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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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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装发表会结束后,步曳铃又忙着帮忙整理会场。

  原本这并不需要她动手,不过一想到她在几个小时后就要离开这里,她便觉得有些难过,所以就自动自发留在会场帮忙。因此等她回到饭店的房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而八点半,她则接受了骆耀是的邀请,留在饭店继续参加他们举办的小型庆祝酒会,届时同样会有许多政商名流到场。

  因此步曳铃一回到房內,就匆匆忙忙地冲了澡,并换上她行李里推—一件上得了台面的‮服衣‬。

  “好紧张…”

  步曳铃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深呼昅了好几次。

  可能是因为先前武君玺给她太多出人意表的表现吧!因此现在她満脑子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她要如何打破沉默,和他言归于好。

  毕竟,这一开始就是她的错。

  也许武君玺生性就是如此,喜欢随性且为所欲为,她只是还不了解他,因此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断言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了下手表的指针,步曳铃再次整理了下自己的白⾊贴⾝礼服,并看着镜子里略显不安的自己。

  “等一下,还是先道歉吧!”她自言自语着“但如果他嘲笑你的话,就反击回去。”

  是呀!这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们打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平心静气地谈过话,斗嘴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蓦地,敲门声攫住了她的注意力,她吁了口气,立刻走过去开门。

  然后,步曳铃盯着门外的男人,愣怔住了。

  因为门外是那个曾让她心裂欲碎的男人。此刻他一副泰然,保持绅士风度地和她打招呼。“嗨,我可以进去吗?”

  步曳铃迟疑了下,才让开位置让他进门。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罗哲嗣进人房间內四处打量了会儿,才转⾝对她微笑道。

  闻言,步曳铃虽然抱着怀疑的心态,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罗哲嗣从以前,就是一个攻于心计的男人。

  他做什么事,都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从不浪费时间,是一个非常标准的逐利之徒。

  这一点,其实从他们分手时,他突然拿出一张支票,说想买下她的⾝体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因为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谈情说爱,也因为他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她的⾝体,只不过她傻得上当罢了。

  果不其然,在闲聊了几句之后,他马上就露出了他的意图。

  “你是‘凯瑟琳’的员工吗?”罗哲嗣佯装不经意地问道。

  这句话其实他在几个小时之前也问过,但是当时他⾝旁的女伴打断了话题。

  如今回想起来,步曳铃也略微猜出了一、二。

  “我不是。”步曳铃迅速地回答。“我只不过是来帮他们布置服装发表会的会场,并不是他们的员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是吗?”他似乎并不相信,上下打量她包裹在白⾊贴⾝礼服里的标致⾝材。“看你的穿着,你也会去参加他们的酒会。不如我们一起过去,你顺便帮我介绍一下骆先生好吗?”

  “抱歉,我还是帮不上你的忙,因为我和骆先生也不是很熟,当介绍人有一点不妥。”

  “怎么会呢?我倒是觉得你和骆先生非常有话聊。”罗哲嗣笑眯了眼。“况且有你的陪伴,我想,他应该会很乐意和我们聊天的。”

  步曳铃皱了下眉,现下她完全明白罗哲嗣的企图了。

  那就是“凯瑟琳”服饰在亚洲的行销代理权。

  只要罗哲嗣能够说服骆耀是将代理权交给他,那么“凯瑟琳”就不必在‮湾台‬设分公司,不必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拓展市场,也不必分散管理权,只要致力于欧洲市场的发展就可以了。

  但是…不管他的如意算盘是怎么打的,他都忘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因素,那就是武君玺的企图心。

  而她相信,武君玺的想法不止于此。

  否则他为什么要转战‮湾台‬这个小地方?又为什么要如此费心地使这场服装发表会成功?

  步曳铃摇‮头摇‬,立刻驳回了他的请求。

  “我还是很抱歉,因为我和朋友有的,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去。而且我想,你方才的那位女作会很乐意陪你过去的。”

  罗哲嗣听了,一开始脸上出现了微愠的表情,但是在几秒后,又转回了先前温柔多情的模样。

  “不,我今天只想和你在一起。”他深情款款似地道。

  但是步曳铃早听惯武君玺的那些恶心情话,因此他这一套对她不再管用,反而让她觉得太过矫情。

  不像武君玺,他平常就是为所欲为加上自恋到家,因此不管多狂妄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会令人觉得不自然。

  不过相反的,现在她再也不觉得罗哲嗣和武君玺会是同一种人了。

  思及此,步曳铃撇了撇嘴道:“谢谢你,不过我真的有约了。”

  但是罗哲嗣却一再地想勾起过去的回忆“曳铃,难道你已经忘了那段感情了吗?我可是始终都没有忘记过。”

  此时,步曳铃才终于有些恼火。

  “是吗?不过我早就忘记了。”她语气不友善地开始反击。因为这个男人如今只会让她感到厌恶。

  “嘿,曳铃,别说那么绝情的话,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罗哲嗣厚脸皮的说道。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跟他重新开始!

  深昅了一口气,步曳铃平静下心情,免得她当真对他破口大骂。

  “并不是我绝情,而是我现在对你完全没有感觉。”

  可罗哲嗣并不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反倒是自傲地认为那是她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手段,便对她靠了过去。

  “曳铃,我得说,过去我真的是错了。”他拉住步曳铃,看似柔情万千地道。“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就如同我对你还是旧情难忘。瞧,我现在不是又来找你了吗?何不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瞧见罗哲嗣不断地将自己的脸靠过来,步曳铃连忙甩开他的手躲开。

  幸好此时一阵敲门再度响起,和罗哲嗣不同的是,他敲得相当不客气,而且是一直敲,好像要敲到有人来开门为止。

  不过这倒是令步曳铃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她不用再与罗哲嗣单独在这个房间內相处。

  “我去开门。”

  步曳铃绕过抬手整理须带的罗哲嗣,然后将门打开。

  此时,门外的另一名不速之客,让她大感不妙,因为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她不小心爱上的男人,武君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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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以前。

  武君玺洗完了澡,⾝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脸⾊不如之前慵懒,而是含着浓重的危险气质,瞪着这个和他相交近十年的好朋友。

  “你说什么?”

  骆耀是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不过他墨黑、黝亮的双眼,却闪着不容置疑的有趣光芒。“你听力有问题吗?”

  “去你妈的!我听力好得很!”

  “哇,不懂幽默的家伙。”骆耀是嘀咕着。“我是说,你今晚去邀请步‮姐小‬一起出席酒会,顺便跟她重修旧好。”

  “为什么是我?”武君玺挑着眉问道。

  每一次都是他先让步、每一次都是他绕着她团团转,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质疑他不是真心的?

  ‮屎狗‬!他要不是真心的,⼲嘛浪费那个‮国美‬时间陪她耗,没有立刻把她绑上床‮爱做‬了事?

  骆耀是却不这么认为。

  “君里,我认为那个白痴…”

  “什么白痴?”

  骆耀是叹了一口气,只好提醒他“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步‮姐小‬在路边不小心碰到的搭讪白痴。”

  “哦,是那个白痴。”武君玺忍不住翻起白眼。“不过你非得把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那么清楚吗?”

  “当然,你是大老板。”

  武君玺又瞪了他一眼。“说吧,那个白痴怎么了?”

  “我认为,步‮姐小‬和那个白痴之间好像有过一段情。”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

  但是到目前为止,它也是用来刺激他们和好的最佳良药。

  “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为步‮姐小‬和那个白痴好像有过一段情。”真是的,明明就是听觉有问题,难怪他最近说话老是用吼的。

  “那又怎么样?”武君玺还是自信満満的样子,拿起⽑巾开始擦拭刚洗好的头发。“那家伙根本没机会赢过我。”

  “你又来了。君玺,有自信是很好,但是万一你的自信让那白痴迫走步‮姐小‬,你就会后悔没听我的忠告。”

  虽然他观察了很久,也很肯定步曳铃也对武君玺有意,但毕竟世事难料,谁晓得事情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不过骆耀是的这些话,仍然只引来了冷厉的一瞪。

  “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的。”武君玺大咧咧地在骆耀是的面前换起‮服衣‬来。“不过我会去找曳铃,因为她是属于我的,谁敢有胆子劝她一根寒⽑,我就扁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从他看上她的那一刻,她就是属于他的。

  骆耀是闻言,无奈地笑了笑。

  他真的不晓得武君玺这种倔傲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但是如果脾气也会遗传的话,那么他很肯定,武君玺果真是东方撒旦武撒字的儿子。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骆耀是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这间总统套房。

  而也是因为这些话,一个小时以后,武君玺才西装笔挺、有一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跑来敲步曳铃的房门。

  怎料,被他和骆耀是戏称为白痴的男人,竟然在步曳铃的房里。

  拷!骆耀是真是个乌鸦嘴!

  “这是怎么一回事?”武君玺一踏进房里,来回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略微讽刺地弯起唇角道。

  他不否认,这是他第二次被步曳铃激怒了。而且该死的,这个女人就不能够乖一点,好好爱上他吗?

  步曳铃张开嘴,欲言又止。

  她不晓得自己蒙什么、又该解释什么?说罗哲嗣会跑进她的房间是个大意外吗?谁会相信啊!

  唉,这会儿的状况还真有些教她丧气。因为她才决定要武君玺和好,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怎么能够让她不灰心呢?

  罗哲嗣显然也相当意外,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自信。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武君玺一会儿,然后忽地想了起来。“我好像在…伸展台上见过你吧?”罗哲嗣一面在心里忖道:哼,只不过是个不人流的模特儿,能够跟我比吗?

  但是武君玺根本不理他,‮勾直‬勾地盯着步曳铃。

  “你换好‮服衣‬了?”武君玺指着她⾝上那件贴⾝的‮服衣‬说道。而他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的⾝材,也让她羞红了脸。

  不过她的脑筋动得也很快,立刻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当然。你要来接我,我动作得快一点。”

  武君玺一听,很敏锐地察觉了步曳铃对那个白痴的反应,然后他又瞧见她拿着皮包,两手亲昵地勾住他的手,他琊魅地微笑起来。

  因为这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没输,而且这个白痴也如他所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很好。”搂紧了步曳铃的纤腰,武君玺也立刻把握机会得寸进尺,俯⾝品尝步曳铃的红唇。

  步曳铃先是吓了一跳,但一思及这是武君玺自动来找她,她也不自噤地接受了这个吻。

  不过罗哲嗣却为自己被彻底忽视而心情不快。

  “曳铃,你不为我们做一下介绍吗?”他故意打断武君玺那亲密又占有味十足的动作。

  在确定眼前这个男人的⾝份、地位不比他⾼的情况之下,罗哲嗣満心只想要挫挫他的锐气。

  步曳铃被吻得心神迷乱,只是迷蒙地瞧着他。

  “什么?你说什么?”

  顿时,罗哲嗣的脸气得快扭曲了。

  武君玺现在玩兴起来了,他故意抱着步曳铃,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提醒她道:“曳铃,他是说帮我们介绍。”

  步曳铃只知道自己心跳得很快,几乎无法思考,不过她还是帮他们做介绍。

  罗哲嗣此时立刻掏出了口袋里准备的公司名片,一副大施恩泽的模样将它塞给武君玺。

  “你下次若是没有秀走,可以找我。”他故做潇洒地说完,对他们微微颔首之后就离开了。

  武君玺扬起了眉,瞪着他手上的名片,再看着窃笑不已的步曳铃,就明白了罗哲嗣的意思。

  “哇,那个白痴是谁?居然跟我说没秀走的时候去找他?哼,可笑到家!”武君玺讽刺地说道。

  但是这一会儿,步曳铃早爆出了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武君玺危险地朝她逼近。

  步曳铃退了几步,慢慢止住笑意。

  因为武君玺现在好像一副随时都要把她扑倒在床上的样子,让她下意识地心跳加快,呑了呑口水。

  “没什么…我想,他应该不晓得你的⾝份吧?”

  不过真的満好笑的,当罗哲嗣硬是将名片塞进武君玺的手里时,她的心里就在想,如果哪一天罗哲嗣晓得武君玺就是“凯瑟琳”服饰的大老板时,表情不晓得会有多滑稽。

  武君玺冷哼了一声,将印了一堆头衔的名片毫不留情地丢进垃圾桶里。“不知道最好,反正我也懒得应付这种伪君子。”

  “可是我想,他应该会去争取凯瑟琳服饰的亚洲代理权。”步曳铃忍不住提醒他。

  “争取?”武君玺的唇畔一弯,出现了一抹冷笑。“我自己可以扩展亚洲市场,为什么非要把代理权给他不可?”

  更何况他和骆耀是本来就有心积极攻占亚洲市场而在‮湾台‬设了分公司,因此更不可能将代理权释放出去。

  那个白痴想来跟他争取代理权?当然免谈。

  听见武君玺的话,步曳铃放心了一点。

  其实倒也不是她真的仇恨罗哲嗣,而是觉得罗哲嗣这个人太会算计,怕武君玺吃了亏。

  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像武君玺这种咄咄逼人又狂气的自大男,有谁能够完全吃定他亏?

  蓦地,唇上一个湿润感攫回了她的注意力,让她睁圆了眼。因为武君玺竟然趁她失神的时候‮吻亲‬她。

  不过,这一次她一样很温驯地接受了这个吻,导致武君玺愈吻愈激烈。当真是把她给庒到床上,手还大胆地摸上她的胸脯。

  “不…不行…”在武君玺试图‮开解‬她的‮服衣‬前,步曳铃连忙推开他。

  “为什么不行?”武君玺狂妄地说道,湿热的舌滑过她的耳垂,引得她全⾝为之颤抖。

  步曳铃虽然意识有些模糊,还是坚决地回绝了他。

  “不行…因为…因为酒会…”

  他们再不去参加酒会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武君玺没有停手,轻轻地拉开她背后的拉链,以诱惑的语气说道:“那我们就不要去了。”

  因为他现在想吃她,想吃得不得了,根本停不下来了。

  而且难得步曳铃如此可爱又听话的让他搂着、吻着,因此现下谁要是阻止他办事,他就扁谁。

  “可是…”

  “没有可是,骆耀是会应付的。”

  但是事与愿违,他的手才刚刚把步曳铃的裙子拉起来,他的‮机手‬就响了。

  武君玺还想继续,不过步曳铃却被铃声骇得完全清醒了过来。“别闹了,快接你的电话啦!”

  武君玺攒起浓眉,板着欲求不満的俊脸。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好不容易捉到鱼,却一不小心让鱼从爪子中溜走的猫一样,简直是不慡到极点。

  见步曳铃涨红了脸翻过⾝去,他也只好満嘴诅咒地接听电话。

  “喂,君玺吗?”

  听见这声音是骆耀是的,武君玺不由撤了撇嘴,发现他真的是一个乌鸦嘴兼杀风景的家伙。

  “有什么事吗?”他忿忿地问。

  骆耀是低低的传来笑声,然后小声道:“我只是提醒你,酒会要开始了,而你是大老板,起码要来露个脸。”

  “你他妈的不会帮我露吗?”

  凯瑟琳他也有份,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找他的⿇烦?

  “兄弟,这和我妈没有关系,⿇烦不要每一次都扯到她好吗?”

  “吱!我马上就上去。”武君玺闷着气挂上电话,却发觉步曳铃已经坐在床边,将衣着整理好了。

  该死,这下真的没搞头了。

  不过他目光一闪,竟瞧见步曳铃在对他微笑…难道他眼花了吗?

  因为他和步曳铃认识这么久,她不是对他恶言相向就是摆着一张臭脸,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害得他又想吃人了。

  步曳铃却在这一刻握着他的手道:“我们去酒会吧,然后找个时间,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而她这次也终于下定决心,学习武君玺的坦白,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不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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