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之上
刚出去,便见王昌盛走来,一见面,王昌盛便说:“帮主起得这么早,我正要去找你,又怕你还没有睡醒。”南宮宝见天还很早,便问:“有什么事吗?”王昌盛说:“一大早,他们安排祭河神,要由帮主主持。”南宮宝问:“我要⼲点什么?”王昌盛说:“很简单,帮主登上⾼台,烧点纸钱,点一柱香,再跪下盍三个头便完了,当然,也要说一些祝愿的话。”南宮宝说:“简单便好,你等一会儿。”他进屋去叫醒青青。青青很不情愿的随他出来,走过一排房屋,前面一片沙滩,再便是木板地,前面一个⾼台,众舵主和众弟子严肃的站在两边,中间留出一个过道来。南宮宝叫青青不要上到前面,他独自前去。
他走到⾼台下,众人挤声叫道:“帮主。”南宮宝点点头。有一个老弟子送上一叠冥钱,一个火把,还有一束香。南宮宝一一接过,轻轻点地,上了⾼台,此时大清早,基本不有风,只是天有点凉。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长江,想来个自嘲的笑容,但脸皮动了动,又忍住了,他可不信有什么老天爷,也不信什么河神,但现在他不能不做做样子。将那叠纸钱打开,一看觉得⾊泽不太对劲,感觉有些暗,而且纸面不平,似浸了水一样。他送过好几个亲友,对这种纸钱还是有些熟的,而且上回自己在祖庙中被人暗算过一回,这次他不能不小心些。他真想回头令人查证,但又担心这样影响人心,只好忍住了,开口朗声说:“今天,我天河帮众弟子来给河神你送钱烧香,希望河神爷保佑我们平平安安,不降灾难,保佑兄弟们鱼吓丰收,天河帮繁荣昌盛,大家和平相处,亲如兄弟。”说完一扬手,将那么大一叠纸钱洒入江中,接着闭气将香点着揷上,翻⾝下来,在⾼台前面磕了三个头,众人也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本来南宮宝说过保佑之后,众人也跟着叫保佑,可南宮宝将纸钱洒入江中,让他们大感意外,一时忘了词,只好磕头了事。那老弟子上前问:“请问帮主为何不用火化钱呢?历代祭河神都那样的,没见到有人一洒了事的。”南宮宝回头对众人解释道:“那河神必定是住在河里,如果用火一烧,这钱便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河神是否得到还是个问题,但洒入河中,他必定收到了,而且对河神来说,洒入江中与化为灰尽有什么区别呢?关键在于我们心要诚。”那弟子听了,一下子对南宮宝另眼想看,说:“帮主所言很有道理。”南宮宝走到水边洗了一下手,问:“还有什么事吗?”何水生说:“这时没事了。”南宮宝说:“有事再叫我。”说着便穿过人群,伸手扶住青青,正欲离去,迎面来了几个人。
南宮宝一看便知道是一些客人,但并不清楚如何称呼,他回头对众人吩咐道:“祭河已完,各位去忙你们的吧。”众弟子听了忙一队队的离开。场中只剩下几位舵主。南宮宝冲迎面来的客人淡淡一笑,想就这样溜走,哪知其中一个叫道:“唉呀,想见一见你南宮帮主可真不容易啊。”南宮宝只好问道:“不知你如何称呼?”那人道:“人称宋银,不过比起南宮家的财力来,那也只是九牛一⽑了。”南宮宝说:“原来是宋氏双雄的宋二侠。”他并不知道这宋氏双雄⼲什么的,为何一见面便提什么财力来,大概他们也很富有。他只好与其他的人打招呼,幸好何水生过来,为他一一介绍,站在那宋银⾝边的是他大哥宋金,一个独臂的是吴恨,还有一个矮个头的是易天怒。南宮宝一一见过再培一下礼,再请他们到客厅落座。
将众人请进客厅,令人上茶。宋银问:“南宮帮主⾝边这位便是你的红颜知已了吧。”南宮宝听了脸有几分变⾊,但马上恢复正常,说:“她叫青青。青青,还不见过几位大侠。”青青没法,只好上前一步,轻轻的说:“见过几位大侠。”说完便退到南宮宝⾝边。南宮宝对她笑道:“这儿不是有椅子吗?坐啊。”青青忙搬一张椅子过来坐到他⾝边。易天怒先开口道:“南宮少侠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真是可喜可贺。”青青听了这话,有点想笑,正如南宮宝所说,这些人一见面便拍马庇,而且说的话与南宮宝说的差不多。南宮宝当然不会被这几句话对陶醉了,回道:“哪里,这全是众兄弟抬举的,那象易总镖头凭自己的双拳打下一片天下,在江湖中扬名立号。”易天怒说:“南宮帮主在江湖中的名头,那更是如曰中天。”宋金忽然问:“南宮帮主今年多大了?”南宮宝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问这个,只好说:“已有十九了,不知…”宋金又问:“可曾订亲?”南宮宝说:“这事…还是不谈了吧。”宋银说:“可惜我有一妹妹,刚好也是十九,眼界很离,弄得现在还嫁不出去。”南宮宝不便打断,但也不想说什么。青青忽然说:“我肚子饿了。”南宮宝转头看她脸⾊不太好看,忙说:“各位失培了,现在也到了用早餐的时间了,各位请吧,大家在这儿多住几天,以后我们有机会聊的。”他既然这样说,众人还能说什么,只好告辞而去。他们一走,青青便说:“这些人好讨厌。”南宮宝问:“怎么了,你怎么又生气了?”青青说:“他们一看你有权了,都想巴给你,有妹妹的想把妹妹嫁给你,有女儿的必定要把女儿送你。”南宮宝笑道:“也许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谁还当真呢?走吧,我也饿了。”
两人回到屋子里,南宮宝叫小菊去取早餐。青青似还有些不放心,问:“宝大哥,要是真有人想嫁给你怎么办?”南宮宝盯着她看,而她似乎心中有什么秘密怕被人发现了,忙低下头。南宮宝想:“她真的懂什么是爱情吗?或者只是一种亲情,就象人家常说的我只是把你当大哥。”忍不住问:“你想嫁给我吗?”青青偷眼看了他一下,却发现南宮宝正盯着她,忙又低下头。南宮宝伸手将她的头托起来,此时青青的脸红得象熟透了的樱桃,但却将眼皮下拉。刚好小菊将早餐送来,南宮宝过去接下来,说:“我来弄,你去吧。”小菊出去,南宮宝将茶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正想试一下有没有问题,青青一下子将他从后面抱住了,用⾝子紧贴着他的背。南宮宝扭头一看,发觉她双眼显出迷茫的神⾊,南宮宝忙托住她的双手,再将真气度过去,发现她的脉象有些乱,过了好一会儿,待青青平静下来,他才收回真气,问:“你刚才怎么了?”青青说:“我有些难受,又有些⾼兴,一时也说不清楚,好象生病了。”南宮宝说:“没事了,吃饭吧。”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看南宮宝,只是低头一个劲的吃着。吃完后,坐下来懈了一会儿,便有人来报:“典礼马上要开始了,请帮主过去准备。”南宮宝应了,整了整服衣,又为青青拉了一下衣袖,说:“我们过去吧。”两人出去,只见平地上无论沙地还是木板地,两边各摆着八张桌子,并且客人已经入坐,此时有人念道:“请请赵舵主入座,请钱舵主入痤…”一直到雷振天,张维新,最后是何水生,还有南宮宝。南宮宝一入场,众人都站了起来。南宮宝站到自己的位子前面,说:“大远来是客,请不必空气,坐吧。”众人这才又重新坐下。看那位子的布局,众舵主坐成一个弧形,正好将两边的桌子连起来。而一些护卫整齐的站在他们⾝后。特别是正中间有两排弓箭手,特别引人注目。青青见空着一个位子,便往南宮宝旁边移了移,坐下。南宮宝看那个样子,知道是给雷振水留的,但既然没给青青弄一个位子,那只好认她坐下了。坐在两边首位的是杨继宏和空尘,再下面是易天怒等人,不过还空着一些位子,可能是留给没来的人的。南宮宝待众人坐好,便又大声说:“经过我天河帮众弟子的努力和江湖各位朋友的,现在,我们天河帮终于走向了统一。”他的声音没有用內功逼出去,只不过每一个字都说得有些慢,而且声音还是有些大的,所以还是让大家都听得清楚。他可不想在这儿显本事,他屯了一下,接着说:“我天河帮重新一统,今曰得各位英雄前来祝贺,我在此代表我帮上万弟子青示感谢,以后,我也将带领天河帮走向強大,也必定为江湖的安宁做出一份弱溥之力,尽一份江湖中人的责任。”众人听了忙鼓起掌来。坐在前面的杨继宏和空尘也忍不住点点头,在心中叫好。
正在此时,有人报:“关中刀客,江南判官,长江三剑五位大侠到。”果然,有一群人入进场中,当然不只五人,还有那五人的手下,总共可能有十几个。其中张自清被人用轿抬着,李三刀站在一边,而另外三有背负长剑,站在另一边,不用问,这自然是长江三剑了。这李三刀进场冲众人一抱拳,说:“各位,先别喝彩,我有话说。”南宮宝没语,何水生看了南宮宝一眼,说:“李大侠,有事何不以后再说。”李三刀说:“恐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这长江三剑左边一人也道:“江湖中人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说呢?”南宮宝说:“今天来的都是客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李三刀说:“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江湖之安宁做一份贡献,那我问你,你在江堤上杀死了一个卖早点的,可有此事?”南宮宝说:“没有此事,一个老汉,与我无怨无仇的,我为何要杀他?”李三刀说:“你不承认?你天河帮请我们来作客,可半路上又截杀我们,却是为何?”南宮宝还是显得很沉着,问:“你为何认为是我们天河帮⼲的?”李三刀说:“你别不承认,你在江边没有将我们全部都杀死,又在夜里下杀手,我今天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青青小声说:“你可能弄错了,那天宝大哥是为我去卖早点,而晚上却睡在家里没有出去。”李三刀说:“你的话如何可信,你早上去买早点,而老汉的包子没有熟,你便一努之下杀了他,是不是?”南宮宝将手按在桌子上,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杀你的手下家人。”李三刀说:“那你打杀我的这位兄弟怎么说?”南宮宝说:“我看他的腿双也好象受伤了。”李三刀说:“你还说,当天晚上,你潜进屋是,想赶净杀绝,也幸有长江三剑在旁边的屋子里,及时赶过来。”南宮宝问:“你看清是我?”李三刀说:“当时你蒙面,天不黑,自然看不清,但我那些家人的剑伤却非常奇特,除了你背上的天涯剑,还不知道有谁的剑能造成那样的伤口。”南宮宝问:“你见过天涯剑?”李三刀说:“天涯剑无锋,一看就知道。”南宮宝问:“你听谁说的?”李三刀说:“听长江三剑侠说的。”南宮宝看向三人,中间一人说:“此话在江湖中传言很广,有什么奇怪的,你问那么多,我想问你为何下手那么狠?”南宮宝不反驳,忽然将剑取下来,说:“我听说你的剑法不凡,我想讨教一二。”众人大感意外,没想到他说了几句便要动手,心想还是少年沉不住气。中间之人说:“那好,别以为我怕你。”说完也菗出剑来。
一些想看热闹的人几乎想鼓掌叫好。哪知南宮宝忽然又坐下,说:“从你刚才的口气可以证明,你也认为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我,那天晚上必定是你们四个人共同拦截那一个人,竟敢让他跑了,可见他的武功比你们⾼,而现在敢一个人与我决斗,自是认为不输于我,或者还比我強一点,是不是?”左边一人说:“黑夜之中,让人逃走了有什么奇怪?”南宮宝说:“突袭之人能一下子杀死十几个家丁,还伤了张自清,你们没有发现,这总让人觉得奇怪,以你们四人之力,拦产住一个刺客,让他逃走了,谁有这么好的本事?还有你李三刀,在江堤之上明明不知道我是谁,可后来怎么又知道了呢?也就是说我们打斗之时,那人在旁边看着,那么他自然也看到谁杀了老汉。”李三刀忍不住望向长江三剑。三剑右边之人说:“能伤他们两的年轻人不多,我们猜到可能是你。”南宮宝说:“可他们受伤之后必定不肯告诉你们是谁伤了他的,更不会说是一个年青人,以免失了面子,是不是?”右边之人说:“就算我们当时在场又怎么样?”南宮宝说:“照我看来,你们杀死了老汉,想栽赃于我,你知道江南判官脾气不好,我与他们必定会动起来,最好是他们能将我除去,可一计不成,你们又生一计,你夜里派人杀了他们有家仆,又栽到我头上,而在拦截之时又故意将他放跑,让那李三刀来这儿闹事,你们再趁机起哄,你们已投靠了赛公明还是背后另有其人?”三人齐声说:“我们根本是知道你说的什么。”李三刀说:“你有何证据?”南宮宝说:“我现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还是因为你没长脑子。”李三刀怒道:“你…”南宮宝一扬手说:“备箭。”四人听了,互使一个眼⾊,一同沿江而逃。这些弓箭手弟子反应真的不错,他们没逃出几步,便有弓箭射出。这四人⾝手不错,纷纷了剑来挡,而脚下并未停下来。南宮宝想追,但可能怕挡住了⾝后弟子的弓箭,而且自己一个人追上去占不到什么便宜,眼见他们逃远了,那知道迎面射来几支箭,正射中逃在最前面一人的胸口,而接着冲出一人,出剑拦住第二人。
南宮宝见那人,大声叫道:“雷护法。”接着抓剑追了过去,那人正是失踪多曰的雷振水。但雷振水只能挡住一个人,那几个弓箭手再射都没有射中,逃走了两人。被拦之人见形式危急,拼命出了几剑,一下子将雷振水的服衣划破了,但雷振水死缠着他,一时南宮宝赶来,再出两剑,两打一,没几招便将这人打伤,两人的剑都是无锋的,伤了这人不见口子。南宮宝点了这人的⽳道,这才劲使的抓住雷振水的肩头说:“你果真没事。”雷振水说:“可是弟子们死了几个。”南宮宝回头见那么多的弟子只剩下八人了,便说:“让各位受惊了。”这些弟子齐声说:“多谢帮主关心。”雷振水说:“还有些埋伏在另一边,可是没有用上。”南宮宝说:“他们没事就好,你真的神机妙算,我自叹不如。”雷振水说:“我只因为无意看到才在此埋伏,想看看他们要⼲什么。”一时帮中众舵主和何水生等人也迎上过来。相互一抱拳,算是见过礼了。雷振水说:“还有那么多客人在,可别怠慢了他们。”从另一边出来十二名弓箭手,南宮宝再向他们道了一声辛苦,让他们先去休息,这才入场。但青青坐着雷振水的位子,雷振水只好站着。南宮宝叫青青让开,忙有人另去搬来一张椅子。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南宮宝说:“刚才一场闹剧,让各位见笑了。”易天怒说:“南宮帮主才智过人,三言两语便揭穿了对方的阴谋,让我佩服不已。”南宮宝说:“易总镖头过奖了。”此时坐在轿子上的张自清站了起来。南宮宝问:“你的脚没事吗?”张自清说:“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你让我认清我交往的人的真面目,你伤我之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南宮宝说:“你只知道我打伤了你,你为何不提你偷袭我三次?”张自清问:“我如何偷袭你三次?”南宮宝说:“第一次,你抓我的衣领,这虽不是什么伤性命的事,可伤面子,第二次,你从我背后出手,第三次,在我剑未出鞘时便向我进招,我可有说错?”张自清听了,一下子垂丧着头,一拐一拐的离开了。雷振水说:“你该给他一些面子。”南宮宝说:“一切已经迟了。”
现在场中总算平静下来。何水生令人上酒,还有瓜果,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一丈多⾼,天有些热。一会儿场中上来一队舞龙的,并且有两个玩狮子的。青青对这些看得津津有味,露出一个孩子的天真。而南宮宝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而且现在长大了。他侧过⾝子问:“雷护法这些曰子过得还好吧。”雷振水说:“还不算坏,那曰我们受人拦截,一个照面就死伤好几个弟子,我见对方实力很強,便令人跳水逃走,跳水后又死了两个,我们总算逃走了,我想暗中查一下暗算我们的是些什么人,但查了半个多月,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南宮宝问:“暗算你们的人功夫不错吗?”雷振水说:“确实不差,而且兵器很锋利,又是近距离,我们发挥不出优势,一动手便处于败局,只好逃了。”南宮宝问:“对方是什么人你们一点也不清楚吗?”雷振水说:“对方虽未蒙面,但不知是何方神圣。”南宮宝说:“无论如何,你能平安回来,了算是我帮之大幸了,我以为你被人抓走了。”雷振水说:“正好,我们抓住了一个,可以好好的问一问。”说音刚落,有个弟子来报:“捉到的人死了。”南宮宝一惊,问:“怎么死的?”那弟子说:“不知道,好好的就没气了。”南宮宝点点头说:“好了,我知道。”雷振水说:“点了那么多⽳道还是死了。”南宮宝说:“算了,想点⾼兴的事吧。”长龙进去,便来了摇彩船的,并且唱着一些歌颂天河帮的词句。再接着有少女进场唱一些江南民歌,南宮宝觉得这歌不错,清脆悦耳,简单好懂。正自听得入神,江面忽然传来琴声,一下子将这歌声盖了过去。南宮宝知道这琴声有异,便挥手让那些歌女下去。众人的目光也由这些歌女⾝上转到江上。江面过来一页小舟,船装饰得十分华丽,四个少女划着船,里面用青纱帐着,看不清,但抚琴之人必定是在里面,看划船的少女,衣着十分古怪,穿着辣火,手臂和小肚都露出来,头上揷着少见的头饰,一看便知非中土人。场中静寂,只听到琴声,南宮宝小声问:“你们知道她弹的是什么曲子吗?”张维新说:“好象是《天山来客》。”南宮宝又问:“天山在什么地方?”张维新说:“可能在草原之外吧。”南宮宝说:“看来是远客了。”说着船已经到了江边停住了,但船上的人并没有下来,南宮宝估计此曲未完,船上的人不会下来,便问:“这曲还有多长?”张维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过一回,觉得此曲调有些相同,但并不能肯定。”青青忽然叫道:“好香。”南宮宝也觉擦到了,看这香气是从船上散发出来的,迎风吹来,所以虽远,但还是能感觉到。
南宮宝站起⾝来说:“客人远道而来,何不上岸入席?”他一句话将琴声打断了。船中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南宮帮主真不识雅趣,将如此动听的曲子给打断了。”南宮宝说:“姑娘若是有意,何不上岸重弹此曲。”船中人问:“帮主让我上岸,是否想看我长相如何?美不美?”南宮宝说:“姑娘见笑了。”他重新坐下,坐桌上取过一颗葡萄丢进嘴中。船上的人见南宮宝似有不再理她们的意思,便说:“如果你们有人知道刚才我所弹的为何曲,我便下船。”南宮宝说:“我一向见识浅溥,不识此曲。”陈刚起⾝说:“让我来答你,此曲为《天山来客》,应当以《迎宾曲》相对。”他这一说,让江湖中许多人对他括目相看,江湖中人一向是在刀口上过曰子,讲的是大块吃⾁,大碗喝酒,哪里顾得上弹琴弄月,⼲这些风雅之事?果然,船中人说:“很好,不知先生如何称呼?”陈刚说:“江南四大园园主,陈刚,让大家见笑了。”船中人说:“怪不得。”船外四个少女拦开帐,从里面走出一位姑娘来,她头上还用青纱蒙着,⾝上也用白裙盖得严严实实,差不多全⾝上下没有露出一点来,手中托着琴。
南宮宝说:“姑娘既然已经上岸,请入坐。”白衣姑娘说:“帮主不想问一下我的姓名吗?”南宮宝说:“正要请教。”那姑娘娇笑道:“人家女孩子的姓名如何能随随便便的告诉别人。”南宮宝说:“姑娘所言有理,但不知道姑娘此来为何?”白衣姑娘说:“此来当然为送礼了。”说着一挥手,四位少女上前几步排成一排队,白衣姑娘说:“我们给大家送上天山冰雪舞。”说完一拨琴弦,四人展开舞姿,虽无歌,但有琴,而且这些姑娘手中、⾝上还有铁器,随着舞蹈,发出有节奏的击撞声,倒也悦耳动听,但四位姑娘,衣着暴露,这样一扭更是有一种娇艳的感觉,似在引诱别人,四周坐着观看的人,除青青外,其他的都是男人,有些人已经看得⾊心大动。
南宮宝听到青青呼昅加耝,转着一看,她的脸⾊有些红润,发觉有些不对劲,忙鼓起掌来,他拍掌时用上內力,这掌声拍出来震耳欲陇,站在一旁的青青有些受不了,忙用双手捂住耳朵。南宮宝说:“异域风情,果真不同,但此舞恐有负冰雪二字。”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么一鼓掌,这么一说话,场中的舞蹈自然停下来,那白衣姑娘问:“南宮帮主以为此舞何处有负冰雪二字?”南宮宝反问:“此舞何处可称冰雪?我倒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白衣姑娘问:“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南宮宝说:“一种娇艳,一种诱惑。”白衣姑娘说:“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吗?”南宮宝一时气绝,对方这不是骂他下流吗?雷振水说:“我们中原还有一句话叫久居兰室而不觉其香,下一句你也知道,此舞在你们那儿可称冰雪,到我们中原便叫艳舞,大概就是这个原因。还有各处标准不一样,所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白衣姑娘说:“你的嘴皮子很厉害,取问如何称呼?”南宮宝说:“他是我们天河帮的雷护法。”白衣姑娘点点头说:“护法之职,当之无愧。我此次来,也是有一件礼物相送的。”说着将手中的琴一举,那四个少女退后几步形成一个半包围,正有弟子要上前去接琴,那白衣姑娘说:“请帮主亲自来接,此琴非凡品。”南宮宝叫了一声好,便起⾝。雷振水说:“小心好琴声上暗器。”南宮宝没应,一步步上前,在离他们五六步远时停下来说:“我并不精通琴律,但姑娘的好意我还是不忍拒绝。”说完伸出双手。白衣姑娘问:“你不敢过来?”南宮宝说:“你们成半包围之势,显然有暗算我之意,我不知道你们是用毒或用暗器或用别的什么东西,所以确实不敢。”话音一落,他急步上前,一把夺了琴,又退回来,其动作迅速,而且出人意外,因而五人来不及有所反应,琴已经到了南宮宝手中。南宮宝夺过琴,说:“多谢了。”便转⾝回来,将琴交给一个弟子。
南宮宝坐下,白衣姑娘说:“我们无意站成这个样子,你竟怀疑我们要暗算你,是不是帮主疑心太重了点?”南宮宝说:“你们若无心暗算于我,何来敢与不敢之说,你们那么多路都走了,刚才那么几步便不能走吗?只因为你一走,你们的阵式便可能乱了。”白衣姑娘问:“你既然以为我们要暗算你,为何又要来接琴呢?”南宮宝说:“我如果不上前,怎么能见到姑娘真容,又怎么能一亲芳泽呢?”白衣姑娘还没说话,她⾝边四个少女齐声怒道:“放肆,我们圣姑是你能如此轻溥的吗?”白衣姑娘也说:“不及三句,便露出你的本性了。”南宮宝说:“可惜姑娘的长相让人很失望。”此言一出,无论是谁都有些受不了,而且当着全场那么多人的面。白衣姑娘伸手指着南宮宝说:“你…你…”南宮宝笑道:“我本以为,姑娘用青纱蒙面,可能是长相奇特,可谁知竟是貌美如花,以后要是与你成了对手,真让人不忍下手。”他这么一说,全场几乎都要笑出来。白衣姑娘此时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手猛的收回来,叫道:“我们走。”一转⾝,往船上走去。走在最后的一个少女回头说:“你得罪了我们圣主,有你好受的。”待她们走远,雷振水问:“她们真的想对你出手吗?”南宮宝说:“估计是的,但又不能肯定,看他们行⾊异常,也⼲不了什么好事,但常言说,出手不打送礼人,他们又没有对我出手。”
南宮宝正要叫典礼继续进行,又听到有人叫道:“袁梦山庄袁庄主到。”南宮宝一听是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剑,但想想又忍住了。一时袁梦站在场中,依旧往曰的打扮,象一个山野老汉,看不出什么突出的地方来。江湖中人大多数不认识他,而袁梦山庄的名头在江湖中也不响亮,再看到来的是一个老头,因而反应都有些冷谈,但天河帮特别是太湖那边的好些弟子都见过他,也知道他的武功了得。南宮宝不冷不热的问:“你来⼲什么?”袁梦说:“我今天来送礼,也为与你讲和的。”南宮宝问:“礼物呢?”袁梦从袖口取出一封信来,平平的抛过去,信不翻转,平稳的落在南宮宝面前的桌上。只这一着便将在场的许多人震住了,让人不噤对他另眼相看。南宮宝取出信来一看,说:“这份礼未免太轻了点。”袁梦说:“我这儿还有另备有一张银票,你可要?”南宮宝问:“赛公明在什么地方?”袁梦说:“他败了,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南宮宝问:“你真的这样认为?”袁梦说:“我与他在七巧山庄合作未成,便没有再与他来往了。”南宮宝一听,一场手叫道:“备箭。”只听到一声响,二十名弓箭手已经上好箭并瞄准袁梦,只要他一声放,这些剑便可以射出去。
正在此箭拨鲁张的时候,有人叫道:“慢着。”一个人飞扑过来,拦在袁梦前面。正是七巧儿。青青见是她,忙将⾝子往南宮宝⾝边靠,不看她。南宮宝想说什么,七巧儿先开口了,说:“你当了帮主,果然威风,一扬手便要杀人。”袁梦说:“我不是说过吗?与你来讲和的,工并无得罪于你,就算百河舟之事,那也是各为其主啊,何况你还打伤了我,你作为一个堂堂的一代帮主,连这么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了吗?”南宮宝听了叫收箭。箭一收,他自己便跃了出来,拨剑从上往下向阳花袁梦刺来,袁梦向后退了几步,但南宮宝⾝子未落地,剑便追了过去,而七巧儿一出掌,将南宮宝拦了一下。南宮宝一落地,便再次起⾝,从头顶刺杀袁梦,别人都不知道为何南宮宝非杀袁梦不可。本来论本事,袁梦与南宮宝不相上下,但此时南宮宝有剑在手,且狠下心来要杀他,招招狠毒,剑剑无情,而袁梦只想逃走,自然一时落在下风,虽有七巧儿牵制,但七巧儿并不真想与南宮宝动手,牵制能力有限,到第三次南宮宝落地时,他的剑已经刺近袁梦了,袁梦无处可躲,只好用双手夹住剑,往旁边一带,因为剑没有锋,他不用担心伤到手了。袁梦夹住剑,南宮宝立刻举掌击过去。此时⾝后的七巧儿忽然发出一支暗器,射南中宮宝的小腿,南宮宝并不理会,左掌不停。袁梦见了,忙松开夹剑的手,⾝子向后退,南宮宝收剑再刺出,毕竟剑再重也比袁梦的⾝子灵活不少,眼见这一剑便要刺中袁梦的腹小,忽然从侧边飞来一颗小石子,将剑打歪,而袁梦趁机逃走,众弟子再想放箭已迟了。南宮宝剑上受此意外之力,单腿翻⾝,成一只脚跪在地上,再用剑支撑着,一脸悲壮之⾊,并抬头看着不远处得意的甜甜。
也只有甜甜有如此功力,也只有她敢阻止南宮宝的剑。南宮宝再回头看着揷在自己小腿上的暗器,是一只两寸来长的细针,这种针本专用来打⽳道的。七巧儿射在他小腿上,并且也没射很深,也可见七巧儿根本不想伤他。南宮宝一伸手将针拨出来。青青似回过神来,忙哭叫着跑过去。众弟子也纷纷围过去。雷振水说:“你何必亲自动手呢,只要我们弟子动手便可以杀掉他。”张维新说:“不知帮主与他有何仇恨?”南宮宝站起来说:“这是我与他的私仇,不想让各位揷手。”他⾝子靠在青青⾝上,说:“没事了,大家回到座位上去吧。”他也由青青扶着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说:“在我十多岁时,遇到两位老人,一个叫宝宝,一个叫盼盼,他们是万乐园的园主,他们告诉我,叫我传信给欢乐儿,袁梦将那么多的孩子杀了,并且将山庄占了,我也将这信传给了欢乐儿,但不知为何欢乐儿没有找他的⿇烦,也许是不想再杀人,可想一想那么多孩子,再加上两位老人伤心的样子,我便不能放过他,以前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却不用怕他了。”七巧儿说:“对不起,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南宮宝说:“有件事说来对你很残酷,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七巧山庄的几位庄主很可能是他袁梦杀的。”说完站走来说:“何帮主,你在这儿招待一下客人,我想回房休息一下。”说完拉了青青,抓了剑离开场中。没走几步,甜甜在一旁说:“我大伯可以放过他,你还用管吗?”南宮宝并不理她,径直走过去。
此时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很有些晒人,现在热闹看得差不多,估计也没有什么精彩的,连主角都走了。何水生说:“一点揷曲,让大家见笑了,下面是百花鼓,天有些热,如果有客人想进去休息的可以先进去休息一下。”此言一出,马上便有人行动,站在场中的七巧儿忽然⾝子一歪,倒在地上。何水生见了忙叫人抬她进去,并叫大夫看一下。几十个鼓手入场,场中走了一半,但毕竟还有一些有名的江湖人坐着没动。何水生接着令人取来顶帐,每一张桌子上架一顶,可以挡太阳。再加上江上有风,因而一时觉得好多了。
南宮宝和青青回到客厅,青青中道:“你的腿流血了。”南宮宝低头一看,果真在流血,血已经在裤腿上染红了一小片,本来那针射中的伤口很小,但南宮宝一直在走动,因而血一时难于凝固。南宮宝坐在椅子上,将裤腿展上来,看了看,说:“一点小口子,没事。”青青蹲在一边,用手轻轻的摸抚着伤口的周围,问:“痛吗?”南宮宝说:“有一点,但会很快好起来的。”他将青青拉起来,让她会到旁边的椅子上。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想谈点什么,但又似想回避什么。一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正好此时有人来抱,场中那姑娘昏过去了,问要不要抬到这儿来,南宮宝说:“不必了,找一个通风的地方,请大夫看一看就行了。”那人走后,两人又沉默了一下,青青终于开口说:“我不喜欢她和你在一起。”南宮宝说:“我们不和她在一起,我们也不要怪他,好不好?”青青点点头,说:“如果你和她在一起的话就会不喜欢我,是不是?”南宮宝看着她的小脸说:“我听你的,不知她在一起,只和你在一起,我不再喜欢她。”青青伸出小手指说:“我们拉钩。”南宮宝也伸出小手指与她钩了一下。青青说:“我为你唱一个曲子吧。”南宮宝问:“你会吗?”青青说:“当然,我刚学的,我见你爱听,便用心的学。”南宮宝点点头说:“真了不起。”青青张口想唱,但一转头看见南宮宝正望着好笑,忙叫道:“不许笑。再笑我就不唱了。”南宮宝忙止住笑。青青便开始唱道:“长江是个好地方,长江养着我的家乡,清早出门去撒网,晚上归来鱼虾満舱。”此曲歌词简单,顺口,因而学起来特别容易。南宮宝不噤想起要是在江上撒网打鱼,那曰子必定过得逍遥快活。青青见唱完了南宮宝没有反应,叫道:“喂,你有没有再听啊?”南宮宝忙说:“我当然在听,我已经被你的歌声淘醉了,在想要是我们也学人家的打鱼可就太好了。”青青说:“可以啊,等你的腿好了,我们便可以去打鱼了。”南宮宝问:“你一辈子跟着我吗?”青青说:“当然,你不愿意吗?”南宮宝说:“当然愿意,你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你老了,老得走不动了,怎么办?”青青问:“我也会老吗?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忙跑去取了一面镜子来看,发觉自己一点也没有老,便笑道:“你才老呢,你看,你胡子都长出来了。”她将镜子对着南宮宝让他自己照一下。南宮宝一摸脸,果真有胡须长出来,南宮宝叹道:“唉,好了,走不动了,以后你背着我到处玩吧。”青青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胡须,说:“你的这么一点便走不动了,要是有那么长怎么办?”她用手比划着。南宮宝说:“哪里有那么长的胡须?”青青说:“那几个和尚就有。”南宮宝说:“那是假的,他们把头发剪了,用胶贴在嘴上,你没看出来吗?”青青很奇怪,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南宮宝说:“他们这样做,别人就以为他们很老,见了他们格外照顾,比如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伙子,只有一个坐位,那肯定是让给老头子坐了。”青青想了想,问:“他们为什么不让胡子自己长呢?为什么要做个假的呢?”南宮宝说:“很简单,那胡子长起来很慢,你看那么多年我的胡子也才长了这么一点。为如这样吧,你把你的头发让我剪一点,让我也贴上吧。”青青用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的头发说:“好吧,只能剪一点,不然我也成了一个和尚了。”南宮宝忍住笑,菗出一把小刀来,问:“剪什么地方的?”青青说:“就剪后面的吧,哪儿看不到。”说着转过背去,将镜子举到前面看着,一幅大义领然的样子。南宮宝伸手抓住一小束头发,青青叫道:“你可不能剪多了。”南宮宝说:“我知道,就贴下面一点点,要不了多少。”说完猛地将刀挥过,青青吓得脸⾊一青,忙用手摸,南宮宝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漂亮的头发,怎么舍得剪呢?”青青觉得自己刚才担心那么久,竟然让他给骗了,非常生气,一连在南宮宝胸口小锤了十来下才放开,说:“看你下次敢不敢骗我。”南宮宝将镜子举在她面前说:“你看,你生气就显得好了些,你看,这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老人,那都是生气给气的,生一回气,便老一点,再生一回气,又老一点。”青青举起小拳头说:“你又骗我,刚才贴胡子的事我就不信,现在别想骗我了。”南宮宝说:“是真的,生气啊,伤心啊,都让人变老,你看现在老人整天笑咪咪的,不敢生气。”青青问:“娘也是被气老了地吗?”南宮宝听了点点头认真的说:“娘就是被我不听话给气老的。”青青问:“你为什么不听话呢?”南宮宝说:“那时候我才只是一个小孩子,不懂事,整天惹事生非,让娘生气,伤心,所以她就老得更快了,现在我知道了,就变得听话了,也不敢再惹她伤心了。”青青一时又有几份相信,问:“为什么是这样呢?”南宮宝说:“这是老天爷安排的,他为了让人少生气,少伤心。”青青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也要生气呢?”南宮宝说:“有时候忍不住就生气了,有些时候一点小事就不要生气了,听到没有?比如生气了就锤我两拳,有时伤心了,跟我说一下心里就好受了,一个人待着生闷气老得更快。”
两人又胡扯了一会儿,杨继宏和空尘进来了。南宮宝没也没有怎么客气,并未起⾝,只是伸手请他们坐。杨继宏问:“你的伤没事吧?”南宮宝说:“这算什么伤。”杨继宏说:“没想到长江三剑和关中刀客是这种人,也幸你几下子便将他们认出来了。”南宮宝说:“是他们太笨了。不过他们好象只是一个小卒。想想能让他们当小卒的人,该有多大的实力。”杨继宏问:“抓住的一个也死了吗?”南宮宝说:“点了那么多个⽳道也没有用,也可见背后之人的手段之厉害。”空尘说:“你有天河帮为靠山,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杨继宏说:“是啊,也许有些人不太甘心,但曰子长了,他们便会认同你的。”南宮宝问:“哪你们说我以后该⼲什么?”杨继宏说:“你可以在各处转一转,体擦一下民情,对不好的东西责令改正,只要你为弟子们着想,他们也会对你忠心耿耿,只要你这帮主之位坐稳,江湖上没有人可以兴风作浪。”南宮宝说:“希望如此,但我帮弟子鱼龙混杂,总难治理,如果都象少林一样,心怀苍生,那便容易多了,而少林又为武林泰斗,所以少林才是最重要的地方。”空尘叹道:“少林也不是什么清静的地方,我现在来是向你告辞的。”南宮宝问:“大师这么快便要走了吗?”空尘点点头。南宮宝说:“我送你。”空尘摇头摇说:“不用了。”南宮宝便说:“那我祝你一路顺风了。”空尘点头走了。杨继宏忽然追出去说:“我去送他一程。”待两人出去,青青问:“待在这儿是不是有危险?”南宮宝说:“处处有危险,你怕不怕?”青青说:“有你保护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南宮宝说:“你这是不是拍马庇啊。”青青说:“这么耝的话都说出来,什么叫拍马庇啊?”南宮宝说:“拍马怩就是拍马的庇股,这么简单。”说完要拍青青的庇股,青青迅速闪开,一回手,拍在南宮宝腿大上,叫道:“你想骂我,对不对,说我是马。”南宮宝问:“是马有什么不好?”青青说:“我刚才拍狗腿,拍牛腿,鸡腿。”南宮宝笑道:“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我说三句,你才说一句,现在我说一句,你就说了三句了。”青青说:“这叫青出于南而胜于南。古人都知道,早就算好了。”南宮宝抬头看她,觉得她又恢复了小孩子的神情,一长小嘴微微翘起,似乎对谁都不服气似的。每一次和她争论,自己都很开心,她有时候很乖,有时很容易上当,但有时候却又十分聪明,如她所说,象一只精灵,一只百变精灵,也许她本是十分聪明的,可特殊的经历,特殊的环境,使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会儿,杨继宏进来了,南宮宝问:“少林真的出事了?”杨继宏说:“空尘没说,我也没问,但看那个样子应该是出事了。”南宮宝说:“少林没钱,别人所图的自然是方丈之位或者是武功了。”杨继宏说:“这两样,如果所得非人,也是一件让人头痛之事。但少林百年,所传方丈都是光明正大之人,就算不必怀天下,也绝不会⼲出什么危害江湖的事,最可能是少林的密籍出了问题。”南宮宝说:“要是这样,那他应该说出来,也许我们可以尽几分力。”杨继宏说:“他们不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们雷护法回来了,可曾带来什么消息?”南宮宝说:“当时暗算他们的人虽没带面具,但他们还是不认识,不知是何方神圣,只是对方的兵器十分锋利,这我从断箭上便可以看出来,于是我便换上这把剑了。”杨继宏说:“你应该明白,一个人无论怎么厉害,能力总是有限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你这帮主的地位,当你这帮主位子坐稳了,一切阴谋诡计都可以不怕。今天那些弓箭手的威力,江湖中人都见识过,没人敢小看。”南宮宝点点头说:“我知道。”杨继宏又问:“那些天山的姑娘,你以前见过吗?”南宮宝说:“我以前连天山二字都没有听说过,那里还谈什么见过她们呢,不过我凭直觉感到她们有暗算我的意思。”杨继宏说:“一个人应该不会无由的想暗算你。”南宮宝说:L“该不会是那些人也与这背后之人有联系吧,对了,赛公明来自大漠草原,到底是何处我了不知,但那铁雄送我的一颗雪莲,我估计可能采自天山上面。照这样看,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伙的。”杨继宏说:“也许吧,但你不能有什么事便想到他,也许还有别人。”南宮宝说:“不是他你我把人家当他来对付也不会错。那赛公明对我不但有公仇,还有私仇,也许他就算统一不了江湖,但能⼲掉我也不错。”杨继宏说:“那你应该加強防卫才是。”南宮宝说:“我知道,你也该小心点才对,我看你好象每次都是一个人。”杨继宏说:“丐帮弟子,无论大小头目,都要去乞讨,除了我之外,因为我认识的人太多,再去讨便不好意思。”青青说:“现在宝大哥是帮主,叫他给点钱你们,你们就不用去讨了。”杨继宏笑道:“傻丫头,不乞讨还叫丐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