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世纪新社团
川南又是得意大笑的大笑了起来，对四人缓缓道来这其中的缘由。
话说当时的情况真是危急万分，川南被人架起，撬开嘴巴，那地沟垄头举起刀子，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川南也要和他的头舌永远地说拜拜了。
“住手！”一声喝斥传来，九龙馆的那些人纷纷顿住了，一个个神⾊恭敬地站在原地，像仰望天神般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从众人⾝后走来一个⾝板矮胖的中年男子，此人⾝材极矮却是胖得要命，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像只企鹅，样子着实有些滑稽可笑，可不知为何九龙馆这些恶徒见了他，一个个神⾊恭敬，纷纷站直了⾝体，低头不敢看他。
他走到川南⾝前，细细地打量了川南一番，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
川南心里一惊，虽然还不清楚来人的底细，但看众人对他十分尊敬的样子，十有八九也是这九龙馆里的重量级人物。但此刻他⾊眯眯地看着川南，当下让川南心里发⽑，暗道：这胖子该不会是心理态变吧？汗！老子可不想搞断臂山。
“啧啧啧，”中年男子怜惜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绢，擦去川南満脸的血渍，转头对地沟垄头怒道：“早就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我最讨厌滥用暴力的人了。”
地沟垄头浑⾝颤抖着点头道：“是是是，我知道了老大！”
老大！原来他就是九龙馆的老大，也就是篮联帮的老大！川南在心里惊讶道。
‘嘭’得一声巨响，却是那地沟垄头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中年男子走了过去，俯下⾝子，伸出手抚上地沟垄头的脸颊，柔声说道：“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明白吗？”
地沟垄头痛苦地点了点头，还没发出声音，脸⾊又是一白，中年男人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肚之上。
“朽木不可雕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大，叫我姚铭。”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看也不看躺倒在地上痛苦呻昑的地沟垄一眼，向川南走了过来。
姚铭？川南心里正想发笑，就你那矮不隆咚的样，还叫姚铭，却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
啪！啪！两记清脆地耳光打在了架着川南的两个青年脸上，吓得二人赶紧松开了手，却不想川南此刻早已虚脫无力，一下子跌倒在地。
“笨蛋！”姚铭咒骂了一句，轻描淡写的两记重拳把那个青年直接打飞了好远。
他俯下⾝扶起川南，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看着他暧昧的眼神，川南浑⾝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道：“你杀了我吧，打死我也不搞断臂山。”
姚铭怔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止住笑，对周围观望的手下训斥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什么叫气节！什么叫宁死不屈！还有刚才那动人的一幕，他明知危险却还竭力让朋友独自逃走，多有义气呀！太令人感动了，鼓掌！”说着了便带头欢快地鼓起了掌。
一时间掌声雷动，回荡在旷野之上，若叫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是到了哪个演讲会的现场。
姚铭双手一握拳，作了个‘收’的手势，掌声立刻戛然而止。他看着川南，然后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搭上他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川南打个个冷颤，心里暗道:完了！完了！这家伙一定是个态变！看他刚才对地沟垄头下手那么狠，妈呀！他不会把我先奷后杀吧？
姚铭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对一群手下又说道:“现在已经入进新的世纪了，国中加入了世贸组织，京北也成功地举办了奥运会，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我们也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步伐，引进国外先进的经验，把社团企业化，规模化，争做新世纪的新社团。”
噼哩叭啦的掌声又热烈地响了起来，尽管在场的很多小混混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讲些什么，就算是少数听明白的那几个，也无法理解他讲的这些话和黑社会究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谁叫他是老大呢，老大的讲的话肯定是对的。如果老大说错了，那也得参照以上观点，坚决认为他是对的。哪怕他就是放了个臭庇，你也得说它是香的。
姚铭満意地点了点头，双手一握拳，又做了个‘收’的手势，全场立刻鸦雀无声。他咳呵了两声，调整了下声带，又慷慨激昂地道:“社团要走上规模化和企业化的道路最需要什么？答案当然是人才。现阶段我们篮联帮面临的首要困难就是底子薄，素质差，文化程度普遍不⾼。”
他向那群手下扫视了一眼，眼光犀利之处，令那些手下无不噤若寒蝉。他顿了一下，又道:“看看你们这些人，哪一个有拿到⾼中毕业的凭文。”
这不废话吗？会读书，谁还来当小混混！当然这句话只是某些人在心里最阴暗角落处的独白，谁也不敢把这句摆到台面上来。
“鉴于当前际国形势的普遍严峻，社团的改⾰是迫在眉睫，也为了早曰实现人人有车开，人人有妞泡的黑社会共产主义的伟大目标。我痛定思痛，经过深思熟虑，特作出如下郑重决定，今后我联篮帮招收小弟最低文化水平要求⾼中以上学历，凡有意向加入者需持毕业证原件及本人一吋照片三张到总部参加面试，审核通过者方能登记在册，再由总部视其才能决定分配至哪个堂口。已经入团的兄弟要加強自⾝的文化修养，没事去报个夜大什么的，争取做一个对社团有用的人才，做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学历混混。”姚铭口沫横地演讲者，几让川南以为自己这是在参加共中政治协商会议，恍悟错愕间，又听到姚铭说道“当然我也鼓励各个堂口的负责人多多发展⾼学历的小弟，深入到大学內部宣传加入黑社会的好处。对于这些⾼学历的小弟，总部不但会给予优厚的个人待遇，而且直接分配到发展堂口。为了开一个好头，也为了做一个表率，我宣布正式招收这位兄弟加入社团。”说着，他便将手指向了川南。
“什么？”众人俱是惊呼也声，连川南也大吃一惊道:“Why？让我加入篮联帮？”
姚铭笑了笑，点点头道:“以你刚才舍⾝为人的表现，真可称得上是有勇有谋，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将做为篮联帮第一个引进的全能型人才，享受医疗险保，社会养老险保以及住房公积金等一切公务员享有的同等待遇，甚至我们还有每月泡妞津贴和业绩奖金等他们没有的福利。”
“你不是在说笑吧？”川南难以置信地问道。
姚铭淡淡一笑，道:“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大家都看到了吧，只要是人才，社团便会展开怀抱欢迎他。我们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社会正在多元化，就业也在多元化，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公务员不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加入黑社会，加入篮联帮，将会享受到比公务员更好的待遇。”
“住房公积金？医疗险保？还有泡妞津贴？”修杰听到这不噤哑然，失声惊呼道“请问下，你们还有名额吗？”
罗修瞪了他一眼，骂了句:“胡闹！”也不知骂得是修杰还是姚铭那一番独特的黑社会理念，便转⾝甩手而去。
修杰见状，吐了吐头舌，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你没事就好了！”韩斌对川南笑了笑，也随罗修而去。
剩下猪头呆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川南望着韩斌渐渐消逝的⾝影，笑了一下，搂着猪头道:“他跟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走，喝酒去，往后咱就是黑社会了。”
曹扬一众队员在外面等候了半天，被⺟蚊子骚扰得半死，好不容易见着罗修三人走了出来，却见他満脸怒容直往回走，忍不住齐声问道:“训练结束了吗？”
罗修停住脚步，阴沉着脸转过⾝，怒道:“训练现在开始，所有人跑步回学校。”
“啊？不是吧？”众人一片哗然，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