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暴露
恒波这样的表现显然引起了掌殿和随同一起入进的神职人员的不満,虽然净世尊教的神权并不能制约君权,但是作为侍奉神的仆人,对于凡世的君王也并没有太多的敬畏之感。
“陛下,请自重!”
掌殿颇为生硬的这句话打断了恒波的沉思,醒过了神来的恒波惊觉失礼,忙对着御座之上的神像拜了下去。
回程的路上,在御辇之中的恒波还在想着净世神殿之中的种种让他疑惑之处。关于服饰和文字,这不可能是巧合,难道这个教派和秦国有什么关系?教派和秦国有关系也就罢了,毕竟这个宗教是自嬴政来后才出现的,再看嬴政为这个教派做的事和熟悉的样子,很可能这个宗教是从秦国传来的。可是就算是从秦国传来的,那些仙神们也不该与秦人这么相似吧?
就拿光明神教来说,众神们的服饰和说的神语就和诸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而净世尊教之中的众仙倒是有不少服饰虽同形貌特征却天差地远的,可是那些神尊却都是黑发黑眸,怎么看都和恒波见过的秦人一模一样。
尤其是那尊净世至尊的神像,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这是尤为困扰恒波的问题,居然会对一尊神像产生熟悉感,这也太奇怪了。正在沉思间,忽然一声惊咦传入了他的耳中。不对,不像是耳中听到的,而像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一般。
吃了一惊的恒波掀开两旁的轿帘向外望去,此时御驾正经过一条宽敞的大街。不过在御驾通过之前,噤军就已经清道了,虽然没有谕令百姓回避,但是所有的百姓也只能远远地瞄上一眼。当御驾行近时,则都必须要跪下低头。
此时排列两旁的噤军之后,所有的百姓都俯伏于地,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疑惑地放下轿帘。恒波以手抚额,难不成适才是自己地幻觉?
而此时御驾的上空,一个隐去⾝形的男子正漂浮在离地十余丈的空中。
盯视着下方的御驾,他的嘴边浮现出了欣喜的笑意。
明沥河系,佳齐格在兜了无数圈之后再度回到了水涟星。
此时她正坐在当年嬴政遇到了秋雅和雷冰的那间茶楼上,在四楼地雅座中看着窗外,她手捧着茶盏怔怔地出神。
自从燕回并入了齐云之后,她就被嬴政派人送到了这里。在来之前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嬴政传输进她脑海的那些关于天文与星际文明的知识就已经让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待得真正到了这里亲眼所见之后,那种震撼更加強烈!
原来人类竟然全都是生活在一颗颗的圆球上,那些夜晚看到的星星上竟然也生活着与他们一样的人类,除了神之外人也能象鸟一样在天上飞…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原本以为她的祖国燕回的疆域已经极为广大,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在星际文明之中,哪怕一整个星球,也只不过是一个家国地一部分而已。
那些所谓地星际文明,都是用星系、河系来计算国土面积的。而真正的強国地国土甚至要用星域为单位来计算!她现在所在的这个河系只是东浚帝国五分之一的国土。她的⺟星之上所有家国哪怕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东浚的一根小指头。而这个在她眼中的庞然大物,在整个星际文明中却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家国而已。
想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只井底之蛙啊。等到跳出了井口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这些年来,她依命在这个河系之中不停地从一颗星球到另一个星球,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主人只是送她来这观光旅游?不过主人地命令是不能违背的,作为奴仆只有尽力地去完成。
透过窗户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佳齐格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呢?虽然这里的繁华远胜她那还处在原始文明阶段的⺟星,但是她还是想要待在主人的⾝边。与他越是接近,就越是被他昅引,时至今曰。她早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葯可救了!此生虽已不可能封后封妃,独占君王的宠爱,但哪怕是作为女奴,只要能留在主人的⾝边,常常看到他、侍奉他,对她来说也已是一种幸福了。
这次完成了任务想必主人一定会⾼兴的吧?为了博取主人地欢心,她会努力地做好一切他要她做的。如果邀天之幸能得夜一恩宠,那她愿意用此生所有的一切去交换!
将目光自窗外收回,才自回过头来她便一下僵住了!她的桌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这个一⾝白衣,淡金⾊的长发用一根金⾊丝带松松地束扎在肩后的俊美男子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只是越看疑惑之⾊越浓,见她回过了头来,男子的目光立时定在了她的额上。
双目暮睁之下他狠狠地一咬牙:“还是让那个家伙给抢…不对,这是…主奴契约?怎么会是主奴契约!”
“你是谁?”面前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大吃一惊的佳齐格本能地做出了戒备的姿态,大声喝问道。
那个男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喃喃自语:“这样的修为,没可能与他签订灵魂契约的,连元神都只是才结成,生命烙印根本承受不了火之源力的冲击。可是哪怕是如此,也不该竟然会选择签订主奴契约,他疯了吗?竟然这样蹋糟一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候选者?”
定定地看着佳齐格,男子忽地伸出了手来,一指点在了佳齐格的额上。指尖一点七⾊的星芒亮起,佳齐格⾝上立时隐隐地泛起了一层灿烂纯净之极的宝石蓝⾊光晕,而在这层光晕的最外层,却被一圈无⾊透明的光晕所包围。
呆呆地看着这层显现出来的光晕,男子脸⾊越来越难看,一把扣住了佳齐格的头颅猛地按在了桌上,他厉声道:“净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