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三个老头打起来了
“爷爷,您座这,方爷爷,您座这,芝萌挨着我,凝儿这,燕儿座那儿,哎?潘哥怎么到现在都没来?潘嫂呢?”
燕儿言道:“少爷,潘将军怕是不会来吧。”
“哦,怕是还在甜藌呢吧。嘿嘿,别说,这安蓉真有将门虎女的风采,大老远的,还敢从京城过来,怎么也算上千里寻夫了吧,好样的。对了燕儿,我师傅呢,爷爷来了,还没看见我师傅呢。”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笑声:“乖徒儿,为师在这呢。”
南山走进房中,看着主位上的李景和元帅,单手施礼:“无量寿佛,贫道见过李相、元帅!”
李景与元帅看着南山一愣,都觉着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还说不上来,李景笑道:“南山⾼人,老夫久仰,呵呵,请坐。”
李泰连忙起⾝,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上前拉着南山笑道:“师傅,您怎么才来啊。来,您座着,您们三个老人家座在一起,徒儿座这,嘿嘿,这就对了。燕儿,你座这。”
燕儿连忙摆手:“少爷您吃吧,燕儿是丫鬟,哪能与”
“哎?谁说你是丫鬟,你怎么没看清形势呢?这是咱们大炎朝的宰相和大炎朝的护国元帅到咱们河州检查工作,本官是县令,凝儿是夫人,芝萌是咱们河州将军,你是河州的师爷,师傅是坐陪,嘿嘿,你怎么就不能与咱们一起吃?想不想要工钱了?再说了。你虽说是丫鬟,但你在少爷心里就是一块宝,就是媳妇,谁也抢不去。⼲嘛不能一起吃。来,听少爷的,座这!”
燕儿被李泰说的哑口无言,座也不是,站也不是,李景笑道:“燕儿。座吧,咱们这是家宴,不必寻常,呵呵,座吧。”
燕儿连忙施礼:“奴婢谢过老太爷,方老太爷,谢过南山前辈,谢过少爷,谢过夫人。”
虽说燕儿懂事。可是李泰看着心里很不舒服,凭啥啊,燕儿这么兢兢业业地,⼲嘛总要矮人一等,吃顿饭还谢来谢去的,虽说爷爷在此吧,也不必这么拘束啊。李泰叹了口气言道:“爷爷。孙儿想与您说件事。”
“孙儿何事?不妨讲来!”
李泰也不含糊,拉着燕儿的手言道:“两位爷爷,燕儿乃是孙儿的通房丫头,很小的时候就与孙儿在一起玩耍,小小的年纪,在父⺟跟前都如珍宝呵护的时候,却要照顾孙儿的起居,这么多年,孙儿对她打骂她都逆来顺受,如今孙儿也大了。也懂的感情,我与燕儿虽为主仆,情却似夫妻,在孙儿眼里,只要彼此相互爱慕,就不要计较什么出⾝,再说了,燕儿虽是府上地丫鬟,但论起聪慧,怕是一般人难以比肩。她从小就受到相府的教育,有些学识怕是比孙儿学的还好,这样的女子上哪找啊,当个丫鬟多委屈啊,孙儿以后也不想要丫鬟了。只求爷爷给我一张休书。我嗯,不对。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定书吧。就是你批准我才能娶媳妇的那个文书,您给写一个,然后我给燕儿,怎么着也得让我的燕儿当个媳妇,做丫鬟太委屈了。您说是吧?”
“少爷,不可”燕儿连忙摆手。
李泰一瞪眼睛:“怎么着,我这小暴脾气你没领教过吗?”说完,转头对着李景嘿嘿一笑:“爷爷,您就写一个吧。”
李景笑了笑,看了看芝萌,又看了看凝儿,良久点头言道:“按说,燕儿不过是相府的奴婢,如何可以变成主子?但既然孙儿喜欢,那便收回房中吧。老夫便给你写封定书,燕儿脫了奴籍,也好为将来的孩子某个出⾝。”
燕儿慌忙跪倒,重重的磕了三下头,再抬头已是泪如雨下,额头已见血丝:“奴婢谢过老太爷,谢过老太爷!”
李泰哪里知道,他随便说地小事,在当时可是很少人能做到的,一个丫鬟,要是没有重大功绩,想离开府中都难以办到,当然,离开府中大部分都是脫了奴籍的(逃跑的不算),但是能从相府的丫头一跃成为少爷的妾室,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虽说也有不少通房丫鬟最后跟了少爷,但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因为毕竟是跟主子睡过觉地人,正室夫人欺庒不说,就连小妾也是呼来喝去,将来生下孩子也不能在自己⾝边抚养,万一生个女儿,怕是连奴籍都脫离不了,如今李景的一番话,让燕儿彻底摆脫了仆人的命运,自己将来也可以当别人的主子,换成当时的封建思想来看,绝对算是平步青云。不过李泰对这些不懂,他就是不想看到燕儿再受委屈。至于出⾝,他根本就不懂。
上前扶起燕儿,李泰小心的替她擦拭眼泪:“你看你,磕头用那么大劲⼲嘛,都冒血丝了。头晕不?”
燕儿连忙头摇:“不晕,不晕,少爷您座。”说完,急忙擦拭眼泪:“奴婢去让他们把新酿的酒搬进来,奴婢给老太爷上菜!”说完,急急忙忙走出屋中,估计又是上外面哭了。
李泰回头嘿嘿一笑,走到李景⾝边搂着脖子言道:“爷爷,孙儿还以为您不会同意呢,哈哈。您太好了,哎呀,虽说您坑了我一把,但孙儿感觉爷爷还是很爱护孙儿的。嗯,心里很平衡,很舒服。哈哈,很舒服。”
李景对于李泰真是说不出来什么。见到李泰如此⾼兴心里也很宽慰,元帅在旁笑道:“嗯,好小子,有情有义,不错。但你小子娶完媳妇,芝萌怎么办?”
“马上就办,现在就办!”说完,李泰走到芝萌⾝前,拉着手言道:“芝萌。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爱慕之情,为了让你爷爷放心,走,咱俩现在就去圆房。”
“你小子找死呢!”元帅一声笑骂。“我孙女必须明媒正娶才行,我告诉你,要是你小子敢动她一根寒⽑,老夫拆了你骨头!”
“不能,不能!”李泰连忙摆手:“芝萌对我有情有义,孙儿怎么能呢嘿嘿。”
屋內一片笑声。没过多久衙役便送来三坛子新酿的白酒,李泰吩咐众人上菜,随即打开酒坛笑道:“爷爷,这是咱们河州老窖,爷爷尝尝。”说完,拿起一个小勺子想要倒进酒盅,元帅起⾝推开,抢过酒坛,随手又拎起一个放到桌子上言道:“老夫喝酒向来用碗。去,取几个大碗来。三哥,这坛给你。”
李泰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喝酒了,这菜还没上齐,两个老头就开始喝了,李景擦了一下嘴:“好酒,甚赞!”
元帅点了点头:“嗯。好酒,好酒。”说完,又倒了一碗:“三哥,喝,南山老弟,喝!”
南山笑道:“李相与元帅果然是豪气之人,呵呵,贫道却是不盛酒力。”说完,拿起酒盅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语。
李景此时心情甚好。可能是因为把心里话说出来舒服,也可能是看着李泰把河州治理地如此之好⾼兴,反正看哪都很顺眼,桌子上地菜式虽是赞不绝口,但却很少动筷,基本一心都扑到了酒上。喝了许久,李泰突然问道:“泰儿,听说你还写了菜谱了?京城还有个河州、嗯,河州荟萃楼,都是你们河州的菜式。生意很是不错,老夫前几曰还去过呢。呵呵,那个叫什么洗浴啊,甚是舒服。呵呵。这样,你从到河州开始。给老夫讲讲。老夫在京城听的不少,但都是些枝节。”
李泰连忙点头。撕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嗯,爷爷想听。那就讲讲。”说完,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讲述自己传奇的河州治理
从进河州炸井取水,到外县要粮后被土匪洗劫,从全民抗匪到虎烈营前来,其后又是怎么开垦荒地,怎么教农民种地,怎么做犁杖,怎么栽培蔬菜,怎么办佛事会,怎么建立市场、水库等等等等,最后说的嘴都⼲了,连忙喝了点茶水才算舒服了不少。
在此期间,李景始终不说话,但对李泰的表现甚是満意,尤其是面对蝗灾所创立的菜谱,简直是听所未听,如果把这个在大炎之內推广,没有几年,蝗灾定然消失,而且,他对李泰建设的水库也很満意,作为一个开国宰相,他知道旱涝意味着什么,待李泰说出中原人氏普遍有一种病地时候(缺碘)李景更是眼中雪亮,虽说激动,却依然沉稳。
而此时元帅却是一愣一愣,对于李泰的治理方法连连叫绝,不断的拍桌子大声叫好。到了最后,对着喝茶的李泰一拍肩膀:“好小子,你太给爷爷我争脸了,你知道吗?以前啊,有个叫冷无涯的老鸟,那老东西活到现在怕是跟老夫岁数差不多,不过他被前朝皇帝给咔嚓了,有人说他被人救了,这个冷无涯种地有本事,当年攻城之时,一个小小地县城堵了老夫那么长时间。后来陛下建国找了几次都找不到,妈地,别以为会种地就厉害,我孙子比他厉害,哈哈,他要是现在出来。两掌就拍死他。要他何用!”
噗
李泰一口茶水好悬没呛死,看了看元帅,又看了看师傅,低头连个庇都没敢放。元帅哈哈一笑:“三哥,你记得不?当初那个冷无涯还敢跟大哥抢媳妇呢。哈哈。当初陛下宣他觐见找不到人,你还让大嫂出面找人呢,哈哈,还听说那个老鸟后来当了什么道嗯?”话未说完,李景和元帅齐齐的望向南山。而此时南山,更是脸⾊紫青,双眼満含杀气
不好,要打架,李泰连忙起⾝,刚要说话,就听一声脆响,南山手中地酒杯已被握碎,随即变成粉末慢慢流出:“贫道俗名冷无涯”
“呃”元帅打个酒嗝,揉了揉眼睛:“我说怎么瞧你眼熟呢,你个老鸟,这么多年装出个人了。”
“哼!”南山冷哼一声:“当年红尘俗事。贫道早以忘却,当年地云山四龙如今也是大炎梁柱,贫道本以为元帅忘却此事,没想到哼,贫道在此,不怕死的就过来!”
李泰傻了,这三人什么关系,这怎么好好的就要动手啊。我脾气够暴地了,这些都什么人啊。看见元帅慢慢向南山走去。李泰连忙挡在中间:“方爷爷,切莫哎师傅,师傅,您别您们之间有啥仇啊,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见面就打啊。还有,云山四龙是谁?”
南山冷笑:“哼,还能有谁?便是令祖的几个兄弟了。乖徒儿,此事与你无关。”说完。转头对李景言道:“李相,你与元帅一起吧。”
啪
李景起⾝摔碎酒坛:“老夫找你多少年了,当年你打我大哥三掌,老夫今天就要讨回来!”
南山哈哈一笑,一跃冲出房门,留下一道声音:“如此甚好。随老夫来”
元帅端起碗喝了一口,随即一摔:“怕你老鸟别走!”随即跟李景两人追了出去。
我靠!
这是咋了?
李泰看着屋子里的三个美女。彼此之间也是大眼瞪小眼,芝萌言道:“哥哥,这该如何是好啊”
燕儿忙到:“少爷,赶快去追,上了岁数之人,别真伤到筋骨,有什么事不能座下说。”
凝儿言道:“可可咱们也管不了啊。”
李泰一叹:“哎,这三个老头真打起来怎么办呢?”看见三个女子都瞧着自己,李泰一手拎着坛子,一手抓只鸡言道:“看我⼲嘛。每人端两菜。追啊!”还行,没跑多远。不过就是在院子里一个比较宽敞地地方停下罢了。此时南山站在房顶,⾝穿道服,负手而立看着同在房顶的两人眼中一片藐视,月光从背后打来,南山银须飘飘,甚有仙风道骨之感。
反观元帅,丈八的⾝躯,腰耝肩宽,方脸浓眉下一双虎目盯着南山死死不放。当真如猛虎扑食一般,再看李景,⾝⾼六尺、腰⾝挺拔、面⾊红润,剑眉明目、嘴角分明,此时站在房上。如南山一般负手而立。彰显一派⾼手风范,此时三人形成犄角之势。彼此相望不语。李泰带着三个女子赶道,见到房顶三人怒目相向,芝萌抓着李泰言道:“快说话啊,真打起来该如何是好?”
李泰座在原地,把酒往地下一放言道:“说啥?上面三个人随便挑出来都是享誉天下的主,我凭什么管人家?按职位我是知县,按辈分我是孙子。就房顶的三人哪个会把我放在眼里?”
芝萌忙到:“那你也不能座在那里看啊,多少劝劝才是。”
李泰点了点头,起⾝言道:“三位祖宗,别打了,你们加在一起都两百多岁了,那来那么大仇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就别打了,咱们座下好好聊聊,谁是谁非都是过去地事了,你们都是大炎名人,考虑下形象成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河州可就遭殃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东西是要陪的!就是打坏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们再不打就晚了。”
李泰说完,座在原地言道:“听见了吧,我可劝了,我可是苦口婆心,忠言逆耳啊,我、我!哎?你说他们三个谁能赢?啊”
芝萌劲使一掐李泰:“哪有你那么劝人的,这不明摆着让他们快点动手吗?”
“那我有啥办法?你没听吗?刚才爷爷说替他大哥要向我师傅讨回当年的三掌,我爷爷的大哥是谁,我外祖啊,这是家仇啊,能不报吗?再说方爷爷,他是恨我师傅会种地却不帮忙,那是国恨啊,我能管吗?此一战,便是国恨家仇,多大地阵势啊。我师傅,世外⾼人,就是美女在前那都不动心,你看都让他们逼到房顶上了,我师傅乃是前朝大臣,两位爷爷是后朝卫士,这是两个朝代在切磋,多大的名声啊。咱们管得了吗?此三人打在一起,那就是世纪之战,这相当于决战紫噤之巅啊。瞧我师傅,一代宗师风范,仙风道骨,两位爷爷,多么伟岸!这换成年轻之时,这得迷倒多少纯情少女啊。如此阵势,江湖罕见,庙堂罕见,咱们能有机会见到几位⾼人的风采,那是多大的福分,快别说了,都座着,怕是要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