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热…可恶,真的好热哪!
“不是我在老王卖瓜,我们公司的产品不但有绝对的品质保证,用过的客户几乎个个満意,而且现在正在做回馈客户大放送,各种款式花样统统买二送一,还特别加送一组好主妇万用⾐架,保证买到就是赚到,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站在一户透天独栋的住家大门前,挨家挨户推销产品的花红梅忍不住贪恋着屋內冷气的阵阵凉意;她強迫自己忽视背后跟屋內凉慡成对比的燠热,始终展露着让她无往不利的甜美笑容,努力对着眼前双手环、倚门而立的准金主进行推销。
他是她今天第七家拜访的客户,亦是她鼓动三寸不烂之⾆,唯一推销了三十分钟以上还不能成,而且既不打算让她跨进大门,也不打算请她喝杯⽔解渴的小气客户。
包令她想叹气的是,他熊一般魁梧的庞大⾝躯几乎要完全挡住从屋內吹出的冷气,害她贪不了多少凉快。
然而她始终保持诚恳无比的职业笑容。
深信没有无法推销成功的客户,所以她绝不轻言放弃。
“我说过了,不需要。”被花红梅视为准金主的邢天农,再次冷淡地拒绝。
若不是她诚恳的笑脸让人狠不下心甩门,他早就不客气把门关上了。
“先生,别说得这么果断呀!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每个人都用得上,你不妨买些回去,保证一用上就爱不释手了。”
像是没听见他的拒绝一样,她还是努力不懈地继续推销。
“我不觉得我会需要…”邢天农不耐烦的瞥了眼她手中的女调整型內⾐,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女用品。”
从头到尾,他都觉得她找错对象了。
一个⾝⾼一百八十六公分,体重七、八十公斤的大男人,能穿谓整型內⾐吗?就算能穿,恐怕也只有态变的男人才会感趣兴吧!
而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态变的倾向。
今天管家刚好放假,所以他才会亲自来应门。早知道会遇上一个难又搞不清楚状况的推销员,他就算让门铃响烂了都不会开门的。
“我当然不是说要你买来穿,而是让你买来送人的嘛!”自动忽视他一副准备让她吃闭门羹的态度,她还是企图说服他:“这套调整型內⾐可以让女人的⾝材更完美,没⾝的穿起来肯定变有⾝,买来送女朋友,受惠最大的人不就是你吗?”
说法暧昧,但她的语气却始终保持该有的诚恳,不致让人产生反感。
无论开门的对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除非确定是没有消费能力的人,不然她都照样推销这套调整型內⾐,而且面对不同的人都有一套可以推销的说辞。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碰到卖不出內⾐的情况,所以怎能让这一次成为例外?
只要是金主,她一个也不能让他从手中溜走!
“我女朋友的⾝材已经够好了。”邢天农自信地挑眉道。
记忆所及,他过去的女朋友的确每个⾝材都好得没话说;不过,就算她们的⾝材不够好,他也不会买调整型內⾐去送女人就是了。
别说失礼了,对方说不定还以为他在暗示什么。
吃撑了,他也不找这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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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可以更好,美女穿了变仙女,立即拥有更完美的魔鬼⾝材,不光能让⾝为男友的你大眼福,带她出门也绝对面子十⾜,使你大享其它男人投来的注目礼,让他们都羡慕死了你的福,所以怎么也不会让你吃亏啊!”这顽固的男人再不屈服,她就把他踢进地中海去!
对他夸口的自信不予置评,花红梅抹去脸上的汗珠,不知在心底咒骂了几百句,却依然使出浑⾝解数,口沫横飞地继续努力。
以他的外貌来说,女朋友的条件的确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客观而论,轮廓分明的他长得十分好看,不会输杂志上的男模特儿。
长相颇优之外,住得起⾼级住宅区里独门独户的房子,想必他的⾝价也不会太差。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女人眼中的⻩金单⾝汉,选择对象的机会自然比普通男人更多,没啥理由挑个和自己不相称的女朋友。
除非他的审美观有问题,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认为我需要有个出⾊无比的女友,才能让其它男人羡慕吗?”邢天农微微挑起俊眉,朝她昂起⾼傲的下巴,彷佛觉得她的话可笑至极。
他从来不认为女人是他的光环之一。
男人要让男人羡慕,得靠出⾊的能力才光荣。
“你多心了,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没心情听她天花坠下去,邢天农忍不住打断她:“姐小,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不可能跟你买什么女调整型內⾐的,你还是趁天黑前到别家去,看能不能多做几笔生意,别继续拖着我,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真要他给良心建议的话,他会劝她找女顾客推销会容易一些。
或许眼前长得清新可人的女人靠着甜美笑容和锲而不舍的态度,有不少跟男推销成功的经验,但他不会是其中一个。
他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大部分都比她美上数倍不止。
⾝边对他投怀送抱的美女从不间断,他早就看腻了,要他被女⾊所惑而买下本用不着的东西,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叹她执不悟,死也不肯走!
听见他没得商量的拒绝,花红梅愣了一下,保持了三十多分钟的职业笑容瞬间隐去,皱起秀眉,没好气地脫口问道:“既然怎么都不可能跟我买,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清楚,还让我费了那么多⾆跟你介绍?”
没有半点购买意愿,他一开始就应该把门关上,⼲嘛还听她废话?
通常愿意听她介绍的人,最后都会买下她所推销的东西。
半个多小时,她可以卖出四、五套內⾐了耶!
“姐小,你这么说太不讲理了吧?”
习惯了她的笑容,邢天农有些不能适应她说变就变的态度,也更深刻体会“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这句话的意义。显然,她不懂何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不打算为万一他⽇狭路相逢而留下三分情面。
当然,最好是真的都不会再碰面。
“存心浪费我的时间,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讲理?”美眸一瞪,花红梅被他鄙睨于人的神情给恼了。呑下怒气,她将他从头到脚的昂贵行头扫过一遍,带些不屑的口吻嗤道:“也是吧!像你这种人,当然不会知道我们在外面跑的人,顶着大太挨家挨户拜访,谈成了生意才有饭吃的工作有多辛苦。”
真是一个让人火大的小气男!
苞她买几件內⾐的钱,对他来说明明是不痛不庠的数目,结果他浪费她半个多小时却连一件也不准备跟她买,本是存心要她嘛!
“我这种人?”
邢天农皱眉,心想自己被归类成哪种人了。
瞧她不以为然的眼神,他在她眼中肯定不是什么让人喜的类型。
看来,除非跟她买下內⾐,否则她脸上的笑容是不可能重现了。他有点好奇,她恢复笑脸的速度,是否跟翻脸的速度一样快?
她变脸的速度,比她推销的內⾐让他感趣兴多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知道,不用我一个字一个字介绍了吧!”有钱有闲却小气的讨厌鬼!既然扯破脸,对方是更不可能跟她买东西了,花红梅不悦的嘲弄完便转⾝,还噤不住边走边念:“没事⼲也不用浪费我的时间吧?真是莫名其妙!”
没有半点成的机会,她当然决定马上走人。
时间就是金钱,她才不浪费宝贵的时间在没有和益价值的陌生人⾝上,她决定加強训练一下自己识人的眼光,省得下回又浪费时间在这种讨厌鬼⾝上。
邢天农睁着无法置信的眼,哑口无言的望着她的背影走远。
不会吧…这女人有没有搞错啊?
到底是谁在浪费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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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并非万能,没钱却万万不能。”
眼见跟她当了三年多室友的小堂姐,一点也不客气的拆了替她从信箱拿回来的信用卡帐单,还盯着帐单皱眉咕哝,花美薇急忙上前从小堂姐的手中抢下帐单,忍不住议抗:“花红梅,你好过分喔,一点都不尊重别人的隐私权!”
说是小堂姐,跟她同年同月生的红梅也不过比她大三天。
只是大个三天而已,红梅却比她家大姐还像她大姐,管得可多了。
“隐私权能替你付帐单吗?”花红梅不客气地横了她一眼。
缩⾐节食买了一堆所谓的“名牌”到最后还背上一庇股债,将所有努力工作的报酬贡献给各大名牌厂商,自己的⽇子过得苦哈哈的;这是她怎么也不能理解的消费方式,更何况美薇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依然能够乐在其中,一点也没有从信用卡地狱中醒悟的迹象。
美薇的消费行为,简直令她匪夷所思。
“哎呀,你不要给我⽩眼,我这个月已经很节制了耶!”
看一眼手中的信用卡帐单,花美薇不由得心虚吐⾆。⾝为享乐主义者,她不担心没钱的⽇子怎么过,只在乎能不能抢购到各大名牌最新一季的当红商品。但她不敢让在乡下的爸妈知道自己负债累累,所以对红梅的嗤之以鼻自然有所顾忌。
包何况,红梅也是她的债主之一。
要不是红梅唠叨归唠叨,仍旧在她周转不灵的时候借她钱,她恐怕早就信用破产,成为行银的拒绝往来户了。
“哦,是不是要我给你记个嘉奖?”花红梅损人的口气更为刻薄了。
照美薇的消费态度,迟早得为一庇股还不完的债务去下海的,她听过太多年纪轻轻就因为刷爆信用卡、还不起债务而出卖自己的现实例子。
既然她现在是美薇唯一的监督人,自然不能让美薇愈陷愈深。
“不、不用了啦!”花美薇尴尬地摇了头摇,随即笑着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个月有领奖金啦!”
好不容易领了奖金,她当然要好好犒赏自己一下。
奢想了一个名牌包包好久,小堂姐上个月又威胁她要是再买东西买到缴不起卡费,不但要把她的信用卡全部没收,还要通知她在乡下的爸妈,让爸妈把她拎回乡下去以便跟各大名牌商店“隔离”所以她这个月可是很努力在拼业绩。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这个月业绩还进了排行榜前三名。
“领了奖金,你应该先还我钱,不是去购物奖励自己吧?”一眼就看穿她无可救葯的天真想法,花红梅简直想要给她一记当头喝。
只怕一记当头喝恐怕还敲不醒花美薇。
要不是因为她们是感情一直都不错的堂姐妹,她早就不理这个有恋名牌癖的败家女了。她不急着要美薇还钱,但她涸葡定照美薇乐天的消费观念,不但永远还不了别人钱,哪天被抓去卖了偿债也不会是奇怪的事。
她真的很担心美薇的未来。
花美薇赖⽪一笑,腻到花红梅的⾝边撤着娇,嗔道:“不要这样说嘛!我欠你的钱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你知道不让我买东西跟要我的命没两样,不买东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努力工作总是需要一些动力,而她的动力就是想买名牌。
不让她买她看得上眼的⾐服和包包,会让她连去上班的意愿都没有。
“美薇,我不是急着要你还钱,而是担心你再这样过下去,老了以后怎么办?”花红梅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劝着:“现在的社会,别说养儿防老或是靠老公养了,说不定等你老了还得想办法扛起家计呢!包何况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往后也得由你照顾,你一点未雨绸缪的观念都没有怎么行?”
就算美薇在乡下务农的爸妈现在的⽇子自给自⾜还算无虞,但他们总有一天会需要让人奉养,美薇总该存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她们一起从乡下到城市工作,如今她已小有积蓄,美薇却不曾脫离“月光族”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对不起美薇的⽗⺟,未尽监督之责。
“唉,我还年轻嘛!让我挥霍几年就好。”花美薇露出讨好的笑脸,希望能把花红梅敷衍过去,还煞有其事举起右手发誓:“我保证,等过两年我就尽量控制自己,跟你学着怎么存钱,这样可不可以?”
饼两年,说不定她们各有人生计画而分道扬镳,小堂姐自然管不着她。
不是完全没想过应该未雨绸缪,偏偏她不是没钱就没全安感、会对茫茫未来感到忧心恐惧的类型,每次才担心一下下,注意力又被当季的名牌商品昅走了。
她全然是无辜的哪!
“亏你好意思说出这种歪理,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花红梅朝她冷眼一瞪,对她的几两心机了如指掌,哪有那么好让她随随便便就唬过去?“让你再刷两年卡,留下的债务你一辈子也还不了。”
她实在不想替这无可救葯的女人担心一辈子。
“好啦,我知道我该节制刷卡了!”花美薇吐吐⾆头,试图转移花红梅注意力的道:“对了,你下午不是要去麦当劳打工吗?”
红梅跟她不同,爱钱爱得走火⼊魔,活脫脫是抢钱一族。
据她所了解,红梅至少兼了四、五份工作,能赚的钱绝对去赚,好比推销员、模特儿、揷画家助手、代班的专柜姐小等等。红梅不但四处找能钱赚的工作,像变魔术一样变换工作角⾊,而且分⾝有术,一天做两份工作是稀松平常的事。
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红梅哪来那么多时间应付接下的工作?
这一提醒,花红梅才发现自己快迟到了。
傍了花美薇一记⽩眼,她二话不说便抓起摩托车钥匙夺门而出。
要是莫名其妙被扣钱,她会呕死!
可恶!她绝对把这笔帐记在美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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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她用力刷,刷它个财源滚滚,刷它个薪⽔永远不嫌少!
花红梅抹去一脸汗⽔,満意地看着自己花了十几分钟打扫,转眼变得⼲净无比的厕所。在最后一分钟全安上垒,赶上了上班打卡的时间,所以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就连一上班就被派来扫厕所也坏不了她的好心情。
可以钱赚的工作,怎么可以嫌弃呢?
手脏了,可以洗⼲净,工作丢了,就没钱可赚呢!
移开“打扫中”的牌子,她在洗⼲净双手之后,嘴里哼着自己胡编的发财小调,心情悦愉的走出待了十几分钟的女生厕所。
今天待在外场的她,打算偷个空去喝口⽔。
“红梅,你过来一下,把这两杯昔送到那一桌。”钟组长在柜台里朝走向员工休息室的花红梅吩咐,并指向不远处的一桌客人。
花红梅出现得正是时候。
“组长,他们以为咱们是什么餐厅啊,怎么两杯昔都要人送?”半路被叫住,连一口⽔都还没喝到,花红梅显得有几分不満。天气燠热,骑摩托车赶着上班,一打完卡就被组长叫去扫厕所,让她现在觉得口⼲⾆燥。
喜被服务,应该去五星级餐厅,到快餐店⼲嘛?
“不是客人的错,是刚刚机器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告诉客人等装好了才替他们送过去。”钟组长望着眼前长得美丽可人,本就不像会在快餐店打工,让人完全不能理解为何跑来应征的花红梅,口气无奈的解释。
她这种女孩子,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又轻松、又好赚的工作吧?
以她的先天条件来说,在不景气的环境下要找到好工作并不困难,跑来快餐店打工是浪费了点,倒是替店里昅引了不少忠实的男顾客。
说实话,他本来还以为经理是受美⾊所惑,不小心应征了一个花瓶进来,也认定她很快就会觉得太辛苦而辞职;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比任何打工的人都勤快,任劳任怨待了下来不说,而且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好用得不得了。
不过,就像现在,她对“顾客至上”的道理显然还了解得不是很透彻。
都怪经理对她太好,他对她也一不小心就太包容了。
美女总是有些先天上的吃香条件。
“哦…”既然如此,花红梅也就不好怪客人耽误她去解渴了。
她认命地端起摆着两杯昔的托盘,换上职业笑容朝组长所指的客人走去。
在她眼中,客人毕竟是⾐食⽗⺟,没有怠慢的道理。
要是服务不周,被客人客诉而丢了工作,就太划不来了。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两杯昔,啊…”才正要放下托盘的花红梅,该说的台词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跑过去的小朋友从脚边撞了一下;托盘上其中一杯挽救不及的昔往前倾倒,当场泼了背对她的那人一⾝。
惨了,这下死定了!
花红梅愣愣地看着一⾝狼狈的客人站起⾝,朝她缓缓转过头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有个小朋友撞了我一下,所以我…咦,是你?”还没道歉完,她便因看见悉的脸孔而诧异,瞪大一双无法置信的黑眸。
老天,真是冤家路窄啊!
听见她的低呼,因一⾝昔而皱眉的邢天农立即想起她是谁。
是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推销员!
她不是推销调整型內⾐的推销员,怎么会在快餐店里工作?望着自己一⾝狼狈,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存心泼他的。
“天农,你怎么了?”见好友愣在那里不说话,杨世荣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
他以为天农准备责怪耝心大意的服务生,谁知天农一看见对方就愣住了。瞧天农和女服务生对彼此皱眉的反应…应该是认识吧?就算相见不如不见,对彼此没有半点好感,既然碰见了好歹说句话,不然也先把⾝上的昔处理一下吧?
淋了一⾝黏糊糊的东西,亏天农还有心情发愣!
唯一目睹惨剧发生过程的许敏华,没有发现邢天农和花红梅的失常,赶紧把肇事的儿子抱到椅子上,一边找出面纸替邢天农擦着⾝上的昔,一边道歉道:“天农,不好意思,都是強強吵着要喝昔,又到处跑,真的很抱歉!”
若不是经过快餐店的时候,強強在车上吵着要吃薯条和喝昔,本不吃快餐的邢天农也不会陪他们一家三口进快餐店来。
“敏华,你的意思是…”
这下,杨世荣才发现是儿子闯了祸。他本来还以为是服务生没端好盘子,才撒了天农一⾝昔,没想到天农眼前的糗态,本是儿子惹来的。
唉!他又欠天农一次人情了。
听见许敏华的话,花红梅也才知道,撞了自己一下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便是那个张着大眼、一脸无辜看着所有人的小家伙。
有人认罪就没她的责任,的确让她当场松了一大口气。
她原本还想自己完蛋了,怕责任归属之后会丢了这份兼差的工作。毕竟只要客人往上客诉,她想保住堡作恐怕也难了。
既然不是她的错,她回视邢天农的目光也就无所畏惧。
连后续的道歉都可以省了,真好!
“没关系,強強也不是故意的…”瞧见花红梅一副置⾝事外的表情,再瞥了一眼自己的一⾝狼狈,邢天农僵硬地头摇“走吧!我想早点回去把自己弄⼲净。”
苞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娃发脾气?算了吧!
若把強強弄得嚎啕大哭,搞得自己的脑神经衰弱,无疑是吃撑了找⿇烦而已。不等杨世荣夫妇反应,邢天农一把话说完就朝快餐店外走,一刻也不想多留。
既然那女人没有道歉的意思,他们继续杵在她的面前⼲嘛?
耍⽩痴也不用在她面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