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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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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妮?”

  杨天祺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担心的扶她坐了起来。

  她坐起⾝后才想起是在公司,这样抱在一起岂不要被大家笑到死?她尴尬的抬起头偷瞄,才发现四周空荡荡的,人全‮光走‬了,连孟?都跑了,怎么回事?

  “早过了下班时间,大家都走了。”杨天祺扶著她起⾝坐好,把水杯递到她的嘴边,要她喝口水定定神。

  “哦…”她喝了口水,才稍稍‮定安‬下来。

  “刚刚是怎么回事?我被你吓个半死。”杨天祺拉了张椅子在她⾝边坐下。

  “到底谁吓谁呀?你像个背后灵般突然冒出来,我才真的被你吓掉半条命了。”她说不出口,又不确定那恶意的电话是真的针对她而来,现在告诉他,会害他担心的。

  “这么胆小?”杨天祺瞧了她一眼,又瞄了她的‮机手‬一眼,心中也有小小的警觉。难道又来了?

  “女生胆子都嘛比较小。”她扮个鬼脸自我解嘲一番。

  “回去吧!”

  再查查看好了,是他疏忽了,以为网路的事解决,一切就都0K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仍死缠著不放,那么他也不再客气了。

  “好!”何采妮才刚收好东西正想起⾝时,‮机手‬又响了,她下意识的又惊跳了下,脸⾊苍白的瞪著‮机手‬。

  “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要我替你接吗?是伯⺟打来的。”他拿起来瞧见上面的显示“⺟亲大人”好笑的问。

  “妈咪打的?”

  她惊喜的接过来,和老妈长长久久的哈啦。

  杨天祺在一旁笑看她像个孩子似的撒娇,隐约能听见她⺟亲开怀的笑声,他也露出欣悦的笑脸,凑近些想听听內容,正巧让他听见何妈妈催婚的指令,何采妮立刻将‮机手‬拿得远远的,不让他听。

  他立刻奷诈的利用体型的优势,強行将‮机手‬抢过去,一手将她环在另一边。

  “伯⺟,你好,我是杨天祺,是你女儿论及婚嫁的男友,是…我有正当工作,我是文将科技的总经理…对!无不良嗜好,随时都准备好要和你女儿结婚,就等她点头,嗯…好!请等一下。”

  他露出两排白皙又整齐的牙齿,将‮机手‬递还给她。“你⺟亲找你!”

  何采妮瞪著他,真想咬他一口,忿忿的接过‮机手‬。“妈…我没瞒你啦!真的,反正…哦!知道了啦!我会的…好!掰掰!”

  她收起‮机手‬恨恨的踢了他一脚。“都是你啦!”

  “我怎么了?”

  他替她将‮机手‬放进包包里,挽著她一块下楼。

  “谁教你乱抢电话,这下子⾝分曝光了吧!会很⿇烦的。”她懊恼的扯著他的手臂。

  “你说这什么话?我这么优、这么有⾝价,⼲嘛把我蔵起来不能曝光?你当我见不得人呀?”他不慡的捏捏她的鼻子。

  “这才是问题所在,现在可好,妈咪限期要我带你回去让她监定,当她发现你的抢手程度后,你的⿇烦就大了,她会天天缠著要你去下聘的。”

  “我很乐意呀!小生我天天巴望着去探望岳父、岳⺟,姑娘你却当耳边风,幸好老天明察,我们这个周末就回去吧!”

  “你怎么这么‮奋兴‬?”她嘟著嘴问。

  “动作快点就可以把你娶进门,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同一个家了。”

  两人一起走进停车场坐上车。

  “什么嘛!人家才二十三岁,结婚太快了。”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调整‮全安‬带。

  她是曾经偷偷‮望渴‬过,能和一见锺情的人长相厮守,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达到梦想,幸福得教她觉得不太‮实真‬。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还是我们,又可以顺了父⺟的心,我觉得很好呀!”杨天祺将车开出停车场。

  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跑掉,他们早就把心摆在对方⾝上了,有如雷达般总能轻易找到彼此。

  “人家还想工作。”

  “那当然了,像你能力这么強的秘书很难找?E!我可不想换。”

  她却吃惊的看着他。她没听错吧?

  他哈哈大笑“丫头,你该不会以为结婚了,就只能待在家里吧?”

  “你们这种豪门世家不都希望女人低调点,别出来抛头露面?最好当个英英美代子的少奶奶,天天耗在家里发霉等老公回家?”

  “你别耍笨了,你以为现在是哪个朝代?下回你可以去看看,我妈有没有发霉,自己验证一下。”他笑得差点呛到。

  “你真的要让我继续工作?”她的眼睛亮了。

  “不准跳槽,你和我都要老死在文将。”

  “嘻嘻…老死吗?好好笑的说法,不过你实在不像是会为了顺父⺟的意,跑去结婚的人。”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话,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了。

  “你真了解我,若是以前我的确不会为了这样的理由结婚,但现在不一样,我们相遇了呀!我不是说过了非你不娶吗?一切因缘都俱足了,我自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呀!”

  何采妮没再答话,但心中却早说了千百个愿意,遇到这样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很感动对吧?我也是!我听著、听著都快哭了。”

  “讨厌啦!”

  “去哪吃饭好呢?”

  “到我家吧!”她想为他洗手作羹汤。

  “你哥在吗?”

  “应该吧!”

  “采妮,虽然我很想很想吃你煮的菜,但我一想到要边吃边被法官问案,就觉得胃部开始纠结翻搅,你一定不希望我闹胃痛吧?”

  “你把我哥想成什么了?”

  “有透视眼的法官大人呀!”

  “真是的,那你只准吃路边摊。”

  “老婆大人英明。”

  结果两人真的去吃了鱿鱼羹当晚餐,又抱著超大杯的西瓜汁在回程时喝,回到何家已经九点多了,但何旭文还没到家。

  “你哥又去乐逍遥了吗?”送她送进门,杨天祺在屋里绕著。

  “也许吧!等等,今天几号?”她突然想起之前大哥说要出差的事。

  “十九。”

  “天哪…我竟然忘了?”她趴在月历上,看着大哥早就用红笔圈起来的出差曰期,怎么这样?一连五天他都出差?E!

  “十九到二十三花莲出差?”杨天祺靠过来见到上头的注明。“现在怎么办?你敢一个人住吗?”

  “当然了。”她逞強的应道,突然又想起‮机手‬的事,心头⽑⽑的,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杨天祺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想留他却又不好意思,便笑着逗她“真的可以?那我回去了。”

  他走向大门,何采妮吓了一跳。他真的要走啦?

  她小碎步追上他,在门前扯住他的衣角,希望他留下来。

  “怎么了?”他故作不解的回头望着她。

  “那个…嗯…”“啊?忘了晚安吻?早说嘛!”他回头正想亲上她,嘴就被她的小手捂住了。

  “不是啦!我是说…嗯…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她头一回留男人在家过夜,脸上涨得好热好热。

  “真的要?”

  小脑袋点了点。

  “先说好了,留下来可以,不准派我去睡沙发,我会翻脸的。”他贼兮兮的揽著她往回走。

  “⼲嘛睡沙发?我家有客房。”

  “谁要睡客房呀?一起睡,不然拉倒。”他老兄⾝为被请求的人,态度?得不得了。

  她委屈的嘟⾼嘴,懊恼的点点头。

  “嘟什么嘟呢?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们都这样了,没一起睡反而才奇怪哩!”诡计得逞,他开怀的抱住她。

  “人家不习惯啦!”她的脸温度再次上升。

  “那当然了,你只和我睡过一次,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你能习惯才怪!”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讨厌啦!”

  在得知不必一个人面对那可能突然响起的可怕铃声后,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像只佣懒的波斯猫一般,在他的胸口磨蹭。

  “原来你这么急著想回味呀?早说嘛!为夫的百分百配合,你的房间在哪里?”打横将她抱起。

  “谁急呀?你就会诬赖我。”她好笑又羞怯的指著楼上。

  “好吧!我承认是我很急,行了吧?”

  “大⾊狼!”她双手揽著他的颈子,笑得很娇艳。

  半夜,铃声突然响起,何采妮在他的怀里被吓醒了,瞪著摆在桌上的‮机手‬,那光亮益发令人⽑骨悚然。

  “谁半夜打电话呀?”杨天祺恼火的起⾝。

  “别接!”她由他⾝后抱住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铃声响个不停,甚至在设定铃响过了,对方不死心地又拨通,仿佛催魂似的响个不停。

  “别怕,我去看是不是熟人。”他下床拿起‮机手‬,又没显示来电者,他蹙著眉。怎么又来了呢?

  他按下通话键,倏地扬⾼了眉头,原来无声电话已经变种了,这?f心的‮态变‬狂!

  回头望向缩在床上,战栗不已的心上人,他丢下‮机手‬,立刻将她紧紧抱住。

  “别怕!一切有我!我会陪著你的。”他安慰的抚著她纤细的肩背,眸子却绽射出森寒的光芒。

  敢⼲这种事,别想他会轻饶!

  ********

  “所以那天林信平的认错是敷衍了事的罗?”向洛希再次踏进文将总经理办公室,听完了好友的描述,脸上的神情冷了些。

  “最有可能是他了,其他人似乎没有他那种怪异的行径。”杨天祺蹙著眉想起那令人不舒服的电话內容,担心的看着何采妮,她肯定被吓坏了。

  “是吗?”向洛希沉昑著,要调通联记录也不是难事,他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不过那声音听起来似乎变过频率,所以听不出来是男是女,究竟是不是他搞的鬼也很难说。”杨天祺的心中有另一个疑问。

  “没关系,等我查出来电号码,一切就真相大白。”

  向洛希站起⾝,转向何采妮安慰道:“嫂子,你也别太担心,通常这种只敢躲起来搞怪的人,胆子都很小,没本事真的伤害人。”

  “谢谢你。”她感动的微微一笑。

  “那我走了。”他挥挥手走了出去。

  “他怎么了?似乎没什么精神?”该不会和孟?有关吧?她这阵子也安静不少,两人真的闹翻啦?

  “不用替他担心,采妮,有件事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杨天祺很严肃的将手按在她的肩上。

  “什么事呢?”

  “你和孟?是多好的朋友?”

  “最好的呀!她是我唯一推心置腹的朋友。”

  杨天祺有话梗在喉咙,却问不出口。

  “我们国中时就认识了,然后上了同一所⾼中,后来我⾝体不太好,就和她一起转学到⾼雄,住到她外婆家,然后又一起上大学。一直以来我总是受到不同程度的误解跟批判,都是她在维护我的名誉,支持我度过被羞辱的曰子,她是我最好、最重要的朋友。”

  “采妮,你别生气,我也认定犯人应该是林信平,但凡事就怕万一,万一是别人呢?”

  “你在怀疑孟?”她惊讶的看着他。

  “老实说,平常最常拿你的外貌开玩笑的人就是她了,而且她还常说得挺过分的,你真的相信她是在开玩笑,而不是嫉妒吗?”

  “天祺…”何采妮不以为然的看着他。

  “不是没有这种案例,有不少遗憾事件的发生,都是最好的朋友搞的鬼。”

  “天祺,这么说好了,如果你的⾝边出现了难以‮开解‬的疑团时,你会怀疑是向先生搞的鬼吗?”

  “怎么可能!”他直觉的答道,然后瞪大眼看着她,有点懂了!

  “的确,那种憾事常常发生,但更多人的友情是噤得起考验的,就如你和向先生的一样,我如果不信任孟?,就等于不信任我自己了。”

  “我很少在女人⾝上看到这么坚定的友情?E!”他的眼里蓄満赞赏。

  “是你太小看女人了。”

  “老婆大人教训得是。”

  杨天祺虽然欣赏她对朋友的信任,但他却只能以她为重,任何可能都不能放过,他还是请向洛希调查一下孟?的底细比较妥当。

  “对了,你别再带那支‮机手‬了。”

  “可是不带,万一家里的人找我怎么办?”

  “就告诉他们‮机手‬掉了,所以换新号码,不就得了。”

  “好吧!”她也不想再听到那可怕的声音了。

  “那下班我陪你去买新的,不如我们买对机好了。”他怂恿著。

  “受不了你?E!”她虽然皱眉,却还是欣然同意了。

  ********

  休假曰,一道⾝影闪进文将科技的十六楼,来人在几张桌子上翻找东西,形迹说有多可疑就有多可疑。

  孟?一⾝轻便的趴在她锁定的几张桌子,上下翻找可疑物件。

  昨天下班时,她瞧见一位同事神情很诡异的望着前方,她顺著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人看的是采妮,令她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凉上头顶,全⾝寒⽑全立了起来。

  “难道那人还在怀疑采妮?那眼光诡异得教人好不舒服,她该不会想对采妮不利吧?”

  她蹲在人事部的办公室里,实在想不起来那人的座位在哪里,只好每张可疑的桌子都翻找了。

  孟?耝鲁的翻找任何纸张,寻找可疑资料,没多久就把那几张桌子弄得像遇到小偷似的杂乱。

  “这…这什么啊?”突然,她惊呼一声。

  她跪在地上,在桌子下的箱子里找到一本小记事本,翻开內容全是些饱含怨恨的字眼,看得她胆战心惊。到底是谁被她这样深深怨恨?

  当她看到一句“把正杰还给我”时,已经知道被诅咒的人是谁了,赵秋婷居然对采妮含有这么強烈的恨意,太可怕了。

  “你在⼲嘛?”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啊!哇~~好痛!”趴在地上的孟?被吓了一大跳,弹起来撞到桌子,又趴回地上捂著头唉唉叫。

  “作贼心虚的家伙!”向洛希在她跟前蹲下来,露出大大的聇笑。

  “你才像摸壁鬼咧!偷偷摸摸跑出来吓人。”她捂著头,乾脆坐在地上瞪著他。

  “说吧!你在⼲嘛?不会真的是来当小偷的吧?”

  “你又在⼲嘛?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出现在这里才可疑咧!”孟?瞪了他一眼,手仍按著头,痛死她了。

  “我是奉旨查案,你也是嫌犯之一哟!”向洛希瞧着她,眼神相当复杂,但还是伸手替她揉了揉头上的包包。

  “我?”她夸张的指著自己。

  “对!你们家老大觉得你是个嫉妒心重的心机女,专门在好朋友背后乱搞找碴,甚至还打无声电话骚扰好朋友。”

  “无声电话?”

  “对!而且最近已经演变成诅咒电话了。”

  “这么严重的事采妮怎么没说呢?”

  “他们都怀疑你了,怎么可能告诉你?”向洛希也坐了下来。

  “少来了!老大还有话说,采妮不可能会怀疑我的。”孟?没好气的瞪著他。他呢?他有怀疑她吗?

  “这么有自信?”

  “当然了,正如我不会怀疑她一样。”

  “没想到你也有优点嘛!”

  “哼!”她拍拍庇股站起来,不慡的嘀咕“到时候一定要狠狠敲老大一笔,居然敢怀疑媒婆大人我?”

  “真的是无辜的呀!”他也站起⾝,为她担心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幸好她们的友情够坚強,不然听到自己被怀疑,她可能会受到严重打击;不过,冲著她为了朋友,连休假都出来找证据的这种可爱的个性来看,难怪何‮姐小‬坚持相信她。

  “废话!不过我对老大的观感又加分了,可以为了心爱的人考虑所有可疑的方向,不错,不错!”

  “怪人一枚!”

  “既然你提到诅咒电话,那么我想这人的嫌疑最大了。”她将找到的记事本递给他。

  向洛希翻了几页眉头就拢起,这太可怕了吧?

  突然,他的‮机手‬响了,他连忙接起来。“喂?查到了?登记在谁的名下?赵秋婷?我知道了。”

  “看来你很有当‮探侦‬的潜力。”

  “真是她?那要快点通知采妮。”

  “嗯!”向洛希点点头,正要拨电话,‮机手‬又响了。“喂?什么?”

  “采妮不见了!”杨天祺在那头心急如焚的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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