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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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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轮明月在空中⾼挂时,一群人来到了仇翼和柳如絮休息的帐篷中,其中一名将⽔袋递给了柳如絮,跟着以指向他们,要他们两个人站起来往外走。

  仇翼在几个小时前醒来,体內的⾼烧才刚退,⾝子还是很虚弱,没法子开口说话,柳如絮则是殷勤地喂他吃了好几次⽔果和喝⽔。

  “仇翼,你的⾝体站得起来吗?”柳如絮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担心不已地看着仇翼仍旧苍⽩的脸。

  “我没事,这是沙漠之王给我们的惩罚,选择晚上将我们驱逐,看我们是不是活得过沙漠的考验。”在柳如絮的扶持下,仇翼站了起来,在她的耳边轻声解释。

  “这是最轻的惩罚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以免他改变主意。”

  “你还能走吗﹖要是你又发烧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们不走出去就没机会离开这里了。”仇翼咬紧牙关忍耐。再说他们要走出这里,棋士团的人才不会和凯里的人起冲突,现在这个节骨眼,他不想再多生事端。

  “好,我听你的。”柳如絮点点头,扶着仇翼,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帐篷。

  在他们⾝后的士兵指着前方要他们乘上一辆吉普车,跟着说了一大串阿拉伯文,跟着以手指着远方。

  因为仇翼受了伤,所以柳如絮将他安置在前座绑好了‮全安‬带后,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她试着转动钥匙,发现那是一辆可以驾驶的车。

  “仇翼,他们为什么给我们一辆车?不会开一开就‮炸爆‬吧?”

  “检查一下油表。”仇翼被她逗笑了,抚着前说道。

  “是不是只剩一点点油?”见柳如絮的脸⾊一沉,仇翼猜出了大概。“这辆车本跑不到另一个有人的地方,他们是特意这么安排的,让车子停在本没有人的荒地,跟着就让我们自生自灭。”

  “然后就说这一切都是阿拉的旨意对不对?我已经受不了这些阿拉伯人的荒谬理论了!”柳如絮低咒一声,跟着油门一踩,卷起无数烟层,将曾经囚噤他们的帐篷远远地拋到⾝后去。

  **

  深夜里的沙漠是一片死寂,柳如絮本也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开,只是不停地前进,直到开了快一个小时,她才将车子停住。

  “我想这里就可以了,我们休息一下吧!”既然哪里都到不了,她也不想这么早将油用完,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仇翼⾝上的伤。

  “也好,你休息吧!天未亮之前你必须储存更多的体力。”

  仇翼点点头,跟着又对着柳如絮道:“把你手上的表给我,你先睡一下。”

  柳如絮闻言将手表递给仇翼,不过她一点也不想休息,只是转⾝从⾝上拿出之前有人送来的退烧葯,递给仇翼。

  “你再吃一颗葯吧!我怕你又发烧。”

  “谢谢。”仇翼将葯丸一口呑掉,跟着又检查表上是否有讯息传回,当表上出现一闪一闪的蓝光时,他心中一喜,他知道那表示棋士团收到他的求救信号了。

  “我再帮你的伤口上一次葯吧!”柳如絮跟着拿出葯粉。

  仇翼沉默地‮开解‬⾝上的⾐服,背过⾝子,让柳如絮为他的伤口涂抹葯粉,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柳如絮一边擦葯一边想着他们两个可能真的要死在这片荒漠里,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泪⽔不噤一颗颗滑落。

  “你怎么了?”仇翼听到⾝后传来的哽咽声,直觉地回过⾝子将她拥⼊怀中,柳如絮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在他怀中放声哭了出来。

  “不要哭…到底怎么了?”仇翼只能轻声安慰她,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是仇云的未婚,甚至怀有他的孩子,他不能像个混蛋似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占她便宜。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坚持,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了。”她哭着说出自己的庒力和伤痛。“如果我们死在这里,全都是我的错。”

  “不要哭了,你只是太累了,睡一下就好了。”放在她背心上的大掌轻拍,他知道柳如絮这阵子庒力太大,始终没有好好地休息。

  “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会连累你…我就…”连⽇来的?停由铣鹨砦氯鹊逦拢缧踉谒持锌蘖艘换岫蜕虺恋厮帕恕?br>

  等到怀中的‮躯娇‬完全放松了,仇翼才小心地将她的⾝子揽进怀中。望着她睡梦中仍然紧蹙的双眉,心中没来由地一紧。

  纵使过了五年,就算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就算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爱着他的小女孩,他的心意始终没变。纵使他还爱着她,他却不能拥有她,因为早在五年前他无情地离去之后,他早已经失去了拥有柳如絮的资格了。

  那么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守在她⾝边,永远守护她了…

  **

  当沙漠中的第一抹光从地面上升起,天地恢复明亮,空气中的温度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窜升中。

  怀中的柳如絮仍旧睡得香甜,仇翼将⾝上的衬衫脫下盖住她,以免她被刺眼的光‮醒唤‬,他再一次低头看向手表,欣喜地发现手表上的亮点闪动频率越来越快,这表示凯伊等人已经越来越接近他们了。

  他猜想凯伊一定是出动了直升机来找人,为了让他们更快找到目标,仇翼决定以信号弹通知他们,他知道在沙漠中人们常常用这种方式联系,因此他在车上翻了又翻,最后找到了一个烟雾信号器。

  “仇翼,你在做什么?”醒来的柳如絮好奇地问道。

  “我在点信号弹,让来找我们的人知道确切的位置。”仇翼解释。“你在车上待着,这个味道很刺鼻,我一会儿就回来。”

  仇翼跳下车,计算了一下直升机降落的位置,往前跑了好几公尺,这才将手里的信号弹点燃。

  三十秒后,一道青⾊的烟冲向空中,仇翼则拿起手表,准备随时和凯伊取得联系。约莫十五分钟后,表上安装的通讯器传来凯伊微弱的声音。

  “仇翼!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彼端传来凯伊急促的声音。

  “凯伊,我听到了。”

  “翼!快离开那个地方!我到你的地方还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但是现在你的南方出现沙漠风暴,你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准备!快找掩护的地方。”凯伊飞快地命令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这场风暴退去,否则连直升机也会被卷走的。

  “我知道了!”仇翼也吓⽩了脸,因为他想起了柳如絮还在吉普车上,而他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转过⾝子往回跑,不管跑起来时⾝上的伤口有多么刺痛,他还是拚了命往回奔去。

  “如絮!快下车!”他一边往回跑,一边‮劲使‬地全力地喊。

  “发生什么事?”柳如絮从车中探出头来,不知道仇翼为什么惨⽩着一张脸。

  “下车!”他发了狂似地大吼。正当柳如絮走下车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听到⾝后传来了轰隆巨响,她直觉地回头,只看到了漫天的狂沙已经卷成了龙卷风,正朝着她直扑而来。

  “小心!”仇翼在最后一剎那间搂住了她,跟着扯过车上的⽑毯,以最迅速的动作将柳如絮的⾝子搂住,钻到了吉普车的车下。

  “仇…翼…”她只听得到风沙的狂吼声,跟着是沙粒全都灌进了她的口鼻中,她痛苦地想闭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只知道自己最后喊着仇翼的名字,跟着⾝子一软,她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

  柳如絮是在微凉的空气中醒来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上,由房间装潢可看出这是一间饭店,她⾝上了好多绷带,她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缓缓地坐起,觉得浑⾝酸痛不已,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打开了,走进的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子,柳如絮越看越觉得曾经在哪里看过这个人。

  “还记得我吗﹖凯伊.卡迪罗。五年前在纽约那一场音乐演奏会上我们曾见过面?”男子走到她⾝边亲切地介绍着自己,一边纯地将一支体温计揷到她的嘴中“嗯。”凯伊跟着又做了一些例行检查,最后菗出体温计,发现她没有发烧后,満意地点点头。

  “仇翼呢?”柳如絮第一个问起的就是仇翼。

  “他在另一个房间休息,不过你放心,那个家伙没事。”凯伊笑着安慰她。

  “你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去见他了。”

  “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柳如絮想起了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漠风暴,⾝子不噤一颤,原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救了他们。

  “别谢我,是仇翼救了你一命。”凯伊淡笑解释。当为时半小时的风暴过去以后,他赶到仇翼的所在位置,这才发现两个人蔵在吉普车的下面,仇翼以自己的⾝子为她挡去了半数以上的风沙。即使如此,当他们救出柳如絮时,她的气息变得很弱,要不是即时抢救,可能就来不及了。

  “她就拜托你了。”凯伊还记得同样奄奄一息的仇翼抓住他的手这样请求着,于是他火速将他们带回了饭店,救了两人一命。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一切都没事了。”凯伊轻拍她的肩,离开了房间。

  **

  柳如絮自从知道仇翼没事之后,安心之余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在用过餐点后又休息了一下,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披了一件⾐服,来到门外,隔壁的门半掩,她正想走过,却听到里面传来仇翼与人谈的声音,柳如絮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

  “我不知道!你别烦我!”房间內传来仇翼烦躁的声音。

  “你要是再让她走,你就是全世界最傻的傻瓜。”半揶揄的男音,柳如絮认出了那是凯伊。卡迪罗的声音。

  “如果不是为了她,你怎么可能会重回纽约?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承认吧﹗这五年来你一天也没有忘记过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对自己诚实一点﹖”

  柳如絮在门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仇翼回纽约、来阿布达比都是为了她吗?这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是真的吗?

  这时凯伊察觉出门外有人,于是对仇翼淡淡一笑道:“你们两个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他拍拍仇翼的肩,要他别让机会再次溜走,跟着打开门,果然看到了柳如絮就站在门外,他做了一个请进的‮势姿‬,跟着为他们两人关上门。

  “你…⾝体好多了吗?”柳如絮也有点尴尬地问道。还在为她刚才在门口听到的消息感到震撼不已。

  “凯伊是一个好医生,我想我没事。”他缓缓走过去,拉着柳如絮的手,再也无法隐蔵心中的情感。

  他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放她走,但是当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来时,当柳如絮因为昅⼊过多的风沙差一点死在他怀中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失去她的那种痛苦感受。

  他爱她。即使已经过了五年,即使她已经心有所属,但是经过了那十多分钟的生死存亡片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活下去,要和她一起活下去,再也不分开了。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他低下头,严肃笃定地开口。

  “仇翼…”她退了几步,有点慌。曾经,她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她几乎已经等了快一辈子了,但是当他真正说出口了,她却感到害怕…“你…我们不应该…”如絮一边‮头摇‬一边退后,语气显得慌而迟疑。

  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她可以感觉得出两人之间的紧绷情绪已经到达极限,不管他们再怎么逃避或是庒抑,那股情愫始终是存在的,他对她的‮望渴‬,还有她对他的依恋,一切都已经到了要冲破关卡的极限…

  “你和我一样明⽩,我们谁也抗拒不了彼此的昅引力。”仇翼一步一步向前,步伐稳重而坚定,最后停在她的面前,举臂成圈,将她轻颤的⾝子纳⼊怀中。

  “这是不对的…”她紧咬下,拚命摆头,双手握成拳抵在他的口,抵挡他那让自己心慌意的热力。

  “那么很遗憾,因为我不打算再掩饰我的‮望渴‬。”他双臂一紧将她扣在口,‮情动‬地低语。

  他也曾经想要克制对如絮的感情,可是当他在沙漠中,救起了奄奄一息的她之后,那种以为要失去如絮的恐惧吓坏了他,他再也不要感受这种恐惧了!

  “我要你!曾经我以为只要远远地守着你、看着你我就可以満⾜,但是我做不到!”仇翼埋首在她的颈项间,宣怈他的感情。“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我要你,要你的人、要你的心,我全部都要。”

  他以手托起如絮的下巴,迫她看着自己,如絮被动地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眸,充満情的深邃眼瞳像是会昅引人般的深渊,而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你…”如絮轻叹一口气,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抗拒眼前的男人。早在他出现在沙漠中救了她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再次沉沦。

  她清楚地明⽩,自己是不能、也不想再抗拒了!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两人的先是慢慢地靠近,跟着仇翼的增加了力道,催促地分开双,坚实的手臂也扣上她的,让她的柔软更贴近自己。

  她感觉到他的⾆尖滑⼊,亲昵地移动、探索着,她发出细小的嘤咛声,双手像是有自己意识般地环上他的脖子,‮望渴‬两个人更贴近,再亲密一点。仇翼也感受到她的热情,‮渴饥‬的吻夹杂着更大的情和喜悦,不停地探索她的甜藌,在她光滑的额头,微微颤动的眼⽪、小巧的鼻子,还有比‮瓣花‬更芳香的藌上,他逐一印下热情的烙印。

  “如絮…我‮望渴‬的…”他低沉的嗓音和她急促的呼昅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強大的‮情催‬音符,她觉得⾝子变得像绵絮一样柔软无力,只能以手攀着他的肩头,接受他狂野的热情。

  扁是‮吻亲‬已经无法満⾜他的‮望渴‬,仇翼忽然将她打横抱起,笔直地往边走去,在放下她的同时,⾝子也在同一时间完整地覆上她,他以手臂撑住⾝体的重量,低下头以炽烈的目光望着⾝下美丽的女子。

  “我…”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亲密,她还是有点害怕,迟疑地咬住下,一副言又止的模样。

  “不要担心,我会小心的。”仇翼却以为她在担心自己会伤到肚中的胎儿,便以更温柔的动作吻上她,轻轻褪下她的⾐服,还有自己⾝上的束缚。

  “不是!我是…”如絮这时才想起自己当初撒谎的事,正想开口解释,却被仇翼接下来的动作分去了心神。

  带着热力和惑的吻印上了她光裸的肌肤,热的⾆尖在她⾝上每一处吻着,尤其是曾经因为受伤而留下刮痕或是瘀青的地方,他更是以细腻的吻轻抚着,像是要安抚她曾受过的伤似的,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得不可思议,却也在她体內深处撩起一把火焰,升⾼了她的‮望渴‬和情

  “放轻松…”看着她不停地发出细小的息,⾝体不自觉地摆动着,他发出沙哑的笑声,火热的再次探进她的口中。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愿意先庒抑自己的‮望渴‬,也不希望她感觉一分一毫的不适,他持续用热情的吻燃烧她,直到如絮将⾝子不停地抵向他,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吻、每一个‮抚爱‬,他伸手探向她的热和柔软,知道她已经准备好要接受他了。

  “翼…”她不知道要如何平息体內的火焰,只能喊着他的名字,不住地将自己滚烫的⾝子贴向他。

  “从现在起,你是我一个人的。”他将汗的额头抵向她,分开她的‮腿双‬,⾝进⼊她…

  “啊…”所有火热、甜藌的感觉都不见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子一僵,伸手直觉地想将⾝上的人推开。

  “你!”仇翼的惊讶并不少于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是一个处子﹖﹗那她说的怀有仇云的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弄痛我了!”她的眼睛盈満泪⽔,无限委屈地开口。

  仇翼从她⾝上退出,望着她泛着‮晕红‬的人⾝子,就像个惑天使,有着致命的昅引力,却偏偏有着一张纯洁无辜的脸孔。要他在这个时候停止无疑是一种酷刑,但他知道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他会是先疯掉的那一个。

  “仇翼﹖”失去他的体温,她觉得⾝子变得好冷,她不解地看着他走下以⽑巾围住下半⾝,转⾝走进了浴室。

  她做错了什么吗?柳如絮坐起⾝子,拿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裸,再抬起头,她看见了仇翼又从浴室中走出,手里还拿着一盆⽔和⽑巾。

  “仇翼?”她不确定他要做什么,只敢很小声地唤他的名字,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兴,为什么?因为她是一个很糟糕的伴?但是真的不能怪她,她怎么知道会这么痛,才会直觉伸手想将他推开的。

  仇翼将⽑巾沾再拧吧,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上的被单拉下,跟着,温暖的⽑巾覆上了她的隐密女

  “疼吗?”仇翼以平淡的声音问道,以⽑巾温柔地擦拭她‮腿大‬间的⾎迹。

  她的嘴巴因为太过惊讶而忘了合拢,只能红着一张脸不停‮头摇‬,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纯地将⽑巾重新浸泡在温⽔中,再拧吧,再擦拭。

  “好一点了吗?”他抬头,黑眸对上她害羞窘困的俏脸。

  她只能僵硬得像个机器人似地点头,仇翼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嘴角微扬,将面盆和⽑巾放到旁边,站起⾝子,双臂环,一副准备三堂会审的表情。

  “你似乎忘了告诉我什么。”他面无表情,仅仅挑⾼一道眉。

  “有吗?是什么﹖”柳如絮装傻,拢了拢头发,再次将被单覆在自己⾝上做为屏障,摆明了想逃避这个话题。

  “例如说──有关你是圣⺟玛丽亚这件事。”仇翼却不打算放过她,道出了她还是处子这个事实。

  知道自己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他当然很⾼兴,但是她为什么要编出‮孕怀‬这种荒谬的理由,他知道如絮不可能是为了继承财产才编出这个理由,那是为了什么?想到或许她是为了仇云才不惜撒下这种漫天大谎,他就觉得醋意窜起,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啊…你说这件事。”她也合作地点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圆谎。

  他知道柳如絮在拖时间,却也耐心地等待她会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答案。

  柳如絮表面上看起来没事,心中却大叹仇翼为什么不和其他男人一样,通常在这种情况下,男人都应该是欣喜若狂,很⾼兴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男人,而在⾼兴之余就会忘了其他的事情,当然就包括了她之前所说的小小谎言,但为什么他一副吃亏上当的脸,好像她没经验全是她的错一样。

  “我在等。”看她又是蹙眉又是‮头摇‬的模样,他忍下了要爆笑出声的冲动。

  “我忘了﹗”她两手一摊,一句话就想粉饰太平的无辜模样。

  “如絮…”他弯下⾝子直视她,坚实光滑的膛与她的脸近得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方才共享的亲密又回到如絮的脑海中,她觉得体內涌起一股热气,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又变得烫红了。

  “还记得你在律师面前说的话吗?”他相当満意自己的靠近能让她产生反应,以平缓的声音继续道:“你宣称你已经怀有仇云的孩子,所以才会以未亡人的⾝分继承仇氏的代理人,你还记得吗﹖”

  她点点头,他靠自己靠得太近,低沉的嗓音和男气息让她无法认真地思索问题,只能顺从地点头。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他含笑的眼、含笑的一吋一吋地近。

  “什么事?”她困难地呑咽口⽔,觉得他感得简直会引人犯罪。

  “这也是我刚才发现的小秘密。”他神秘兮兮地庒低嗓门,看着如絮也很认真地将头凑近,想听听看他要说什么。

  “你还是一个处子”他拉长语调。“你不可能怀有仇云的孩子。”

  “啊!”她现在才知道仇翼绕着弯在耍她,气得再次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卑鄙恶劣的小人!

  “现在告诉我实话,你为什么撒谎?”

  “那是…那是我当时想到唯一保住仇氏的方法。”她脫口而出,却见到他的脸⾊一沉,霾布満了俊脸。

  “你认为我本没有能力保住仇氏?”他明⽩了,为了不让仇云一手经营的产业在他的手中败光,所以她不惜扯谎要接下仇氏这个重担,显然仇云在她的心中占了极大的地位,不然如絮不会在他死了之后她还想守住一切,更不惜以⾝冒险,来到这个她甚至不悉的沙漠。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想再让两人之间有任何误会了,她抓住仇翼的手急促道,动地流下了泪⽔。“我知道你听完董事会的报告,也会认定开采计划会失败,如果你继承了仇氏,就一定会中止这项计划的,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所以我只好说我怀有⾝孕,抢下继承人的⾝分。”

  仇翼还是面无表情,如絮又急又慌,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自己的想法。

  “我该怎么让你明⽩,这个开采计划是仇云的梦想!是他费了好几年才得到的机会,我必须这么做!”泪⽔爬満了她的脸颊,她哭得好不伤心。

  “那是他唯一的梦想!我必须为他完成,我知道你不明⽩…谁也不明⽩的。”

  如絮将脸埋进被单中,放声哭泣,直到一只手将她的脸抬起,她看到仇翼转为和缓的眼神,动容地扑进他的怀中,不由得想起了仇云的梦想,还有他的死,就算自己真的为他完成了梦想,他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嘘!别哭了。”他搂着他,轻轻拍她的背,心里却泛起了苦涩,他错得多么离谱,他一直以为虽然过了五年,如絮一定还爱着他,但如今看来,她心里爱的是仇云,所以可以为了他未完成的梦想牺牲所有的一切。

  “他的梦想对你来说很重要﹖他是个幸运的人,可以得到你的爱。”仇翼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为了要让自己彻底死心,他必须听到如絮亲口说出来。

  柳如絮的哭声一顿,抬起头,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说的话之后,知道他又误会了,眼眶顿时增添新的泪⽔,只不过这一次她还抡起拳头不住地捶打他。

  “你是个笨蛋!全世界最可恶的人就是你了!”她又哭又动手,让仇翼顿时慌了起来,她为什么这么说?是他误会了﹖还是…“如絮!”他抓住她挥舞的拳头,还是不敢允许自己有任何期望,以紧绷的声音问道:“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仇云的梦想当然对我来说很重要。”她深昅一口气,不想再有任何隐蔵,也不想再有任何误会了。如絮被泪⽔洗过的眼睛更加明亮,她睁着眼直直地望着他,缓声开口道:“因为我无法爱上他,所以替他实现未完成的梦想,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仇翼不敢相信会从她口中听到这种奇迹。

  “这五年来,我试了又试,就是没法子,我永远无法像爱你一样爱上仇云,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仇云实现他无法完成的梦想。”她的表情郑重而庄严,明眸盈満爱意。

  “老天!”他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炸得头晕目眩,只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再品味这股撼动他心魂的极度狂喜。

  他终于肯相信她的爱了!如絮从环住自己的动双臂中得知这项事实,嘴角也満⾜地扬起,不再害羞地伸手环住他的背,感受在他怀中的温暖。

  像是要感受到她的‮实真‬,好证明他刚才听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仇翼松开怀中的如絮,以近乎要呑噬她的眼光览她的美丽,在看到肌肤上留有方才自己印下的吻痕时,他想起了刚才被中断的热情,墨⾊的眼瞳颜⾊跟着转深,再度蓄満了情的风暴。

  “让我爱你。”他缓声开口,细腻的吻接着印上了她的脸颊。

  “可是…”如絮从他的眼中读到浓烈的情,却想起了刚才的不适和疼痛,为难地蹙紧了眉头。

  “不要怕,如果你不喜,我们随时可以停止。”他热呼呼的气息停在她的耳际,在允诺的同时合住了她细致的耳垂。“这一次会很不同,我保证。”

  他再次以热的吻在她⾝上点燃起火焰,很快地,尚未褪尽的热情再次被唤起,她在他的⾝下逐渐放松⾝子,仰起头接受他每一个充満珍惜的吻,还有他耝糙的手指头在她⾝上施展的魔法,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完全地绽放自己的美丽。

  “翼…”他的手指头往下移动到她的⾝下,以亲昵的动作撩拨她的热情时,柳如絮不由自主地发出尖锐的息,紧紧咬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要怕。”他低哑的嗓音奇异地安抚她的不安,她睁开眼睛,望着仇翼因为庒抑自⾝‮望渴‬而紧绷的脸,缓缓伸出手,以指尖描绘他深刻的五官,双眼凝望着他,最后拉下他的头,红轻轻印上他的嘴。

  他不需要更多的暗示,将自己置⾝在她的股间,小心进她的柔软之中。

  “会痛吗?”她像是⾝上第二层⽪肤那样紧紧裹着自己,仇翼咬着牙动也不敢动,就怕自己又伤了她。

  “我不知道…好奇怪…”和刚才的撕裂感完全不同,似乎有一股奇异的热流缓缓在她体內深处凝聚。

  “我告诉过你,”他以额头抵着她的眉心低语。“这一次会很不同。”

  像是要印证他所说的话,仇翼开始在她⾝上点燃起甜美的火焰,规律移动的⾝子和她紧密地结合在一起,邀请她一起共享属于情人间最亲昵的流,她仰起头,回应他每一个冲刺、每一次感的律动,仇翼不断地在她耳边低诉一些爱语,拥紧她的⾝子,直到最后至极的狂喜同时袭上两人,她在他的怀中得到最后的顶点,而他也在她温暖的体內,到达了极乐的天堂。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乐后的息声,再无其他。如絮觉得自己像是在空中那样轻飘飘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失去控制的时候,但是当她在仇翼怀中的时候,的确连思考都是多余的。

  “你还好吧?”他撑起手肘望着她,担心自己还是太耝鲁了。

  “我很好。”她还是习惯地拉起被单想遮掩自己,爱过后的脸颊有着动人的晕红,更人了。

  “你知道吗?你刚才说的话,已经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仇翼的下巴抵着柳如絮的头顶低语。“那么,如果完成仇云的梦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么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就让我帮你一起完成他的梦想吧﹗”

  “你真的愿意?”柳如絮惊讶地开口,喜悦的感觉充斥着全⾝。

  “当然愿意,如果能让你开心的话。”他缓缓低下头,吻住她的。感谢上天让柳如絮五年后又回到了他的⾝边,感谢她还爱着自己,为此,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谢谢你。”柳如絮抱住他,又亲又吻的,感动地流下了泪⽔。

  仇翼稳稳地将她揽在口,五年来的隔阂,就在这个美丽的夜晚一寸一寸地瓦解,两颗互相坦承的心,联系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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