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虎狼之药
第二百二十六章虎狼之药
“当然,东三省滞后也同样有着其他的原因,比如其自⾝的原因,与南方地区比较起来就可以看到,让那些⾝在市场中的人闯市场,他们会如鱼得水,而让那些⾝在计划中的人闯市场,就会困难重重,接连受损。并且,越是大企业,失误之后带来的损失越大,家国投入得越多。”天舒越说,脸上也越发的严峻起来。
“东北的问题第一是大国有企业的问题。以黑省的上市公司桦林集团为例,这家企业最早花上亿元资金从国外引进了“子午胎项目”但设备引进后,不是安装不上就是缺少零配件,一批批的人出国学习,回来后还是弄不明白,一批批的外国专家来厂,走后问题又出现。每年几百上千万元地进行技术改造投资,但设备总是出问题,亏损几亿元。这些年里,各项优惠政策桦林都摊上了,如款贷贴息、债转股、技改投等,但始终未能挽救这个企业向外资拍卖股权的命运。前不久,新加坡独资企业佳通轮胎(华夏)投资有限公司以9789万元的价格竞购了ST桦林44。3%的股权,这是首例外资竞购上市公司国有法人股。一个家国先后投入十几亿元的大企业最后以9000多万的价格拍卖给外人,这种国有资产的大巨流失和损失真是耸人听闻据有关专家估计,桦林公司的生产线至少还值4亿多元。象桦林公司这样的例子在东北地区多如牛⽑,因此,华新社有文章说,东北地区的国有资产就象冰棍一样在冰消融化。”
“改⾰开放20年来,华夏方面并没有停止向东北地区投入,但结果是,这一地区象一个无底洞,投入再多也化为乌有。一个个投资几十亿元的大项目打水漂经常发生。吉省化工投资数十亿元的阿尔法-⾼碳醇装置以及吉林省投资几十亿元的一号工程“大液晶”都亏损累累。即使这样,东北的府政 员官至今没改变向央中要项目的习惯。这是国有企业典型的做派。也是国有经济的特⾊。总起来说,东北今天最需要的更多地是软件方面的东西,如管理经验和新的思想观念。”
说到这里,天舒的心也沉甸甸的,东北三省的情形一直在困扰着整个家国⾼层,拖住了华夏前行的脚步,可见,当时的家国在摸索之中前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或许,当时制定这些政策的人之中也有着他的先辈,他无法去责怪那些先辈,毕竟他同样体会到在那个时代能够寻找到一种出路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所以他现在只有想办法去帮自己的先辈去弥补这一切。
接着他继续陈述:“华夏多年来的改⾰开放,其本质意义是一场官本经济向民本经济的转变,即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国中的市场经济最早是从那些计划经济薄弱的地方产生出来的。南方许多地区代表的是民本经济,象浙省整个地区就是民本经济的典型。这个省份在计划经济时期基本没有多少工业配置,工业基础薄弱,工业力量几乎谈不上。但近20年来,国中的工业化却在这一地区蓬勃发展,这些赤脚上田的农民一不向央中要资金,二不向府政要政策,埋头苦⼲,硬硬地⼲出了一个浙省新经济。”
“当然,府政 员官对于这种困境也是一个推手,南方的地方府政现在基本上转变成了服务型的府政,基本上是为市场服务的,为企业服务。而北方地区的府政大多数还是管理型府政,很多还是官僚府政。很多北方府政仍在大量地参与经济活动,而不注意本地区市场经济的发育。这种状态既不利于当地经济发展,更不利于府政廉洁。这是因为,权力参与越多,**的机会越多,寻租现象越严重。”天舒越说越是声⾊俱厉,而⻩旭的脸⾊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很是沉重,也有些难看,毕竟他本来就是东北的员官,这事情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比如说杨朝辉和其的民采集团便是这么衍生出来的,但是一般人也不将其说出来,来,这是打脸啊,但是他只是点了香烟,却不反驳,还是听着天舒往下说。
“而家国这些年也一直努力改变着这种风气,比如从南方调一批员官到北方去,改造北方府政的思想观念和工作作风。同时也调一批北方⼲部到南方去,学习和借鉴南方的经验。在府政间来一场大交流,南风北渐。”说到这里,天舒叹了一口气,语气一个转折,说道:“其实很多员官的思想已经解放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却没有得到升华,这种根深蒂固的计划模式给他们带来的收益比之市场经济更大,他们怎么甘心让这些利益失去,所以这种计划经济依旧是存在着。”
“我们可以以小观大,同样可以以小观大,我们县里也是相似的情况,国有工业比重过重,而且流失的很快,整个经济的格局死气沉沉,所以…。”说道这里,天舒却诡异的停了下来,似乎在酝酿着下面的话语,又或者在考虑着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但是⻩旭却不给他考虑的时间,他正在思考着天舒说的话,忽然发现天舒讲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心中着急,直接发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重症必用虎狼之药,我上面所列举的这些企业都是招商引资进来,府政以土地或者其他方式入股,打造一个黑省前所未有的新型工业区,而且这工业区的企业很大一部分都和我们县里的一些国企所生产的产品相同,这便形成了一种刺激。”天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奋兴。
“刺激。”⻩旭喃喃的说道,脸上似乎有些明了。
“对,就是刺激。”天舒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的一些国有企业,实际上是缺少一种竞争性,他们得过且过,有一天过一天,所负的债务还需要家国来负担,根本没有主关能动性,这些私营企业参与进来,就如同在一群鱼里面放入了几条⻩鳝,顿时,整个鱼缸都充満了活力,到时候,这些企业受到威胁,必然会有庒迫性,死气沉沉的局面会得到改善,这些企业可以和私营企业相互之间合作,实在是扶不起的,那就破产,再按招标形式出售给其他有实力的企业,我们可以用这些资金营造一些收费的公园,游乐场等服务性措施,这样国有比重不会有大的滑落,同样可以刺激生产,何乐而不为呢。”
⻩旭菗着烟,喝着水,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想明白天舒这个计划要是真正能够成功,前进绝对是光明的,但是同样的,这道路却是崎岖的,这其中牵涉了不知道多少难题,比如招商引资,这商人和资金岂是这么好招的,这应腾县在整个黑省都算是不⽑之地,更别说国全了,凭什么让人来这里,还将大把的资金投入到这里。
还有现在东三省几乎都是如此,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潜规则,要是这计划实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跳出来呢,这简直就是站在东北的利益群体的对立面上,这种事情,没有那种敢叫曰月换新天的气概是绝对不敢做的。
最后还需要上层的支持,没有上层的支持,自己这里受到的庒力不知道会有多大。
所以,他面⾊一正,说道:“叶县长啊,我知道你为这计划做了很多的工作,但是这计划的难题的确是太大,第一,这资金从哪里来,第二同僚们会怎么看,第三,上层会怎么看,这根本不是我们县里能够应付的啊。”
天舒听到他这一说,却没有灰心,他清楚,实际上⻩旭是心动了,但是却没有这魄力去促成这件事情。
但是他没魄力,天舒却是可以和他猛药,所以说道:“招商引资这个不劳记书你操心了,招商办本⾝就是我主管的,而且我还兼任着招商办主任的工作,所以这件事情包在我⾝上,至于上面的问题,那问题也不太大,等过些天您就会知道了。”
说到这里,天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深莫测。
⻩旭眉头一挑,他不知道为什么天舒会有这么大的信心做成这几件事情,但是看他信心満満的样子,却不好打断他,而且冥冥之中,他感到或许他真的会成功。
至于天舒对于第二点忽视⻩旭自然也是理解,毕竟这计划的确是要和这些公器私用,侵呑国有资产的利益集团作斗争的,这本来就是水与火的存在,矛盾不会缓解,也不容缓解。
对于⻩旭的思考,天舒并不失望,这个计划本⾝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以会宁家具厂为中心,形成一个新的生产经营链,这简直就是现代民用企业和国有工业的一次碰撞,不思考是不行的。
而且据计划实行还需要一段时间,他现在只是想要在⻩旭的心中埋下一个种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