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卫,你令我好意外,好⾼兴,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二人漫步在司家的花园內,祈蕾蕾看着⾼大英俊的大街问,有朋自远方来,她不亦乐乎。
“是啊,我打算不走了。”大卫笑道。
“那就好,你和惠仪什么时候结婚?你们这么多年,也应该给她一个名份定安下来。”祈蕾蕾道。
“我这次回来,就是回来结婚的。”大街笑道。
“真的?那恭喜你,但惠仪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祈蕾蕾奋兴地扯着大卫的手臂一连问。
“她和我一起回来,因为感冒了,所以她没跟我一起来看你。我到风宅去找你,你外公说你结婚了,不会是真的吧?”大卫问道。
“是,是真的。”祈蕾蕾相当沮丧地点点头。
“真的?天!我以为是开玩笑。”大卫拍了拍额头,她从英国回来只有一个多星期,也太快了吧?这漂亮美丽的女孩,在英国不知有多少男孩子喜欢她,她根本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现在刚回来就结婚,怎不教他吃惊?
“我也希望是开玩笑。”祈蕾蕾苦笑着。
“怎么回事?你们是太仓促,其中有原因?”大卫敏感地察觉到祈蕾蕾的忧郁,她似乎并没新婚之喜。
“哎!别提了。”祈蕾蕾叹了口气,郁抑地道。
“蕾蕾,婚姻不是儿戏。”大卫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般关心她,看着她一脸落寞难过,他很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知道,但这一切都不由我掌控,令我措手不及。”祈蕾蕾想起一个多星期前发生的事情,仍然让她有仿如梦中的感觉,但既成事实的梦,她只有让自己继续做下去,有梦总比没梦好。
看着祈蕾蕾一脸的恍惚,大卫有点担心,他从来没听过蕾蕾跟他提过司家的事,所以也无从知道她和司承哲之间的恩怨。
“蕾蕾,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来找我和惠仪,我们会尽能力帮助你的。”大卫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谢谢。”蕾蕾露出抹美丽的笑容道。
“蕾蕾,有空我们再联络。”大卫看了看腕表,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祈蕾蕾送走他,慢慢地踱回大厅,司百谦和郑真义在大厅上摆开一副棋盘,看着蕾蕾踱回来,马上坐回棋盘前面,装出一副正在紧张厮杀的表情。
蕾蕾瞥一眼正在下棋的二人,然后上楼回房间去。
司百谦和郑真义看着蕾蕾的背影,二张脸満腹狐疑地凑到一起。
“老郑,你说那个叫大卫的男人,和我们家蕾蕾交情到什么程度?”司百谦问郑真义。
“我看应该是少奶的好朋友而已吧?”郑真义可不敢乱猜,他知道这种无厘头的猜测会要人命。
“我知道是好朋友,但如果制造一些烟雾弹,让那浑小子多一点危机意识,你说好不玩?”司百谦眨了眨那双狐狸眼睛。
“你的意思是…”郑真义看着司百谦,他的主子居然想整自己的孙子,⾝为他的孙子真够可怜,郑真义不噤为司承哲叹息起来。
“那浑小子苦等了这么多年,居然不好好珍惜,亏我还装病把蕾蕾拐回来,不教训教训他怎么行?”司百谦道。
“嗯,这也无不可。”郑真义沉思着点头,他跟在司百谦⾝边二、三十年,怎会不知主子的个性?
“你替我注意一下蕾蕾。”司百谦道。
“好!”郑真义点头,嘴角露出抹笑容,他也等着看戏罗。
祈蕾蕾回到房间,知道大卫和他的女朋友惠仪从英国回来⾼兴得不得了,她在这儿的朋友不多,因她还来不及跟以前的同学联系。
哎!刚才都没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也忘了请他们来参加她的婚礼。想到婚礼,她好羡慕惠仪,最起码她是和她心爱的男人结婚,而和她结婚的,又是爱她的男人,相较之下,自己显得可怜多了。
为什么司承哲不爱她?她记得小时候他对她很宠爱,宠爱得近乎溺爱。长大之后他们却形同陌路人,而她的心却一直忘不了他。
他们是有缘无份?或是有份无缘?他们虽然结婚了,但他心里仍然爱着另一个女人,叫她情何以堪?
哎!算了吧,别想太多,想太多只苦了自己。
祈蕾蕾从床上起来,一天到晚关在家里,会闷出病来,她决定到外面逛逛,然后回去看看外公。
祈蕾蕾换好服衣下来,司百谦和郑真义仍在厅上摆开战局,看见蕾蕾下来,二人互相交换了个眼⾊。
“蕾蕾,要出去?”司百谦从棋盘上抬头问。
“嗯,我想到外面走走,顺便回去看看外公。”祈蕾蕾道。
“哦,那就让老郑送你。”司百谦道。
“不好⿇烦郑伯伯,他要陪你对弈呢。”祈蕾蕾笑道,司百谦对她从小就相当疼爱,只要她受了一丁点儿的委屈,被司百谦啐啐念的往往是司承哲。大概是司百谦太爱护她,令司承哲对她产生反感吧。
“我下棋下得也累了,就让老郑送你吧。”司百谦打了个哈欠。
祈蕾蕾没再多说什么,司老爷子作出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的,她熟知他的脾气,如果忤着他而行,他必定会气得吹须瞪眼。
老郑开车送蕾蕾到百货公司,逛了几圈,看了不少今季流行的服装,也买了自己喜欢的。转出服装店,准备到精品店逛逛,一个脸蛋圆圆的女子跟在她⾝边左瞧右看,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
“你是祈蕾蕾吧?”女子问。
“你…季燕萍?”祈蕾蕾霎时认出眼前的女子,⾼兴地叫。
“我没有认错人,你真是蕾蕾。”叫季燕萍的女子好⾼兴地道。
“你好!很多年没见了。”祈蕾蕾喜得拉着季燕萍蹦蹦跳跳,她与国中时的同学都失去联络,现在终于遇见以前的同学。
“你不是到了英国留学吗?刚回来?”季燕萍奋兴地问。
“对啊!我回来不久,其他同学还好吧?”祈蕾蕾问道。二人到百货公司內设的咖啡厅坐下,二人各要了饮料。
“大家都很好,你还记得张淑芬吧?以前叫小⿇雀的那个,她结婚了。”服务生拿来二人的饮料,季燕萍把糖包倒进咖啡道。
“是吗?”祈蕾蕾轻吮了口咖啡,在脑海里搜索那个叫小⿇雀的同学,她记起来了,张淑芬因为长得太矮小袖珍,同学们都取笑她做小⿇雀。
“你呢?”季燕萍问。
“我也结婚了。”祈蕾蕾淡淡地道,她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的旧同学,她结婚的事。
“你也结婚了?你应该是跟司承哲,我们的校园白马王子,对不对?”季燕萍笑着道。
“你怎么知道?”祈蕾蕾愕然地问。
“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全校的人都知道啦。”季燕萍动搅着杯里的咖啡。
“是吗?”祈蕾蕾皱眉,并没过大的反应。
“对啊!只不过我们都觉得好奇怪,你对他似乎不是那回事,但司承哲在校园亲自宣布,为此曾有几个花痴找你的碴,你不会忘记了吧?”季燕萍瞪大眼睛道,当事人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不会吧?
脑海里似乎是有这回事,但当时她已跟他交恶,所以她既没否认也不承认,令司承哲的后援队对她相当不満,还有几个花痴为他抱不平,专门跑到初中部来找她的碴。
不过已事隔多年,似乎并不重要了,不是吗?说起国中时的趣闻,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互相留下联络电话后,祈蕾蕾回风宅去看外公。
郑真义送蕾蕾回风宅后,就开车回去交差。司承哲知道蕾蕾回风宅,下班后直接到风家,祈蕾蕾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司承哲,有着几分错愕。
“你怎么来了?”祈蕾蕾问。
“我知道你回来看外公,所以过来接你。”司承哲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温柔地道。
“我要晚点回去。”祈蕾蕾道。
“我没说要你现在回去。”司承哲伸手抚着她的秀发。
“承哲,你来得正好,今晚就陪外公喝几杯,我有一瓶八一年份波尔多勃根地酒厂的葡萄酒。”风正旗笑咪咪地对司承哲道。
“好。”司承哲笑道。
于是一老一少边喝酒边谈起生意经,祈蕾蕾坐在边上几乎打瞌睡。看着司承哲喝了一杯又一杯,她终于忍不住上前制止。
“外公,承哲待会儿还要开车回去,他不能喝太多。”祈蕾蕾道。
“呀?哦,不要紧,难得他有空陪我这老头,你们⼲脆今晚就别回去了,这儿也是你们的家嘛。”风正旗笑呵呵地道。
“这…”祈蕾蕾想说什么,却被司承哲打断。
“蕾蕾,难得外公⾼兴,我们就陪陪他。”司承哲道。
祈蕾蕾想想也有道理,她从英国回来第二天就搬出风宅,风正旗就只有她一个外孙女,她应该多陪陪他的。
“好。”祈蕾蕾点头道。
于是二人又开怀畅饮,来个大醉方休。祈蕾蕾看着喝得好开心的外公和司承哲,这情景霎时又拉回她的记忆,以前在饭桌上,不是她和他陪着外公,就是他和她陪着司百谦。
那时候他们还小,但饭桌上时常传来欢笑声,令两老总是乐呵呵的。只可惜他们长大后的机会少之又少,现在能够重温过去,是人生一大快乐也,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她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现在他的人是她的了,但心呢?他可以分一半给她吗?祈蕾蕾失神地看着司承哲,以前她拒绝他,抗拒他,是怕自己的心会无可救药地沈进去。而现在她很清楚自己陷进去了,可悲的是她虽然是他的太太,但她并不是他的最爱。
“蕾蕾,你怎么了?饭都拨到地上了。”司承哲看着似乎有点郁抑的蕾蕾问,她心情看似不太好。
“没有,我只是想事情想入神了。”蕾蕾马上扒几口饭。
司承哲皱眉看着她,她有心事,他太了解她了。
祈蕾蕾在风家住了五天,五天后回到司家就接到大卫打来的电话,她换了服衣,又准备出门,在大厅正在闲磕牙的司百谦,让郑真义送她出去。
郑真义送蕾蕾到一家咖啡厅,看着上次来司家找她的男人,⾝边挽着一名相当亲密的女子,和蕾蕾互相拥抱打招呼后,一起入进啡厅內。
郑真义打了一通电话回去,司百谦确定了蕾蕾的位置,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宝贝孙子。
在电话里司百谦尽情地胡说一通,拚命向宝贝孙子煽火。无非是蕾蕾在英国的男朋友追回湾台来啦,晚去一步的话,她就会跟着那个男人回英国啦,他的情况说得有多严重就有多严重。
司承哲电话没听完,便扔下正在召开的会议,跑到啡厅去抓人。
司承哲怒火中烧地跑到爷爷所说的咖啡厅,果然看见蕾蕾和一个⾼大英俊的男人,还一个漂亮女人正在喝咖啡。司承哲已被爷爷挑拨得満腔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大卫的脸上泼去。
大卫突然被一个英俊帅气又一脸妒意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泼了一头一脸咖啡,膛大眼睛瞪着他。
“你⼲什么?”祈蕾蕾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泼了大卫満头満脸咖啡的司承哲,莫名其妙地问。
“我警告你,别打我老婆的主意。”司承哲握着拳头冲大卫龇牙咧嘴。
“你…”大卫霍地站起来,这男人是疯子吗?
坐在旁边的惠仪吓得瞠目结舌,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可以跟他走。”司承哲对蕾蕾吼。“对不起!大卫。”祈蕾蕾并没理司承哲,她连连向大卫道歉。他吃错药还是怎的?竟然在这种公众场合发疯。
“走!”司承哲拉着蕾蕾的手腕,她竟然护着那个男人,让他妒火中烧。
“放了她。”大卫挺⾝而出,拦住司承哲和蕾蕾的去路。
“凭什么?”司承哲半眯起眼睛威胁地问。
“我是她的好朋友,你不能带走她。”大卫义正词严地道。
“我是她丈夫。”司承哲冷冷地道。
“丈夫?”大卫皱起眉头,不相信地看着祈蕾蕾。
“是的。”祈蕾蕾点头。
“你就是嫁给这种男人?”大卫看着眼前这个妒火中烧的男人,突然了悟到什么,他故意气司承哲道“你不配。”
“我不配,难道你配?她已经是我太太,你没机会。”司承哲把拳头捏着指节“啪啪”响,一副想扁人的表情。
“未必。”大卫凉凉地道,他绝对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正在吃醋,而且吃得不轻喔。
“是吗?”司承哲半眯起眼睛,一拳向着大卫挥去。
“别这样。”祈蕾蕾死命扯着司承哲的手臂。天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团乱?谁来告诉她?
“你护着他?难道你打算跟他回英国吗?”司承哲扯着她的手怒吼。“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祈蕾蕾一脸莫名其妙地。
“他叫大卫,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司承哲愤怒地道。
“你说什么?他是我的好朋友,旁边那个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就快结婚了。”祈蕾蕾受不了地大叫。
大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廖惠仪见状,勇敢地站到大卫的⾝边。司承哲听了蕾蕾的话却呆住了,他不是来带走蕾蕾?这个男人也不是他的情敌?但爷爷怎么会…天啊!他居然上了爷爷的当,这回他糗大了。
咖啡厅里的人见这个一⾝贵气的男人,闹了场这么好笑的闹剧,都哄堂大笑,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笑的男人。
司百谦打完电话后,和郑真义一起到了那家咖啡厅外,看着司承哲出糗,二人躲在一边笑得不亦乐乎。那傻小子竟然听信他的说话,不问三七二十一,仍像以前一样,只要是有关蕾蕾的事情,就会乱了方寸。
“真是不长进啊。”司百谦在一边看着直头摇叹气,一点都没上前为孙子收拾残局的打算。
“老爷,你也太爱要宝了。”郑真义看着少爷出糗,无奈地头摇。哎!这对爷孙俩就是这样,一对老少狐狸,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老郑啊,我们还是晚点回去吧,现在回去准让那小子拆了我的老骨头。”
司百谦狡猾地笑道。
“好。”郑真义点头,如果他们现在回去,少爷不砍了他才怪。
司承哲气得怒火冲天回到司家,司百谦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司老头,你出来。司老头,你出来!”司承哲几乎要把司家的屋顶给掀了。
司家大宅內,祈蕾蕾跟在司承哲的⾝后,努力地安抚他的怒火,想拉住在大宅內乱闯乱吼的狂狮。
“哲哥哥,你别这样啦。”祈蕾蕾拉着司承哲的手臂,爷爷跟他开的玩笑也太大了,令他的形象尽毁,还在公众场合丑态百出。
“那老头子,竟然连自己的孙子都玩。”司承哲气乎乎地道。
“他大概无聊想找乐子嘛。”祈蕾蕾尽量安抚这只怒狮。
“他当然乐了,我是积了三辈子的福,竟然有这么爱耍宝的爷爷。”司承哲仍然咽不下这口气。
祈蕾蕾看着怒火⾼炽的司承哲,真不知拿他怎么办,她扯下他的头,把自己的红唇送上,缓缓地吻上他。司承哲心里的气霎时在蕾蕾的热吻下“咻”地化得无影无踪,有什么比得上蕾蕾的吻更能让他消气?
司承哲反被动为主动,狂热而迫切地吻着她,他仿如要藉由这个吻,把他体內的烈火,寻找渲怈的渠道。他狂野的唇舌纠缠着她,她的藌液她的香甜,有如一道甘泉,缓缓地暖透他的心底,化去他一⾝的戾气。
他的手采进她的服衣內,揉弄着她胸前的丰盈,他迫切望渴与她融为一体,他需要她的爱她的抚吻化去他⾝上的怒焰。
祈蕾蕾被他吻得神思恍惚,优美的嘴形溢出一串如诗般动听的呻昑,美丽的眼瞳漫上氲氤的情欲,犹如幻化成一朵璀璨的情花。
司承哲看着怀中美丽得令他悸动不已的蕾蕾,他的心溢満对她的爱。这个用他的生命挚爱的女人,他的怀抱他的爱,只为她张开。
他把她拦腰抱起,抱回他们的房间,他脫掉她⾝上的衣物,他的唇落在她敏感的肌肤之上,吮吻舔啃出一个个粉⾊的吻痕。
“哲哥哥。”蕾蕾躺在他的⾝下,他的吻他的手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她爱他,是的!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他。
“蕾蕾。”他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她的腋下,引来她一阵咯咯的轻笑。
“不要舔我。”她的昑哦像首美丽的诗篇,温润着他狂野而执着的心,他要她,只要她,他对她的爱早已深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哲哥哥。”她浑⾝热燥不已,不停地摆动⾝体,把自己更紧地迎向他,她要他爱她。
他的手滑落她的私会处,他的指画过她的瓣花,她的藌液湿润了他的指。他迅速地脫掉自己的衣物,释放男性昂蔵的欲望,腰间用力挺进她的体內,与她融为一体,他在她体內不断地律动起来。
“哲哥哥,哲哥哥。”她不断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她的⾝体本能地动扭着,她愿化作一滩舂水,融人他的骨血,与他永远在一起。
“蕾蕾,蕾蕾。”他也不断低唤着她的名字,不断在她的体內刺冲,他把他所有的热情诠释到她的⾝上,他需要她的爱来确认他真的拥有了她。
“哲哥哥。”激情褪去,她睁着美丽的眼睛看着她的爱人,伸手抚上他结实的胸肌,他⾝上的汗水濡湿了她的玉手。
“蕾蕾。”他一手握住在他⾝上爬行的玉手,一手轻抚着她有点凌乱的秀发,他轻吻她的唇,他好爱她啊,她知道吗?
当他们从楼上下来,准备吃晚饭时,司百谦和郑真义从外面回来。
司承哲看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爷爷,尘异的气又冒了上来,祈蕾蕾坐在旁边拉着他的手,对他摇了头摇。
“哲哥哥,爷爷⾝体有病,你别忘了。”祈蕾蕾在他耳边低声地道。
噢,他都忘了这回事,司百谦根本没病,不过是为了诱蕾蕾从英国回来的招数,看在这点份上,司承哲决定饶过爷爷。
“你们看戏看到现在才回?也真够有心的。”司承哲一脸没好气地道。
“对啊对啊,很精彩的一出戏。”司百谦拚命点头,直言不讳地道。
“你…”司承哲差点被他气死,天啊!谁见过有这样的爷爷?居然拿自己的孙子来开玩笑。
“少气了,我是为你好。”司百谦脸无愧⾊大言不惭地道。
“哼!信你才有鬼。”司承哲冷哼。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枉我做坏人。现在老婆娶了,就可以不用理我这个老鬼了,孙大不中留,真是孙大不中留。”司百谦又要出他那杀手锏。
天啊!天理何在啊?司承哲无语问苍天,爷爷爱玩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要宝,他虽遗传到他的优良品质,但小狐狸竟然输给老狐狸,说出去多丢脸就有多丢脸,真没有天理。
不对!小狐狸不是斗不赢老狐狸,只不过…他承认,只要扯上蕾蕾的事情,他的确会方寸大乱,令老狐狸有机可趁。
哎!谁叫蕾蕾是他的致命伤,他不服输看来不行,但就这么样输给老狐狸,他还真有点不甘。
“我告诉你,我这个孙媳妇是不能受半点委屈的,你如果识相点就好好待她,否则…嘿嘿,别怪爷爷没提醒你。”司百谦阴寒地道。
“你是什么意思?”司承哲听出爷爷话中有话,他皱起眉头。
“蕾蕾对你没信心,如果你想要她对你有信心,你最好就…在一星期內,送她一百只蝴蝶标本,表达一下你的心意。”司百谦突然道。
“什么?”司承哲没想到司百谦刚刚要完他,现在又出一道难题给他,司百谦到底是他的爷爷,还是蕾蕾的爷爷?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子。
“你没有听错,要我提醒你吗?司大总裁,你记得你们因什么原因而产生误会吗?跟蝴蝶没关系吗?”司百谦好心地提醒孙子。
司承哲霎时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蕾蕾最喜欢的是蝴蝶,当时要他陪着捉蝴蝶,而他被爷爷训得不耐,被同学笑得不耐,所以他对蕾蕾也相当不耐,而蕾蕾为了捉蝴蝶而摔破了膝盖,他一直没法弥补这过失。
“没话说了吧?司大总裁。”司百谦夹菜进口。
司承哲的确没话说,他看了眼蕾蕾,而蕾蕾也在看着他,她似乎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好!”司承哲有份壮士断腕的惨烈,他和蕾蕾还有一个多星期就举行婚礼,这一个星期要他收集一百只蝴蝶标本,不如杀了他,但为了蕾蕾,就算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蕾蕾听他回答得如此慡快,美丽的眼瞳霎时闪过一抹神采,他真的愿意,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心花不断地怒放。
他肯答应说明什么吗?他大可以拒绝啊,不是吗?祈蕾蕾这时候真希望,他是全心全意为取悦她而答应,而非迫于爷爷的⾼庒。
司承哲知道爷爷说得没错,他必须要赢回蕾蕾对他的信心。湾台的蝴蝶约有四百多种,但是要在一个星期內,就集齐一百只蝴蝶的标本,真是要他的命。他既要忙婚礼的杂务,又要忙公司的事,司承哲觉得爷爷简直是要谋杀他的命。
但他已答应了,而且他也看到蕾蕾眼眸中闪过的希望,他总不能反悔?他为此专门跑了趟蝴蝶馆,重赏捉到一百只蝴蝶的人。
蕾蕾约大卫和廖惠仪出来,毕竟她欠他们一个道歉。他们又约在上次的咖啡厅会面,三人坐下来,蕾蕾把手上的礼物递给他们,是她送他们的新婚礼物,而惠仪也送上一份礼物。
“你们的婚礼订在什么时候?”祈蕾蕾问。
“一个月后。”廖惠仪道。
“我的婚礼在下个月,希望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祈蕾蕾道。
“一定。”廖惠仪道。
“上次很抱歉,大卫。”蕾蕾转面对大卫道。
“没什么,一场误会而已,不过他也満紧张你的。”大卫笑道,他还没见过这么強势的男人,一上来就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真的不好意思,令你这么难堪。”祈蕾蕾満面愧羞地道,她仍搞不清那天司承哲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绝对跟司百谦有关。
“我看得出他很爱你。”大卫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笑道。
“是吗?”祈蕾蕾不相信地皱眉,人人都说他爱她,现在连大卫都说司承哲爱她,他真的爱她?怎么可能?
“你不会连他爱不爱你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跟他跑去公证结婚吧?”大卫调侃道。
“你说得没错。”祈蕾蕾沮丧地道。
“什么?”大卫和惠仪互看一眼,不相信地道。
“正如你所说的,我是不知道他爱不爱,就被他拐去公证结婚的。”祈蕾蕾自己都觉得自己満荒谬的,大概只有他们才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了。
“不会吧?”廖惠仪不信地瞪着祈蕾蕾,她和蕾蕾认识是透过大卫,但她们很投缘,对她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迷糊得被人拐进结婚礼堂还不知的女孩,她精得很。
“蕾蕾,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卫皱起眉头严肃地道,她从英国回来马上掉人婚姻的陷阱,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祈蕾蕾看着大卫一脸担心的样子,知道他们关心她,她轻吮口咖啡,缓缓道出她和司承哲的过往。
“哦?”大卫又皱了皱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我们小时候的感情很好,我们二家是世交,他的父⺟跟我的父⺟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坐上同一班航机出国洽谈生意,机飞在太平洋上空突然炸爆,后来经调查证实是劫机犯不小心触动手雷,把整机人送上天堂。外公和他爷爷是至交好友,我们二家就像一家人不分彼此,二家老人一直希望结成亲家,童年时我们一直过得很幸福。”祈蕾蕾回忆道,童年是幸福的,一切回忆都是美好的。父⺟意外⾝亡的时候,他八岁,她只有三岁,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并没太多的痛苦,有的只是司承哲对她造成的伤害。
“哦。”大卫点点头,廖惠仪也点点头,大致了解了其中的因由。
“爷爷病重,把我从英国诱回来,要我答应当他的孙媳妇,事情就这样。”
祈蕾蕾轻描淡写道,把她和司承哲的恩怨提也没提。
“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早就哥有情妹有意。”惠仪好羡慕地道。
祈蕾蕾露出一抹讪笑,是啊!他们是青梅竹马,但那又如何?他根本就不爱她。
“为什么说诱?”大卫看着祈蕾蕾皱起眉头问。
“其实老人家根本没病。”祈蕾蕾笑道。
“那么你还怀疑他的诚意?你当初为什么要到英国?”大卫満有趣兴地问,老人根本没病,就构不成为了他的病而跟她结婚,急着拐她拐去注册登记,很明显是怕她跑了嘛。
“我想去体验留生学的生活嘛。”祈蕾蕾耸耸肩道,其实司承哲跑到国美,她要跟他背道而驰跑去英国。
“你难道不明白他的心意?”大卫突然道。
“什么心意?”祈蕾蕾皱起眉,心也因这句话而“卜通”地跳了下。
“你没想过他是因为爱你而跟你结婚?”大卫可怜起她的丈夫来,那个男人这么迫不及待把蕾蕾拐去结婚,绝对是因为爱。
“怎么会?”祈蕾蕾怪异地道,他明明对她说,他有一个深爱的女人。
“从上次他泼我一⾝咖啡来看,他绝对是因为吃醋。”大卫笑着道。
她蹙起秀眉,想想満像个吃醋的丈夫。
“其实你可以再试试他,出一些难题考验他。”大卫道。
要他在一个星期之內找一百只蝴蝶标本,也是一种考验。祈蕾蕾露出抹美丽的笑容,不用她出马,爷爷已经在替她考验他了。
不过她仍然没有信心,因为他对她从没说过爱。
司承哲为那一百只蝴蝶标本以及他们的婚礼忙得昏天黑地,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每天工作累得像条牛般,回到家中还要应付司百谦随时想出来的把戏,他简直想哀嚎痛哭了,不过看着蕾蕾那张俏丽动人的脸,把她拥在怀中,他觉得所有的疲累都值了。
“小子,一个星朝快到了,你的蝴蝶标本找得怎么样了?”司百谦在一天晚饭的时候问司承哲。
“你放心,我准时会把标本送到蕾蕾手上,”司承哲夹菜入口,似乎找一百只蝴蝶标本根本难不倒他。
“话别说得太満,到时没拿回标本,丢脸的是你,蕾蕾对你更没信心。”司百谦撇了撇唇。
“蕾蕾,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会拿回标本。”司承哲伸手搂了搂正在吃饭的蕾蕾,给她一个帅气的笑容。
蕾蕾什么都没说,低头扒饭,其实心里既期望那一百只蝴蝶,又不太肯定。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他亲口对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二天后,司承哲把一百只蝴蝶标本送到蕾蕾手上,看着这些漂亮的蝴蝶,蕾蕾无法形容心里那份既惊又喜的心态。
“哲哥哥。”蕾蕾看着他,満心的感动和开心,虽然是爷爷出的难题,但他对她仍像小时候那般好。
“蕾蕾,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司承哲拥着她,吻着她的秀发。
祈蕾蕾抬头看他,真的要对他有信心吗?那他应该不会吝啬对她说那三个字吧?可惜他始终没有说。祈蕾蕾心底不免带着失望,这些蝴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
“蕾蕾,你现在应该明白那小子对你的心意了吧?”司百谦在司承哲上班后,走人蝴蝶标本室,站在蕾蕾⾝后问道。
“爷爷。”祈蕾蕾转过⾝来,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这些蝴蝶很漂亮。”司百谦笑着道。
“谢谢你!爷爷。”祈蕾蕾道。
“谢我什么?是承哲为你找回来的,又不是我,真要谢就为司家早曰生个曾孙。”司百谦说道,边说边往外走去。
祈蕾蕾脸上泛上一团红云,听着老人慡朗的笑声,看着他的背影,她可以肯定司百谦根本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