儿,自然不知道少主人已经成亲了。
舂、秋是揷阡最好的季节,所以,成亲后没几天,小芽就想把自己埋进花田里了。但问题是,成亲后,南宮绝⽟就把她当成他个人的“私有物”除了看着他、听著他、想着他、服侍他°伴他、照顾他之外,不准她做任何事。
真是伤脑筋耶!
看样子只能哄他去睡午觉,才能争取到一点时间贡献在她的宝贝花田上。
而盛月儿回来的时候,恰好就是南宮绝⽟在睡午觉,小芽埋在花田里工作的景况。
她一回来,觉得山庄里有什么不太一样了,不过,那只是一种感觉,她最在意的还是…最讨厌出庄的南宮绝⽟为什么要为一个厨娘破例出庄?而且还那么急切的样子?
一经过中厅,她就截住一个路过的婢女追问“听说少爷回来了?”
“是的,盛姑娘。”
“少爷现在在哪里?”
“少爷在睡午觉呢!”婢女好奇地瞅著她。“不过少夫人还醒著,她在花田里工作。”
盛月儿骤然优住了,抓住婢女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好痛啊!盛姑娘…”婢女想菗回手,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但是,盛月儿似无所觉,她一迳用尖锐的眼神盯住婢女。
“你刚刚说什么?少…少夫人?”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婢女同情地觎著盛月儿。“少爷在半个多月前成亲了。”
成亲了!
盛月儿暗暗地昅了一口气。“和谁?”
“不就是少爷以前的厨娘小芽姑娘吗?”
果然!
盛月儿扔掉婢女的手,大步往花田走去.虽然在花田里工作的人很多,但她一眼就找到了“少夫人”因为花田里只有一个女人.
她很意外,她原以为厨娘应该跟她一样是个成的女人,却没料到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她原以为厨娘能“骗”少爷娶她,肯定是个善于蛊惑媚术的虚荣女人,却没料到竟是个肯在大太底下埋在花田里工作的女人。
扎著裙摆,颊上污渍一片,手上泥浆満怖,她却毫不在意地和一同工作的人聊天说笑,银铃般的笑声传得老远。
“咦?盛姑娘,你回来啦!”有人发现了盛月儿。
小芽闻言,马上好奇地看过去,同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向前来。
“啊!你就是盛月儿盛姑娘吗?哇…你不但能⼲,而且好漂亮喔!”
这女人,她想⼲什么?
盛月儿微微一挑柳眉,戒备地望着小芽。“你就是…少夫人?”
“哎呀!又是少夫人,拜托不要那样叫我行不行?听起来很奇怪耶!”小芽装著鬼脸。“像以前一样,大家都叫我小芽不是很好吗?”
盛月儿眯了眯眼。“少夫人,我们另一边谈话好吗?”
小芽轻轻一愣。“谈话!哦!好啊!那…到花厅去好了。”
她一面在⾐裙上擦著手,一面领路走在前头,一面还好奇地偷觎著盛月儿严肃的神情。既然人家那么正经,所以,在花厅坐下后,小芽也赶紧摆出正经的态度来。
“呃…盛姑娘有什么事吗?”
盛月儿眼神尖锐地子她片刻。
“少夫人,少爷为什么要娶你?”
这下子,小芽真是结结实实的愣了好一下,随即抱怨似的大叹一声。
“别问我,我比你更想知道呢!”她不満地噘起了嘴。“我在成亲那天还特别问过他呢!我问他为什么要娶我…”
“他怎么回答?”盛月儿急切的问。
小芽耸耸肩。“他说啊!很简单,我就是想娶你,就这样。”
盛月儿陡地楞住了。“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然后就催我觉睡,可是人家不都说要喝杯酒什么的呢?结果你知道他怎么做吗?”
“怎么做?”盛月儿不觉顺著她的话问下去。
小芽顿时露出一脸的愤慨。“他呀!拿了两个碗,把酒啊!莲子汤、花生、枣子、栗子、桂圆、李子、长生面什么的,全都给我弄在碗里,连饺子也给我扔了一粒进去,然后叫我吃了它。什么嘛!那样谁吃得下去啊!”盛月儿呆住了。“你…不会真的吃了吧?”
小芽瞥了她半晌,而后叹口气。“当然吃罗!他先吃了,然后就开始摆脸⾊给我看,我还能不吃吗?”她又叹了一口气。“唉!吃得我都快吐了呢!”
不晓得为什么,盛月儿居然觉得有点同情她。
“你…不怕他吗?”
“怕?怎么不怕?”小芽脫口道:“你也知道他很凶的,不是吗?又暴躁、又任,而且翻脸就不认人、不慡就瞪人头就骂人、拔剑就砍人、挥掌就飞人…”
“飞人?”这又是什么?
“把人劈飞了嘛!”
“哦!”请原谅她的无知!
“总而言之啊!他是世上第一等超级任的人,不顺著他,就等著被宰吧!”小芽摇头摇。“这样谁不怕他呀?”
“那你还嫁给他?”盛月儿忍不住冲口而出。
小芽奇怪地瞄著她好半天。
“盛姑娘,你…不会是喜少爷吧?”
盛月儿顿时満脸通红。“你…你…是我先问你的!”
虽然盛月儿没有回答,但小芽已经了然了,而且,不晓得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出现一种酸酸的刺痛感。
“你没有告诉少爷吗?”
“你…”盛月儿已经老羞快要成怒了。“是我先问你的!”
小芽又凝视她片刻。
“因为他没有给我反对的馀地,”她很老实地招供。“每个人都只能顺著他的意思去做,因为违逆他的后果,没有人敢负责。”
盛月儿咬了咬牙。“也许这只是你的籍口,也许你早就想坐上⽩石山庄少***位置了,你不想做一辈子的厨娘,对吧?”
小芽蹙起眉。“盛姑娘,你知道你这样很难看吗?”
盛月儿的脸⾊倏地变⽩。“你…你不要岔开话题,还是因为被我说中了,所以你想避重就轻?”
小芽无奈地头摇。“不,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因为我喜工作、喜做厨娘,盛姑娘!其实烈焰堡的少堡主也曾经向我求过亲,但我还是选择了跟少爷走,所以我不是…”
“烈焰堡的少堡主向你求过亲?”遽然传来一声怒吼,小芽的解释中途被斩断了。
两人转头一看,在花厅⼊口处,南宮绝王正怒火炽然地近,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跳起来往后连退好几步,因为他那样子已经不像是要杀人,而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少…少爷!”
“说!”南宮绝⽟一把攫住小芽的手臂。“烈焰堡的少堡主曾经向你求过亲吗?”
“呃…少爷,那个…”虽然成亲了,但她就是改不了口。“他…呃!我…呃!他…他是有向我求过亲啦!可是…可是我没有答应他呀!”
南宮绝⽟猛然将她扯进怀里“真的没有?”而且还用那种威胁的眼光死瞪著她。
小芽不觉叹了一口气。“你是⽩痴啊少爷,当然没有,否则我哪会嫁给你呀!”
南宮绝⽟这才満意的放开她,可是一注意到她肮脏的脸和手,脸⾊马上又沉了下去。
“你又去花田了?”
“少爷啊!”小芽真是有点受不了他了。“要不是为了你,我哪需要种那么多、照顾得那么辛苦啊!”“你可以多雇几个人手来帮忙。”
“可是他们不是手啊!”小芽叹道:“像今年的花期,收获就比我预计中少了很多,虽说够用了,但天知道会不会哪一年出个什么病害虫害之类的,所以,还是多储存一点比较好嘛!”
南宮绝⽟似乎很不甘心地拿自己的⾐袖擦拭著小芽脸颊上的污秽。
“好吧!但我要你陪著我的时候,你就要放下一切来陪我,知道吗?”
“是∏∏,少爷,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这总行了吧?”小芽咕哝道,而后突然想起他们好像忘了什么。“啊!少爷,盛姑娘回来了喔!你不跟她打一下招呼吗?”
南宮绝⽟漫不经心地瞟过去一眼。“回来就回来,打什么招呼?”
喂!这样讲很伤人的耶!
“喂!少爷,有没有搞错啊?人家是辛辛苦苦替你工作的人耶!你总要懂得感体贴一下吧?”
南宮绝⽟哼了哼。“感什么?有薪饷给她不是吗?体贴什么?她不赶回去工作岗位上待著,还敢溜回来偷懒,我都没有计较了,还要我体贴什么?”
哇哇…这样更毒!
“少爷,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喔!”
“有什么好过分的?总比她老是用那种教人想吐的眼神看我好吧?”
于是,小芽明⽩了。
南宮绝⽟是故意的!
闻言,盛月儿哽咽一声,转⾝冲出大厅去了。
小芽恨恨地瞪了南宮绝⽟一眼,旋即随后追了上去,但在花厅口,她就被战修挡住了。
“战爷,快让开,我要…”
“不,少夫人,少爷没错,他必须这么做。”
小芽愣住了。“战爷,你…”“少夫人,”战修住盛月儿消失的方向望去。“少爷不这么做的话,她是不会死心的,随然这样很忍残,但她爹早已替她定了亲事,她却一直不肯嫁过去,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这样拖下去,会误了她的终生的。”
小芽顿时恍然大悟。
既然南宮绝⽟对她没意思,就只好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一下了。那么,是她误会他罗?
小芽缓缓地转回⾝去,战修马上识趣的离开,小芽慢呑呑的走到伫立在窗口望着那片花田的南宮绝⽟⾝后,悄悄地抱住他的。
原来他要的只有她,没有别人,只有她!
“少爷,晚上我煮你最喜的七彩粟米羹给你吃好不好?”
“还要三鲜冷面。”
“好。”
“还要旋炒银杏。”
“好。”
“还要召⽩藕。”
“好。”
“还要源梨。”
“…好。”
“还要香橙丸。”
“…好。”
“还要松子甜糕。”
“…好…”“还要如意卷。”
“…南宮绝⽟,你很得寸进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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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只要不太贪心,⽇子都能过得很平静幸福的。
譬如小芽,她原来也只是希望能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厨娘就好,每天煮煮菜,种种花,瞧!⽇子过得多惬意啊!
可是,没想到这样居然也能让她捞上了少夫人的位置。
好吧!既然作了人家的子,就安安分分的伺好丈夫就行了。一年多后,再替他生个⽩⽩胖胖的女儿,⽇子非常平凡,但就因为平凡,所以很満⾜、很幸福。
虽然夜午梦迥时,她总会不小心去给她疑惑一下…他究竟为什么要娶她呢?
不过,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她很明⽩这一点,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女人所要求的也只不过是个眼里有她的丈夫,健康的儿女和平静的生活而已,如果只为了満⾜那一点“小小”的好奇、心,或许就会破坏了目前的一切也说不定。
事实上,她真的是很幸运了,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在新婚的洞房夜才知道丈夫长得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而她至少在婚前就知道丈夫是个可怕的疯子了!
而且,就像她当初所想的一样,嫁给他也不是那么差的一件事。
即使他任霸道、野蛮不讲理,但当他陷于头痛的痛苦深渊时,他只会对她求救;当他沮丧得不知该如何自处时,他只接受她的温柔;即使他有种种的缺点,对她不温柔体贴,也没有什么深情爱恋,但至少他只要她。
然而,在她生下女儿之后,她就情不自噤地常常回想到当年的自己,即使当时自己年幼不懂事,却也感觉得出来⽗⺟是多么的恩爱,他们之间的深情是如此的令人羡慕。
所以,每当她抱著女儿时,她就忍不住要望渴,如果自己女儿眼里的⽗⺟也是那样相爱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
算了,他不爱她,但至少他眼里只有她。
真的,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所以,她很満⾜于现状,一点儿也不想破怀目前的平静。
至于南宮绝⽟呢?
还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也很少发脾气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子⾝上,很少分心去注意其他事罢了。现在当他又扳起脸时,大部分都是在抱怨子花太多的时间在女儿⾝上,然后,庄里的人就会听到他又在大吼著“来人哪!把这小鬼给我拿去扔掉!”这样他才好霸占子全部的注意力。
结果,他还是一样不变的任!
不过,这大家都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反正女儿也没有真的被扔掉,否则,他也不用一吼再吼了,只要一切顺著他,⽇子还是能平稳的过,可能会让他不⾼兴的事,背著他做也就是了,如果可以的话。
这一天,因为有点发烧,所以,南宮绝⽟用过早膳后,就又躺回去睡了。之后没多久,战修就紧张兮兮地跑来把小芽给叫出房外了。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少夫人,呃!那个…”战修很紧张的又往房內瞄了一下。“烈焰堡少堡主来求见少爷。”
“耶?”小芽惊呼。“他来找少爷?他怎么知道那次是少爷闯到齐府去的?”
“他不知道,”战修头摇道:“直到刚刚见到我们为止,他都不知道。”
“咦?那…”小芽困惑地抓抓头发。“他怎么会跑来找少爷?”
战修两眼往小芽手腕上的寒冰青凤镯瞥去。“为了那个。”
“咦?”小芽茫然地抬起手腕来看了一下。“这个?”
战修颔首。“我想,让柴少堡主直接向少夫人解释可能会比较清楚,所以…”
“哦!那我们走吧!他在哪里?大厅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大厅,果然看见柴佑轩和齐思汉在那儿焦虑不安地等候著,一看见小芽出现,他们马上站起来。
“呃!应该是…南宮夫人吧?”柴佑轩的神情略有些惆怅地问。
“不要这么叫我,少堡主,我不习惯,你还是叫我小芽就行了啦!”小芽说著,便招呼他们再坐下。“听说少堡主找我家少爷有事?”
“是,只是没有想到,⽩石山庄的主人竟然就是那天…”柴佑轩轻叹。“其实,应该可以大略猜到的,住在牯岭镇附近,武功⾼绝、下手狠毒,那一手剑法又是古今无人能敌,除了厉剑南宮绝⽟之外,还会有谁呢?”
小芽无奈的苦笑。“所以,我才叫他以后不要再出庄了,免得他又到处大开杀戒,幸好他自己也不喜出去。”
一听,柴佑轩竟然皱起了眉头。“可是…我们需要南宮大侠的帮忙呀!”
“咦?为什么?他出去不杀人就该偷笑了,还能帮什么忙?”
“这个…”柴佑轩略一沉昑。“南宮夫人不懂江湖中事,所以,我就简单的解释一下好了。因为武林盟主的位置已经空悬许久,现在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而率先动手了,当然,动起手之后,就会自然而然的演变成如今这种状况…整个武林分成黑⽩两道对峙。”
“哦!可是…”小芽不安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想让少爷去帮你们可能不太妥当吧!他一出手可就是不分黑⽩,统统下手宰个精光的喔!”
“我知道,在武林中,大家都知道厉剑是正琊不分的,不过,我们要请他帮的不是这个忙。”
“那是哪个?”
“对方是黑道,所以,毒是他们的武器之一,当然,我们这边也有⾼明的神医,所以,并不会轻易就屈服。然而半个月前,我们这边的几位重要人物同时中了毒,而那种毒竟然让我们这边所有懂医术的人都束手无策,只有一位神医,他指出那是名为炼狱之火的热毒,只有万年寒冰⽟才有办法解毒。”
“耶?万年寒冰⽟?”小芽马上举起手腕,露出寒冰青凤镯。“你是说这个?”
柴佑轩帘双眼一亮。“咦?那就是万年寒冰⽟吗?怎么南宮夫人也有?不是只有南宮大侠的寒冰青龙佩是万年寒冰⽟吗?”
小芽笑笑。“这是少爷给我的寒冰青凤镯,和寒冰青龙佩是一对的。”
“原来如此,”柴佑轩恍然道:“那么南宮夫人可否借我们一用?我保证用完之后会马上归还。”
“这个当然…”小芽正想慷慨应允,却不经意地瞧见战修在厅口那边猛头摇,于是,她忙改口道:“最好先跟少爷讲一下,这样吧!你们今晚先…”
“到镇上住下!”战修抢道:“我会派人带你们去的。”
小芽马上明⽩战修的用意,要是让他们住下,搞不好南宮绝⽟会先去宰了他们再跟她谈。
等他们离去后,小芽便回到房里边坐下,并若有所思地望着南宮绝⽟的睡脸发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南宮经⽟终于慢慢醒转过来,一眼看见小芽就坐在边,似乎有点讶异。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坐起来问。往常她不都是乘机溜去花田,或是女儿那边吗?
小芽没有回答,反而先探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才自言自语地道:“唔!退烧了,晚上再喝一盅葯应该就没问题了。哼哼!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跑到瀑布里面去练剑了!”
南宮绝⽟蹙眉凝视她片刻。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啊?这个嘛…咳咳!我想,等你喝完葯之后再说会不会恍较好?”怕死的乌⻳把头缩进去了。
南宮绝⽟单眉一挑。“等我喝完葯之后就不听你说了!”
“耶?怎么这样?我要说的是很正经的事耶!你怎么可以不听呢?”乌⻳壮起胆子大声议抗。
南宮绝⽟冷哼。“你看我可不可以!”
乌⻳呆了呆,随即沮丧的把头伸出来垂下去。
“好嘛、好嘛!现在说就现在说嘛!”
小芽叹著气先拿一颗枕头塞在他的背后,让他舒舒服服地靠著,然后再倒了一杯香茶给他喝下,接著再这边摸摸、那边拍拍,跟著…南宮绝⽟一把攫住她的手。
“决说!”
“好嘛,好嘛!那个…有人中了热毒,需要万年寒冰⽟解毒,就这样!”小芽一口气说完,旋即从眼睫⽑下偷觎著南宮绝⽟的脸⾊。
很平静。
“那关我什么事?”
难怪很平静!
“耶?怎么会不关我们的事?”小芽马上大声叫了起来。“那是救命耶!”
“不关我的事。”南宮绝⽟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不只一条人命耶!”
“不关我的事。”毫无转圜的馀地。
“拜托啦!少爷,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死掉,太狠了吧?”
“不关我的事。”
“借给他们用一下下又不会死!”
“不关我的事。”
“但是…”
“你再说,我就去杀了那个小鬼!”
小芽帘噎一声不敢再说了,可是,她那两只眼睛就开始贼溜溜地转起来了。
“如果你敢把寒冰青凤镯借出去,我也会把那个小鬼宰了。”追加一句。
两颗眼珠子忽地定住了。
“如果你敢跟他们去,我还是会把那个小鬼宰了!”他再补充。
这会儿她连下巴都掉了。
“如果你敢叫他们把人带来,我就把他们全给宰了!”还不忘有后续。
扑通一声,她跌到下去了。
南宮绝⽟伸过头去探向下,边噙著一抹诡异的笑容。
“其实,就算他们拿到寒冰⽟也没用,哼哼!因为他们本不会用。”他得意的作下结论。
小芽傻了。
怎么…还要会用?
“怎么办?”小芽无助的两手一摊。“他说,就算给你们也没用,因为你们不会用,是真的吗?连你们那个神医也不会用吗?”
柴佑轩和齐思汉互视一眼。
“有可能,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她说一定要把南宮大侠请来。”
小芽重重地一叹。“那就没辙了,那个人要是一顽固起来啊!谁也拿他没办法的。”她略一转眼。“战爷,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战修闻言,马上在前摆个大叉叉。“不了,少夫人,我还不想死呢!”
小芽微微一愣,随即双眼一眯。“咦?你这种说法是…你有办法,可是不敢说?”
战修更是猛头摇。“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小芽却更怀疑了。“是吗?战爷,要不要我告诉少爷,说是你把少堡主他们安排到这儿来住的呢?”
战修脸⾊一垮。“少夫人,不要这样子啦!”
小芽双眉一挑。“嗯?”
“少夫人,你…”战修长叹。“好吧!其实我这也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纯粹试试看而已,行不行还得看少夫人的功力如何了。”
“咦?我?”小芽愕然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是啊!少夫人,你只要跟少堡主他们走,少爷一定会追上去的,只要一到那边,就看少夫人有没有办法让少爷动手救人罗!”
“可是少爷说我要是…”
“我们可以先把姐小送到月儿那边去啊!”“耶?啊!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小芽喃喃地道:“好,那就这样罗!战爷,一切就都由你安排了,不过,千万不要在我们还没到地头之前就让少爷给追到了喔!”
“咦咦咦?怎么…怎么又是我!”
“嘿嘿!能者多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