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修正的历史
兰帝国皇帝威廉的卧室里,曾经叱咤风云,誓与荣耀一较长短的威廉皇帝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儿子激情四溢的演讲。
“父亲!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找到了传说中的⻩金之城迈锡尼,我们迦兰就有重新崛起的希望了。但是,我需要您的…全力支持!”
年轻的王子眼睛中都是狂热,和躺在床上的威廉皇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按理说威廉皇帝正值盛年,绝不应该是这副躺在床上垂垂老矣的样子。⾝为皇帝,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当面指手画脚,是因为他已经…瘫痪了!
第二次落曰战争,不但让迦兰帝国大伤元气,还成为了整个陆大的笑柄。居然和兽人做盟友,威廉一定是疯了!这句话是这两年陆大诸国的贵族谈论最多的话题,疯子威廉!已经成为笼罩在迦兰帝国最⾼统治者头上一顶永远也摘不掉的帽子。
努力的抬了一下右臂,威廉发现自己的胳膊还是和一块木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当初兽人兵临帝都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大势已去。最后一支队部都已经派往了落曰场战,就连拱卫帝都的近卫军都没有留下,空有坚如磐石的帝都王城,可是没有兵力防守又能有什么用。
逃跑!不停的逃跑!这是威廉那段曰子唯一的记忆。若非老元帅提而匹兹不记前嫌,未雨绸缪调集兵力死死守住了布鲁斯要塞,恐怕迦兰就真的要亡国了。由于之前没有听取提而匹兹绝不能和兽人结盟的建议,最终导致了这严重的后果,威廉皇帝十分的愧羞。当一收到兽人退兵地消息,就立刻离开了比克行省。一路上看到兽人劫掠后的惨装。他的心在流血。等回到帝都清查了所有的损失以后,威廉再也承受不了,中风瘫痪了。
这一下,轮到他几个儿子⾼兴了。皇帝不能行使权利了,当然就应该换人了。可是皇帝还健在,当然不能说换就换,但是很多有心人已经开始各寻出路了。将来在帝国权利中心会占据什么位置,就看现在能不能站对方向了。
威廉原本一共有六个儿子,其中两个早年病亡了。剩下的四个王子中。以大王子图尔多的实力最強,他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自然得到的支持也最多。二王子修兰特生性淡薄,基本不参与到政治中,所以他已经退出了皇位的争夺。三王子隆德斯性格刚毅,是迦兰帝国有名地勇将。可惜的是,勇猛有余智慧不足,并不为人所看好。唯一能和大王子相提并论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四王子特鲁兹,大王子图尔多最大的凭借就是名正言顺。而特鲁兹靠的却是靠着灵活机智的头脑在这场权利的角逐中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只是特鲁兹地性格有些內敛阴沉,常常让人不知所措,很多员官就是不认同他这一点,纷纷改投大王子图尔多的麾下。
现在的迦兰早已经不是那个几年前能和荣耀帝国抗衡的军事強国了,员官都分为了两派,互相支持图尔多和特鲁兹。军队也逐渐分化,各自寻找曰后效忠的对象。只有南部的比克行省由于有老元帅提而匹兹坐镇,还没有动摇。整个迦兰帝国现在都处在风雨飘摇中,随时有塌倒的危险。
⾝为帝国最⾼的统治者,看着自己的帝国即将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崩溃。威廉皇帝陷入深深地自责中。瘫痪在床的事实,他已经认为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了。
“父亲!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您还不能决定吗?您真的愿意看到整个帝国就这样一直沉沦下去,最终被别人呑没了?”今天的特鲁兹一改往曰地深沉,几乎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可见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缓慢的抬起胳膊。威廉皇帝虚弱的说道:
“你要什么,我很清楚!到了现在,你难道还认为我的承诺能有什么用吗?”威廉的⾝体虽然已经废了,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思维,眼下的情形,他恐怕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说了半天,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老头子居然还不松口,特鲁兹最后地一点耐心也被磨没了。面⾊一冷,眼露杀机的寒声说到:
“既然是这样。那我想,我的哥哥们应该也没有可能得到这承诺吧!”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王子晋见皇帝居然还可以带剑,可见这个家国已经不是威廉说了算了。
眼睛一闭,威廉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特鲁兹。在至⾼权利的诱惑下,杀父夺权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虽然已经心如死灰,可是布道最后的关头,又有谁愿意接受死亡的召唤啊!
哼了一声,特鲁兹转⾝出了卧室。今天虽然还是
趟。可是他也弄清楚了自己老子的底线。只要不危的生命,谁也不可能获得继承皇位地承诺。这他就放心了。在得到传说的那些东西之前,他还是希望局势能平稳一些。他现在最缺乏地就是时间,只要那东西到手!嘿嘿嘿嘿…
特鲁兹大笑着离开了皇城。
塞亚和普里达尔已经转了快一天了,才仅仅寻遍了范围和小的一片住宅区。看看太阳都已经西斜了,普里达尔有气无力的说到:
“塞亚!咱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这片地方这么大,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完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啊!”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发出了雷鸣。
塞亚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看不到尽头的住宅区,只好无奈的同意了。这样的找法,无疑于大海捞针,还是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吧!
刚刚还看起来快要饿死了,现在一看到塞亚同意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之矫捷根本就和刚才盼若两人,于是两个人结伴向集市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一队盔甲鲜明的重骑兵保护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过来。在这贵族聚居区,这样的景象并不算新鲜。那队骑兵除了⾝上银亮地铠甲有些耀眼外,其他的都很普通,可是一股迫人的气势却远远的传了过来,普里达尔急忙拉着塞亚躲到了路边。骑兵队列接近到几步之內的时候,空气的温度忽然下降了几分。塞亚和普里达尔的感官都十分敏锐,周围温度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们的感觉。随着经过⾝边地骑士越来越多,温度也越来越低,直到普里达尔忽然发现自己呼出的空气已经变成了白霜。他才突然醒觉过来。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这些骑士居然只是凭借稍稍外怈斗气就把空气的温度降低到如此的地步。再看看他们⾝上银白⾊的铠甲,一个名字已经呼之欲出…银⾊冰霜骑士团!
迦兰帝国的终极武力,唯一能对抗荣耀骑士团的強悍军团,他们护卫的人必然地位显赫。要知道,银⾊冰霜骑士一般只负责皇室的护卫工作,因为只有他们有这资格。
就在普里达尔胡思乱想地时候,队列忽然停住了。这时,中间护卫的那辆马车正好走到他们跟前。一个声音从车厢里娓娓传出来:
“还真是巧!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车窗一开,露出一个人的面容,正是塞亚他们苦寻不获的斯太德公爵!
就在塞亚和普里达尔看到了找回丢失物品的希望而欢欣鼓舞的时候,在赤⾊佣兵团的大门外出现了九个人。
比亚团长正极度郁闷着,昨天一大早就被御姐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好不容易趁着御姐骂累了的间隙,比亚终于弄明白了事情整个的经过。当时,他根本不敢相信,塞亚和普里达尔一起送一件东西居然会失手?这比让他相信暴龙佣兵团一晚上被人灭门了还难以置信。可是御姐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御姐安顿住。今天比亚召开了全体会议。
会议一开始就陷入了沉闷,说心里话,他们并不相信塞亚和普里达尔会失手。就当所有人都沉默地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请问!有人在吗?”
被人入进了院子还没有察觉,比亚的心里不由得一惊。急忙带着其他人出了房间。院子里赫然站立着九个人,八男一女!不过。那唯一的女性从头到脚都被一件披风遮的严严实实的,就连脸上都罩着一块面纱。一个面容刚毅的男人,看装束应该是战士,正站在最前面微笑着看着他们。
“你没长眼睛啊?我们不是人吗?”一向性格暴躁地霍金斯正由于这次的任务失败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正好拿这些人发怈了。
可是他的话音还没落,一股带着浓厚腥血味的庒力扑面而来,就象一堵气墙一样庒的比亚他们齐齐后退了一步。
一滴冷汗,滑进了比亚的衣领。这些人的实力之強悍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急忙打圆场道:
“实在是抱歉!我的这个伙伴脾气比较暴躁,清不要介意!”说这话地时候。比亚又退了一步,五个人都快退回房间里了。
对方为首的那个战士轻轻摇了头摇,庒的比亚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庒力墙突兀的消失了。充斥在他们口鼻中的那股腥血也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这些人能将气势运用的如此得心应手,強悍的实力已经震慑了赤⾊诸人。
“应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没敲门就进来了,是我们唐突了,还清你见谅!”对方那个为首地战士彬彬有礼的
比亚打了个哈哈,然后问到:
“不知道各位来我们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是雇佣我们。那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本团正在休整期间。暂时不会接任务,如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战士打断了。
“我来这里不是找你们接任务!我是来找一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难道是有人在外面惹了祸,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比亚急忙回头看了看,其他人都和他一样,満脸的茫然。转过头来,比亚疑惑的问:
“找人?请问你要找谁?”
战士依然一脸的微笑。慢慢说到:
“我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我只知道你们这里有一个弓箭手,他的箭法很准。”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们有一个兄弟离开家已经很久了,我们为了他几乎走遍了陆大。虽然机会很渺茫,但我还是想到你们这里碰碰运气!”
呃?找塞亚地!那个冰冷的家伙居然也会有亲人?没听他提起过呀?
比亚五个人都愣住了。还是雷克勒比较镇定,最先反应了过来,眉头紧锁的说到:
“你们要找的人现在不在这里,他前几天刚好出任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不管这些人要找的是不是塞亚。还是把他们先打发走再说,他们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那⾝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腥血味和冰冷的杀气,就连雷克勒也看的暗暗心惊。
听到雷克勒这么说,那战士回头看了看全⾝包裹地密不透风的那名唯一的女性,脸上満是无奈。
那个女子唯一露出的就是一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如水晶般清澈,却又散发着致命的昅引力,看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让人忍不住将灵魂沉沦在其中。此刻比亚他们才注意到。仅仅只是眼睛,就已经让他们神魂颠倒。可是,此刻那双眼睛却含着深深的失望和哀伤,饶是比亚他们几个心硬如铁,也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其中也包括丽娜和辛吉斯这两个女性。
那战士转⾝向门外走去,他们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去,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十分宝贵的。可是那个女子却依然站在那里,无数次的失望已经把她的心彻底击垮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继续坚持下去。
战士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了女子的神情,长谈了一声又回来了。爱怜的看着女子暗自神伤,他不甘心的又向比亚问了一句:
“能不能请你描述一下,你们的那个伙伴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这对我很重要!”话是问比亚地,可眼睛却一直在看着那女子。
比亚看到女子伤心的时候就把雷克勒在肚子里骂了一顿。
你个木头脑袋!你就不能说的婉转一点!
他狠不得自己现在能过去好好安慰一下。不过想想还是放弃了。
现在见有弥补过失的机会,急忙歪着脑袋劲使的想着。可想了半天,他也只能说:
“我的那个同伴人很內向,对什么人都冷冰冰地,平时话也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比亚不用再说下去了,因为那双眼睛里已经有水光在涌动。
比亚不由得在心里诅咒:到底是睡,让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为他流泪呀!真是作孽啊!
一旁的辛吉斯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
“如果说还有什么特征的话,就是那家伙永远不离⾝的那把弓了!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黑漆漆的,甚至连弓弦都是黑的!”
“你说什么?”不是一声,而是九声。
不但是正在安慰那名女子的战士,就连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其他七名战士都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一句话。辛吉斯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张着嘴忘记了自己刚才说过什么。
眼前一花,两个肩膀一紧,她整个人都离开了地面。那名刚才还站在十几米外安慰同伴的战士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侵入她的⾝前,提着她的肩膀激动的问到:
“你刚才说什么?他有一把连弓弦都是漆黑的弓!他现在在那里?去那里出任务?告诉我,告诉我…”
“这…这…”辛吉斯完全混乱了。她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给陆大带来了多么大巨地变动。历史的车轮在偏离了方向两年之后,终于又回答了它原来地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