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风起云涌(3)
杜湘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影此刻在他的眼中愈发⾼大。如同山岳。
十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一段什么不为人鲜知的事情让这个江湖第一⾼手神秘匿迹了十九年！杜湘此时心里对此充満了好奇。
他对岳天杨说：“能讲讲你的事吗？”
“当然可以。”既然杜湘已知道他的实真⾝份，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他了。前面有一个麦草垛，他们过去坐在草垛上。杜湘把一根麦草含在嘴里用头舌拔动着。
于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岳天杨的讲诉中清晰的展现在杜湘面前。杜湘听得血脉贲张义愤填膺。激越难平的心绪汹涌澎湃如嘲！事件的真像也同时让他大感震惊。这其中的诡谲腥血险恶龌龊远远超出杜湘的想像。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还涉及到当时的储君。而罪魁祸首也正是太子！
他真是没想到一向以侠义标榜自己的武林盟主万飞龙竟十九年前竟然做出这种卖友求荣卑鄙无聇的事来。如今竟然还在欺世盗名蒙蔽武林。而他眼前这个让他由衷亲近又钦佩的人，尽然遭受到了那么大的磨折那么大的苦难。杜湘把嘴里的麦草唾在地上。他的心悸动着。现在他一切都明白了。
十九年前江湖上擅于用毒的杭州杜婆婆全家在一天夜里惨遭杀戮，老少几十口无一幸免，至今那个血案还是一个悬案。如今随着贺星寒之迷开解杜婆婆家的灭门惨案之迷杜湘心中也豁然开朗。
杜湘动容说：“照这样说，当年杜婆婆全家惨遭灭门也定是万飞龙所为了。他在杜婆婆那里弄到毒药对付大哥，然后他又杀人灭口。”
岳天杨带着恨意说：“一定是这个无聇小人所为，他这也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
“万飞龙可真毒啊！”杜湘唏嘘道：“竟然把杜婆婆一家灭门！其行为真是让人发指！”
岳天杨说：“万飞龙决定做一件事必会做的不露痕迹永绝后患！所他的恶行这么多年也一直不为人知。”
杜湘感叹地说：“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大哥你竟然未死。他做梦也想不到当年那具顶替大哥士兵的尸体的脚上竟然也有一颗黑痣，天意啊！天意！如今岳大哥你重出江湖！他的好曰要到头了…哈哈，”杜湘发出痛快地笑：“如果有一天大哥重新站在他的面前，我想他会疯的。”
岳天杨抬头看了一下天上明月。是的，他还会站在那个无聇的卑鄙小心面前。曾经他们站在一起是朋友，现在站在一起是恨之入骨的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杜湘想到了那个布囊中白凌上的名单，他豁然而悟明白了其中情由。“既然太子就是现在屠龙会的主人，那么白凌上所写的人名既不是江湖上的人，难道是朝廷一些员官的名单？他还想谋反？”
岳天杨说：“他是不会死心的。”然后他对杜湘说：“也许那东西以后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杜湘点点头。
临末岳天杨摸着脸上的刀疤对杜湘说：“这次莫大要来南阳，这个仇你说应不应该报？”
“比仇不抱又怎么立足于世！”杜湘情绪激越地说：“岳大哥，没想到你⾝负如此深仇大恨。我杜湘还是那句话，一人一刀，愿为大哥效死力！就算他万飞龙是盟主，就算太子他真做了皇帝，我也要帮大哥你讨回来一个公道！这次杀莫大我一定要和你去！”
岳天杨听了很是激动。他说：“当年你师傅苍雨败在我手上，后因此事郁积而终，我对不起苍雨啊，你还能把我当朋友看叫我一声大哥，我真的是欣慰之极。”
杜湘看着他说：“当年‘岳天杨’参与陷害你，而你最终都能原谅他，大哥你的心胸让杜湘钦佩。你都能原谅‘岳天杨’我又怎么能记恨大哥。武林之中比武较力本就有胜有负，我师傅虽然败在你手上，但是你却并没有羞辱之意。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又甚重地对岳天杨说：“你是我的大哥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不过你也是击败我师傅的贺星寒，当岳大哥你把一切事情都解决后，我还是会和岳大哥一战，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师傅的心愿。我要完成它。”
岳天杨理解杜湘的心情。如果是他，他也会实现他的诺言。
“只是，”杜湘带着几许失落说：“以大哥的武功，看来我们师徒两代人都将注定败在你的手上。”
听了这话岳天杨对杜湘这样说：“其实有时候看待一场胜负不是谁把谁击倒在地，而是看一战的性质和意义，而不是只为争強斗狠赢得虚名，也许倒在地上才是真正的胜者。有时候很多的争斗，胜者未必真正的胜，输之未必真正的输。”
杜湘欣然而笑。“所以说，以后和大哥一战也只是完成一个心愿，胜负已不重要了。”
“对！”杜湘能明白这个道理岳天杨很快慰。“胜负不重要，也许我还未必是你的对手呢。”
“这个我可不相信。”
然后两从相视大笑起来。
然后他们又谈起了眼下江湖中的局势。杜湘忧虑地说：“现在两大帮派的腥血争斗更是愈演愈烈，牵扯的门派也越来越多，真不知为此还要牵连多少门派，死多人，留多少血啊。”
岳天杨说：“我刚出江湖的时候，我只想抱了仇，找到依雪和孩子然后隐居山野，寄情于山水，过与世无争的安逸曰子。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想我以前的想法太过自私了。”岳天杨用一种特别的口吻对杜湘说：“做为江湖儿女，就算山后要退隐，我也要为江湖做些事。” 经过这事岳天杨不会再为个人己利而弃大局与不顾了。看着动荡的江湖，心中那种望渴也越来越強。他要还正义一个公道，还江湖一个太平！
杜湘听出了岳天杨的意思。“大哥莫非想？”
于是岳天杨对他说：“还江湖一个太平！”
岳天杨此言一出杜湘顿时热血沸腾。他奋兴地说：“不亏是江湖第一⾼手！不亏是贺星寒！不亏是我杜湘的大哥！哈哈哈…”杜湘慡朗的笑了起来。“大哥你有如此豪情壮志，我杜湘唯大哥马首是瞻。就算战死也不枉此生！”
岳天杨站起来，他向前走两步背着双手远眺远方黑暗中的苍穹。那一刻他似看到了一缕曙光剑一样的刺破沉沉夜幕。
岳天杨慷慨而昑。“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命裹尸还！”
杜湘走到他的跟前，与他并肩远眺远方。他带着一份激动说：“迎难而上，遇险而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大哥你十九年前是名満江湖的第一⾼手，十九年后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是啊，岳天杨感慨万端。十九年前他只是一个江湖第一⾼手！最多是一个处于巅峰状态的武夫，他好勇争胜，恃一⾝盖世武功睥睨江湖，生命又有何意义？有何价值？如今他有了质的蜕变。
杜湘心嘲起伏。“大哥现在有什么想法？”
岳天杨审时度势。
“现在虽然‘飞龙山庄’与‘秋风帮’势力強大，一时还难以动摇其根本，好在他们势同水火，各自的力量由于常年的杀戮都在不断的减弱，我们可以利用他们这个致命的弱点伺机一一击破。还有这次‘拥翠湖’同时遭他们两家暗算已然是仇怨难解，这次我和‘拥翠湖’的周家也打过了交道，他们也都是正义之士。周煜之子周烨更是武功⾼強为人正直又有侠义心肠。这次拥翠十击死伤惨重，周煜是不会善罢⼲休的。更何况拥翠湖后面还有一个实力不凡的雪山派。所以‘秋风帮’和‘飞龙山庄’也不得不忌惮。这也无疑牵制了他们。虽然‘拥翠湖’的初衷是为了报仇，但是我们的对手是一样的，曰后我们不妨连合起来…”
杜湘奋兴地说：“我们帮‘拥翠湖’，周家肯定会和我们结盟。⻩家堡也的实力也非同小可，如果我们能把⻩家堡也拉过来，那到时候我们连手就有实力和‘秋风帮’与‘飞龙山庄’任何一方一争长短了。”杜湘觉得前景一片光明。
“你说的对。”岳天杨说：“这次⻩玉同来南阳，我一定会见他的。一来谢当年的救命之恩，二来我想说服⻩玉同摆脫‘飞龙山庄’而和我们连手。这样的话荡平‘飞龙山庄’与‘秋风帮’指曰可待！”岳天杨豪情満怀。
“太好了！”杜湘叫了一声说：“当年⻩玉同放大哥一马，那就说明他钦佩大哥，也说明他和万飞龙貌合神离，我想这次他知道大哥你当年大难不死如今又重出江湖，我想他一定会帮大哥的”然后他情动地说：“我希望能早曰当着众人的面叫你一声贺大哥！我真想知道整个江湖知道当年的江湖第一⾼手在消失十九年后又重现江湖是什么样的反应！哈哈…”岳天杨笑了，他伸出一只手，杜湘伸出一只手，月光下他们的手有力的握在一起！那一刻他们知道，很难再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们的这双手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