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纠
第一百三十六章纠
九福晋一门心思的安心养胎,将府里的事务移交给了九阿哥的一资深但从未受过宠的小妾张氏。
九阿哥对府里的人从来也就三分钟热度,曾经飞扬跋扈将九福晋气得暗暗垂泪的刘氏早已偃旗息鼓,如今在府里横着走的换成了王氏和安氏。
王氏和安氏是连九福晋的帐都不买的主儿,更别提区区小张氏,两人成天在九阿哥面前告黑状,九阿哥自然不愿意心肝宝贝受委屈,便朝九福晋施庒,要求她换个助手,当然,最好是能让王氏和安氏“代”管。
九福晋肯定不愿大权旁落,仗着渐渐鼓起的肚子,硬是咬牙抵住了九阿哥的庒力,九阿哥想发火,可又盼着栋鄂氏能给他添一个嫡子,便难得的忍气呑声,当然王氏和安氏也收礼物收到手软。
九阿哥今儿临出门前拐道去探望了一下栋鄂氏,叮嘱她小心别中了暑气。离开时手里又多了一封信。
栋鄂氏的妊娠反应很是激。烈,加之六月诊断出有⾝孕时,其木格正在路上,便一直没给其木格去信表示感谢,如今过了一个多月,栋鄂氏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不再是吃了就吐,因此就趁精神好时给其木格写了一封信,顺手请九阿哥帮着转交。
九阿哥到了“德泰钱庄”将这封信。扔在软榻上,走到桌子前铺开纸笔,半响又懊恼的将上等宣纸揉成一团,朝窗棂扔去。
当初接到老十要求调查双寿。社交圈子以及派两机灵探子去广东帮忙的信函后,九阿哥立即意识到老十遇到了⿇烦,当下就找到了八阿哥,让他也发动人脉,探探双寿是否是大阿哥的人。
八阿哥也非常震动,赶紧动用一切能量,将双寿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谁知,查来查去却查到了阿尔松阿头上,八阿哥和九阿哥都傻了眼。
因老十信中并没说明到底发生了何事,八阿哥和。九阿哥也不好轻举妄动,合计半宿,两人还是买了礼物登门拜访。
三个聪明人打了两个时辰的机锋,事情的经络。便了然于胸,在谈笑间达成了默契。
虽然九阿哥觉。得阿灵阿这样做不太地道,送个小妾至于这么缜密吗?但考虑到老十夫纲不振,加之蒙古福晋与阿灵阿府处得一直不太愉快,九阿哥也觉得可以理解,便将对阿灵阿的不満按下,想给老十修书一封,消除老十的顾虑,让他安心的坐享美人之福。
可八阿哥却制止了九阿哥,说是十福晋已经出京,如果老十不小心说漏了嘴,十福晋与阿灵阿之间的疙瘩只会越结越深,到时候老十会越发难做。
九阿哥自然不敢苟同,认为不能让老十蒙在鼓里,至少要让老十知晓对方没有恶意。
八阿哥道:“十弟若知道阿灵阿暗地里这么安排,心里肯定不痛快,若十弟妹再吹吹枕头风,保不齐十弟与阿灵阿之间就起了嫌隙。”
九阿哥依然有着不同意见“十弟早说过,那蒙古福晋不过问外面的事,而且十弟也有分寸,大事上不会让那女人拿捏住的。”
八阿哥面无表情的问道:“各府之间的走动往来是不是外面的事?十弟妹去过几次阿灵阿府,又去探望过几次十三弟?听说十弟妹在京郊庄子上正在修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这两门营生虽是暴利,可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容易做起来,十弟府上银钱也不富裕,十弟妹朝里咂银子的时候十弟远在广东,你觉得她知会过十弟了吗?自十弟妹嫁过来,十弟是不是认为他府上就没发生过大事?”
九阿哥楞了楞,半响方道:“八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十弟说过了,他不会站到太子那边的。”
八阿哥被说中心事,脸上微微泛红,但还是继续道:“十弟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十弟妹的心思却让人琢磨不透,总之,十弟若一直被十弟妹拿捏住也不是什么好事。”
九阿哥摇头摇“八哥,十弟就象吃错药似的,楞将那蒙古福晋当个宝贝,如今又有了嫡子嫡女,就算那花魁美得象天仙,也不可能将那蒙古福晋庒下去。”
八阿哥点点头“不过若吵得多了,自然就生分了…”
在八阿哥的坚持下,加之九阿哥也看不过眼老十“妻管严”的模样,因此九阿哥便半推半就的应了下来。
八阿哥不仅让九阿哥拖着,还出派快马将赶去帮忙的人召回来,前面一拨人也是接到九阿哥的命令,要求马不停蹄的昼夜赶路,后面的人晚了几天怎么可能追得上,最后九阿哥还是飞鸽传书,命广州的门人在官道和码头布网,才生生将人拦了下来。
九阿哥一直想给老十去信问问情况,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能说实话,又没法撒谎说正在调查中,于是宣纸店老板开心之余,还鄙视九阿哥,成本都控制不好,还怎么钱赚啊?!
这么多天过去了,广东也没新的消息传回来,九阿哥也隐隐有些担心,瞧了瞧软榻上栋鄂氏给其木格的信,又瞅了瞅地上藉狼的几个纸团,开始新一轮的纠结。
九阿哥在京城里纠结着,老十在广东也不好过,刚到前山寨就觉得浑⾝不自在,老十一想起其木格要和那些狗庇洋人会面,就觉得浑⾝不舒服,可毕竟自己先惹着了其木格,也不好死命拦着,想来想去,老十决定和蒋先生商议完相关事宜就赶回香山,可天公作美,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十是最烦下雨天的,可此时却乐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到龙王庙去烧一柱⾼香。
见老十头一刻还表情严肃,下一秒就换了笑颜,蒋先生觉得甚为奇怪,以他对老十的了解,只要一下雨,老十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満脸的不耐烦,今天这笑脸可还是头一次见着。
两人正在总结澳门所见所闻,因此蒋先生便疑惑的问道:“十爷,莫非想明白了什么?”
老十咳嗽一声,胡乱找了个理由:“虽说隔得远,爷远远的看了看他们的炮台,也不过尔尔,不足为患。”
蒋先生不敢苟同,道:“十爷,话不能这么说,前明有倭寇祸害沿海,那些倭寇连大炮也没有,就拿着钢刀血洗了许多村子。而前明崇祯十年,洋人6艘船舰停在虎门亚娘鞋,挑起事端炮轰虎门炮台,拆下35门大炮搬到船上,经交涉才将炮台归还,到达广州后不顾警告,肆意入进广州內河,前明派了3艘战船出击,才将他们赶了出去,可洋人呢,又跑回虎门,烧船、焚毁镇子,炸毁了亚娘鞋炮台。”
倭寇的事情老十知道的明明白白,可洋人炸毁炮台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老十惊愕过后,有些了然“前明崇祯时候已病入膏肓,也难怪洋人横行,要换我大清,早就打得洋人満地找牙了。”
幸好其木格不在,否则老十可糗大了。
蒋先生自然不能说崇祯英明,只得就事论事道:“洋人6艘船舰就敢如此胆大妄为,如今在澳门设了几处炮台,不出事则罢,若一闹事,香山一带必遭涂炭。”
老十沉思了一会儿,道:“依照先生的意思,是将洋人赶出去?”
蒋先生摇头摇,说:“葡人自前明起就在澳门定居,若在他们没滋事的时候将他们赶出去,于理不合,不过,他要住可以,必须得守咱们的规矩,香山县衙不能怕⿇烦,炮台也得我前山寨派人去看守。”
老十点点头“爷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劳烦蒋先生写个章程出来,爷好上折子。”
蒋先生忙应了,见老十心情不错,蒋先生便寻机请示老十:“十爷,我前些曰子遇着一渔民,听他说当初噤海的时候生计艰难,祖上有人去了南洋的苏禄,那里已经被洋人占了,他们出海捕鱼经常被洋人欺负,如今想迁回来,不知道…”
老十鼻子“哼”了一声“数典忘宗之人,朝廷三令五申不许前往南洋,既然他要铤而走险,后果就得自己担着,那能有奶就是娘。”
蒋先生忙道:“也是,确实不值得管。”
老十见澳门的事暂告一段落,便起⾝去处理军务,临走时,又想起来,问道:“蒋先生,崇祯就任由洋人咂了他的炮台?前明也真是气数尽了,先有倭寇,后又有洋人,6艘船就卸了虎门35门炮,够丢人的。”
蒋先生轻声道:“后来经过说和,洋人赔了2800两纹银。”
老十瘪瘪嘴“2800两,啧啧,丢人…”
老十那边⾼兴了,其木格的心里却一阵遗憾,看来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看要接上线了,却遇着这么个鬼天气。
其木格无聊的在屋里给安安和斌斌怪声怪气的唱两只老虎,这是其木格唯一可以唱完的歌,虽然调子依然不准,可好在没人知道。
安安很是不屑,自顾自的扶着墙壁练习走路,当然奶妈在一旁紧跟着。
其木格的乐盲细胞可能遗传给了斌斌,斌斌⾼兴的应和着,不时跟着说两句“两…虎”双手胡乱打着节拍,其木格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斌斌打拍子的节奏。其木格当然不会认为斌斌是个乐盲,只承认自己水平不够。
屋里正闹腾着,就见小英子进来道:“主子,洋人来了。”
“啊?”其木格下意识的吃了一惊,旋即才反应过来,⾼兴的吩咐着:“赶紧请到花厅,看看他们是否被雨淋着了,你去帮着张罗,等他们收拾好了,再派人来通知我。”
等小英子退下后,其木格叫奶妈将孩子带下去,然后才吩咐乌雅帮着换服衣,接见际国友人,怎么也得收拾体面了才行,否则有损国格就不好了。
当其木格到达花厅时,发现一共来了五人,除了一人之外,其余都是在澳门见过的商人,威廉、英国男爵格罗夫纳,布朗、葡萄牙人安东尼奥。没见过面的一人则是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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