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妓院连锁店（上）
石龙道场內，一片藉狼之⾊，断壁残垣，灰黑的土墙上，仍旧散发着焦炭的味道，凌乱的瓦砾堆中，还闪着星星的火光，可见这场大火来得何其的凶猛。
扬州府的衙役已经封锁了现场，在石龙道场的一侧，一字排开了一堆已经烧焦了的尸体，几乎已经分辨不出男女，死相惨烈异常。几个仵作正在埋头工作，他们的额头和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衙役们正在四处盘问案发时候的状况，连扬州知府都亲自出现了，毕竟，当朝相国第一天抵达自己的辖区，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不仅官职不保，可能连脑袋也要掉了。
蔡知府火急四燎地四下指挥，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也是，换了谁，出了这么一挡子事，都是无法再保持冷静的心态的。
“老大，你怎么看？”常飞和我正在站在人群中，旁观着案发现场和扬州府衙役那手忙脚乱，蔡知府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眯起眼睛，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家伙，都是一些来看热闹的小市民，其中几个都认出了我和常飞，上来打了一声招呼。常飞有一声，没一声的应付着，显然心思全在石龙道场的案子上。
“这件案子，哼，肯定是悬案。”我冷哼了一声，有点不屑。很显然，这件事是宇文化及做的，就算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是吩咐手下人⼲的，区区一个扬州府，就算真的让他们查到了，又能怎么样？宇文化及啊宇文化及，你做事果然是够狠，为了一本看不懂的“破书”就毁人一世基业，看来你不该做官，倒是适合混黑道。
常飞愣一下，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老大你是说你知道这件案子是谁做的？”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蔡知府，嘴角扬起一丝讥笑道：“你不是要给你那个大哥报仇吗？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不出三天，这扬州的白道也要变天。”
“真的？！”常飞激动之下，声音不觉⾼了一些，但是现场场面混乱得很，倒是没有人注意他现在的样子。
“走吧，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该回去准备准备，给你那枉死的大哥准备一点贡品，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去上香了。”我淡淡说道，眼角又瞥了一眼蔡知府，心中冷笑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常飞当曰虽然归顺于我，但那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两手兼顾之下的，心里未必就真的服我。虽然他也许不敢反我，但是总会有些抵触心理，遇到大事的时候，彼此心里都有顾忌，那么就很容易坏事，现在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卖给他这个天大的人情，我是没有不做的道理的。
回到“平安客栈”常飞跟我进了那间谈话专用的雅间。刚刚进去，常飞就有点迫不及待：“老大，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
我并不着急，微微一笑道：“别急，先喝口茶。阿飞，你将来是⼲大事的，千万不能被情绪左右，否则，很可能因此丧命，知道吗？”
常飞的才智绝对出类拔萃，只是一下子被“可以报仇”的念头刺激得奋兴异常，听了我的话，立刻就冷静了下来，恭声道：“多谢老大提点，我的确是一时大意了。”
我点了点，这样的人才才是⼲大事的料，不枉我在他⾝上下了这么多的心思。又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我眯起眼睛问道：“阿飞，知道昨天我⼲什么去了吗？”
常飞有些疑惑地答道：“看老大先前的布置，似乎是和一个船队有关，也许，嘿，老大莫不是亲自动手要买路财了吧？”
“哈哈，你小子！”我笑了出来“不用拐弯抹角的，你就⼲脆我是去⼲那买卖得了。”
常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老大，你不会真的亲自动手了吧？”见我点了点头，常飞的嘴巴瞬间张得老大：“不会吧，老大，你钱都这么多了，而且现在全扬州的商户都交保护费给我们，就算你要⼲那票买卖，也用不着亲自动手去收那个过路费吧？”
我没好气地瞪了常飞一眼，说道：“谁说我去打劫了，你看我这个温文尔雅的样子，像是⼲強盗的吗？”
“嘿嘿，老大玉树临风，当然不是強盗了。”常飞赶紧怕马庇道，同时心里暗笑：你TM比強盗还厉害，你现在可是整个扬州的黑道老大啊！要是真的去⼲強盗也是我们这些小弟去为你代劳啊。
我一看常飞笑的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心里一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昨天我确实是让小白他们帮我查一支船队的消息，而且我本人确实和船队上的人动上手了。”
“哦，那是什么船队？”以常飞的才智自然知道我会特意去留意的船队不会是一般的商队，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惊骇的神⾊，庒低声音道：“老大，你指的船队，不会是昨天宇文化及的牙船吧？”
“聪明！”我赞许地点点头“我找上的船队确实是宇文化及的牙船，而且我和他交过手，宇文化及此人的功夫和我差不多，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对手。”
常飞现在听得下巴拖得老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老大，你的武功真厉害啊。”
“废话！”我伸手就给了旁边的常飞一个爆栗子“要不然我能当扬州黑道的老大吗？”
常飞摸着头顶，有点委屈道：“老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
“想到什么了，说吧。”我淡淡说道。
“老大刚才说石龙道场这件事会是悬案，而老大又知道谁是凶手，难道会是宇文化及⼲的？”常飞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不错不错，我没有看走眼，你的才智确是不俗。”我赞许道：“石龙道场怎么可能无端着火，而且偏偏是宇文化及到的这天晚上就发生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宇文化及为什么要石龙道场从扬州消失呢？按照常理来说，这石龙和宇文化及是八杆子打不到的啊，难道石龙道场是现今义军中的一支在扬州的秘密据点？”常飞分析着：“只是，如果是据点话，石龙此人的名声也着实过大了一些，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继续。”我鼓励道，很像看看这个常飞到底可以推断出来多少。
“老大，你就说出来吧，这个，我实在没有办法想到石龙和宇文化及能够发生冲突的那个交点。”常飞讨饶道。
我点了一下头，不急不徐地说道：“这事也难怪你推断不出来，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全天下不足五个，而偏巧，我就是这五人中的一个。在我解释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知道《长生诀》吗？”
常飞摇了头摇，我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在这件事情之前，知道这本书的人，天下间也不会超过十人，而且除了我之外，也许剩余的那些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这《长生诀》蕴蔵的秘密。”喝了一口茶水，我见常飞一脸的疑惑，便简单地解释道：“《长生诀》是道家修⾝的宝典，知道这本书的人都认为可以按照这本书的修炼方法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可是却没有人可以看得懂这本书上面的文字。而这次宇文化及南下，就是因为杨广要得到这本可以让他‘长生不老’的道家奇书。”
“这本书在石龙手上？”常飞马上把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然后恍然大悟道：“难怪只有石龙一人失踪了，他定是不肯将书交给宇文化及，两人恶斗之下，石龙不敌败走，宇文化及大怒下烧了整个石龙道场。又或者石龙事先收到了消息，先一步离开，宇文化及在没有找到石龙的情况下，放火烧光了他开的武场。总之，宇文化及现在应该还没有得到那本《长生诀》，否则应该已经回去了。”
“基本上和我推断的差不多。”我点了一下头道“只不过有一点，石龙应该是和宇文化及动过手了，以宇文化及那阴毒的‘玄冰劲’內功，石龙现在肯定快不行了。”
“老大怎么这么肯定宇文化及和石龙交过手，难道老大昨夜在现场？”常飞眼中射出淡淡的神光来。
我摇了头摇道：“可惜不是，如果我在，那么石龙道场就不会被烧。毕竟，虽然石龙没有给我们交保护费，但是还是我们扬州人，何况对手又是那宇文化及！我刚刚观察现场的时候发现石龙道场內，有一株大树只烧掉了一半，所以才断言石龙和宇文化及必定交过手。”
常飞沉思了一会，接口道：“是否是因为宇文化及內功的缘故，所以那株才没有完全烧掉？”
我点了点头，看向窗外，差不多快到正午时分了。“你去找几个偷盗技术一流的小弟来，我有事情要交给他们做。”没有回头，我轻轻吩咐了一声，常飞没有问原因，出去安排了。
“站了多久了？”⾝后靠过来一具温柔的躯娇，那熟悉的气机告诉我，是我到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个女子，青青。
“奴家也是刚刚过来，贞贞姐还在睡呢，看来她真的是太累了。”青青双手还住我的脖子，幽幽说道“贞贞不只是⾝体累，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很累。子陵，你能接受贞贞姐吗？”
我转过头来，伸出手抱住青青，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青青幽幽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在我的怀中：“贞贞姐和奴家不一样，奴家是运气好，出阁那天正好遇到子陵。而贞贞姐，她，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奴家知道子陵不是一般的人物，怕你因此接受不了贞贞姐。”
“你既然说我不是一般人物，那么我又怎么会在乎那些世俗礼节呢？只要她是真的爱我，我是不会介意她是否是白清之躯的。”我笑着亲了一下青青，接着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来，奷笑道：“青青啊，我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你和贞贞帮忙。”
“不管是什么，青青都会站在子陵这一边的。”青青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坚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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