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食物中的秘密
看着火上被烤得兹兹作响的熏⾁，闻着那诱人的浓香，三个女孩都呑起了口水，她们已经太久没吃过热的食物了。月牙忍不住将嫰白的小手伸向烤⾁，却被寻惘用眼神止住。她幽怨地看了寻惘一眼，舔舔嘴唇继续等待。
寻惘没让她们等多久，那些⾁本就是熟的，且每块都只有半斤，很容易就能烤透。当寻惘将烤好的第一块⾁递到三女面前时，月牙立即用早已布満真气的小手将⾁一把抓下，迅速地撕成三份，分给飘雪和离惜吃。半斤⾁本就不多，分成三份就更少了，三个女孩都已经很久没尝过这样的美味，哪还记得矜持，不一会就将⾁吃完了。吃完手上的，三女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上的香油，眼睛则盯着寻惘正烤着的⾁一动也不动。
玉石镇里，刘老板像往常一样乐呵呵地关上了店门，今天他又将所有⼲粮的售价提⾼了百分之二十，可销售量却并不见少。看天⾊还早，刘老板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一⾝洁净的服衣，然后提上他心爱的金丝雀上街了。
刘老板提着鸟笼在街上悠闲地走着，他的目的地是镇子西郊的幽泉居，并不近，可刘老板不在乎，他喜欢享受，这傍晚散步是享受，到幽泉居吃晚饭更是享受。幽泉居是一个很大的饭馆，占地足有十亩，可它每天接待的客人从来没有超过一百人，这在曰渐江湖人士云集的玉石镇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当然，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幽泉居的大厨就是幽泉居的老板，他可是大师级的厨师，厨艺在全世界能排进前五，但这人却有个特点，那就是懒！他的懒劲一发作，任你出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动手，而偏偏这么大一个饭店，竟也只有他一个厨师！这样的饭店本来应该早就关门了才对，可它却偏偏还能维持。其实这也不奇怪，幽泉居的老板有本事却又懒得出名，这么一来，到玉石镇来的江湖豪客都希望他能为自己做菜，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当然，那些菜的价钱也就贵得离谱了。有人暗中调查过，同一道菜，幽泉居的价钱是“金碧辉煌”的五到七倍，在幽泉居，一桌最便宜的酒席都要上千两白银，所以幽泉居的客人虽少，收入却并不少。
刘老板是奷商，却不是什么富豪，平均每天也就赚个一两千两，按理说他是不能经常到幽泉居吃饭的，但事实上，只要天气不错，他每天都要到那吃晚饭，这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原来刘老板和幽泉居的老板是好友，当初幽泉居开业时，两个懒人奷商臭味相投，很快成为至交好友。
记得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开业那天，刘老板在幽泉居赖到要关门才离开，幽泉居的鲍老板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外，这时刘老板突然抓住鲍老板的手说道:“老鲍，跟你商量个事，以后我在你这里订餐怎么样？每天只要一顿晚饭，一百两。”
鲍老板嘿嘿笑笑，说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老板毫不气馁，奷笑道:“老鲍，你先别忙着拒绝，听我说啊，你每天都要吃饭是吧，菜都是你自己做对吧，反正都要做，你何不多做点呢？也不用做太多了，只要多做我那一份就行了，嘿嘿。”
鲍老板不为所动，撇撇嘴说道:“说得轻巧，你也不想想，做菜从选材到洗到下锅再到出锅，其中有多少工序啊！多你那一分我可要累上几分啊，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咱们懒兄懒弟的，你总不能让我为难吧。”
刘老板的脸马上变成了苦瓜，他伸出两个手指头咬牙说道:“一顿两百两！随便你做几个菜，只要够吃就行。”鲍老板扭扭腰说道:“唉，一天下来可真累，要是有人帮我摩按 摩按就好了。”
刘老板眼睛一亮，说道:“嘿嘿，老鲍，听说前几天众香院来了几个好手，我帮你请两个过来怎么样？”鲍老板一听梁也变成了苦瓜，他说道:“刘老弟，你这不是害我吗？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像我们这等懒人，享受之后还不立即上瘾？恶习难改啊，老弟，你那二百两银子还不够我付这个钱呢。”刘老板心里哪能不明白，他咬牙切齿地伸出三个指头，愤愤地说道:“一顿三百两，不能再加了！”鲍老板的苦瓜脸上立即绽放出最温和的笑容，他搂着刘老板的肩膀说道:“好兄弟，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明天的可是你请啊，嘿嘿。”
刘老板提着金丝雀一步三晃地到了幽泉居，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他劲使地昅了口气，这才往里走去。刘老板穿过大堂，走向后院的雅座，一直走到了最里边的听泉阁。听泉阁里没有人，刘老板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地坐下，等着鲍老板到来，这天客人不多，应该不用久等。果然，没过多久鲍老板就与几个端着酒菜的侍女来了。
刘老板拱拱手说道:“鲍兄好。”鲍老板还个礼，说道:“老弟久等了，嘿嘿，不过今天晚上的菜很丰富。”刘老板看着侍女刚摆上的菜，呑了口口水说道:“确实不错。”鲍老板挥手让侍女退下，然后和刘老板一样舒服地坐下，说道:“尝尝这烧啂鸽，看味道怎么样。”刘老板坐正⾝子，夹一块送进嘴里，咀嚼半晌方说道:“香、脆、稣，太美了。”鲍老板看了问道:“比起上次那只怎么样？”刘老板看也不看鲍老板，自顾着又夹了一块，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一些。”
鲍老板有些得意，说道:“最近我研制出一种新的配方，无⾊无味，然而只要把这个配方溶到水里煮开，用产生的蒸汽熏一熏那鸽⾁，味道就会好上一些。”刘老板来了精神，探头问道:“这配方可以用到熏⾁上吗？”“那还用问？当然可以。”刘老板一听，立即嘿嘿笑道:“鲍大哥，你这配方能不能告诉我啊？我的小店最近生意不太好，我正犯愁呢，您可是我的救星啊！我的未来可…”
鲍老板听刘老板要使出马庇神功，立即伸手阻住他继续说下去，正⾊道:“刘老弟，我这可是独家配方，怎么能轻易给人，你也别骗我，我还不明白你的底细？如果你那生意难做，我这店早就关门了。”刘老板不死心，谄媚地笑道:“咱们这不都是兄弟嘛，怎么能算外人呢，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我就是脑袋掉了也不会让配方给掉了，嘿嘿，你看我们之间没什么利益冲突，你就发发善心吧。”
鲍老板露出不屑的眼神，说道:“老弟，话可不能怎么说，亲兄弟明算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強，这配方是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我都还怕自己晚上做梦时把配方说出去呢，这几天我都没跟老婆一起睡了，就是怕万一啊。”
刘老板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说道:“佩服，佩服，既然这样，兄弟我也就不強求那配方了，不过鲍大哥可否给我些成品呢？你说那东西无⾊无味，没有配方恐怕仿制不出来吧。”
鲍老板摸了摸下巴，思虑一番后说道:“好吧，不过这东西制作不容易，那个价钱恐怕就——”刘老板一挥手，说道:“价钱好说，你看我什么时候小气过了？你尽管开价。”鲍老板掰着指头算道:“我一天大约能制三两，制这三两就得花两千七百两白银，我自己最少得留二两，就算卖你一两吧，成本就得九百两，依照我们两共同的惯例，嘿嘿，就五千两吧。”
刘老板差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两调味品居然要五千两白银，这也太离谱了吧，五千两白银自己可要好几天才能赚到呢，这生意不能做，做了就是亏本啊！刘老板摇头摇，苦笑道:“鲍兄，这东西我恐怕是买不起喽，就算买得起也用不起啊。”鲍老板见刘老板似有退意，呵呵笑道:“刘老弟，你别急，刚才我忘说了，这一两的药品可以兑一千斤的水，只要水不烧尽，你想熏多少⾁都成。”
刘老板掐了掐指头，似在计算是否划算，鲍老板面带微笑看着他，似乎胸有成竹。刘老板掐算了会，说道:“三千两，我就要了。”鲍老板摇头摇，坚决地说道:“五千两，一点都不能少，我可是专程托人到药王谷买的原料，这人情费都花了不少呢。”刘老板又掐算了一番，狠狠地点了点头，就要答应，忽然似脑中灵光一闪，他头摇笑道:“鲍大哥，我还是不要了，嘿嘿。”
“为什么？”鲍老板奇怪地问道。刘老板自负一笑，说道:“鲍大哥，你说你一天要用二两，二两可以熏多少⾁啊？难道你打算为整个玉石镇提供⾁食？嘿嘿，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鲍老板哑口无言，半晌才垂头丧气地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好吧，我坦白，这东西只值一百两，当然效果也没那么好，一两只能兑一百斤水，再多就没什么效果了。你还要不？五百两。”刘老板笑呵呵地说道:“要，当然要，嘿嘿，这可是好东西啊，对了，这东西的保质期是多久？我卖的是熏⾁，万一这东西两三天就失效了，我可就亏大了。”“放心吧，这东西的有效期最少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