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毒药

　　小微的手很凉，她坐在钢琴旁。今天有她的演出，下，她在和王思交谈着什么。

　　杜小微今天始终不在状态，她有点心不在焉。今天周強没来，往几天爆満的客人，可今天位子都没坐満。

　　李雪和王思说着闲话，她也感觉出来了王思骨子里的风尘感。王思点着烟，看着杜小微，她在努力想把杜小微看透。

　　王思说：“你看她弹的琴多美。”这话她是对李雪说的，李雪也在看着台上的杜小微。

　　李雪说：“是啊，她一直都这么优秀。”从她第一次见杜小微，她就一直都这么⾼⾼在上，他就是一个很牛的女人。

　　王思问她：“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李雪说：“十多年了吧，她比我小三岁。”

　　王思说：“这么久啊？”十多年，那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怪不得感情这么好。

　　李雪说：“是啊，人生本来就是很奇怪的。”有的人越不想见就越要遇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

　　王思说：“她小的时候是不是就⾼⾼在上，优秀的人永远都是优秀的。”

　　李雪说：“也许是吧，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在她內心杜小微既像妹妹又像敌人，真的是很矛盾的关系。

　　李雪最终还是没有来这里上班，杜小微去跟经理一说他就同意了，可后来是李雪不想来的，她也觉得没多大意思。李雪有事没事地时候会到这里坐坐。就像周強以前一样，只要是杜小微来她都会来的。每天她都和杜小微同出同进。在别人地眼里她们已经是姐妹。

　　可李雪知道，她们这样的关系保持不了多久。她心里的疙瘩还是无法‮开解‬，陈启明那边也一点消息也没有，至少现在他还要和他保持朋友关系。她不想在杜小微前面谈有关夏晓晶的任何事情，可有些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去触碰。时间过得好快，距夏晓晶的车冲下悬崖已经快将近一个月了。

　　杜小微弹完了钢琴走下台，他全⾝的黑仿佛成了这里招牌。她迎着王思走来。这一切都被李雪看在眼里，她迟早一天总要对王思发难的。

　　王思冲着她笑笑，她说：“弹得真好，以前都没有认真地听过，原来真地可以让人⾝在仙境里。”这不是恭维，她说的是实话。

　　杜小微说：“别这么说。你的舞才跳得好，以后有空你教我跳怎么样。”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心里明白王思还知道夏晓晶的有些事，可她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王思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教你，到那时候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趣兴‬。”

　　杜小微说：“放心我一定会有，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她的话里有话，李雪和王思都听得出来。

　　王思说：“好，那我们到时候再说。”她现在不怕杜小微，准确地说她现在没必要怕她，谁做她地敌人都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李雪把杜小微拉走了。她不知道杜小微下一秒钟又会做出什么事。杜小微也讨厌那种要挟她的人，她从小到大生活太顺了。才养成她的这种脾气。

　　李雪和杜小微钻进车子里。杜小微在问李雪：“我们去哪里，这么早的我可不想回家。”

　　李雪说：“那就开着车瞎逛吧。反正也没事可做。”她还是不想杜小微和王思发生太大的冲突，那样对大家都不好，她现在还不想这么做。

　　杜小微明白李雪的

　　她怎么可能不懂她呢。车子是杜小微开的，她从镜李雪在发呆。

　　突然李雪说：“向左拐吧。”

　　杜小微回过头来对她说：“再让左就出城区了，天这么晚了不太‮全安‬。”她不知道今天李雪是怎么了，她总是会很久时间都不说一句话。

　　李雪说：“没事出城吧。”

　　杜小微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一路上她开得很慢。又是很长的一阵沉默，杜小微想打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车子就这么开着，好像一头行走在草原地豹子，可以通向任何地方。在原地打了几个圈，杜小微正想往回开。

　　这时候李雪突然说：“去十里坡吧。”她说这话地时候没有表情，杜小微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随口说说。

　　李雪又接着说：“我很想去看看那个地方，我还从来都没去过那个地方。”这次她说得相当认真。

　　杜小微明明知道她还是在问：“去⼲吗？”她还是第一次把车开得这么小心翼翼，早知道这样她就在歌城多坐一会儿地。

　　李雪没有回答她，她地意思早已经很清楚。看着车窗外奔跑的树，这条路上过往地车辆很少，走了几分钟都没有车经过。

　　杜小微说：“你恨我吗？”她对夏晓晶下幻的时候就知道总会有一天要面对李雪，真是做得天衣无缝，车是夏晓晶开下去的，没有人可以找到夏晓晶被催眠的证据。

　　李雪说：“你亲眼看到她把车开下去的？”她希望杜小微回答不是，虽然这种机会很渺茫。

　　杜小微说：“是，我亲眼看到的，她的车子不停地‮速加‬，然后直接冲出去。”她不想骗李雪，就算她为这句话坐牢她也愿意。

　　李雪说：“那你现在开心吗？”当王思告诉她那天杜小微跟着来了十里坡，结果她就已经猜到，她现在只想证实。

　　杜小微说：“相反我现在更不开心，不是因为夏晓晶，而是因为你。”

　　李雪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她不明白杜小微为什么非得要用这种方式不可，这不是唯一的，换种方式结果也许就会好点。

　　杜小微说：“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恨她，但我更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我替你做了。其实你学幻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不知不觉地杀掉她不是吗？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李雪说：“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杜小微说：“我当然知道啊，从你说来十里坡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李雪说：“你真聪明，还像你小的时候一样。”

　　杜小微说：“可惜你下不了手。”

　　李雪说：“会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你了。”

　　杜小微说：“那你就杀吧，我不在乎。”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十里坡已经到了，就像她杀夏晓晶那天一样没有退路。

　　李雪笑了，她‮摩抚‬着杜小微的头发，她的眼睛迎着杜小微的目光。李雪开始对杜小微下幻，咒语就是把车从这里开下去。

　　杜小微没有躲李雪的目光，李雪对她说的话和当初她对夏晓晶说的一模一样。杜小微冷笑，她猛力把李雪推下车，车开出去将不会再回头。她的姐姐李雪对她下幻了，这就像致命的毒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