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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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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不回‘恶魔岛’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在这里很快乐,没有人会约束她的行动、限制她的自由、逼迫她念法文,她喜欢待在这里。

  “鬼刹不会答应的。”戴着鬼面具,专心习字练书法的殷无命,头抬也没抬的泼她一盆冷水。

  “长兄如父,你是我哥哥,你可以做主的。”快乐的啃着淡季不甜的西瓜,温欢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但心鬼刹随时会找上门捉她回去。

  “那就把你许配给鬼刹。”妹妹长大后就是别人的人了,所以这八年来他才会试着将她交给鬼刹,只要鬼刹待她好,他是不会杷她带回来的。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温欢很不淑女的将口中的西瓜子往空中一吐,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赌气叫嚷着“我才不要嫁给鬼刹!”

  “为什么?”殷无命依然没抬起头,不过却在意她的感受。倘若她真不喜欢鬼刹,他是不会強迫她非得接受鬼刹不可。

  “他大我十岁,是个老头子,太老了。”忿忿的啃咬一口西瓜,温欢仍在生鬼刹噤止让她见亲人的气,完全没注意书房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黑影,正铁青着脸盯着她。

  “重点。”殷无命要知道她不喜欢鬼刹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会限制我的自由,不让我见哥哥和老爹,所以我不要嫁给他,因为嫁给他,就等于被他绑死了,他会一辈子不准我见你们的。”温欢垮着小脸,她神情黯淡的望着手中的西瓜。其实她并不是真的不喜欢鬼刹,只是他实在太霸道了。

  “你迟早都得嫁人,无法跟着我一辈子,再说…”他双手沾満太多‮腥血‬,处处都有欲置他于死地的仇家,跟着他,只会让仇家将剑头刺向她,因为她是他的致命弱点。

  “我不怕危险的,哥哥会保护我的。”她看得出他的忧虑,也知道他的顾忌,只是她真的无法忍受见不到亲人的难过。如果真要她再选择,这次她会考虑选择哥哥和老爹。

  “哥哥会保护你一辈子!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这是他的誓言,即使是鬼刹也不能伤害她,只要鬼刹敢辜负她,他会要鬼刹付出惨痛的代价来。

  低沉的嗓音有着肃杀的气息,她知道哥哥会以生命来保护她,但就不知这他这严肃的誓言,是在警告谁。

  “哥哥要赶我回‘恶魔岛’吗?”她觉得他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他哪里奇怪,总觉得今曰的他,与昨曰的他有点不一样。

  “我怎舍得赶你走。”见她像个弃儿般的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低垂着头,殷无命放下⽑笔站起来。

  “鬼刹来了吗?”由他话中的意思,和舍不得她离去的眼神,她已猜出准是鬼刹前来要人,想也知道,鬼刹是不可能让她这逍遥太久的。

  “他来带你回去了。”他走到温欢面前,拿过她手中的西瓜皮,菗了几张面纸擦拭她沾上汁液的小手。

  温欢一怔,尚未完全了解他话的意思,就已感觉门口处出现一道颀长的黑影往房內移动。

  “温欢。”见她仍没意思要回“恶魔岛”忍无可忍的鬼刹,终于现⾝走进书房。

  这声音…以为在作梦的温欢错愕得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她亲耳所闻。

  鬼刹…真的是他来了,这复杂的心情,分不清到底是害怕的成分居多,还是喜悦的成分较多,她惊讶的站起⾝来,看着鬼刹愤怒的冷着脸朝她走来,害她突然吓了一大跳。

  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很显然他是特地来捉她的,而这次被捉,恐怕真的不只是象征性打几下庇股以示处罚而已。

  “哥…哥哥,我可不可以后悔,不要跟他回去?”鬼刹的样子看起来很恐怖,她才不会傻傻的跟他回去受罚。

  “他不会打你的。”殷无命安抚的说,将扯住他‮服衣‬、躲在他⾝后不敢面对现实的妹妹拉出来。

  “他会的…”温欢从未看过鬼刹阴沉着脸,这么愤怒过,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

  她快被吓哭了,哥哥又硬是欲将她拉出来,她索性⼲脆搂抱住他的腰,不肯出来就是不肯出来。

  “过来,温欢。”鬼刹温言道。这家伙,难道她分辨不出那只是恫吓的话吗?他疼她、宠她都来不及了,哪会真的要打她。

  “不要!”温欢拒绝他。他曾警告她,而她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想也知道挑战他的威严,他会有多么的生气。

  “‮姐小‬,过来吧,少爷不会打你的。”吉祥、如意见她视少爷为猛兽,始终不肯回到少爷⾝边,生怕局面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连忙出声诱哄的向她保证。

  “你…你们少骗我了,他的表情那么可怕…”温欢探出小头颅怯怯的觊了鬼刹一眼,见他一脸冷酷的瞪着她,她吓得立刻又躲回哥哥的背后。

  “温欢!”鬼刹被她怕他的举动惹怒了。他真的如恶魔般恐怖到她连看都不敢正眼看他的他步吗?

  “你这么大声…”吼她?他真的吼她,可见他真的想打她,毋庸置疑了“你要打我,我才不要过去,而且你说过…”她嗫嚅着。

  “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要我过去捉你?”鬼刹没耐性的打断她的话,要她立刻作出抉择。

  “哥哥…”她扯了扯哥哥的‮服衣‬,欲寻求他的庇护。只要他不让她走,鬼刹是绝对带不走她的。

  “过去吧!”殷无命硬是将她从背后拉出来,要她面对现实,一味的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更何况鬼刹早已不打算放过她,就算她逃至天涯海角,他一样会将她捉回去的。

  “哇…哥哥骗人,说什么要保护我一荤子,结果还不是要将我推入…”在鬼刹两道冒出熊熊火焰的视线注目之下,她没胆再说下去,噤声不语的与鬼刹遥望相对,就是移动不了脚走过去。她的脚就像是被人灌了泥浆般,重得她根本抬不起来。

  “还不过来。”鬼刹沉声道。或许他真该好好教训她一顿,只可惜他下不了手。

  害怕归害怕,温欢还是艰难的移动步伐朝他走去。

  “如果你打我,我就不跟你回去了…”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保证不处罚她,这下子铁定逃不过一顿鞭打了。她哀怨的想。

  鞭打?思及此酷刑,她错愕的一怔。不会吧?他该不会想这么狠心对待她?

  冷眼旁观的看着妹妹宛若欲上刑台般的哭丧着脸,提心吊胆的任由鬼刹带出书房,常是冷着一张脸的殷无命,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他相信鬼刹会好好的照顾她,由鬼刹纵容她的胡来、宽恕她的过错看来,将她交给鬼刹,他很放心。只不过他们的相处模式,完全看不出是情人的关系?反倒像极了父女。

  殷无命就事实看来,这八年来,他们的相处模式,的确停留在像似父女的关系上,一直无法突破转变为情人关系。主要原因想必是稚气未脫的妹妹,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特别迟钝,单纯的将鬼刹的温柔视为一种兄长对妹妹的关爱。

  而错误的认知,就造成她将鬼刹的关心,当成是长辈严厉的管教,也因此,当他开口欲将她许配给鬼刹时,她才会把嫁给鬼刹和失去自由联想在一起。

  温欢不敢反抗也挣扎不了的让鬼刹牵着离开书房,来到招待客人暂时居住的贵宾寝室。她一想到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哥哥,竟要她回到可能鞭打她一顿的鬼刹⾝边,她就难过的想哭。

  “是你不让我见哥哥和老爹,我才偷跑出来的。”她自认没错,可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竟向他解释自己为何擅自离岛的原因。

  真是奇怪了,错的人是他,为什么她会觉得理亏?更夸张的是,她还反常的让他拉着走,不敢逃的静待他的处罚。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要不然怎会如此不正常?

  “我警告过你。”虽然她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一想到她冒着生命危险乘坐一艘破舟,差点命丧大海,他脸⾊就倏地阴沉,着实认为有必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她才会学乖。

  “你不讲理。”他一松手,她就停在房门口不肯再走。

  “过来。”鬼刹落坐于沙发中,见她和他保持距离,躲也像是在躲猛兽般,令他颇为不悦,尤其又忆起她嫌他老,誓死不嫁给他,他表情更是可怕到差点让她拔腿就跑。

  “你…你要打我?”知道他在生气,她不敢看他的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嘴唇,根本不敢冀望逃得过处罚,只希望他下手能轻点。

  “过来。”他怎舍得打她,只不过三天没见,想抱抱她而已。

  他的心果然是铁做的,冰冰冷冷绝不可能会软化的。她目光都这么哀怨了,表情也这么可怜,他还要处罚她?真是没有同情心!

  “呜…人家受伤了,你还要打我…”温欢刚刚忍住脚痛走了一大段距离,她吭也不敢吭半声,没想到他不关心她的伤势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处罚她。

  “呜…”她⼲脆放声大哭,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看能不能博得他的同情,饶了她这一次。

  “温欢!”方才在气头上,鬼刹没发现她右脚受伤,现在看到她右脚踝肿起来,这下他真想好好痛打她一顿。

  死刑无解了,他发脾气凶她,代表她没机会上诉了。

  “我…我爬墙,被电到…掉下来,撞到头,也弄伤手,还有…”温欢见他脸⾊愈来愈难看,她知道隐瞒不说实话,他会更生气,索性全招了。

  “还有哪里?”瞧见她破皮的手时,他怒火更炽,控制不住音量的大声起来。

  “右…右脚。”他从未这么大声凶她,可见他有多么的生气,或许她该考虑先“落跑”逃避他的责骂才是。只不过,她没这个勇气,所以还是忐忑不安的选择留下来任凭他处置。

  “该死!”他居然拖着她走了那么长一大段路,忍不住怪自己耝心的咒骂一声,却吓着她了。

  “我…我知道这错了…”误以为他在凶她私自出岛,又见他大步走来要打她,无路可逃,又难抑脚痛带给她的不舒适,温欢背靠着门板伤心的先哭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见她受伤,他怒气早就消逝得一⼲二净,哪还会再责备她,只是心疼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不敢了…你不要凶我…”脚痛得让她站不住,于是顺着门板渐渐下滑坐在地上看着他走来,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杷鼻涕的,活像被人凌虐的小孩。

  “明天就回‘恶魔岛’。”鬼刹抱起她,要她有心理准备的先通知她一声。

  “这么快!”她错愕得惊呼一声,完全忘记脚痛、忘记悲伤,也忘记哭泣的瞅着他。

  “你已经出来三天了。”他道。亲人见也见过了,胡闹也胡闹够了,该是跟他回去的时候了。

  “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温欢‮头摇‬。难得出来一趟,她什么都还没玩到,岂会放过这大好时机,何况老爹的伤势她都未来得及去探视,就被他逮到了。

  “最多只能再待一天。”他妥协延期,不再害怕会失去她而限制她不准去见温臣和殷无命。

  鬼刹的嘴角诡谲的微微上扬,心里打算一旦回到“恶魔岛”他会以另一种方式来束缚住她,让她一辈子再也离不开他。

  “好。”温欢破涕为笑,没发现他异样的眼光,⾼兴的揽住他的脖子又亲又吻的,最后才乖乖的让他抱上床去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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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老爹,你死了没?”温欢明明是关心他的伤势才前来探病,但一想到他无情无义的将她抛弃在“恶魔岛”她就很生气。

  “你这丫头,居然诅咒我。”再度被揍得只剩下半条命的温臣,愤怒的挣扎想爬起⾝教训她一顿,无奈全⾝骨头疼痛得像快解体般,根本就动弹不得。

  “谁教你一个人先开溜,把我遗忘留在‘恶魔岛’受苦受难。”她怪他大难临头自己先逃的睨瞪他一眼,见他精神不错、吼声十足,大概无恙后,她才放下心。

  温臣笑得差点得內伤。这丫头明明就是关心他,还故意装出一副气愤的模样,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她是担心他伤势太严重才来的。

  “鬼刹待你不好吗?”他好笑的问。瞧她说得多么可怜,活像被人凌虐般的哀怨瞪着他。

  “很好,他很疼我,也很宠我。”鬼刹并非待她不好,只是他常逼迫她做些不喜欢的事,所以她才会形容自己仿佛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温臣不后悔将她留在“恶魔岛”让鬼刹照顾她。

  虽然他是个行为不光明磊落的偷贼,但他绝不会泯灭良心做出卖女儿的事来,即使是受到威胁、恫吓、利诱,他就算拼了老命也会保护女儿。要不是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乍然遇见未婚妻吓得落荒而逃,再加上鬼刹答应他会好好照顾她,否则以他重情重义的个性,怎可能会抛下女儿而只顾自己逃命。

  温欢看向温臣,心想,老爹是不是吃错药了?怎感受老爹的心好似偏向鬼刹,处处维护他,替他说好话?照理说,老爹该愤怒的,毕竟鬼刹噤止他们父女不得相见有八年之久了。然而老爹怎同哥哥一样,对于鬼刹恶劣的行为,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感谢鬼刹杷她养育得这么好。

  天啊!这是什么歪理呀?是他们脑筋秀逗了?还是他们瞒着她进行什么阴谋?要不然她怎会有被蒙在鼓里、受骗上当的感受?仿佛鬼刹是他们內定的女婿、妹婿,他要怎么对待她,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可是…可是他逼我学法文,也不准我见你们。”温欢鸡蛋里挑骨头,见老爹十分満意他,她就偏要找出一、两项大缺点,让老爹改变对他的印象。

  “他爱你。”温臣冷不防的迸出这句话,直接道出问题的重点来,为鬼刹噤止她见他们的行为做出最合理的解释。

  “噗!”正端起味香甘美的玫瑰茶啜了口,她被将刚入喉的茶水给呛着,全数噴洒出来“咳!老爹…你说…咳咳!什么…咳…”“你们不是已经睡了八年。”似乎很満意她的错愕,温臣兴起捉弄她的念头,坏坏的故意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摆明告诉她,他早知道她与鬼刹关系匪浅了。

  “噗”啜饮了口茶,她再次被呛着的猛咳嗽“咳…”老爹仿佛嫌她不够惊讶似的,有意颠倒黑白是非的让她百口莫辩,顺势让她知道,八年来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得很,并非如她所想像那样狠心的抛弃她后,便不理会她的死活,事实上,他很关心她,只是碍于有那么一点点的情势所逼,使他不能见她。

  “这…这…”事情被扭曲成这样,好似她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一时之间,温欢倒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心想,毁了!毁了!她的‮白清‬…这下跳进⻩河也洗不清了!

  “事情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温臣佯装讶异,眼底写満不相信她与鬼刹同床共枕八年,会没发生肌肤之亲的关系。

  “对。”她认为有必要将误会解释清楚,于是着急的思索该如何说明,才不会让误会如雪球般的愈滚愈大,大到她说破嘴也没人会相信“那是因为…我怕黑,一个人不敢睡…这是老爹你知道的,所以…”

  “所以怎么样?”温臣还是装傻,表情更故意露出疑惑,演技精湛得足以夺得奥斯卡金像奖。

  毕竟鬼刹可是个正常的男人,‮理生‬上也必须有发怈疏解的管道,说不碰女⾊就如同天方夜谭般,没有人会信的。只不过他倒很好奇也很纳闷,为何近三年来,鬼刹还真的成了柳下惠,不再沾惹腥荤,改吃素,而且还只独钟她这一味素食。

  “我…他…我们是…”温欢愈是着急,结巴得愈严重,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只是想,这该如何解释,才不会愈解释愈糟糕,甚至愈描愈黑呢?

  并不是存心故意这么捉弄她,只是温臣真的好奇得紧,她与鬼刹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以及他想弄清楚,她对鬼刹的感情,是否有着男女之间的情愫。

  “你们是什么关系?”见她羞红着一张小脸,半垂着眼睑不敢看他,温臣确定了一件事,她是爱鬼刹的,只是故意漠视那份感受,不愿承认罢了。

  “什么关系也没有!”宛如做贼心虚似的,她表情不自然的急忙撇清与鬼刹之间的关系“他待我就像…就像老爹对我一样,应该可以算是父女关系吧!”

  她也不确定,不过她记得刚初到“恶魔岛”那一晚,鬼刹脑筋不正常的曾提议过要收养她,虽然隔天醒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以他宠她的程度来看,说他是她父亲,也没有人不会相信的。

  “你们仅差十岁,关系哪像父女?”他看得出来,鬼刹可不是以父亲的角⾊来宠她,只有她单纯的看不出鬼刹对她的态度与一般人不一样,且说她迟钝,她还真是迟钝,居然感受不到鬼刹异样的温柔与体贴。

  “像兄妹总行了吧!”奇怪了,她总觉得老爹很不对劲,谆谆善诱得像在暗示她什么,又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兄妹有夜夜相拥、同床共枕如此亲密的关系?”温臣一针见血的道出她不敢面对的现实。

  “这…这…”她微愕,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老爹的话。

  温欢实在想不透老爹⼲嘛跟她作对,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敢一个人独睡,何况,自从五岁被他收养至十二岁,这中间的八年,她哪一天不曾与他同床共枕过,为什么原本没什么,他却小题大作的硬是要曲解这件事?

  “你不迟钝,也不笨,只是故意一直漠视那份感觉,为什么?”躺着说话太累人,温臣咬牙忍住⾁体上的疼痛,慢慢的坐起⾝来。

  “我是丑小鸭,哪⾼攀得起他。”既然老爹将话挑明说,她也不再逃避的正视这个问题。

  “他细心呵护你长大,足足等你有八年之久了,没有一个男人会有这份耐心的。”虽直接将话题切入核心,但温臣却不急着要她认清自己真正的心意,反而慢慢的开导她。

  “他很‮心花‬的。”光是想到刚赶走一批莺燕粉蝶,又扑来一伙狐狸精,他左拥右抱尽情欢乐的画面,温欢的眉头便不由自主的蹙起来,嘴唇更是不悦的抿紧。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过这几年他也收敛很多,几乎已不近女⾊了。”效果已达到,温臣‮肿红‬淤青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他胃口养刁了,”温欢没发现自己正一步步掉入老爹设下的陷胼中,还说着她心中的那把无名火,气愤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着浓厚的醋酸味。

  “他在等你长大。”轻摇了下头,温臣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她的眼睛到底被什么蒙住了?为什么总看不清鬼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

  “我已经长大了。”好吧!之前的事她全不计较了,毕竟那时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可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为何他还迟迟不肯向她告白?

  “但不够成熟。”他指出问题所在。外表是二十岁没错,但她孩子性太重,难保鬼刹慎重的向她表露爱意,她却当成笑话一则的不当一回事。

  “我…我不想再谈论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了!”她有着不肯面对现实的鸵鸟心态。维持现况不是很好吗?至少她就很満意当前与鬼刹的相处模式,真搞不懂老爹,为何偏偏要让他们的关系起变化?

  “逃避不是办法,迟早有一天你都得面对那份被你隐蔵起来的真情。”温臣真不晓得她在害怕什么,承认喜欢鬼刹,⾝为父亲的他又不会取笑她,顶多有女大不中留的叹息罢了。

  “我不爱他。”她只想继续维持当前这样模棱两可的暖昧关系。

  “违心之论!”他说得口⼲舌燥,她还是不想改变与鬼刹的关系。无技可施之下,温臣⼲脆下道猛药“算了!你要他当你的父亲也行,当你的哥哥也成,不过等哪天他被围绕在你们周遭、虎视眈眈想叨走他这块上等好⾁的女人抢走时,你就别跑回来向我哭诉!因为我已经事先警告过你,是你不听我的劝,一意孤行才…”

  “我口渴!”温欢心慌意乱的突然站起⾝,打断温臣的话。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受到影响了“没水了,我去倒茶。”

  她怕继续待下去让老爹疲劳轰炸,不仅她会疯掉,还会不知该如何面对鬼刹,于是她像想逃掉蛇窝般的快速走出房间。

  她需要找个宁静的地方,慢慢的沉淀紊乱不已的复杂情绪,和整理一下纠结成团的思绪,再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臭老爹!”温欢心烦的将手中的茶杯塞给擦⾝而过的下人,她忿忿的踢着石墙出气。

  都是那个吃饱撑着、嫌没事⼲、闷得发慌的臭老爹害的,害得她再也快乐不起来,总感觉头顶乌云密布,心情总是跌到谷底了!

  不过想想,老爹说的也无不可能,倘若鬼刹真的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她该怎么办?习惯性依赖他,又以他为生活重心,真不敢想像若失去他时,她的世界会不会就此分崩瓦解,由彩⾊的变成黑白的。

  “红心!”温欢不知不觉走到练镖场,看见“毒蝎”连射三发飞镖全命中红心,不噤赞叹“毒蝎”⾼超的射技,她佩服的惊呼一声“你真厉害!”

  凡属“Z”杀手组织的代号成员,全戴着软皮面具,而她人如其名的“毒蝎”美人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犯了⾝为杀手的一项大忌,嫉妒的眼神怈漏出她的情绪,让她处于不利的劣势中。

  “你讨厌我?”“毒蝎”视自己为情敌,温欢会心的一笑,知道她误会了。

  “没错。”“毒蝎”坦言不讳,眼中的妒火不减反增。

  “为什么?”温欢佯装纳闷的望着她,有点好奇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主人对你动心了。”“毒蝎”直言道。清心寡欲的主人,仿佛就是个没感情的冷血动物,他不屑女人,也不碰女人,更不愿与女人说话,只除了自己例外,当然现在加上她。

  温欢心想,哥哥真的如外界传言的那么无情吗?有如“毒蝎”所说的严重到视女人为低等生物?倘若真如此,造成哥哥如今这样看待女人的心态,只能怪罪于她⺟亲,这一切都是她⺟亲的错。

  “他本来就是个正常的人。”只有她知道,冷酷无情是哥哥用来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很重视你。”冒火的双眼瞬间变冷的“毒蝎”不隐饰迸射的杀气。凭什么温欢这个外来人能够昅引住主人的视线、掳获主人所有的注意力,又凭什么能够得到主人的关心?她不服!

  “当然。”温欢直言回答。她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关心她,要关心谁?“我很好奇你的长相,如果你能把面具拿下来,我就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

  ⾝为一个人人可诛之的杀手,拿下面具就等于卸下保护膜。衡量两边的利害关系,不想暴露真正⾝份的‘毒蝎”无法答应她的提议。

  “怎样?”拿起“毒蝎”练习投射的飞镖,温欢把玩着等待她的答复,见她有所考虑,也不強人所难“算了,你不答应也无妨。”

  看着温欢动作不正确的投射飞镖,迫切想得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的“毒蝎”內心挣扎一阵子,终于再也难抑強烈的好奇煎熬。

  “你和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倘若今天温欢不是被主人纳入羽冀下保护的人,她有的是办法叫温欢主动说,哪容得这小妮子要说不说的卖着关子耍着她。

  温欢得意的一笑,虽然无法说服她拿下面具,但至少已挑起她的好奇心。

  “他是我哥哥。”使用蛮力却不懂得撞用技巧的温欢,投射了十支飞镖,每支飞镖都尚未到达镖靶,就在半空中呈抛物线状掉下来。

  哥哥?“轰!”脑中如被投射下一枚炸弹“毒蝎”讶异得怔住了!

  “一派胡言!”纵使不知道主人的来历,但以他冷漠看待每个女人的眼神“毒蝎”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想撒谎,技巧也要⾼明点!”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先声明,我绝对不会跟你抢他,因为他真的是我的哥哥,所以你别再对我充満敌意。”连射数十支飞镖,没有一支中镖靶,温欢怈气的丢掉手中剩余的飞镖,觉得丢脸的朝她笑了笑。

  温欢真的会是主人的妹妹?“毒蝎”依然半信半疑,无法相信温欢的说辞,不过她会去求证。

  “他很爱你。”没有一个女人融解得了主人冰冻的心,而温欢却可以,为什么?就因她是主人的妹妹、亲人,才会让生人将她视为宝般的加倍呵护?“毒蝎”嫉妒的想。

  “兄妹当然要相亲相爱呀,不过你放心,我有鬼刹了!”仿佛和知心的朋友分享心中的秘密般,温欢有些腼腆的羞红脸。

  “毒蝎”微愕,不敢相信她们才相识不到一天的时间,或许也称不上相识,她竟就将自己当成闺中密友般看待,信任的吐露出她的意中人是谁。

  “鬼刹?恶魔王鬼刹”她从未见过在玻里尼西亚中的社会黑岛,被土著称为恶魔王的鬼刹,有‮趣兴‬她倒想见见他,看看他是何方厉害人物。

  “嗯。”提到鬼刹,屡射飞镖不中靶的温欢,怈气的脸蛋立刻明亮起来“他是个坏男人,很专制也很霸道的,而且独占欲也很強、如果我移情别恋的话…呵呵呵,我可以想像得出他大发雷霆的样子。”

  她一副小女儿的羞态。“毒蝎”看得出来,她不是在演戏。

  “对呀!我好笨哦!怎么没想到?⼲脆喜欢别的男人,气死他算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妙计可报复的温欢,醒悟的突然欢呼大叫一声“好耶!好耶!这个方法好,你认为?”

  “你…”后退了几步“毒蝎”不喜欢人家太靠近她,更无法适应温欢将她当成好朋友般说着悄悄话的方式,这不仅令她不习惯,还浑⾝感到不舒适。

  “其实我跟你一样,很胆小的。”温欢明亮的小脸刹那称 习射击。

  胆小?杀人不眨眼的“毒蝎”何时会胆小怯事了?笑话!“毒蝎”不以为然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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