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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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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沉,夜⾊笼罩大地,地上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点燃,与天上繁星相互辉映,而在屋內,瓦斯炉上的火也正与梁思绮眼中的怒火相辉映。

  瞪着锅內焦黑看不清是煎蛋的蛋,梁恩绮再也忍不住的发火。

  “可恶!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非得把我的蛋烧焦不可!”她怒气冲冲的对瓦斯炉大叫,好像它听得懂似的。

  “我求也求过你,拜托也拜托不下百次,你为什么就不能行行好让我把蛋煎好?难道你喜欢看我饿肚子,还是你会认主人,除了齐天历之外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可是我都已经在这儿住一个星期,而且还差点和你主人称兄道妹,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和你主人的关系上行行好,让我饱餐一顿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整我,让我可以顺利煎个蛋来吃?”她一口气说完,然后盯着依然安安稳稳摆设在台上的瓦斯炉。

  半晌后,梁思绮终于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

  “老天!我真的饿昏头了,竟然对着一台瓦斯炉讲话,甚至还期待地等着它有所回应,我真的疯了。”她喃喃自语的‮头摇‬说着。

  “可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煎一个蛋会这么难,我明明就是依照齐天历的方法煎蛋呀,怎么他煎得出来,我却怎么试都会成一团焦黑的蛋,我真的不懂呀。”

  天才少厨师!看来果真被齐天历给说中了,她是个“天”生蠢“才”外加“少”根筋的“厨师”所以才会连煎个蛋都学不会。算了吧,看来她还是安分泡泡面来吃吧,要不然饿死自己就太冤了。

  走到厨房的一角打开那箱泡面,梁思绮瞪着箱內最后一碗泡面,惨了,竟然只剩一碗,如果齐天历今天晚上再不回来的话,明天她除了牛奶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裹腹,而她好巧不巧又对牛奶会过敏,明天…她会被饿死的!

  齐天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嘛?从前天晚上一通电话到现在,他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回家了,他在忙什么,是不是觉得她太烦了所以才不想回家?还是他想把她这个寄人篱下、一事无成的懒人赶走,等到家里没东西吃后她会知难而退的自行离去?

  他会这么坏心吗?应该不会。

  唉,烦死人了!反正她本来就是无家可归、无路可走,最简单可行的办法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他想赶走她还是怎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坏的情况不就是回去继续当个洋娃娃任人‮布摆‬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狼呑虎咽了一阵子,待呑下最后一口汤后,梁思绮非常不淑女的打了声嗝,然后以任性狂放的态度将双脚架在桌上,半躺着看电视。

  从小她因为一张照片而成为万人瞩目的童星后,她的成长史成了一段段计划性的培训,从才艺班、戏剧班到后来培养气质的揷花、茶道班,她的童年没有欢乐,有的只是一堂堂唱歌、跳舞和演戏的训练课程,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般任人‮布摆‬了十八年。

  也许在旁人眼中她像个小公主,永远穿得漂漂亮亮,永远对着荧光幕露出无忧无虑的快乐笑脸,但谁又知道事实上的她是绝对的叛逆,对于父⺟“见钱眼开”的个性更是暗自伤心了好久,没有童年、没有自主的她很可怜,被亲生父⺟当作摇钱树却是可悲。

  在她记忆中,父⺟亲从来不曾主动关怀她、对她笑过,有的只是在公开场合外为了维持“名人家庭”形象而演的戏,她觉得这样一个家真的很可悲。

  年纪愈长,她愈了解想从父⺟⾝上得到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近几年来她过得比较好,当然任性与叛逆的基因更增加了不少,例如这次的离家出走。

  从来没想过父⺟亲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会制造新闻不惜拿自己女儿的感情来开玩笑,而她竟也傻得掉进他们的陷阱里。想起来也真可笑,她竟没有发现他们一反往常的态度,对她与林克已坠入情网一事漠不关心,原来这个感情圈套根本就是他们设计的,其目的只为制造绯闻来提⾼她的知名度,而她却信以为真的付出真感情,成了这场戏唯一的受害者。

  其实这件事并不至于让她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她之所以会离开甚至于躲起来,真正的原因是看到那张二十年计划书,一张往后二十年她所要做、要达到的目标,她真的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打算控制她一辈子,甚至连她该嫁什么样男人的条件都列举出来!老天,她无法继续接受这种没有自我的安排,所以一个冲动她⾝无分文的逃了出来,更幸运的赖上了齐天历。

  齐天历,一个让人看不透摸不清的男人。

  相处一个星期来,她除了知道他厨艺顶尖得可以直追世界级厨师,长相体格超越任何她所知道的影视明星,有早出晚归的正常作息生活,和睡前习惯做一百个伏地挺⾝之外,她对他几乎还是一无所知,最令她讶异的却是他对她从不多问的态度。

  他到底认不认识她,知不知道她就是最近失踪而闹得満城风雨的“秦雯”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或许剪断

  她那招牌似的及腰长发后,她就已失去了所有“秦雯”的魅力;或许他是她的拥护歌迷影迷,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因能与她朝夕相处而暗慡;或许她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有名,所以他根本就是不认识她,嗯,她倒真的希望是这一点。

  不管如何,这个星期来她过得很快乐。

  在这儿,她不用赶任何通告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也不用随时注意自己的美容美姿,担心从天而降的责罚。她可以当自己,享受正常人所有的喜怒哀乐,而齐天历则纵容她,不管她如何任性、泼辣、不讲理他都不会发火——顶多只是很有哥哥味道的教训她一顿而已,而她喜欢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

  正当梁思绮带着梦幻般的笑容回想着她这一个星期的幸福时,突然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她纳闷地起⾝由门孔看出去,却在下一秒钟豁然拉开大门。

  “他怎么了?”瞪着被两人架在中间呈现半昏迷状况的齐天历,她皱紧眉头问。

  架着齐天历的两人被突然开门冲出的人吓了一跳,瞪着梁思绮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了?”等不到答案,梁思绮将目光转到两人中的人。

  “齐哥喝醉了。”

  “喝醉了?”瞪着不省人事的他,梁思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瞬间松了一口气,她何时曾看过顶天立地的齐天历显露这一面?他一向清醒、自制、冷静,像是这辈子还未做过错事的样子,但是——喝醉了?真不可思议,原来他也会有心烦借酒浇愁的时候呀!

  “你是谁?”

  “我是他妹妹。”她随口说“来,先把他扶进来,别只是站在门口。”

  虽然奇怪齐天历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妹妹来,但两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齐天历安放在床上,简单地告诉她今晚的事,再寒暄几句随即离去。

  送走他们锁上大门后,梁思绮走到齐天历的房间瞪着酩酊大醉、満⾝酒气的他,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结婚的又不是他,他在庆祝什么?摇‮头摇‬她转⾝准备回房,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走到他床边。

  穿着西装打领带‮觉睡‬很难过吧?对于他这一个星期的照顾,她无能回报,至少今天她可以帮他脫掉那⾝西装,让他睡得安稳点才是。

  她忖度后动手,却作梦也没想到男人的⾝体是那么的沉重,光是替他脫去半边袖子就已让她气喘吁吁,再替他半翻⾝脫下西装外套时已是汗流浃背。老天,还好今晚她有吃泡面,要不然她不饿死自己,现在也已经累死自己了。

  “呼!这样你应该会舒服点才是。”最后替他‮开解‬领带和胸前几颗扣子,梁思绮呼了口气念念有词的说着,双手则忙碌的替他拉上被子盖好。

  刹那间,一只铁棍似的臂膀圈住她,一个翻⾝她竟被齐天历庒在⾝下动弹不得。

  朦胧间,齐天历感受到有人在他⾝边,轻盈地替他脫去‮服衣‬、‮开解‬领带和扣子,还温柔地对他呢喃低语,是谁在照顾他?是叶明珠吗?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痴痴守候了五年的女人,是她吗?可是她就要结婚嫁给别人了,他真的不愿她走,他真的无法放她走。

  急如星火的伸出手,他攫住渐离他远去的人儿,一个转⾝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别走。”齐天历将脸颊深埋在她发间低语着。

  梁思绮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我的老天,他在做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她惊慌失措地推拒着他大叫。

  “求你别走。”他睁开迷朦的双眼,一脸醉死人的柔情望着她。

  老天!这是她所认识的齐天历吗?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深情的表情?他是不是搞错人了?竟然求她别走?!

  “拜托,齐天历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好重,庒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缓下口气试着理性的对他说。

  “别离开我明珠,我是那么的爱你,别离开我。”齐天历根本没听懂她说什么,依然深情的凝望她说,然后慢慢低下头。

  “我的天,不要…唔…亲我…晤…”他竟然吻了她,老天!

  “明珠…”

  “齐天历,你认错人了,你醒醒,放开我啦!”一等有空隙,梁思绮急忙朝他吼道“你别乱来,快点走开,齐天历!”

  她该哭吗?看着眼前齐天历特写的脸,梁思绮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要有什么样的感觉与反应才是对的,毕竟她是一个刚失去贞操,而且还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状况下,让一个口中念着他人名字,不知道她是谁的男人夺去的,她该哭吗?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想哭,甚至于还有点轻松的想笑哩!

  在演艺圈待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她没看过,有人可以为一个角⾊陪导演上床,有人为培养情绪与对戏角⾊假戏真做,甚至有人只为制造话题而滥交等等。演艺圈就像个大染缸一样,要找一朵出淤泥而不染

  的莲花可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她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为什么今晚以前她还是个处女呢?这是有原因的。

  从小出道以来,她一直就被扮演成纯洁小公主的样子,有着优雅、尊贵、⾼不可攀的姿态,又有“严父慈⺟”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这样的她根本没时间变坏、滥交,如果有的话,她也不想被那些没水准,打赌她还是不是处女的人‮蹋糟‬,所以她依然是处女,直到今天。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的,虽然她老早就想丢开这个束缚,但和一个认识一个星期的男人,一个口中喊着别人名字的男人,一个甚至不知道她就是明星“秦雯”的男人,一个给她有哥哥感觉的男人?

  哈,这种情况真的很好玩,但不可讳言的是他对她极其温柔,她很⾼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他醒来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和他上床的女人不是他心爱的女人,而是他口中的小鬼。

  看着他沉睡中的脸,梁思绮想到他呢喃低语的名字——明珠,她是谁?女朋友吗?为什么一个星期下来她既没听过,也没看过?

  算了,她还是回房间去睡好了,免得他明天一早醒了就被她的脸吓死,至于他会不会就这样忘记今晚所发生的事,她个人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她也只不过失去一片感觉不到的薄膜而已,没有什么损失的。

  轻轻挪走他放在自己⾝上的手臂,梁思绮下床捡起散落床边的衣物悄悄离去。

  头痛不足以形容齐天历现在的感受,或许用痛不欲生比较适合。

  他的酒量可以用海量来形容绝不夸张,但连喝两天的酒,就算再有海量的人也会醉,他真的是自讨苦吃。

  前天是楚国豪的婚礼,他们闹洞房花烛夜闹到天亮,当然喝酒也喝到天亮,然而他那堆黑街兄弟可以在天亮后回家‮觉睡‬,他却得拼命喝茶提神以准备参加叶明珠的婚礼,然后在稍微清醒的情况下又以“哥哥”的⾝份替叶明珠挡酒,他不醉那才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真正的醉倒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谁送他回家的,唯一记得的是叶明珠在昨天嫁人了,而他难过得什么都吃不下,所以昨天一整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就算有吃了些,也都在他催吐肚內的酒精时全都吐光了,所以现在的他才会感觉非常、非常的饿。

  万分困难地坐起⾝,齐天历只觉得头痛欲裂、浑⾝无力还外加快要死的感觉,看来现在的他想自己下床弄

  东西吃似乎比登天还难,但不吃的话他铁定会饿死在床上,然后死不瞑目地瞪着他那群兄弟嘲笑他“殉情”光想到那种场面就觉得很可怕,可是他依然力不从心的无法下床。

  可恶,他齐天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竟然连起床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来。

  “该死!”他生气的低吼一声,微微发抖的手不小心扫到床头的相框,它“砰”一声掉落地板,也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了?”刚起床路过门口的梁思绮听到声音开门探头问,他不会记起昨晚抱错人而在发火吧?她暗忖。

  齐天历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探头探脑的梁思绮时,这才想起他收留的流浪小孩还住在家里,他差一点就忘了她的存在了。

  “小鬼。”他开口叫她。

  “什么?”梁思绮呑了口口水回答,他会说什么呢?对不起,还是…“可不可以⿇烦你出去帮我买份早餐?我快饿死了。”

  “什…么?”梁思绮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能置信地瞪着他。

  “那边第一个菗屉里有钱,你拿去帮我买一份…不,两份好了,顺便也替你自己买一份,早餐我实在没力起床煮给你吃,要⿇烦你跑一趟了。”他指着他对面的桌子对她说,却在半晌后仍见不到她有所反应“小鬼?”

  “什么?哦,去买早餐是不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感谢老天他忘记昨天的事了,那么他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以哥哥妹妹的关系相处,不必怕尴尬的情形发生,而他还是可以煮饭给她吃,偶尔训训她的任性与无理,哇塞,感谢老天让他忘了昨晚的一切!

  梁思绮带着一脸像是独占了全世界的幸福一样的笑容出门买早餐。

  看着她离去,齐天历无力的往枕头一躺,好久没有这种拜托、依靠他人的感受,而他这第一次开口拜托的竟是那小鬼,看来他们俩的缘分真的不浅,要是他没有收留她、要是她不在这里,那么他现在一定还在挣扎着如何起床找东西吃。

  说起来也很不可思议,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开口⿇烦她,难道相处这一个星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就像是妹妹一样?

  一个妹妹,这是什么感觉?

  心头竟有一股奇怪的暖流,缓缓流遍全⾝,让他‮生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觉得现在的他应该有力气下床了,掀开被单下床,齐天历却被自己的裸体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来不习惯裸睡,更不用说那小鬼跟他住后,他连打赤膊‮觉睡‬都得小心翼翼的,怎么

  昨晚…他看向床铺,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果然,他竟在床单上看到了一片⼲涸的血迹,那不是他的血迹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受伤了,那会是谁的呢?他头痛地回想昨夜的一切,似乎是有些片段在脑中翻覆着,他却无法明确地抓住它,好像…他好像和明珠发生了‮夜一‬的激情,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眼光凝视着那摊⼲涸的血迹,思索的脸渐渐由苍白变成紫青,难道…

  “齐天历我回来了,我有买饭团、三明治和啊——”梁思绮蹦蹦跳跳的从外头走进门內,口里大声嚷嚷的说着,却在惊见赤⾝裸体毫无遮掩的齐天历时失声尖叫出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退出房间。

  老天,虽然昨天晚上才和他发生过关系,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赤裸裸的他,完蛋了,她现在的脸一定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他的声音,梁思绮背着他急忙说道“这是你要的早餐,我放在这里,我到客厅去。”说着她放下手上的早餐快步离去。

  是她吗?昨晚的梦不是梦,他真的对她‮爱做‬了吗?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犯下这种大错?不行,他一定要向她确定一下,如果他真的做了的话,他…他该怎么办?

  老天,他齐天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遇到女人扯上了感情,他对男女之间的情爱真的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他到底该怎么做?如果她因为昨晚而有了孩子的话…

  火速的套上衣裤,齐天历冲出了房门激动的在客厅中抓住梁思绮。

  “小鬼…”他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你吃不够吗?我就知道男人的胃口很大,两份早餐绝对満足不了你,所以你看,我多买了一份。”她笑容可掬地对他邀功道“我很聪明吧!”

  “别管早餐了,我问你,”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非常正经地看着她“昨天我有对你做出任何不良的举动吗?”

  笑容僵在梁思绮的脸上,她的心脏剧烈的跳着,惊慌失措的眼神怈漏了一切,尽管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什么?没有呀,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小…梁思绮,你老实回答我,昨天我…我強暴你了吗?”

  “不是強暴,我并没有怪你…”梁思绮不喜欢他用的字眼,忙不迭地冲口说出心里的话,却又愕然止住,老天,她这么一说不表示昨天他确实动了她吗?她怎么会这么笨!

  “是真的,那摊血真的是你…”看着她,齐天历第一次有想毁了自己的感觉,他竟对一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小女孩做那件事,老天,她还只是个小女孩,他怎么会

  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他真的该死!

  “齐天历,你不要自责,我并没有怪你啊!”见他痛苦的表情,梁思绮忍不住出声安慰他“昨天你是因为喝醉了才会对我做出那种事,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你自责还有什么用?更何况你又没伤到我,甚至还很温柔的对待我…总之,你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就当作一场舂梦算了…”

  “我们马上结婚。”他突然打断她,以一脸绝无仅有的严肃说。

  “什么?!结…婚,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去换件‮服衣‬,我们马上到法院公证结婚。”他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齐天历,你别吓我,你到底是在说真的还是假的?”

  “快点去,我先打电话找两个朋友来当证人。”他说着就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等一下,我并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呀!”急忙切断他的电话,梁思绮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看着一脸严肃的他,她忍不住问:“你⼲么突然说要结婚?”

  “我必须负责。”齐天历看着她的小脸,再将目光移的她平坦的‮腹小‬上说。昨天他铁定没做‮孕避‬措施,想当然一个处女也不会有。

  “负责?负什么责?不会就为了昨天晚上那件事吧?我都已经告诉你我不介意、早就忘了,你还想负什么责?”她皱起眉头说,想不到他竟是如此老实的人。

  “孩子,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背负着私生子的名义。”

  “孩…子?!”梁思绮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哪里来的孩子?”

  “这里。”他指着她的‮部腹‬“你不会不知道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吧?在这里面可能已经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了。”

  “不可能!才这么一次而已,我不相信。”她瞠目结舌的说。

  “世间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而且我们才做那么一次而已,不可能有孩子的,你不要杞人忧天。”瞪着他半晌,梁思绮突然展露笑脸拍拍他肩膀说。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齐天历一点也笑不出来的呢喃道“不行,我们还是要结婚。”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小题大作?”梁思绮收起笑容,看着一本正经的他说“就为了一个不一定存在的…小孩硬要娶我,你不觉得这样子怪怪的吗?更何况你根本不爱我。不是吗?”

  “我喜欢你…”“但是不是爱。”她果断地打断他“齐天历,说真的我満喜欢你的,但是我也不爱你,所以你要我嫁给你根

  本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我才十八岁而已,许许多多想做的事都还没做,我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结婚?最重要的是你若娶我的话,那你的明珠怎么办?”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齐天历的眼睛突然暴张的盯着她。

  “你自己啊,昨天一整晚你口里念的都是明珠这个名字,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看了他一眼,用了然于心又不太懂的口气说:“你很爱她对不对?那么你为什么不去娶她而要娶我,你不怕她会伤心吗?”

  伤心?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独自心伤,她又怎么会为他伤心呢?齐天历在心里苦涩的想却没说出口。

  “你真的这么不想嫁给我?”甩开心中的自怨自艾,他深深地望进她眼中。

  “对。”梁思绮一点考虑都没有就点头回答。

  瞪着她,齐天历今天第一次有了想笑的冲动,他以为除了叶明珠之外,世界上有眼睛的女人都不会拒绝他的求爱,更何况是求婚,偏偏眼前这个小鬼好像生来与他作对似的,竟然对他的求婚不屑一顾,直言无讳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真的有那么一无可取吗?竟然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回绝他。

  “你很讨厌我。”

  “才没有,”她睁大眼,不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结论“我喜欢你,尤其喜欢你煎的蛋和煮的菜,那真的很好吃。”她特别強调的说。

  “可是你却不想嫁给我。”齐天历不由自主地淡笑着。

  “那是两回事啊,我总不能因为喜欢吃你煮的东西而嫁给你吧?”她觉得很好笑。

  “为什么不行?你喜欢我,更喜欢吃我煮的东西,我们之间相处融洽,而且就快要有一个共有的小孩了,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

  “我说不会有小孩子为什么你就是没听懂?”梁思绮瞪着他说“至于我们不能结婚的理由很多,第一、我不爱你,虽然我喜欢你;第二、你不爱我,因为你爱的是一个叫明珠的女人;第三、我们虽然相处融洽,但除了知道对方的名字之外,我们对彼此根本是一无所知;第四、我还太年轻不想太早结婚;第五、你太帅了,如果嫁给你我会没有‮全安‬感,还要提心吊胆,担心狐狸精把你拐走;第六、没有恋爱就结婚违反常态;第七、你太⾼了,每次看你都要抬着头,我的脖子会受不了;第八、你喝醉了会乱认人,如果结婚后你在外头抱错人我会受不了的;第九、呃,你几岁?”她由数着手指的低头姿态突然抬头问他。

  “我?三十。”

  “三十?!哇,比外表看起来还要老,我还以为你顶

  多二十七、八岁哩,没想到你竟然三十岁了。”梁思绮不假思索的惊叹道“所以第九点,我们年龄悬殊有代沟,可以料想不会有美満的生活;第十…”

  “好了,算我服了你,可不可以请你停止那伶牙俐齿的辩论?我辩不过你。”齐天历失笑打断她,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矫矫不群的外表会成为被人拒绝的原因,难道长得太帅也是错?

  “那你现在应该不会再荒谬的要我和你结婚了吧?”她笑意盎然的对着他笑道,在这样理由充足的情况下,他不应该再执意要娶她才是。

  突然间,齐天历竟觉得眼前的她亮丽得令人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或许娶她后自己会慢慢爱上她,也会遗忘叶明珠带给他的心伤,或许。

  “好啦,就这样决定了,没有婚礼。”她作了个结论。

  “不,你还是得嫁我。”他专注地凝望着笑脸的她说。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都已经费尽唇舌说了一大堆理由,为什么你还是听不进去硬要和我作对?”梁思绮瞠目不太⾼兴地瞪着他。

  “我不是要和你作对,而是不想让我的孩子沦为私生子。”生气的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没有孩子!”她已经快要跳脚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你愈是说没有,愈可能有。”齐天历一脸落井下石的表情对她说,很奇怪,他竟然会有想逗她的感觉。

  “你…不嫁、不嫁,就算真的有孩子我也不嫁给你!”狠狠地瞪着他,梁思绮发誓般的对他大叫,随后冲进房间砰然将他关在门外。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齐天历马上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抿紧了嘴。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步上自己的后尘,冠上“私生子”这三个字而忍受世人无情地目光,所以不管梁思绮是如何坚决反对不嫁给他,他用骗用強也会将她带进礼堂去结婚…

  结婚?没想到昨天他才失恋今天就打算要结婚,还真应验了“人生无常”这四个字。

  不过换句话说,与其带着失恋的哀伤过一辈子,也许和梁思绮结婚是不错的决定,毕竟他们之间真的是相处融洽,更何况他们还有共有的小孩,就这两点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但是,老天实在也太爱开他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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