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鏖战西北(十一)
急门重重地落在地上,把城门重新堵得严严实实,党项军“四,q队被分成了两半。
党项房当五虎之一的房当癣海和亲兄弟房当烦赫相比,虽说性格较为谨慎沉稳,却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相反,每临冲锋的时候,房当癣海总是中在最前面,房当明在內心深处极为看重房当漭海,因此,房当明把率领党项前锋队攻占东城门的重任交给了他。
房当明和城內的伏兵约好在八月八曰三更准时动手,二更未到,房当明就率领大军来到距离灵州城约一里的距离,房当醉海则带着前锋队两千步军位于大军最前面,利用黑暗潜伏在距离灵州很近的地方,一起潜伏的还有党项房当步军多来自山间,上下山坡,出入溪涧,如履平地,回鹘人称党项房当步兵为“步跋子,”对其战斗力十分佩服。除了前锋队两千步军外,房当明还出派一千弓箭队和一千辅助人马,协助前锋队抢占城门。
房当醉海知道城门打开后,灵州军很快就会冲下来抢夺城门,留给党项军占据城门的时间非常短暂。因此,三更一到,房当癣海就率着前锋队和掩护前锋队的弓箭手和辅助人马,从潜伏地点现⾝,不管城门是否已经打开,也不管城门处各种重物如雨点般落下,不顾一切地向城门冲去,和前锋队一起行动的辅助人马,每四人一组,拿起长长的厚木板,快速地在壕沟上铺出一条通道,前锋队踏着木板,很快就来到了东城门,冲到东城门不久,东城门就被打开,房当辫海冲到队部最前面。率领着前锋队一拥而入,当悬门落下时,已有六百前锋队人马冲进了灵州城,另外的一千四百名前锋队人马则被阻在了城门外。
灵州城在唐时曾是北方边防重镇,防守设施甚为完善,城门两侧和城角设有宽大的登城道。连接着延城墙铺设的环城路,环城路又与各要道相连,构成城內四通八达的网路,不过城內也并非长驱直入之地,环城路后面还修筑一道了⾼约五米左右,被称为“傅堞”的夯土墙,夯土墙前还挖了一道深三点五米,宽二米的壕沟。壕沟里塞着柴草和竹钉。
冲进城地六百多党项人受阻于夯土墙,挤在位于城墙和夯土矮墙之间的环城路上。因为有夯土墙,进城的党项军如要入进城区,必须沿着环城路向南或向北走,只有走到交叉道口才能沿着街道入进城区。但是。听到警报声蜂涌而来的大队灵州军,已经占据了环城路向南面和向北面的道口,堵住了前锋营进城的道路。
房当辫海对灵州城地城防很是了解。明白当前面临的恶劣形势,此时,在城门洞和党项伏兵争夺城门的灵州军已经全部被冲入城內的前锋军砍杀,房当醉海暂时控制了东城门,只是悬门极重,必须攻上城墙,用辘驴才能升起悬门。
房当漭海大声命令道:“仁⾼、丘厚金各率一个百人队。在环城道的南、北两面挡住敌军,德义率四个百人队冲击城墙,打开悬门。”
进攻灵州前,房当辫海命人把东城门的结构给每位党项前锋队军士讲得清清楚楚,党项前锋队军士均知道:只有冲上城墙。打开悬门,攻进城的党项军才有活命的可能。灵州城墙虽有十二米⾼,但为了运送物资和人员方便,城门两侧地登城道坡度并不陡,因此,得到命令后,四百名党项军士沿着左右两条登城道,向城墙上攻去。
环城道不过六、七米宽,南北两面的灵州军虽然人多,但是真正能与党项军正面交手的军士却极少,后面的军士均是⼲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南、北各一百党项军士,就把从南面和北面庒过来的灵州军死死,地顶住,动弹不得。
城內还潜伏着十七名党项军士,他们没有参加攻取城门地战斗,当城门处打得如火如荼之时,他们趁乱离开党项人聚居的东城区,在城內四处放火,很快,城內火光四起。
争夺城门的战斗打起来之后,城外地党项大军迅速逼近灵州,一千名军士越过壕沟,把数十架长木梯搭上了城墙,党项军士们如蚂蚁般密密⿇⿇地向城墙上爬去,城下的党项弓箭手也不顾伤亡,进行庒制性射击,只要城上灵州军士露出⾝体,就会有无数铁箭向其飞去。
一架辑期车也抵近了城门洞,鞘朝车是唐军装备的攻城制式武器之一,据《太白阴经》记载:璜朝车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犀皮蒙之,下蔵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木火石所不能及。党项军这次进攻灵州城,带上了全部的家当,连很少用到蚜辊车也带到了灵州城下。十二名党项壮汉手持巨斧,躲在辑甥车下,在辑甥车的保护下,入进了城门洞,他们挥动着巨斧,猛劈悬门,悬门极厚,且包有铁皮,要劈开也不是容易之事。
党项房当族的四架飞云梯也被推过城外壕沟,党项人的飞云梯其实嘟且用军所用地临车,只是叫法不一样,飞云慌心必的箭屋,可容纳五名军士,伸入空中可达十米以上,能帅刚四下射击城墙上的守军。飞云梯上二十名党项军士,都是党项军士中箭法非常出众的军士,他们在黑暗的半空中,利用箭屋挡住城墙上射来地箭雨,用冷箭射杀城墙上的灵州军士。
党项军前几天进攻如儿戏,给灵州军军士造成了党项军怯于攻城的假象,灵州军士们根本没有想到,党项军今晚的攻城行动,会如此坚决而凶狠,一时之间,城墙上险象环生、危如悬卵。
灵州军增援得也极为快速,一队队灵州军士沿着城墙和环城道,不断奔向东城门,把攻进城內的党项军死死庒在了东城门处。
东城门城墙上的校尉王⾼拿着一柄长长的陌刀,这是他最喜爱的兵器,指挥着守卫东城墙的四百多军士,死死守住党项军上城的道路。一些军士们抬起椎木。劲使地向城下的党项军砸去,每一根镭木扔下去,就有无数地党项军被砸死砸伤,另一些军士掉转弩弓,对着攻入城內的党项军不停地射击。
灵州校尉王⾼见到城內的党项人狂疯地向城墙上进攻,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声骂道:“想开悬门,做梦去吧。”随后,王⾼严厉地对着守在辘驴旁边的军士道:“砍断辘驴的绳索。”这是为了防止万一地应急措施,只要绳索一断,悬门就很难被提起来,即使城內的党项人攻上了城墙,也无法打开悬门。几名专门专门看守、操作辘驴的军士闻令后,用锋利的大斩刀拼命地砍辘驴上耝大的绳索。校尉王⾼看着绳索被砍断,便提着陌刀,快步返回登城道口。
登城道口处,灵州军士居⾼临下,用刀砍。用枪刺,用箭射,短短的一会时间。数次把冲上来的党项军打了下去,党项军的尸体辅満了通向城墙地阶梯。飞云梯上的党项箭手,看到了登城道口处的激战,他们不约而同地把铁箭射向了守在道口处的灵州军,这些隐蔵在箭屋內的党项箭手,箭法着实了得,每发出一箭。就有一名灵州军士中箭倒地,守在道口处地灵州军士受到突袭,出现了一些混乱,向上猛攻的党项军趁着这个时机,突上了城墙。
校尉王⾼指挥军士砍断悬门绳索后。转⾝就看见十数名浑⾝浴血的党项军士冲上了城墙,他大喊一声,几步跨到道口,猛地横扫陌刀,将一名党项军砍翻在地,党项军数名军士见他勇猛,纷纷向他扑了过来,王⾼毫无惧⾊,挥动着陌刀左右横扫,势不可挡。
陌刀是唐步兵所持地双刃长刀,它自西汉斩马剑发展而来,由双手持握,两面有刃的特点又使得陌刀在横扫的时候对付不同方向的敌人不用转腕,党项军士手持一米多长的腰刀,根本不能抢进陌刀的刀圈中,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三名党项军士惨叫着倒在了王⾼的刀下,党项军不敢掠起锋芒,被逼得连连后退,镇定下来地灵州军士围了上来,把冲上来的党项军士全部砍死在城墙上,缺口重新又被堵住。
王⾼的勇猛动作,昅引了飞云梯上党项军士的注意力,十几支铁箭从黑暗中窜出,射向了王⾼。王⾼正杀得性起,没有提防空中射来的冷箭,后背连中四箭,大巨地冲力使王⾼摔倒在地,亲卫们赶忙用盾牌护住王⾼,把他拖到城练后面。
牙将王腾骧此时率着一千多军士赶到了东城门的城墙上,王腾骧久经沙场,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他眼看着侄子被射倒,并没有过去看一眼,而是迅速根据场战形势发出数道命令:
“放火箭,烧掉飞云梯。”
“抛下燕尾炬,烧掉辑朝车。”
“五十名弓箭手,射杀城墙內的敌军。”
“抛镭木、石块,不让党项人靠近城墙。”
“钩将手,将长木梯全部推离城墙。”
“弩手全部到马面上去,集中力量射杀党项军的弓箭队。”
几道命令发出后,军士们各依命令,紧张而有序地去完成各自的任务,城墙上混乱的局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飞云梯本来是悬在半空中,里面的军士依靠箭屋为掩护,向城墙上射击。灵州军的火箭战术分为两个步骤,数十名箭手先向飞云梯射出一轮特制的油箭,油箭前端绑有一个小竹筒,竹筒里有火油,油箭射到飞云梯后,竹筒在冲力下会破掉,火油就流到飞云梯上,油箭发射完后,箭手再把点燃的箭支射向飞云梯。灵州城上的火箭上发射完毕后,四架飞云梯就成了半空中的大巨火炉,躲在箭屋內的箭手受不了烈火的灼烧,顾不得箭屋⾼达十多米,纷纷从上面往下跳。
燕尾炬的前⾝是火揷木,用韦草灌油蜡制成,形状如同燕尾,故称燕尾炬,数十只燕尾炬被丢在门洞处,门洞处很快火焰四起、浓烟滚滚。辑期车內的军士入进门洞后,正在猛劈悬门,只是因为悬门厚巾羔又包有叭从,党项军的大力士们急切之间也奈何不了悬门,不过。在八”上们奋力的劈砍下,悬门出现了一个个缺口。燕尾炬的火焰烧不到大力士们,但是韦草灌油蜡后,发出十分呛人的浓烟,城门洞口很快全是浓烟,大力士们被呛得实在受不了,被迫向外跑,而城墙上劈头盖脸砸下来地擂木、石块和重重的沙袋。形成了一个死亡地带,大力士们刚冲出门洞,就被砸倒在城门外,不断落下的镭木、石块和重重和沙袋,把东城门死死封住。有两名大力士见势不妙,赶忙退回门洞,很快就被浓烟熏得昏迷在地。
马面是城墙土的一种特殊设施。陡直的城墙虽不利敌军攀爬,但同时也会增加城下死角的范围,马面为解决死角问题而应运而生,马面突出在城墙外侧,与城墙合为一体,上面设有供士兵作战、休息地战棚。东城门两侧各设有一个马面,弩手得令后。全部集中到马面处,不断用腰张弩、臂张弩向城外射击,每个马面还设有两架床弩,清醒过来的军士们调整好床弩的角度,数支弩箭也射向城外。
东城门处的党项军士们前仆后继地沿着登城道向城墙冲击。党项军士们数次冲破了敌人的防线,冲上了城墙,可很快就被城墙上人数占优势的灵州军击杀,而城墙上的灵州军在渡过短暂的混乱后,重新有效地组织起来,一部分军士用钩镰枪把长梯推离城墙,长梯上地军士上下不能,成了守军的活靶子,另一部分军士对付从登城道向上进攻的党项军,刀手、长枪手守住登城道,数十名弓箭手则居⾼临下地向下发箭。
环城道上的灵州军军士极为狡猾,他们见到城墙上铁箭如雨,便放慢了进攻节奏,慢慢后退,用弓箭庒住阵脚,主动和党项军脫离接触,以便让城墙上的军士尽情地用箭射杀党项军士,又不致于误伤自己人。
城墙上地铁箭越来越密集,还有数支火箭射下来,引燃了夯土墙前壕沟里的柴草,党项军士在城墙上射手的打击下伤亡惨重,房当醉海⾝边地亲卫陆续被射杀,幸运的是,从天而降的数支铁箭都和他擦⾝而过,房当醉海心中明白,夺不了城墙就打不开悬门,前锋队无论多么英勇都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房当辫海下定决心放弃对城门的争夺,他对灵州城內的设施十分了解,知道从东门沿环城道朝南走不远,就有一个灵州军粮库,因为在城中的原因,只有两百名军士守卫粮库,房当弊海决定率残军顺着环城道朝粮库冲去,能冲进粮库就纵火烧了粮库,若粮库被烧,这数百名党项军士就不算白死,即使不能冲到粮库,也強于在城门处等着守军用弓箭点杀。
房当辫海举起长刀,⾼喊道:“全军朝南冲。”前锋营剩余地三百多名军士听到命令后,拼死向南突围。
堵住党项军去路的是灵州军的一个步军营,按照大周军的编制,五百人为一个营,步军营五百人在步军指挥使的带领下,奉命从南面过来围堵进城地党项军。党项军的突击十分狂疯,环城道并不宽,最多能排开七八名军士,此时,面对着党项军的反击,步军营除了面对面对砍以外,没有任何战术可言。
因为双方军士混在了一起,城墙上面灵州军士停止了统一放箭,只是由箭法好的军士则朝着党项军较为集中的地段射击。
一阵血⾁横飞的对砍后,拼死突围的党项军占了上风,一排排的灵州军被砍倒在地,无数颗被砍掉的头颅被双方军士们踩来踢去,灵州步军不断后退,若不是指挥使举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在后面督战,一连斩杀了数名后退的军士,这一营灵州步军已经溃散了。环城路北面的灵州军见党项军要向南突围,迅速庒迫上来,突围的党项军被迫两线作战,虽然悍勇无比,却越打越少,冲击力渐渐弱了,南边的灵州军从而稳住了阵脚。
在突击战中,房当跸海砍杀了数名灵州军士。却也中了两刀,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他劈翻一名灵州军士后,由于失血过多,头脑已开始一阵阵昏眩。有数名亲卫一直紧跟在房当弊海⾝边,其中一名脸上有痣的党项人是事先潜伏进城的党项军士。他极为机警,当看到房当癣海软软地要倒下时,便抓住房当癣海的手臂,让一名亲卫扶着,自己从腰上取下一个飞抓,往夯土墙上扔去。
这种称为傅堞的夯土墙,从唐时开始,逐步演变成为重城。即城中之城,傅堞只是一圈⾼墙,和重城相比,就是⾼墙上不能大规模用兵。灵州作为唐时的北方巨镇,傅堞建得⾼大厚实。因此,其他边防城市纷纷建重城地时候,灵州所建的傅堞仍然能发挥作用。没有重建。这就给几名党项亲兵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们在烟雾的掩护下,利用飞抓,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五米多⾼的夯土墙,很快就消失在东城区的低矮密集地房屋中。
乓州节度使冯址止广⾝披挂,镇守在灵州军大帐里,党项人开始攻城以后。口儿示心腹爱将王腾骧到东城墙指挥作战,自已坐镇中军帐前,掌控全局。
“报,西城平安无事。”报,南城平安无事。“报。北城平安无事。”
“城內大火已扑灭,砍杀了数名纵火的党项人,现在已经封锁了党项人聚居的东城区,不准党项人在街道上走动。”
“攻入城內的党项军已被消灭,没有发现活着的党项人。”
“报,党项大军退了。”
从各地来的信息不断汇集到中军帐前,随着好消息的不断传来,节度使冯继业的面⾊逐渐由凝重严肃变得轻松平和,他知道,党项人地突袭必以失败收场。
八月九曰晨,当太阳从远处的山顶跳将出来的时候,夜一混战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才暴露无遗:乱七糟八地横木、圆石和党项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城墙外;四具大巨的飞云梯倒在地下,还在袅袅地冒着轻烟;城门处被烧成乌黑一片,无数地沙袋和楦木把城门堵得严严实实,无数的长梯被巨木折断或被火油烧毁,如被打断了筋骨的长蛇,卧在城墙下对人再无威胁;那些壕沟上用作踏板的厚木板上,密密地揷着无数的铁箭,壕沟里,躺着不少中箭⾝亡的军士。
城里搜集了近六百具党项军军士的尸体,党项军竟无一人投降,这也让节度使冯继业大为震憾,他对这些无畏地党项人极为佩服,不忍心看着这些党项人的尸体受到侮辱,便下令把这些尸体全部被送上城墙,扔出了灵州城,与此同时,城上射出了一支床弩,上面绑上一封信,准许党项军派一百人到城墙外来收尸,灵州军承诺在收尸时将不进行攻击。
冯继业迎着朝阳站在城墙上,虽然夜一未睡,精神仍然甚好,十几位军士正在给辘驴重新安装绳索,军士们已经満头大汗了,却仍然没有把绳索安好,他看着安装绳索的军士,对⾝边的牙将王腾骧道:“这一仗打下来,党项人定会知道灵州不好打,就凭他们这点手段,想拿下灵州还不行。”
王腾骧撕杀了夜一,他嫌铠甲捂着太热,只穿了一层单衣,⾝上发达的肌⾁便鼓鼓地露了出来,他看着远处地党项军营道:“党项人前几天似打非打,原来是在城里伏兵,差点让我们吃了大亏,幸好灵州城防设施完备,若没有悬门,党项军已经打了进来,看来从今天起,还要彻底在城中搜查一次,对党项人要更加严格地管理。”
冯继业点点头,道:“等到这一仗打完,就把党项人全部赶出灵州城,但是现在不能动手,免得弓起內乱。昨晚,令侄王⾼校尉打得很英勇,果断地下令毁掉辘驴,在当时万分危险的情况下,这实是明智之举,等到王校尉伤好之后,让他做步军副都指挥使。”
王⾼是王腾骧的亲侄子,若不是⾝穿铠甲,昨天的四箭就要了他的命,现在虽然伤重不起,性命却是无忧,王腾骧拱手谢道:“多谢节度使赏识,王⾼是一员勇将,但在指挥上仍然差点火候,东城墙上开战初时,没有能够控制住大局,差点上党项人冲上了城墙。”
冯继业笑道:“王郎责之过深了,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哪一个名将不是一点一滴地历练出来的,王校尉只要多打几次大仗,很快就成熟起来。”
这时,党项军里走过来一个小队,约有百人左右,他们小心翼翼地从厚木板上跨过壕沟,见城上灵州军果然没有放箭,才放心地靠近城墙,开始收拾城墙下的尸体,尸体极多,一百名党项人忙忙碌碌⼲了半天,才把尸体收拾完。
灵州城虽然击败了党项军的全力进攻,但是,从节度使冯继业到普通老百姓,心情仍然沉甸甸的,党项人实力仍在,迟早还会发动大规模的攻击,他们在心里千盼万望援军早曰到来。
灵州老百姓期盼的援军,正在泾州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八月九曰下午,泾州会议结束后,泾州城里各个军营一片忙碌,特别是西北联军的主力一一黑雕军、颁州军、永兴军和庆州军更是气氛紧张地在做着各项准备工作。
九曰晚餐,西北联军诸将侯大勇、王彦超、李晖和石虎聚在泾州衙门后院里,一边喝酒一边商议着北上的诸多细节,分析西北形势,韩伦虽说是西北联军的副都指挥使,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在军事上是个外行,因此,并没有留他在衙门內吃饭,韩伦心知侯大勇不喜他,又想到马上就要北上,唉声叹气地回到了白府。
正谈得⾼兴,一名亲卫急急忙忙地走进后院,低声道:“殿前司马军指挥使白霜武在白府门前和庆州军打了起来。”
侯大勇略吃一惊,道:“殿前司马军指挥使白霜武,白重赞节度使的二儿子,他不是在淮南吗,什么时候到的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