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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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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没有倒大楣,真正倒了大楣的人是她。

  都是可恶的召福,竟然敢欺骗她,害她在年方八岁时就莫名其妙被骗成了亲,多了个只比她大四岁的小夫婿。

  更气人的是她那个小丈夫,竟是她最讨厌的和稀泥,这四年来便端著丈夫的名义,恶霸的把她给管得死死的,不止老是摆著一张臭脸给她看,还逼她读书写字、做女红刺绣,甚至打她可爱的小庇庇。

  令她无法接受的是,爹爹对此事竞也都不吭声,还直说和稀泥管她也是为了她好,要她安分守己,不要再胡乱惹祸,恶作剧的捉弄别人。

  爹不再疼她了,现下爹只疼那个臭和稀泥,什么都听他的。

  她讨厌他,讨厌死那个和稀泥了!

  “老虎头,你说说,爹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是他女儿,那个和稀泥算什么?他就这么眼睁睁的让人欺负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他女儿?”

  老虎头瞠著一双圆滚滚的猴眼,伸手挠了挠自个的头,咧嘴叫了出声。

  金灵儿好似听懂了猴儿的意思,点了点头。

  “对,我一定会想到法子整惨和稀泥,让他再也下敢管我。走吧,我好久没出去玩了,今天非要玩个痛快不可,不到天黑不回来。”浑然不记得她半个月前才因偷溜出山庄,独自到城內玩耍,而被她的“夫婿”噤足了十天。

  一人一猴一路偷偷摸摸的朝后门而去。

  “咦,‮姐小‬,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书房跟夫子读书的吗?一召福观见一副鬼鬼祟祟走往后院的金灵儿,诘异的叫出声。

  “嘘,大嘴巴召福,你给我闭嘴啦。”她闻言一惊,连忙瞧了瞧左右,看看有没有惊动到旁人。

  “‮姐小‬,莫非你想偷溜出庄,你不怕姑爷知道后,你可要嘿嘿嘿…”下面的话不言可知。

  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霍曦黎,他作梦都没料到霍曦黎竟然有办法把他们顽劣的‮姐小‬给整治得一见了他,便宛似耗子见了猫般,乖乖的不敢再做乱。

  现今整个山庄里,也只有他才庒制得了淘气的‮姐小‬。

  召福一副瞧扁她的模样,令金灵儿觉得十分气愤。

  “你以为我会伯他吗?哼,我要出去便出去,谁拦得了我。”

  “‮姐小‬倘若不怕再被噤足个十天、半个月,就尽管出庄吧。”召福好心的提醒她。

  “臭召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姐小‬连出个门去买个东西都不成吗?本‮姐小‬可不是犯人,连点自由都没有。”

  “‮姐小‬当然不是犯人,只是‮姐小‬要出门事先告知了姑爷没有?倘若姑爷不知‮姐小‬出门,可是会担心‮姐小‬的。”

  “我…咦,那不就是和稀泥吗?他在那和谁说话?”她眸光往后门一扫,瞥见霍曦黎在门前一丛桂花下,和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谈著话。

  召福抬头也看了过去。

  “哦,那个呀,那是姑爷的表妹,叫铃兰。”

  “她来做什么?”

  “八成是来看姑爷的,打四年前姑爷来山庄后,她每个月都会来这瞧姑爷一回。’

  金灵儿好奇的悄悄走了过去。

  召福见霍曦黎就在附近,想来‮姐小‬也混不出去了,便离开去做自个儿的事。

  金灵儿和老虎头蔵⾝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眸儿一瞬也不瞬的窥伺著两人,好奇的‮听窃‬两人的谈话。

  “倘若当年爹不嫌贫爱富,如今也…”铃兰的声音掺了丝幽怨。

  “事已至此,你再多想也没用,看开点。”霍曦黎低沉的嗓音响起。

  “可我担心那个顽劣的丫头…”

  金灵儿努力的竖直耳朵想倾听这少女后面究竟说了什么,可惜她的声音太小了,她没能听清楚。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会有法子治她的。”

  铃兰掩面低泣了一阵,哽咽的开口“我…”

  她后面的话太微弱,金灵儿尽管拉长耳朵,还是没能听见。

  只见霍曦黎温柔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这种事急不来,得耐心点从长计议。”

  铃兰收起眼泪,由怀中取出一包东西交给他。

  “我明白,我会静心等待时机的。这是上回你交代的…毒性很強…”

  金灵儿拚命的倾⾝向前还是没听全铃兰的话,她的嗓音如蚊于般细微。

  “我知道,我会每天下一点药。”

  “思,不要太急,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死掉,一次全下的话药性太猛,会…”

  听到这里,金灵儿因为太过震惊捣住自己的嘴,一时没留意到谈话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而她仍兀自发著愣,想着适才听来的天大秘密。

  天哪,他们想下毒害人!

  但,他们想谋害的人是谁?

  黑眸眨了眨,想起方才曾听到那少女提到顽劣的丫头,啊,该不会是…难不成他们想毒害的人便是她?!

  她努力的拼凑方才听来的话,急不来、毒性很強、让他们慢慢的死掉,啊——好歹毒的两人,他们该不会连爹和其他人也想害死吧?

  她愈想便愈觉可能,忆起曾听说书先生说过的谋财害命的故事,她的小脸霎时惨白。

  “灵儿,你怎么会在这?”霍曦黎送走铃兰,回来没走几步就见她站在树下,怔怔的发著呆,神⾊十分的古怪,似是又惊恐又震愕。

  “你,啊——”她惊呼出声,见他如见了鬼似的,头也不回的逃走,急急的直奔大宅,去找她的亲爹,告诉他这桩骇人听闻的消息。

  “怎么回事?”霍曦黎蹙了下眉“这丫头又在玩什么把戏?”此刻已十六岁的他顽长俊挺,沉著稳重的举止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朗朗气度。

  自四年前和金灵儿成亲后,他便深受金富贵的器重与倚赖,将庄內不少重要的事交给他打理,经过四年下来的历练,他已成了金富贵下可或缺的左右手。

  定回前厅,霍曦黎正打算和帐房对一笔有疑问的款项再行核对,就被金富贵传唤到书房。

  “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儿顽劣吗?”霍曦黎眄一眼正对他怒目相视,严厉指控著他罪状的金灵儿。

  “不过铃兰口中所说的那个顽劣的丫头不是你,是在指她的三妹,她三妹脾气暴烈刚硬,又不听人劝,动辄和人打架,铃兰即将出嫁,很担心她这个妹子再惹出什么事来。”

  金灵儿丝毫不接受他的说词,愤怒的再质疑。

  “你休想再狡辩,我听得很清楚,你跟她说什么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会有法子治她的,你话中分明指的是我,你想要害死我对不对?’

  霍曦黎沉下了眉。

  “我的原意是想安慰铃兰,慢慢想总会觅出个法子来导正她三妹的性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只有这丫头才会这般,既然要窥听,却又不下把话给听明白,弄得一知半解,最后索性自个儿另做诠释,幻想自己是可邻的受害者。

  金灵儿杏目圆瞠小脸含怒。好,任他再滑头,也不能撇清下面这件事了。

  “我看到她拿了一包毒药给你,这点你总不能再睁眼说瞎话了吧?”

  “她确实是给了我一包药。”霍曦黎由怀中取出。

  金灵儿一见那药,犹如当场逮著犯人般,扬⾼嗓音对金富贵道:“爹,您瞧,真的有这毒药,这会儿您信我了吧,他真的想下毒害死咱们。”

  “灵儿,且听听曦黎怎么说。”金富贵不动声⾊的看向霍曦黎。既然他敢把药拿出来,这就表示他心里没鬼。

  “这药是我特别托铃兰带来的,铃兰家是开药铺的,这种药是她家特制,专毒耗子的药饵,只消摆在耗子出没之处,不用多久就能将耗子消灭。”

  金富贵点了点头,赞许的开口“这阵子庄內耗子肆虐,我才想让总管想想办法扑灭那嚣张的鼠辈呢,你倒有心,先著手做了。”

  金灵儿见亲爹似乎全然没有责怪霍曦黎的意思,反而对他的做法颇为称许,不由得着急了,唯恐亲爹就这样被他给蒙骗了。

  “爹呀,您不能相信他的话,他说要一点一点下药,让我们在不知下觉中全死掉。”

  霍曦黎不疾不徐的解释“这药饵毒性烈,一口气全下,怕会让那些没中毒的耗子,见了那些中毒耗子的惨状,有了警惕,不肯上当吃饵,所以必须分几回让它们慢慢的中毒而死。”

  金富贵对他的理由再度肯定。

  “说的也是,那些鼠辈可狡猾得紧,不会那么容易上当,要将它们消灭可要费一番功夫。”在灵儿来向他投诉时,他就猜到八成是这小丫头误会了。

  本不想召来霍曦黎,可这丫头却非要与他对质不可,为了证明他的‮白清‬,他只 得唤他过来,省得这丫头继续误会下去。

  金灵儿全然不接受他的任何解释。

  “爹,你不能信他呀,这些全是他事先想好的,您别被他给骗了。”他竟然连这点也编妥了一套说诃,把她所有的质问,都变成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恶!这奷险狡猾的坏蛋,她才不会就这样上了他的当。

  金富贵试著想说服女儿相信霍曦黎的为人。

  “灵儿,爹相信曦黎不是这样阴险恶毒的人,他不会毒害任何人的。”毕竟曦黎是她的丈夫呀,她这么怀疑自己的夫婿,往后两人要怎么一块生活?

  他是知道女儿对曦黎的管教十分的不満,不过这是当年曦黎考虑了整整三天之后,答应娶女儿为妻所提的条件。

  八成是他觉得他这个做爹的太过宠溺女儿了,怕他把灵儿给宠成不识大体又轿纵放肆的女子,所以才想接手负担管束女儿的责任,希望把她教养成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说实在的,这几年多了一个人帮著他管束顽皮的女儿,他确实轻松了下少,尤其曦黎对女儿的管教都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內,所以他也乐得清闲。

  “爹,和稀泥他不是一个好人。”他从没对她和颜悦⾊过,每回见了她不是板著睑,就是责备,不像对那个铃兰一样,轻声细语又温柔体贴。

  错不了的,一定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他吃里扒外,和铃兰勾结串谋好了,要加害山庄里的人,然后谋夺山庄的财产。

  他可以骗过爹爹,但是她绝不会叫他三言两语就给骗去。

  “灵儿,爹不是早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可以叫他大哥或是曦黎哥,就是不许再这么没礼貌。”四年来的观察与考验,对霍曦黎的才能与人品,金富贵十分的欣赏。

  霍曦黎的才⼲甚至远超乎他的预期,他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能得他为女婿,他很満意。

  可女儿的执拗让金富贵十分的头疼,尤其她一直对霍曦黎没多少好感的事,更叫他担心。

  “庄主,灵儿喜欢这样叫,我并不反对。可…”霍曦黎取出一只手掌般大小的陀螺,睇向金灵儿。“本来这个是要给你的,但你显然并没有乖乖的在书房中跟夫子读书写字,我只好把它送给别人了。”

  金灵儿眸儿顿时一亮,探手想要拿他手上之物,霍曦黎快一步的将手伸回。

  “你既然说要给我,怎么可以又把它送给旁人?”她不平的道,眼巴巴的望着那只被他握在手心的陀螺。

  她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陀螺,上头彩绘得五颜六⾊,有凤凰还有麒麟等异兽。心思顿时被转移,一时忘了站在眼前的人,是想谋害她的人。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是说本来若是你乖乖的待在书房和夫子读书写字,我就会将这只陀螺送你,可你却想溜出山庄到外头玩耍,你自个儿说,依照规矩该怎么处罚?’

  “什、什么?我哪有要偷溜到庄外去?”她眼儿一眨“我这不是还在庄里,哪儿也没去。”

  “是吗?那么你当时不待在自个儿的书房,鬼鬼祟祟到后门是想做什么?”

  “我、我是去赏花,不信你问老虎头,”她拍了拍⾝旁的猴儿,一脸认真的问:“老虎头你说是不是?咱们不过是看夫子睡著了,所以才去瞧瞧风景罢了,对不对?”

  老虎头咧嘴搔了搔头,吱吱叫了两声。

  “瞧,人家老虎头也说没错,你休想诬赖我。”有了猴儿的回应,金灵儿有恃无恐。

  霍曦黎走近老虎头,弯腰对视著它的猴眼。

  “老虎头,你再说一次,灵儿她是不是想溜出庄去?”凌厉的眸宛似在审著犯人似的,瞧得老虎头不由得连退了两步,无措的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向他。

  “嗯,它说没错,你确实想偷出庄去,灵儿,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金灵儿上前揽住看来被微微骇住的老虎头,此刻她的⾝形已比老虎头⾼了不少,老虎头像个小孩般撒娇的偎进她怀中,长臂环住她纤弱的腰。

  “你胡说,老虎头什么也没说,它是被你的恐怖眼神给吓傻了。”用那种凶神恶煞的眸光,别说是只猴儿了,就算是个大汉恐怕也会给吓得说不出话,由此她更确信了自己的臆测没错,这个和稀泥绝不是个好人。

  霍曦黎瞅视著那只亲昵搂著自己小妻子的猴儿,黝黑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精锐的厉芒。

  那猴儿也朝他一瞬,龇牙咧嘴宛似在向他‮威示‬般。

  “灵儿,老虎头跟著你,看来只会为虎作伥,没半点好处,我想不如还是让它回到自个儿真正的亲人⾝边,对它和对你都会比较好。”

  金灵儿霎时激动得将猴儿搂得紧紧的。

  “不要,谁也不许带走我的老虎头!”这猴儿跟了她五年多了,不止是她饲养的宠物,更像是伴随著她成长的朋友兼玩伴,这些年来,一人一猴建立的情感与信任,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可你没遵守当年我们的承诺,这只猴儿我不得不考虑将它送回山上的猴群里去。”霍曦黎的嗓音悠沉,看那猴儿的眸光带著令人难以察觉的敌意。

  金富贵却心细的发觉了他的异样,先是不解,随即捋著下颊莞尔的一笑。原来这小子是在…呵,倒没想到这小子对灵儿…这下他放心不少了。

  金灵儿小脸満是熊熊怒火。

  “我没有忘记,我书也念了、绣也刺了,还乖乖的不再偷溜出庄去,和稀泥,你休想再找借口,编派理由想送走我的老虎头。”忆起四年前为了要保全她的老虎头不被送走,被逼和他订下的承诺,她便益发的气愤。

  “灵儿,你最大的本事便是睁眼瞎说,这些年来你书读得七零八落,绣更是刺得乱七八糟,还不时就溜出庄去惹祸,这四年加总下来,我想我应该有足够的理由送走这只猴子了。”

  “你敢!”她转向亲爹,可怜兮兮却又忿忿不平的道:“爹,倘若老虎头被送走,我一定也不会再留在庄子里,老虎头去哪我就要去哪,这世上只有老虎头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因为连爹也不再疼我,还找个恶人来欺庒我,若是再失去老虎头,这样的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了。”

  金富贵咧嘴一笑,柔声安抚女儿“灵儿,你别担心,你只要乖乖的读书、刺绣,要出庄去玩,记得和曦黎说一声,让他派人保护你出去,曦黎便不会送走老虎头。”

  当年也真亏曦黎逮到女儿的弱点,以送走猴儿来让女儿和他订下承诺,这四年来,女儿在学识和女红上面著实长进了不少。

  金灵儿委屈的扁嘴。“我还不够乖吗?爹的心现下都向著和稀泥,心底根本就没有灵儿,只相信他说的话,灵儿说的话您都不信。”

  金富贵将女儿拥入怀里。

  “灵儿,不是这样的,你可是爹的心肝宝贝,爹最疼的当然是你,至于曦黎管你也是为你好呀,他是希望你多学点东西,不要成天尽花在玩乐上。”他苦笑着,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女儿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才下是,他只会板著脸凶我。”他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的,唯独对她,不是臭著一张脸,便是沉著脸斥责她,她再笨也知道和稀泥不喜欢她,哼,横竖她也讨厌他,算是扯乎了,谁也不吃亏。

  霍曦黎剑眉紧了紧,无法了解他的妻子那颗小脑袋里究竟怎么想的?竟然会当他想要谋害她!

  凭一席她没听完整的对话,外加她丰沛的想像力,便信誓旦旦的控诉他的罪状,罗织莫须有的罪名给他。

  四年来对她的管教显然是白费了,或许,是该改弦易辙,另谋他法来教养她,否则再继续下去,只怕曰后两人不成怨偶都难。

  金富贵扬了扬手示意他别介意。

  明白他再留在这里,也解不开金灵儿对他的误解,霍曦黎决定离开书房,让他们爷儿俩好好谈一谈,或许庄主能开导开导她。

  望着手中特别做的陀螺,霍曦黎啼笑皆非的摇了‮头摇‬。

  离去前他将手中的陀螺递给金富贵。

  “其实曦黎是很疼你的,知道吗?傻丫头。”金富贵把那只彩绘得十分美丽的陀螺交给她。

  她惊诧的接过陀螺,开心的道:“爹,您怎么这么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就将和稀泥的陀螺给摸了过来。”她庒根没料到霍曦黎会没条件就将陀螺给她,只当是她爹不知何时学了神技,从他⾝上扒来的。

  金富贵不知该气抑或该笑的叹了口气。

  “宝贝女儿呀,你这脑子里究竟装些什么?说你笨,却又満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说你聪明嘛却又胡里胡涂的,看不清事实,这陀螺是曦黎方才离开前交给我的’他指着上头的鸟兽彩绘。“你瞧上头画的这些漂亮的图案,可都是出自曦黎的笔迹。 ’

  “爹是说这些是他画的?”她好奇的问。

  “没错,他对你呀是真的用了心。”

  “是啊,用心想害惨我。”金灵儿咕哝的道,可望着手上精巧的陀螺,她却愈瞧愈喜欢。

  “灵儿,你现下还小不懂,曰后你定会明白曦黎的好处。”金富贵语重心长的说。

  让两人成亲也四年了,这四年里灵儿平平安安无灾无病,脸⾊也较四年前还红润健康,看来无尘说的没错,曦黎当真是个福泽深厚之人,能庇荫得了灵儿。

  他很欣慰,也很満意得到了个极有才⼲的女婿,唯一的问题是这丫头对曦黎先入为主的偏见,何时才能消除?

  奇怪,这丫头从不曾讨厌过谁,她出生至今,更是不曾听她道过谁的长短、说周谁的是非、评论过谁的不是。

  但唯独对曦黎,她非但有一堆的意见,还怀疑他想谋害她,她为何会如此的不喜欢曦黎呢?

  金富贵深思著个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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