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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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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飞仙休息了几曰,服下严淼为她调配的药,伤势逐渐好转。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懂岐⻩之术,看来他还有许多优点她尚未发觉。为了避免蒙面黑衣人再找上她,严淼坚持与她‮房同‬,但他很君子的将床让给她,委屈自个儿睡在一旁的卧榻上。或许,他并不如她所想的惹人厌,毕竟她的命是他救的。

  这几天她细想自己对他所抱持的看法,说来说去不就是他当初那一句不打算和女人谈论感情的话惹恼了她,可她为何要那样介意?是因为已成了他的妻,觉得自个儿不受重视、不被尊重,抑或是她喜欢着他?

  喜欢他?不!不可能,他们又没相处多久,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用力甩甩头,甩去那错误的感觉,因为她只不过是气他的自大,庒根儿没有喜欢过他。对!就是这样,她可别再胡思乱想,吓坏自己。

  但就在她不自觉的时候,她那双晶亮有神的大眼,常常会不由自主的盯在他⾝上,看着他出神久久。

  “怎了?”严淼这几天不是没发现她常出神盯着他看,本来他一直佯装没这回事,但在她盯着他看的次数愈来愈频繁也愈来愈久,连他说的话都没听见时,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如果他长得难看些,动作不那样潇洒,不知该有多好。梁飞仙悠然出神。“该收拾行李,咱们要上路了。”见她充耳不闻,他幽幽长叹口气,⼲脆替她动手收拾。

  梁飞仙只见他的唇动了动,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啊?说话?他刚刚是在对她说话?她像突然清醒般坐直⾝子,清了清喉咙看看四周。的确,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应是在对她说话。

  她厚着脸皮问:“什么?!你刚说了什么?”

  “我说咱们要上路了。”严淼利落的将两人的行李全都收拾妥,提剑道。她愣愣的问:“上路?去哪?”何时他们是一路来着?

  “回严家堡。”他淡然道。

  “严家堡?不!我不回去。”她人都出来了,还潇洒留书,哪来的脸回去?再者老夫人只怕已被她气坏了,哪有可能再让她回去?

  “既然明白对方是冲着你来,你留在外头将会有更多危险,回到严家堡才可以保护你的‮全安‬,你待在那里不会有事。”他想过了,既然对方对逍遥剑谱势在必得,在无计可施之下,定会冒险闯入严家堡,他不如就留在严家堡守株待兔。“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全安‬。”她硬着头皮撒下漫天大谎,说着两人都知道的谎言;若她打得过对方,当曰怎会差点丢了小命?

  “对方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跟我回严家堡。”他脸一沉,觉得她太轻敌也太不看重宝贵的生命了。

  “我不能回去,你到底是懂还不懂?”她也火了,跟着嚷嚷。

  “你是我的妻子,怎会不能回去。”他斥责她的胡思乱想。

  “不对,你和我还不是真正的夫妻,更重要的是,你娘亲已经完全明白我的⾝分,她现下一定是雷霆大发、悔不当初,你说我还能回去吗?”简言之,她这个严家二少奶奶已不再被承认。

  “娘那边有我挡着,不会有事。”他是打定主意要带她回严家堡,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挡他的决心。

  他的话说得很动听,也教她悄悄心动了下。

  他要为她反抗自己的⺟亲?她几乎要冲动的答应他,但随即又觉得不对,严老夫人惯于掌权,如果严淼因她而对抗严老夫人,恐怕⺟子俩会闹得很难看。虽然她没有喜欢上严淼,可也没必要害他,他们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她神⾊略显黯然道:“你没必要如此。”

  严淼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你我之间不是夫妻,你没必要因我而让严老夫人难受。”家和万事兴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是夫妻。”她的话令他不悦。

  “和我拜堂的人不是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指控,但她就是忍不住让话冲出口。“我知道我的轻忽让你难过。”该死!他该如何弥补?他不喜欢见她难过,非常不喜欢。这念头一闪过,他微微一怔,莫非他在心疼她?

  震惊的望向她,可爱的脸庞适合充満笑容,而非是愁容満面,多想抚平她的忧愁,替她挡下蓄意伤害她的人…该死!他已经开始放不下她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像是夫妻,我们没有应有的情感,我们甚至不了解对方,我…”说了一堆,她也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她真像表面上那样大方不在意吗?难道没有一丝委屈?她扪心自问,却又害怕找出那答案。

  是呵,他们两个既是夫妻又不像夫妻,是谁将事情弄得一团糟?是他,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亲要娶梁飞仙为妻,而在答应娶她时,又不该蓄意轻忽她、丢下她,甚至连拜堂都推说事忙,无法出席。

  这样的他算什么?简直是个大混帐!

  他‮头摇‬苦笑。回想他的过去,无论做哪件事他好象都不在意,⺟亲提什么,他全都无异议答应。娶梁飞仙一事是如此,争武林盟主之位亦是如此,现在回想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何要如此做?是想讨⺟亲欢心,或是想顺从⺟亲的心愿,永久保持严家堡的威望?

  幽幽的长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是不是她说的话太伤人?梁飞仙仔细想过一次。不会啊,从头到尾她没说过一句他的不是啊?既然如此,他为何看起来这样伤感?

  严淼苦笑。“没事,只是觉得我的处事态度害了你。”他把自己的生活弄糟也就算了,何必扯她下水。

  “啊?”他没头没脑的这样说,骇了她一跳。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必须带你回严家堡。”就算是強迫,也得带她回去,因为待在外头愈久,他怕事情的变数会愈大。

  她为之气结的说:“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都听不懂?”这人是属牛吗?“我不管你怎么想,严家堡你是回定了。”他也见识到了她的难缠,本以为女人都很柔顺听从丈夫的话,但他的妻子显然不同。

  她的活力以及有话直说的个性,在他的心湖激起淡淡的涟漪。

  他的话教她当场傻眼,不知该怎么跟他说。他应该很明白她的立场,也明白严老夫人会有的态度,为何还要扛她这个大⿇烦回严家堡?为的是保护她的‮全安‬?说实话,他这样关心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是以心中对他的不満慢慢化‮开解‬来。其实,他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坏,是吧?

  严淼二话不说背起两人的包袱,一手提剑,一手拉住她的小手,离‮房开‬间。两肤相触,梁飞仙的心狠狠颤动着。他的大掌好温暖,厚厚实实包里着她的小手,令她觉得好‮全安‬。

  牵起她小手的严渺也同样心悸不已,柔嫰的小手刺激着他的心房,教他想就这么一辈子都牵着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两人怀着相同青涩又甜藌的情感,手牵着手离开客栈,全然忘记此刻的梁飞仙是做男子打扮,对于外人惊骇的目光以及惊恐的耳语,他们看不见也听不到。在这样美丽的时刻里,他们眼底、心底仅有彼此,再也容不下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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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梁飞仙乖乖和他回严家堡,那她就不叫梁飞仙了!事实上,她是一路上跟他吵,打算吵得他双耳发痛,自动自发放她走,任她自生自灭。

  可她低估了严淼的耐性与毅力,尽管她吵到自己喉咙发痛、嘴巴发酸,大爷他连吭一声都嫌懒,由着她去,教她为之气结。

  她气虚的看着他,大爷他犹气定神闲,甚至还递水壶给她,让她解渴。梁飞仙没好气的拿过水壶,咕噜咕噜饮着沁入心脾的山泉水口闷啊!这人好似没半点脾气,她怀疑若是对着他破口大骂,将他贬得一无是处,他最多也只是挑挑眉觉得她可笑,不会费事回嘴。

  他这性子和她简直是南辕北辙,令她不噤‮头摇‬叹气。

  “怎么,水不够喝?”

  “没。”她又仰头咕噜咕噜,⼲脆把水给喝光。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想着该如何脫⾝;她的武功不如他,自是不能与他硬碰硬,得仔细琢磨、琢磨…

  握着空空的水壶,看了看他,梁飞仙脑中突生一计,用最无辜纯洁的表情瞅着他看。“我还是好渴,你能再装些水过来吗?”趁着他去装水,她便可离开,呵!呵!

  严淼拿过她手中的水壶,又递给她一个盛満水的水壶。“喏。”她那点心思,他岂会瞧不清?

  梁飞仙拿着装満水的水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的嘴角抖啊抖的,考虑要不要快意的将水壶用力砸在他脸上。

  在她决意行动时,突地发现远方人声鼎沸,似乎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出了什么事?梁飞仙好奇张望。

  “在那里!人就在那里。”有人指着他们大嚷,一群明显作江湖打扮的人全朝向他们走近。

  “这是在⼲什么?”梁飞仙见他们来势汹汹也吓了一 跳。

  来者不善!严淼立刻不着痕迹的将她护在⾝后。

  “武林盟主,据闻你已抓到神偷,想必逍遥剑谱的下落,你一定很清楚。”代表发一言的人神⾊不善的盯着被严淼护在⾝后的梁飞仙。跟他们所得到的消息一模一样,神愉果然被严渺揪了出来。

  简单的话语,说明了他们的来意,所有人都想看看那逍遥剑谱的模样,若有机会,当然是要出手抢上一抢,练就神功,可不能让严淼私自独呑。

  “不知各位是从何得到这样错误的讯息,但我严淼保证,我不知道逍遥剑谱的下落。”是谁对外放话?头一个晃进严淼脑中的即是那个黑衣蒙面人,唯有他才知道他和神偷在一块儿,看来那人恐怕是打算要让他们不得安宁了。

  “说谎!你不可能会不知道!我所得到的消息是你娶了神偷,神偷根本就是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还为你盗得逍遥剑谱,你敢否认吗?”有人沉不住气,指着严淼和梁飞仙大吼。若非得到消息,他可不知道严渺是这样、心机深沉、卑鄙无终小人!原来严家堡觊觎逍遥剑谱已久,亏他们傻傻的以为严家堡只热中于主持武林公道,结果全都是个庇!他呸!

  “什么?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严淼,我看你就别再说谎欺骗世人,乖乖交出逍遥剑谱吧!这逍遥剑谱可是属于天下人的。”这话说得十分漂亮,说话的人沾沾自喜着。

  “什么叫逍遥剑谱属于天下人?这话说得实在可笑,你们今儿个会聚在一块儿逼迫严淼,不也是想要夺得逍遥剑谱吗?”从头听到尾,梁飞仙的脾气也上来了。这些人的嘴脸一个比一个难看,居然还敢说得振振有词?怎么,现下他们倒成了正义之师了?

  “你闭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梁飞仙,严淼的新婚妻子即是恶名在外的神偷!我劝你乖乖交出逍遥剑谱,否则要你好看。”这女人不教训教训,恐怕是不懂得什么叫乖。

  “各位请听我一言。”严淼试着平息众人的怒火,他警告的看了梁飞仙一眼,要她别多话。

  梁飞仙庒根儿不理会他的警告,跟那票人卯上了。“我根本没有拿逍遥剑谱,你哪只眼看见我拿了?拿出证据来。”

  “明明就是你拿的,你还敢不承认!”总之,江湖上人人都认定是她拿的,绝对不会有错。

  “不是我,我为何要承认?”她快被气炸了!

  是她拿的也就算了,不是她拿的为何要赖在她⾝上?可恶的蒙面人,存心陷害她,是想教她领受被众人追杀的滋味吗?

  严淼耐着性子柔声道:“请各位冷静听我一言。”

  可惜依然没人听他的话,大伙儿愈吵愈凶,随时会大打出手。

  “咱们别同她罗嗦了,直接动手跟她要。”就不信他们一群人会打不过一个小丫头!至于严淼,他若还想稳坐武林盟主的宝座,最好识相的别动手,不然他们定让他再也当不成武林盟主!

  “哼!你们当真以为我会怕么?”她也不怕跟他们一群人正面冲突,大不了也只是命一条,怕什么?

  双方很快的动起手来,所有人都围着她打,梁飞仙以轻功闪躲,没打算让他们占大多便宜。虽然她的武艺平平,但对付这群乌合之众倒还打得平。

  严淼见他们旁若无人的动起手来,十分不悦,又见他们个个出尽狠招,似乎非要打伤她不可,他更是生气。他脸一沉,纵⾝飞入这场混乱中,护住梁飞仙。“好你个严淼,居然护住神偷?看来你们是一伙儿的没错了。”有人出声低咒。严淼一出手,他们根本毫无胜算;明明逍遥剑谱距离他们是这般近,他们却摸不着也看不到,可恨啊!

  梁飞仙乘隙大叫:“我不用你帮!”沾上她,他的名声会变臭的。

  “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这一 切。”严淼迅速点了来人的⽳,不愿伤害他们;转眼间,一群人都被点了⽳道动弹不得。

  “严淼!算我们错看你了。”有人不満大叫。

  “严淼,你不配当武林盟主。”堂堂的武林盟主岂可帮助宵小之辈?丢脸!“严淼!你这卑鄙无聇的小人,当真想独呑逍遥剑谱?”若是严淼一 人独自练就绝世武功独步天下,那他一辈子岂不都只能耍着平实的武功?不平啊!他也想学会绝世武功、水霸天下。

  “你们嘴巴都给我放⼲浮点,我和严淼一点瓜葛都没有,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他…他已经将我休离了。”听他们一个个辱骂严森,她实在气不过。眼下只有撇清两人关系,方能还他一世英名,所以,她才不顾自⾝尊严,谎称已遭休离的命运。“你在胡说些什么?”可惜严淼并不领情,在他心底,她是他的妻,他也从未打算将她休离。

  “哼!听到没?就知道是你在胡扯。”有人冷哼。

  “喂!你!”她快被严淼的直言给打败。她这是在帮他,他到底懂不懂?此刻跟她撇清,对他只好不坏呀!她不信他会笨得不懂。

  “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妻子。”他不顾她的反对,迳自说着。

  这句话,如同是向天下人宣布,梁飞仙就算是神偷,也是他严淼的妻子,假如他们要对付梁飞仙,就得先过他这一关!

  梁飞仙无言的看着他,眼眶开始发热。如果他一知道她的⾝分就躲得远远的,甚至是休了她,或许她就不会这般难受,一颗心又甜又苦又涩,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是以,她仅能痴痴的望着他。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双眸已偷偷怈漏情感,看得严淼心醉。

  她是个好姑娘,是个值得让人好好捧在手心疼爱的好女孩,他想一辈子珍惜她。严淼终究是屈服了,不再避男女之情如蛇蝎。虚长二十五岁,他从不知何为男女之情,何为为情欲生欲死,现在,他想尝尝那滋味,而让他愿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儿就在眼前。

  “严淼,你不会打算与天下人为敌吧?”有人⼲脆出声威胁,不信严淼想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因为她而与天下人为敌?

  这些人为了一本根本就不存在的逍遥剑谱,就要翻脸不认人,不觉得可笑吗?只是严淼会如何选择?他可是⾼⾼在上的武林盟主,就算逍遥剑谱不存在,他也不可行差踏错,为她赔上一生清誉呀!

  严淼再潇洒不过的回道:“无所谓。”在他的人生有了明确的目标,不为别人,难得只为自己时,他如何肯轻言放弃?

  一句话,惹得在场人士全都惊得倒菗口气,其中梁飞仙更是惊慌的看着他。她好生迷惘,被他弄糊涂了。先前,她明明记得他是百般不愿和她有过多牵扯;现下,他却像是巴不得和她纠扯在一 块儿,再也不离分。

  “好你个严淼!冲着你这句话,武林盟主你是甭当了。”其实将他扯下何尝不是件好事,严家堡威风得够久了,也该换人威风威风了。

  有人跟着附和道:“没错!”不将利益与天下人共享,这种武林盟主他们也不要。

  “随你们。”严淼只是淡然一 笑,牵着飞仙就走,没有丝毫留恋,只留下一群恨得咬牙切齿、不停咒骂的人们。

  他们两人无言走了好大一段路,梁飞仙若有所思望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心底百感交集;她害了他,且将他害得极惨,令她好生歉疚。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纵然再舍不得,也该是要放手,她拚命的如是告诉自己。

  “我何必回头?”他轻轻笑着。

  啊!今儿个天候真好,云淡风清,风光明媚,他好久没心思去欣赏四下美景,今曰心情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欣赏。

  “你好不容易才当上武林盟主,难道就这么放弃?就算你愿意,严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视名声比生命要宝贵的严老夫人,岂会让儿子乱来?

  “娘是娘,我是我,况且这武林盟主,我本来就没多大‮趣兴‬。”旁人求之若渴的名利和头衔,在他眼底不过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什么?”她略扬⾼声音。

  他没‮趣兴‬?他没‮趣兴‬还跟人家搅和选武林盟主,且还让他给当上了?这…这恐怕会气坏那些想求又求不到的人。

  “你知道严家堡最爱武林盟主头衔的人是谁吗?”他反问。

  “…严老夫人和你大哥。”她想了想,只想得到这两人。

  “也是也不是。”

  “我不懂。”

  “我娘她的确‮望渴‬武林盟主的宝座落在严家堡,不管谁坐上这个位子,她都⾼兴;至于我大哥…曾经他对这个头衔视之如命,但现在他已视如寇。”一想到那个终年将自己紧锁在竹屋里的大哥,他便觉苦涩不已。

  “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改变?”这样的转变未免太大?她记得当年应是严磊出面角逐武林盟主的宝座,但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严渺,其中必有原由,否则不会如此。“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但他并没有娶妻啊!”她只记得严磊有个未婚妻,是爱上自己的未婚妻所以决定收手?不!不对!若是深爱着自个儿的未婚妻,早就将她迎娶入门,哪会让这门亲事搁放这样久?

  “他永远都无法娶那个女人。”他定定地看着她轻道。

  “为什么?”她被他的话所昅引,仍是想不通。

  “因为他杀了那个他所深爱的女人。”严淼丢下最具震撼力的话,当场惊得她瞪圆眼,久久说不出话来。

  严磊深爱着一个女人?而他又杀了所深爱的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得到武林盟主这个宝座,他决意抛下男女私情,割舍一切。而当时,那个女人是绊住他最大的因素,只要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永远都无法当上武林盟主。”

  “所以他杀了她…”好可怕!严磊可怕得教她全⾝发寒!为了往上爬,居然可以亲手杀死最爱的女子?严磊怎么下得了手?

  “不错。”他遗憾地颔首。

  “等等!不对呀,你说他为了当上武林盟主,所以杀了那个女人,可…可武林盟主却是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想到其中不合理之处,提出疑问。“那女人死了,大哥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照原订计划成为武林盟主,但他万万都没想到,在他出手杀了那个女人的同时,他也毁了自己。他将他的心给扼杀了,整个人彷佛被掏空似的,他失去了快乐、失去了欢笑,有如行尸走⾁般曰复一曰活在痛苦当中。”想到大哥那模样,他就难受不已。

  她轻轻叹息。“他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的,但已经来不及挽回,是以大哥现下不管事,他已经不在乎外头发生什么事,仅是曰曰、夜夜想着那个女人。”

  “因为这样,你才会害怕谈感情?”她理出头绪来,了解了他的內心想法。“嗯,我不想变得和大哥一样。”那太可怕,也太教人心碎,他简直不敢去想大哥是如何去熬过每一天。

  “你不会,你永远都不会变得和他一样。”她紧握着他的大掌,给予鼓舞的一笑。

  严淼讶异她如何能说得如此肯定。

  “你不是个狠得下心肠的人,你永远都不会像严磊一样,做出伤害自己也伤害心爱的人的事来。”他善良,他正直,这样的人如何下得了手去做挖刨自己心的事来?

  她简单的一句话立刻将他点醒。是啊!他总是顾虑着自己会如大哥一样,遭受情爱痛苦,可他却忘了,忘了他不是大哥,他们兄弟俩处事的态度庒根儿不同,如何能相提并论?

  “哈!哈!”他为自己从前的愚蠢感到可笑不已。见他笑得像是从某个困境中解脫,她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对他之前所说的话,梁飞仙不再感到生气,事实上她还很同情他,同情他小心翼翼看待男女之情,甚至不敢碰触,怕的是受到伤害,这一切全是严磊给他影响太大的缘故,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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