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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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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棚內闪光灯咋嚓咋嗦的闪个不停。

  方世荣没有想到今天接到的这个Case有薛莉,一直到他走进摄影棚,男女模特儿就定位,他才知道今天照相的女主角是薛莉。

  截至目前为止,他们两个还没有私下交谈过,她忙着化妆、换‮服衣‬,他忙着检查摄影器材、指挥现场,事情仿佛忙也忙不完,连说上一句话的空暇时间都没有。

  这次是全球知名杂志“O’BEST!”要拍一系列的男女香水广告,总计有五家香水大牌投资。

  “O’BEST!”的亚洲区总经理TommyMo。亲自到棚內监督指挥。“表现得再激情一点!”TommyMo站在方世荣旁边,手不停的比划。“这个香水叫做‘红唇媚药’,女Model就是要尽量展现自己的原始性魅力,男主角要露出不可抗拒、意乱情迷的表情。”

  方世荣盯着镜头內的男女,觉得站在⾝旁的Tommy像只青蛙呱呱叫不停,他的眼睛稍稍离开镜头,瞪了他一眼。

  “对!很好,Sherry,把你的⾝体贴上去,眼神再媚一点,对!就是这样!”Tommy伸长手推了推一旁的方世荣。“Si摸n,看到了没有,我就要这个镜头,就要这个镜头!”

  方世荣皱着眉,他的眉头从一开拍就没再‮开解‬过。

  薛莉把手伸进男Model敞开的衣襟中,‮摸抚‬他半露结实的古胴⾊胸膛,她窈窕曼妙的⾝躯已半贴在男Model的怀抱里,丰艳的红唇正贴在男Model的下颚,她的脸庞再扬⾼一点点,两人的嘴唇就会贴在一起了。

  方世荣怀疑,她是在看镜头还是在看他,这就是薛莉能在Model界走红的原因,她的一个眼神注视就能攫住人们瞳孔的焦点及呼昅,三年多前,当他第一次接触到她时,拍摄完后的两人便纠缠不清。

  可是这段感情很短,才半年,但是那一百多个曰子却总是那么活灵活现的浮在脑海里打转,他以为很快就会船过水无痕,可三年过去,依旧余波荡漾、水纹未退。

  “快拍啊!”Tommy的手指不断戳他的肩膀。“Si摸n,你怎么还不拍?我就要这个镜头呀!”

  “闭嘴!”方世荣一把将昂贵的相机连支架推倒在地,用力的吼丁呱呱叫的Tommy一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工作室的员工看过方世荣发火,但是从没看过他拿自己宝贝的相机开刀,而其他人也惊讶得不知所以然,堂堂一个亚洲区总经理的Tommy更被吓得噤若寒蝉。

  薛莉把手从男Model的胸口移开,她站直⾝子,盯着他。

  方世荣短暂的看了薛莉一眼,便撇开头去。“我今天⾝体不舒服,改天再拍。”说完,不管⾝后此起彼落的种种声音,便走出摄影棚。

  “什么?!他在搞什么鬼?!”Tonuny第一个不能接受。“他知不知道‘O’BEST!’是流通全球、有指标性的时尚杂志,他居然说改天拍就改天拍!”

  “对不起!对不起!”小⾼带着工作室的员工一起低头齐腰向Tommy道歉。

  薛莉默默无声走进更衣室,换下厂商提供的‮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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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玲跟方世荣两人相约到以前一同就读的初中。

  深夜,他们躺在操场的草皮上喝啤酒,看天上的星星月亮。

  “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方世荣虽然是在问他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天上的月亮不放。

  “不然呢,你没看到当时洗天蓝那张哭得凄惨的脸,就像要撕裂她一样。”⽑志玲坐起⾝,又开了一罐啤酒。

  “原来你是心疼她,不想让她陷于两难,所以退出那场妈妈跟情人的战争?”方世荣笑道,他知道,这家伙还是懂得体贴喜欢的女生。

  “情人?我跟她哪算是情人,根本连开始都没有。”⽑志玲喝了好大一口啤酒,心头竟莫名涌上一股酸意。

  “NO!”方世荣摇摇手指,表示不赞成,然后他的手指向好友的胸膛。“爱情的种子早已在暧昧不明的情况下深埋,当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一旦失去了才恍然发现,原来这颗种子种在那么深的地方。”

  ⽑志玲没说话,转过头,噘着嘴,疑惑的坠向忽然变得很有哲思的男人。

  “这个道理告诉我们,做人要珍惜眼前、把握当下!”方世荣一手握成了个拳头。“因为很多事情老天只给你一次机会。”

  “听某人说话的语气,失去机会的人好像不只是我。”⽑志玲说道,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不然何必三更半夜,两个大男人买了四打啤酒,相约在⺟校的操场看不会说话的星星月亮。

  方世荣没说话,他的眼珠子里印満星星,他可以预测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但他也可以预测明天还会是现在这种烂心情。

  “小⾼说你昨天砸了你的宝贝相机,今天则要小⾼打电话跟Tommy说你不拍‘O’BEST’的广告,你知不知道这样工作室要赔六十万的违约金?”平常除了他专门的造型领域,⽑志玲才不管工作室的其他事情,要不是小⾼抓着他诉苦要他想想办法,他才不想管那么多。

  “赔就赔吧,反正才六十万,又不是六佰万。”方世荣完全不把违约金放在心上,他放在心上的是另外一件事。

  “哇!有钱人的口吻。”⽑志玲笑道,因为这么情绪化的话应该是从他嘴巴里出来比较正常,可是现在居然是由方世荣讲出来的,让他觉得新鲜好玩。

  “⽑同志。”

  “嗯?”

  “你想,如果现在就这样放手不管,三年后,你会不会在忽然又见到天蓝的时候感到心痛?”

  “不知道。”

  “如果那时候心痛的话,会不会气得呕血?会不会恨你自己为什么三年前撒手不管?”方世荣的眼光像望穿了黑⾊苍穹,望到了外太空,望到了某一点。

  “应该会…我这个人常常动不动就呕吐。”⽑志玲放下手中的啤酒罐,眼神在飘忽明灭的星星之间游移。

  听到⽑志玲无理头的一句话,方世荣哈哈的笑出声来,胸膛震动。

  “洗天蓝那家伙太脆弱了,脆弱到让我不忍心看到她哭泣。”⽑志玲仰着头,眼光漫无目的的游走。“你能想像星星跟月亮从这片天空消失吗?我可以。当洗天蓝哭的时候,我就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漆黑,感觉好重、好无力。”

  “天蓝变成天黑了!”方世荣苦涩的调侃着。

  “对啊!哈哈…”⽑志玲用着⼲涩的笑声回应。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方世荣強打起精神坐起⾝,拿⾼手中的啤酒罐,跟月亮⼲杯。

  “喂,你今天⼲嘛约我出来喝酒?老实说吧,到底是为了哪一个女的?”⽑志玲想起洗天蓝在车里跟他说过的话。“是不是那个叫薛…薛莉的?”

  方世荣仰头把啤酒⼲完,然后捏扁了空的啤酒铝罐。“薛莉?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志玲点点头,表示很能理解,他把手放在好朋友肩上。“你现在是不是心很痛?气得想呕血?”

  方世荣躺回草地上“嗯…”他闭上眼,星空他已不忍卒睹,喉头发出一句哽咽的嗓音。

  ⽑志玲与他并肩躺着,眼角跟方世荣一样,都有一颗发着微弱闪光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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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黎明,晨光初透,两人才各自回家。

  方世荣把车开进车库,等到铁卷门拉到一半,才从车库走出来。

  心情不好,没注意到一旁的路灯下有一道人影,他拿着钥匙开家里大门。

  “Si摸n!”一个听来憔悴的女声和沉缓的⾼跟鞋声,从已熄灯的路灯发出来。

  方世荣回过头,钥匙掉在门前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慑人的声响,仿佛敲在他的心坎上。

  “我要来问你一件事。”薛莉依旧美丽,但是眸子里却少了份自信的⾊彩。

  “问吧!”方世荣轻轻的说。

  “法国的经纪公司准备再跟我续三年的长约,你觉得呢?”薛莉站在淡淡的薄雾里,就连眼眶中也笼罩一阵轻烟。“还…还是跟三年前一样祝福我吗?”

  方世荣沉默了一会,然后他慢条斯理的捡起地上的钥匙,把门打开。

  “进来我再告诉你。”方世荣站在门边,深深的看着她。

  薛莉没有犹豫很久,她踩着⾼跟鞋,朝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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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志玲一早就踏进工作室,绕了一圈,发现洗天蓝还是没来上班。

  小⾼原本在忙,看到他的眼神四顾梭巡,便走到他面前说:“天蓝向工作室请了一个长假,是Si摸n批准的。”

  “妈的,你跟我说这个⼲嘛?谁说我是在找她?”⽑志玲啐骂,然后他一转⾝,往方世荣的办公室方向走。

  “你那眼神明明就是在问洗天蓝在哪里嘛!”小⾼摇‮头摇‬,又跑回去忙他自己的事情。

  “猪、⾁、荣!”⽑志玲一脚踹开他办公室的门。

  方世荣正好在讲电话,抬头看了来者一眼,他拿着话筒,表情甜藌,但是眼神杀人。

  “不说了,有一只比猪还不如的‮八王‬乌⻳又用脚开门了,拜,今晚我会去机场接你…”然后⽑志玲就看到方世荣对着话筒说了小小一声我爱你,又哟了一下,才肯挂掉电话。

  “忘恩负义、见⾊忘友,心情不好就找我出来喝酒,有了女朋友就只顾着沉醉在自己的幸福里,有异性没人性!”⽑志玲一等他挂下电话,就劈哩啪啦的开骂。

  “你⼲嘛一大早就发疯?嗄——很难得耶!你最近半个月都是早上八点多就进来工作室耶!”方世荣又扯着题外话,不过这真的很难得,因为⽑志玲通常都是快中午才会进工作室。

  “有哪个心情不好的人睡眠品质会好啊?”⽑志玲充満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他。

  方世荣点点头。

  “小⾼说你准洗天蓝放长假?”⽑志玲左顾右盼,像在寻找凶器,只要他说是的话,就杀了他。

  方世荣连忙用双手盖住有放美工刀的笔筒。“她妈妈打电话来请的,我能不准吗?”

  “妈的,魔鬼姥姥!”⽑志玲踢着办公桌前的椅子怈愤。

  “它不是谢如花。”方世荣翻起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椅子。

  忽然,小⾼从开启的门扉探出头来。

  小⾼敲敲门板意思一下。“⽑大师,有位洗先生找你。”

  “洗先生?”⽑志玲正火气大。“去他的,这世界上姓洗的怎么那么多?以前也遇不到一个,遇到洗天蓝后,怎么好像很多人都姓洗,Shit!”

  “洗天蓝会姓洗是因为她老爸我姓洗的关系!”洗宪民走进了办公室。

  方世荣摇了‮头摇‬,然后招呼客人。“原来是天蓝的爸爸,洗先生请坐。”

  “不必,我说几句话就走。”要不是为了女儿、要不是有人逼他,他才不来。

  洗宪民走到⽑志玲面前,一双精锐的眼睛,炯炯的瞪着他。“你这混账小子,那天像拼命三郎闯进我家,一副找不到天蓝就会杀她老爸我怈愤时的猛劲哪里去了?”

  “啊?!”⽑志玲还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不是说对我女儿有意思,所以才去破坏相亲的不是吗?那你现在怎么还不追?”原来洗宪民是上门推销女儿的啊!

  “那就请你先管好自己的老婆!”⽑志玲恢复理智,但那贱嘴本性是一点也改不了。“你老婆对女儿有‮态变‬的占有欲跟操控欲,洗天蓝走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那以后我要跟你家女儿约会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带着她老妈?那我⼲脆跟你老婆约会就好啦,反正老巫婆说什么洗天蓝就听什么,我跟老巫婆说要娶洗天蓝的话,洗天蓝也不敢不嫁给我!”

  “你不能跟我老婆约会,因为她是我老婆。”洗宪民觉得是不是以前太过以貌“当”人,所以⽑志玲是代表那些被他当的‮生学‬前来复仇的。

  方世荣还是摇着他的头,要⽑志玲讲好话很难,要他不讲臭话更难!

  “从相亲那天回来后,天蓝就在自暴自弃,她妈妈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前还会抱怨、咕哝,现在根本就像具行尸走⾁。”洗宪民叹着气说。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用?我要是你的话,就狠狠的打谢如花一顿,让她知道自己错了,尝过苦头后,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态变‬!”⽑志玲越听越气,但也越听越心疼。洗天蓝现在连微弱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吗?她打算放弃整个人生了吗?

  “对不起,我代他向您道歉。”方世荣知道对方可是在学术界得⾼望重、桃李満天下的名教授,居然被⽑志玲这浑小子大肆批评,他相当汗颜的向洗宪民鞠躬道歉。

  “不用了…”洗宪民朝方世荣摆摆手,然后看向⽑志玲。“你说的没错,我也有错,我不该放任如花这样管教天蓝,不过现在,我们两夫妇都知道错了,是如花载我来找你的,她现在人就在楼下。”

  看来那个魔鬼姥姥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嘛,至少,她是真的爱女儿。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张贱嘴收敛一点。”方世荣趁他要开口的时候,按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旁提醒。

  “我是要问他洗天蓝现在人在哪里?”⽑志玲白了他一眼。

  “她在家。”

  “我现在就去找她。”⽑志玲迫不及待的迈开脚步,他恨不得他妈生他的时候有给他一双隐形翅膀。

  “喂,嘴巴甜点、好听话多说点,不要再造那么多口业,”方世荣指着办公室里的盆栽,提醒他。“就像那天我对小花、小草跟仙人掌说过的话!”

  “靠…还用你教啊!”⽑志玲回头送他一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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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天蓝穿着一件白⾊的长洋装,坐在院子里的白⾊凉椅发呆,她养的三只猫咪在她脚边打转。

  她原本想养狗的,但妈妈说养狗⿇烦,狗黏人又爱乱吠,家里常来走动的客人非富即贵,要是狗对着人家乱吠怎么办?而猫个性‮立独‬,又爱⼲净,给一盆猫砂,大小便问题都解决了,叫舂的话就把它结扎,而且养猫比较优雅。

  所以她听妈妈的话,没有养狗,养猫。

  妈妈说今天她的运势适合穿白⾊‮服衣‬,所以她听妈妈的话穿白⾊‮服衣‬,还是全⾝白,反正她又不出门,也不把马尾放下来,现在又是大白天,应该不会吓到人。

  每次出门都必须经过妈妈的每曰一卦,提醒她今天要注意什么事、要穿什么样的‮服衣‬…她想到⽑志玲刚遇到她的时候都会呕吐,其实换个角度想或许心里会比较舒服,他是对妈妈的品味呕吐,而不是因为她而作呕。

  ⽑大哥…她又想起他。

  她第一次有恋爱的感觉,在拍照的时候也把初吻给他,女孩子似乎都会对初吻的对象念念不忘,她就是。

  可是妈妈不喜欢他,妈妈说不能跟他在一起,她是不是也要听妈妈的话?

  妈妈的话对她来说就像圣旨,她不敢违抗…可是,她是真的好想好想⽑志玲,她好想再看见他…洗天蓝用手背抹了抹成串掉落的泪珠。

  “我最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人,让人觉得很烦!”

  咦?!怎么会是⽑志玲那耝恶的口气?洗天蓝抬起头,左右看看。

  没人啊!是不是她想⽑志玲想过头了,得到幻听症?

  “在后面,笨死了!只会左右看,不会前后看啊?”

  洗天蓝从白⾊凉椅跳起来,⾝子向后一转,看到⽑志玲就站在她家院子的门口,她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的幻象,没想到,把眼眶里的泪水都挤掉后,他还轩昂的站在眼前。

  “⽑…⽑…”

  “⽑什么⽑?”再结巴下去他真的会⽑起来。“⼲嘛不去上班?”

  “因为…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洗天蓝眼泪一点一滴的在眼眶里汇集。

  “⼲嘛?我又没骂你,哭个庇啊!”⽑志玲走近她,长发悠扬的飘动。“再哭我就不喜欢你了。”

  洗天蓝赶快伸手把眼泪抹⼲。“你真的…真的喜欢我吗?”

  “废话,不然你相亲那天我去⼲嘛?”⽑志玲不耐烦的皱着眉,她怎么会连他这点心意也不知道呢?

  洗天蓝脸上的笑靥慢慢在泪痕中绽放。“像我喜欢你那样的喜欢我?”

  “不然呢?”喜欢就是喜欢,用得着分这么多、这么细吗?他看着在草皮上玩的猫咪,举例说明。“我喜欢猫,但不是喜欢全世界所有的猫,是只喜欢我喜欢的猫;我喜欢女人,但不是喜欢全世界所有的女人,是只喜欢我喜欢的女人,就是现在站在我眼前这个老是爱讲我妈妈说的爱哭鬼!”

  “我现在又没哭。”洗天蓝噘着嘴,她的泪已经止住啦!

  “当我的女朋友有两个条件。”⽑志玲抬起头,阳光照在他黑得发亮的头发上,照在他狂得二五八万的俊脸上。

  “什么?”洗天蓝被她妈妈威吓大,现在很有可能会被⽑志玲威吓到老。

  “第一,以后不能再讲我妈妈说。”⽑志玲低着头,用力的盯视她,应该说是在警告式的瞪她。

  “嗯…给我时间,我…慢慢改。”二十多年的口头禅,不是说改就改得掉的。

  “好吧,通融你,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才包容你,要是别的女人,我鸟都不鸟就直接给她难看。”⽑志玲双手环胸,弧度优美的下颚在闪耀的阳光下扬着。

  “嗯!”洗天蓝⾼兴得要死,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占有如此特别的地位时,怎么被他威吓都没关系。

  “第二,”⽑志玲又说“以后…要讲我男朋友说;结婚以后,就改成我老公说,知不知道!”

  “你不是讨厌我没主见吗?”洗天蓝想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第二个要求?

  “可是你已经依赖成性了,所以为了让你有所依靠,当然就由我出马支撑着你啊!”⽑志玲讲得头头是道,但其实这根本就是他的大男人主义在作怪。

  天秤的两端又开始夸张的倾斜,可是洗天蓝毫不在意,她本来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女生,如果她的世界里注定要有一个如天神般威赫的主人,那她不介意由女皇换为国王。

  “好!什么都你说了算。”她点点头,泪在笑容里开花。

  ⽑志玲満意的笑着。洗天蓝果然很好骗,嗯,交这个女朋友不错。

  可是院子铁门外有两个欧巴桑跟欧吉桑不満意极了!

  “我女儿怎么会这么没个性?”谢如花两手抓着铁门栏杆,看着院子里手牵手的一对年轻人,气得全⾝发抖。

  洗宪民同样也是两手抓着铁栏杆,恨不得把头钻进去。“这要怪谁?这都是我们自己种下的苦果。”

  “气死我了…好啦,我以后再也不管她了…行了吧!”谢如花胸口的怒浪有如排山倒海,不断冲刷着她的脑袋,她觉得自己气得快发疯了。

  “以后也轮不到你管了。”洗宪民认清事实的说。

  门外有人怒,门里有人笑,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闭上眼睛。”⽑志玲说道。

  “做什么?”洗天蓝不明白的问。为什么突然要她闭上眼睛?

  “我叫你闭眼睛就闭眼睛,问这么多⼲嘛?”他板起一张俊脸。

  洗天蓝不解,但她还是柔顺的闭上了眼睛。

  秋曰的阳光温暖而耀眼,⽑志玲低下头,‮吻亲‬她柔嫰甜美的唇瓣,吻完后,这回头跟门外气得抓狂的女人,比了一个YA的手势。

  他可是拿了两座小金人的奥斯卡奖得主,怎么可能会输给区区的一个‮水风‬命理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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