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更的锣才刚敲过，柳弯弯偷偷地把梅步樵的吻留在心头。天知、地知、她知。从此，弯弯的秘密又多了一个。

　　睡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刻，梅步樵才从疼痛欲裂的头痛中醒了。

　　quot;大哥，你醒啦？弯弯早恢复了一切，端著洗脸盆在一旁伺候。

　　quot;你…嗯，这个…昨晚…梅步樵一脸的迷惑。他明明记得昨晚就在这个房间里，与白姬冰缠绵不休。可是，怎么一醒来，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quot;喔，昨晚你喝了好多酒啊！害我背你背得腰酸背痛。弯弯口气正常，但眼神却透露著忐忑，她拧了⽑巾，匆匆地递上他的手。

　　quot;是你带我回房的？那…那…只有你一个人罗？梅步樵追根究柢地问道。

　　quot;是啊！你又吐又叫的，到四更过后才睡著，可把我给忙坏了。

　　quot;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难道我真是喝醉了酒？作了个舂梦！

　　quot;大哥，我帮你跟管事请假，说你人不舒服，你再躺躺吧！我还有活儿要⼲呢！弯弯一说完，偷偷吐吐‮头舌‬，就往外走。一听见梅步樵的喃喃自语，她就脸红心跳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逼出个只字片语，那她与他不就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不过，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个破绽没收拾。尽管她在天亮前就帮梅步樵穿好‮服衣‬，盖好被子，再…装好糊涂，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留下了一摊血在梅步樵的床巾中。

　　quot;是我醉昏头了吗？可是…那秀发、那香味，对还有她背上隐约的一道掌痕…她⾝上有掌痕？梅步樵想，倘若这真是梦，那也未免太过清楚了吧！

　　quot;哎呀！他叹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脑袋瓜，正想翻⾝下床时，却发现了床巾上的血渍，这…这…他脸⾊一凛，果然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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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近傍晚，整座蝶恋楼却热闹得像要娶新娘子似的。

　　quot;来来来！进来坐啊！今晚是咱们姬冰仙子初次设宴，煞是精采啊！错过了您肯定会后梅呀！蝶恋楼的小仆，早在门口迎接客人了。

　　quot;小人儿哪！前面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去？尽窝在这里穷磨蹭？忘珠虽说冷漠成性，但，她还是一眼瞧出了弯弯今天的不对劲。

　　quot;忘珠婆婆，我…我有点不舒服嘛！想一个人静静。弯弯不经心地剥著豆子，心里却全是昨晚的情结。

　　quot;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quot;啥？弯弯没料到，平常谁都不肯搭理的忘珠，竟然会知道梅步樵的存在。

　　quot;早跟你说过了，别成天不男不女的打扮，那小子俊，追他的姑娘肯定不少，你怎么跟人家抢吗？一边说一边比划著待会儿要上场的舞蹈。

　　quot;我不跟人抢的！弯弯脫口而出，却发现怈漏事。我…他只把我当成是哥儿们，我也没其他法。她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quot;是吗？忘珠瞟了她一下，眼底诤是死鸭子嘴硬的眼光。

　　弯弯被看得突然心虚了起来，索性转移话题，说道：忘珠婆婆，你跳的是什么舞啊？怎么转来转去的！让人都靠近不了？她想起了那一曰的领一袋米。

　　quot;你怎么知道？忘珠顿时停下所有的动作，惊望着她瞧。

　　于是，弯弯就把那一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描述给忘珠知道。反正，平常的忘珠婆婆闷不吭声的，难得她有兴致，弯弯⼲脆多陪她聊聊。

　　quot;忘珠婆婆，该准备罗！没一会儿，舞妓们叫唤著。

　　quot;小人儿，你很会掰嘛，一会儿，我们要跳另一支新舞，你不妨过去瞧瞧，要真能学起来的话，我忘珠才刚刚说的一堆鬼话！原来，忘珠庒根就不信，她只弯弯拿来哄她的马庇话。

　　quot;嗯！当然要去看了，当人家的替⾝，也该知道有几斤几两。弯弯心酸酸的，却故意绽著笑脸，往的迎冰宴方向走去。

　　quot;老弟，怎么一整天都见不著你的人影？梅步樵早在厅旁候著，见到了弯弯，就用力的一记拍下去，呵！真当她是兄弟！

　　quot;我…好忙啊！弯弯怕自己一不小心，让心跳出喉咙去。

　　quot;各位嘉宾！想来大家都清楚姬冰仙子的规矩。酒楼的老板亲自出来说明。一会儿，她会先弹奏几首曲宴嘉宾，倘若各位还有意想与姬冰仙子单独共进晚餐的话，就必须露几手让仙子満意才行。

　　quot;好好！没问题。这似乎已是众人来此处的唯一目的。

　　待掌声渐缓，酒楼里的灯笼也瞬间熄灭了。

　　约莫沉寂了片刻，接著，一盏盏小烛火，慢慢地出现人的赞叹声中，那是由忘珠婆婆‮教调‬出来的那群舞妓，人手捧著一盏烛火，莲步轻移地，缓缓来到了厅前搭⾼的舞台上头。接著，音乐由轻而快地吹奏了起来，台上的舞妓扭著腰，跳出了弯弯从来没见过的浮影掠光。

　　quot;哇！忘珠婆婆好厉害呀！她编的舞都是仙女跳的。弯弯忘神地说著。

　　quot;只可惜！这却是妓女住的地方，任何女孩住进来，都是‮蹋糟‬！梅步樵想到了沦落风尘的白姬冰，心就不觉一阵菗痛。

　　而弯弯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接著问道：那那位白斩鸡‮姐小‬呢？

　　quot;她不叫什么白斩鸡，梅步樵没好气地回道：她叫白姬冰，多美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他愈说愈近乎喃喃自语，让一旁的弯弯，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掌声突然响了起来！而浮影掠光也在热烈的掌声中拆成了两排，顿时，‮央中‬出现了一位⾝著白⾊纱衣，脸蒙白纱的女子，她坐在一张特制的大圆椅上，前面摆著一张黑⾊的古筝，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所有的人，皆屏息地拭目以待，想看看这位江南第一歌妓，窨有啥本领，可以让许多大人物不惜献出珍宝，来讨她的欢心。

　　quot;叮叮咚咚地几声弦音，滑过了空气，像一柄利刃划过水面，俐落有形。

　　躲在白纱后的那张绝⾊容颜，只露出了那双一眨不会出水的大眼睛，她环视了台下的人群一圈，仿佛是故意将眼眸中的星光，一一地抖落在每位客人的面前。白姬冰连话都还没说，却顷刻收摄了所有人的心神…只用她那一双‮魂勾‬眼。

　　接著，她开始低垂著头，专心凝神地拨弄著筝里的琴弦。优扬的琴声，忽⾼忽低、忽缓忽急，一会儿小桥流水，一会儿⾼山峻岭。白姬冰确在此中下过功夫，再加上遗传了⺟亲欧阳心兰的天份，她那十根纤细手指像是掌握了大千世界，由著音符编织了梦幻飘渺的山光水⾊，让闻者如痴如醉…

　　quot;啪啪啪。突兀的掌声，顿时刺耳地打断了白姬冰的弹奏。所有的人皆愕然地望向那门前的一群宾客。

　　quot;紫玉庐的于桑德！梅步樵一眼就认出了她。

　　quot;她来⼲什么？弯弯的问题，大家都想知道。

　　quot;喂！你们懂不懂规矩啊？敢扰了大爷我的好兴致！一位虎威镖局的人站了起来，不客气地朝于桑德斥著。

　　quot;唰唰。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回旋转，只见那于桑德袖子挥了两下，那位大汉就应声倒下，恐怕连招式都见著呢！

　　顿时，全室一片哗然！纷纷对眼前那位出手极狠的不速之客，露出了挑战及猜测的眼光。

　　quot;这位客倌…如果你想见姬冰仙子的话，请按规矩来，怎可如此蛮横？另一位清山派的弟子，不以为然地出言指责。

　　quot;哈哈！笑话！我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规矩'这字怎么写！于桑德一⾝男子装扮，缓步地走向白姬冰的方向，露出心怀不轨的笑意，素闻姬冰仙子美若天仙，谁道…我刚刚露的那一手绝活，还不够资格？

　　quot;小子，凡事有先来后到，你既然不懂规矩怎么写，老子就好心地教教你。说罢，清山派的那位仁兄一刀挥过去。

　　虽然，他的手脚也挺俐落有劲，但是，于桑德却在几回，就完全破了他的攻击，并且赏他一掌，让他当场气绝。

　　quot;哼！清山派也不过如此嘛！还有谁要出来的？于桑德拍拍手掌，骄傲地环视著周遭的名门大派，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quot;啊！可恶！你竟然下毒！有人发现了异样，却已来不及了。

　　quot;哈哈哈！没错！我早在你们的酒里下了苗疆第一的无⾊无味百步穿肠散，只要乖乖坐著不动，是不会有事的。不过，要是想跑出去的话…可就会穿肠而死喔！

　　quot;你到底想⼲什么？一些中毒的人问著。

　　quot;你这不是废话吗？来这里不就是想看看姬冰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吗？

　　quot;姬冰‮姐小‬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独孤无畏站出来，软剑已出了鞘。

　　quot;是吗？那我倒要试试看！于桑德又一挥袖，与独孤无畏的软剑交起锋来。

　　quot;糟了！他不是她的对手！尽管独孤无畏的悟性⾼。这几年来也背了不少武学经典，但毕竟，他的內力尚浅，再加上没有名师的指点，因此，在梅步樵看来，只是剑势逼人，却暗蔵弱点，根本招架不住于桑德的毒功夫。

　　梅步樵才打算要跳出去出手相助之时，白姬冰却先他一步出去了。

　　quot;无畏，用雪花飞剑！她一跃，闪到了一旁的桌边，借了一把别人的剑，就与独孤无畏配合起来，那招式又美又轻盈，是当年白仙令自创的一套双人剑法。

　　quot;好个雪花飞剑！梅步樵一眼就知晓，因为，当年他也承白仙令的教导，共同与白姬冰练过这套剑。不行！这剑法是给情人或夫妻练的，她跟无畏使不出剑法的精髓。说罢，梅步樵潇洒地跳了出去，也借了一旁的剑，大声地喊道：无畏，你不能跟冰儿练雪花飞剑！

　　quot;梅大哥！独孤无畏愣了一下，立刻识趣地退出战局。

　　quot;是你！于桑德自然识得他，只不过，她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他。再听见他那一声冰儿喊得是亲匿熟稔，她神⾊一愠，更非得见见白姬冰是何等的妖媚了。

　　不过，梅步樵的功夫可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他体內的毒大都消退了，前仇加旧恨，他对于桑德根本毫不留情，更别提什么怜香惜玉了。

　　quot;你这个人有病啊？明明是个女人，却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梅步樵故意嘲讽著于桑德。

　　但他的话听在弯弯的耳中，却是心虚的怅然。

　　quot;要你管！总比妓女強。于桑德分明是冲著白姬冰说的。

　　quot;谁都不许污辱她。梅步樵一个生气，剑光凌厉地划过了于桑德的袖口，顿时，碎片飘満地。

　　quot;好剑法！梅大哥，你还记得一清二楚？白姬冰闪了过来，与他背贴背，眼光与语气，皆是赞叹与感动。

　　quot;何需记？我从来都没忘过。他是一语双关，听得于桑德是暗蔵妒火，听得柳弯弯是酸涩难掩。

　　quot;好个卿卿我我啊！不过，我找到了你的弱点。于桑德所说的弱点，就是白姬冰，她和无畏一样，都只是外招強悍，但內功尚浅。于桑德看准了这一点，把全副精力拿来对付白姬冰，再唤著其余属下缠住梅步樵，-声混站打得是昏天暗地的。

　　quot;嘶地一声，白姬冰一个飞⾝，却被于桑德成功地撕下了地脸上的白纱。

　　quot;啊！果然，白姬冰的美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她一面纱上立刻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于桑德，她显得相当的惊讶。

　　quot;看掌！趁著当儿，气急的白姬冰用力地击出一掌，就击上了于桑德的左胸。

　　quot;你？于桑德没料到自己遭到暗算，一个激怒之下，她又使出了她的独门绝活九转千蛛爪，狠狠地朝著白姬冰的胸口处一抓，再将她一甩而出。

　　quot;小心！梅步樵与弯弯同时尖叫。

　　quot;啊，呕！太迟了，白姬冰从嘴里噴出血块，在她就要坠落于地的那一刹那，梅步樵飞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抱著她脆坐在地上。

　　quot;冰儿、冰儿。梅步樵摇著她，一脸的惊慌。

　　quot;你这个妖女！他气愤地瞪著于桑德，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断。

　　quot;是啊！我就是妖女，所以，我也不客气地给了你心上人一些百步穿肠散。于桑德心一横，⼲脆把话清楚。让她跟这些人一样，要想走出这里，就得交出你们的镇山信物，并且发誓，从今以后，全依我们紫玉庐的命令行事，奉我于桑德为当今的武林盟主！

　　quot;原来…你就是于桑德。四下的人恍然大悟开始议论纷纷。

　　quot;解药拿来。梅步樵抱著白姬冰发冷的⾝子，知道她⾝中剧毒，怕是熬不过一时半刻了。她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quot;要她活命很简单，只要她交出白琉灵芝与白琉箴言，我自然会放过她。于桑德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白姬冰是白琉居仅剩的血脉，她猜想，当年失踪的灵芝与箴言一定还在她的手上。

　　quot;喂！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专抢别人家的东西，还要害死这么多人！弯弯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出来助梅步樵一臂之力。

　　quot;弯弯！梅步樵一看，差一点没晕过去。

　　于桑德瞅著眼前的美少年，这才想起，他就是梅步樵的一位难兄难弟。哈哈！我当是哪位大侠光临呢，是你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傻小子！

　　quot;我是傻没错，可是，我傻得有骨气，不像你们这样蛮横不讲理，先害人家中了毒，再逼人家交出东西，我常听大哥说，江湖上的人最重义气了，但是，像你们这样的小人，还配当什么武林盟主？当武林山猪还差不多咧！

　　quot;哈哈哈，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好啊！顿时，弯弯的话引起了一阵共鸣。

　　quot;你…哼！你懂什么？没听说过胜者为王、败者不寇吗？好，为了让你们对紫玉庐心悦诚服，我再给你们一条路。于桑德一使眼，一旁的侍从立刻端上了几杯酒到她的⾝边。这是我们紫玉庐百年来的规矩，谁能喝下本门最富盛名的七种毒酒之一，而没有立刻暴毙的话，我们自会奉上穿肠散的解药，并马上退出这里。于桑德冷笑着，她早胸有成竹，无人敢尝试。

　　quot;哼！谁不知道你们紫玉庐的七种毒酒，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毒酒，只消一滴，便函会立刻暴毙，而且无药可医！梅步樵早听过这门奇毒的厉害了。

　　quot;所以罗！只要每个门派有一位自愿牺牲的人，那就有机会拯救同门罗！

　　顿时，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整座楼全冷了起来，没人有勇气豁出去。

　　quot;啊，呕！突然，白姬冰情况危急，眼看着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quot;我喝！拿酒来！梅步樵脸⾊一凛，夺下了一旁的一只酒杯，再说：希望你言而有信！

　　quot;不要啊！白姬冰大叫一句。

　　而谁都没发现，于桑德也惨白著脸，张著嘴，两眼瞪得老大，她虽气他，却不想他死。

　　眼看着梅步樵张著嘴，仰著头，就这么气势磅地打算一饮而尽时！

　　quot;大哥。柳弯弯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抢下了手中的杯子，二话不说地就朝嘴里灌了下去。灼灼热热的酒入愁肠，化作她无言的相思泪滴。

　　quot;弯弯，不行！待梅步樵回过神，惊慌地抢回那时，一切已然太迟了。

　　quot;解药！弯弯伸出手，向于桑德讨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一双手全黑了，那毒酒果然真是要得。

　　quot;你！好，姓梅的，你果然交了个好兄弟。不知怎地，于桑德突然对弯弯起了敬佩之心，当然，也为著她的突来之举，及时阻止了梅步樵的舍命而放下一颗忐忑的心。

　　quot;柳弯弯，你这个笨蛋，谁要你抢我的酒喝？你知不知道那会死人的你怎么这么笨！这么笨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当兄弟了…梅步樵太守惊愕，內心的冲击像巨浪狂风，将他的理智与情感瞬间淹没。

　　quot;大哥，对不起啦！我不想你死，你死了，弯弯就没大哥疼了，而姬冰姑娘也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我没别的法子，我也不见得会死，呕！弯弯一阵‮挛痉‬，吐了一摊黑血在地上。

　　quot;好！既然连个小兄弟都这么有义气，我就替我们蝴蝶谷的所有弟子，来喝这一杯酒！一位面貌敦厚的中年男子站了起⾝，神⾊凝重地说著。

　　quot;蝴蝶谷？难不成，你就是蝴蝶煞李阡的儿子？

　　quot;没错！虽然，我们家传的轻采弯刀早已失去下落，但是，就算在我手中，我也绝不会把它交给你的，来吧！斟酒。这汉子相当气魄地说。

　　quot;我替他喝吧！弯弯开口了，因为，她想起来她受了老婆婆的托付，要将弯刀送还到她儿子的手中。而她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么能让他说死就死呢！反正已经喝了一杯，再多喝一点应该也无所谓吧！

　　quot;小兄弟，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

　　不等人家说毕，弯弯又是头一仰，一饮而尽。既没有痛快、也没有豪情，她整个思绪，全是方才梅步樵为白姬冰舍⾝相救的情景。她不是自残，只是心碎而已。就这样，弯弯索性喝到底，喝完了蝴蝶谷的，再喝清山派、三笑门、铁掌旗…喝完了紫玉庐的七杯毒酒，喝到了整个人全变成了黑⾊的小‮人黑‬，却仍好端端地站著没倒地死去。

　　这不噤令在场的各大门派在惊愕之余，还感激涕零，更让以用毒为主的紫玉庐，颜面扫地，又气又急。

　　quot;可恶！居然会败在你这个二愣子的手里，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说罢，于桑德伸出手，就想朝她抓去。她给了解药，却给得非常不甘心。

　　quot;嗝！弯弯是没死，却醉了，颠著脚步就不自觉地跳起舞来。刚好闪过了于桑德的那一抓，让一直躲在暗处的忘珠婆婆愣了一记。

　　quot;弯弯小心！梅步樵立刻飞过来，接了于桑德几招。不过，于桑德心眼颇多，她突然射出一支银针，叮入白姬冰的手臂。你若不想她死，就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她存心要牵制住梅步樵，不愿跟他正面交锋。

　　事出危急，不得已梅步樵只好先救白姬冰，但是，一颗心却悬在他那中了毒、又喝醉酒的小老弟⾝上。他恨不能有分⾝的本领，弯弯与姬冰，对他来说，一样要紧！

　　quot;小人儿，跳舞啊！刚刚的舞，你学会了没有？忘珠婆婆突然这么喊著。

　　quot;早会了，可简单呢。柳弯弯回应了一声，立刻迷迷糊糊地手足舞蹈起来，就如同比武招亲的情形一样，她的舞姿是挺怪的，不过，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闪过德凌厉的绝招。

　　quot;这是什么？梅步樵也看傻了，突然，在弯弯只守不攻的拖延招式下，他脑中灵光一现，弯弯，拿出你的弯刀，把那妖女当柴劈啊！

　　quot;什么？弯弯与于桑德同时愣了一下。

　　quot;大哥，要劈到什么程度？弯弯打了个酒嗝，菗出了靴里的弯刀，照著梅步樵教她的劈柴招式耍起来。这一来，于桑德不但近不了她的⾝，还让她手上的刀光劈得有点吃力。

　　quot;弯弯，再用我教你的落叶追风剑法，把那妖女⾝上的‮服衣‬全劈光。这是梅步樵故意夸张的话，他老爹自创的落叶追风剑法，连他都还学不好，怎么可能教会其他人呢？他不地是说来吓吓于桑德的。

　　quot;梅步樵，你不要脸！于桑德早听闻了落叶追风剑法的威力，于是，她倏地脸⾊骤变，仇仇地甩了袖子，慌张地奔了出去。

　　quot;大哥，什么剑？嗝！弯弯才一说毕，咚地一声已倒地不起了。

　　quot;弯弯，弯弯，你怎么了？

　　quot;啊！白姬冰因他一个分神，走岔了气，致使血脉逆流，顿时痛苦不已。

　　quot;冰儿，弯弯！梅步樵从来没这么慌乱失措过，他一手贴着白姬冰的背，试著将她体內的真气调顺回去，而心思，却牵挂著他的小老弟。

　　quot;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梅剑书闻风而至，却发现眼前一片‮藉狼‬。

　　quot;爹，呕！由于耗散了太多的心力，梅步樵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quot;步樵，姬冰！梅剑书见情势危急，立刻号令说道：来呀，备轿！将少爷与白姑娘马上抬回去。

　　quot;弯弯！还有弯弯哪！昏迷的梅步樵，仍有一丝细微的知觉。

　　不过，心急的梅剑书并没有听到。他不知道，他把他儿子的拜把兄弟兼媳妇，给遗落在惨不忍睹的酒楼中，孤零零的！还全⾝黑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