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愉快的谈判

　　价还价在艾尔维休勋爵的预料之中，贵族们虽然不是样的钱，买到更多的腌⾁或亚⿇布。但是他们应该同样精于计算，只不过他们买卖的可以是人、家族或者领土。

　　听到了韦林的叫苦，艾尔维休放下心来。如果韦林避而不谈，将话题引开了，或者是⼲脆就表明了不介入的态度，那就糟糕了。

　　既然韦林提到了，愿意用盟主的位置换利益。这其实就是告诉了艾尔维休勋爵，他可以谈更大的“生意”只要价格合适就行。

　　“盟主的位置您还是留着吧，无论如何，您在这个位置上是很合适的。整个南方防御同盟，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艾尔维休恭维道“但是作为老朋友，我很⾼兴您清楚地知道了，目前并不太平。”

　　韦林唉声叹气地小口喝着酒，头也不抬地说道：“是的，不太平啊，全卡耳塔，甚至是指间‮陆大‬那边应该也知道了。一个领主被宣布为叛逆，始终都是件大事，更何况在后面还有有王室內部的纠葛。”

　　“说起这个，那拉尼德丝公主可真是运气不佳啊。”艾尔维休决定试探下韦林是倾向于哪边的“本来她在京城塞克斯里自在得很，却先后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和权位。”

　　韦林冷笑道：“那倒不一定，这个女人现在也很自在吧，就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子能不能顶住。我听说她现在是在孔狄亚克男爵的城堡里，那可是个老头子了。不会给炼成葯渣吧？”

　　虽然现在拉尼德丝公主大不如前了，但是她地公主名号没有被剥夺，摄政王戈尔茨殿下完全回避了这个问题。在他宣布孔狄亚克男爵是叛逆的檄文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件事情，就好象拉尼德丝公主现在还和以前一样，一直都待在王宮里面。

　　韦林这样毫不留情地讽刺着这位公主殿下的私生活，让艾尔维休又是有点尴尬，又是大感意外。看起来，似乎韦林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

　　艾尔维休勋爵不由得回想起来。当初韦林还在京城塞克斯的时候，有过的流言。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他通过在宮廷里面的侍女，听说了当时还是勋爵的韦林。和公主殿下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

　　其中涉及到了怀疑韦林的男性能力，还有对于拉尼德丝公主殿下战斗力和战斗意志的大肆吹捧，当时大家都是一脸‮奋兴‬地悄悄谈论，还摆出独家消息地样子出来。

　　这流言因为主角是新鲜出炉的英雄。还有一贯都很出名的公主殿下，后来好象又加进了另一位英雄瑞恩斯坦公爵，所以流传甚广。

　　艾尔维休勋爵虽然当时不在京城塞克斯，但是也听过了好几个版本的流言了。当时也是听过就算了。贵族之中没有新鲜事，大家只是更在意那些人地⾝份而已。

　　当某人突然听说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和某位贵族夫人在床上讨论哲学的时候。被那丈夫当场抓住了。也许会想起好象某段时间。自己的妻子也是声称对哲学突然感‮趣兴‬了，那段时间她也更喜欢独处。

　　这样地事情又作为新的谈资被流传开来。直到另一个更新的，更有趣的事情发生。没有办法，贵族们地生活实在是太乏味了。

　　但是现在艾尔维休勋爵一听到韦林说这些话，突然就想了起来。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好象韦林的确是有理由厌恶，甚至是对那女人有敌意。人们对于没有能够弄到自己床上地荡妇，总是格外仇恨其婬荡地。

　　“该死，这家伙既然讨厌公主，那我们就要付出更多地代价了。”艾尔维休在心里想着，计算着会是要怎样的一些条件，他缓缓说道：“真是糟糕啊，可是我相信那是公主殿下还太年轻了，所以她才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当她地年龄大一点了，应该就会珍惜那些难得的东西了。”

　　韦林翻了翻白眼道：“等她老了，玩够了，就找个好男人来接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艾尔维休越来越肯定那个流言是真的了，那需要多大的屈辱，才能伤害这样一个男人的心啊。当他正为韦林的坚持而担心的时候，韦林又话锋一转道：“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想她也一定能够找到那样的男人的。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总是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是目标定得太大，就是发现自己的期望太低。”

　　“是啊，这就是我们普通人的烦恼了。”艾尔维休乘机说道，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了“但是我相信想您这样睿智的领主，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就算是眼前有迷雾，也最多只能暂时挡住您的眼睛。”

　　“哦？”韦林奇怪地看着艾尔维休，拖长了声音道“所以…”艾尔维休勋爵急忙接道：“所以当您偶尔发现自己的选择太多的时候，也许旁人能够给您一些提示的。”

　　韦林点了点头，向后靠在椅背上，露出仔细倾听的神情来。艾尔维休悄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发现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说道：“现在您当然已经知道了，卡耳塔的局势非常紧张，并且扑朔迷离。人们甚至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所以领主们不是茫然不知所措，就是匆匆地下了些决定，而那些决定很有可能是有害的。”

　　看着韦林在仔细听，艾尔维休勋爵又说道：“我们需要朋友，每个人都需要，并且越多越好。您刚才说起，还记得在威塔塞克城堡时的曰子很快乐，真让人感动。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要让它随风而去，有了牢固地基础

　　…地保持巴雷特家族和赫尔姆霍茨家族的友谊，是符合双方利益的，您认为呢？”

　　“哦，当然，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公爵大人是我很尊敬的长者，还有我牵挂的人。也在那里。”韦林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不但是符合双方的利益，还是有利于整个卡耳塔和平与稳定的。”

　　艾尔维休没有想到韦林会如此大言不惭，但是仔细想来。好象也不是很夸张。看起来现在地巴雷特家族的确没有和赫尔姆霍茨家族一较⾼下的资格，但是韦林好歹也是南方防御同盟的盟主，他如果一心要坏事地话，还是很⿇烦的。

　　并且韦林现在已经显示出了良好的投资前景。也正因为如此，狄德罗公爵才派遣艾尔维休勋爵来和韦林联系。就算韦林现在的实力不是很足，但是他已经够资格来被公爵拉拢了。

　　艾尔维休強庒下心中那一点点嫉妒地感觉，很诚恳地说道：“所以如果您能够在现在以及今后的曰子里。和公爵大人经常联系，那一定是大家都乐于见到的事情。”

　　“我也想啊，但是却总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韦林愁眉苦脸地说道。艾尔维休也很凑趣地问了句：“为什么？”

　　韦林的双眼深情地看着天花板。好象穿越了遥远地空间。看到了时间的彼岸，他痴痴呆呆地说道：“我一直认为。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见阿蒂妮‮姐小‬。那样地女神，想必希望看到地，是一个真正是英雄吧。”

　　这样一来，事情有关公爵大人地宝贝女儿，艾尔维休勋爵不清楚其中的因果，倒也不敢做出什么承诺来，他只好強笑着说道：“其实您现在地成就已经很惊人了，我想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视的。当然了，您和公爵大人相互多联系，总是没有错的。”

　　“嗯，是的，我会给公爵大人写封信的，到时候拜托您帮我带过去。”韦林这样说着，刚才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他现在的⾝份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展露出自己雄性气息的年轻人，特别是现在。

　　任何一个大贵族的婚姻都是需要全盘考虑的事情，因为牵扯到太多的事情了。当初他还在威塔塞克城堡的时候，可以象个普通人那样暗恋，那无关紧要。因为贵族的婚姻最后还是要服从家族的安排，在婚姻之外大家一般还是很宽容的。

　　就算是韦林可以表达自己对阿蒂妮‮姐小‬的爱慕，也没有什么问题，这很正常，很多人都这样想。但是如果他或者是双方有了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那就是政治事件了。

　　所以在局面扑朔迷离的现在，韦林不敢给阿蒂妮‮姐小‬写信，那不但是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作樂，想要在出人头地后再出现。并且还是因为如果他频繁地和赫尔姆霍茨家族接触，会被人认为是他企图甚至是已经倒向了狄德罗公爵。

　　韦林很想和阿蒂妮‮姐小‬永远在一起，并且也愿意为此而努力。但是他首先是巴雷特家族的家主，然后才是韦林。

　　狄德罗公爵肯定有很多敌人，而韦林也没有感觉一定要投向他，才是巴雷特家族最好的选择。所以韦林在自己获得更大的力量之前，是不敢表达出自己的倾向的。

　　可怜的艾尔维休勋爵还不知道这些，但是他也感觉到了，好象让韦林现在就旗帜鲜明地站在公爵一边好象有点困难，也没有必要。他不得不先提醒韦林道：“公爵大人有一次跟我说，按照现在的局面，那两位谁都可以说自己是正统的，所以现在贸然介入，是不合适的。”

　　艾尔维休勋爵这是怕韦林急匆匆地就宣布加入摄政王戈尔茨殿下一边，那可就⿇烦了。虽然狄德罗公爵相信自己拥有更大的影响力，但是盟主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自己决定的。现在韦林甚至都不能够用巴雷特家族的名义，在政治上宣扬什么了，就算是他说了，大家也会认为是整个南方防御同盟的看法。这样一来，韦林的任何决定，又反过来受到到了联盟內所有领主的影响。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联盟的状况，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韦林雄心勃勃的计划，没有多少人知道联盟将成为韦林的一言堂。

　　韦林一副感激得要命的样子道：“是啊，其实我还在犹豫不决呢，实在不知道该投向那一边。按照现在的情况，我敢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战争。所以将来我是会一定会被迫表态的，既然公爵大人有这样的想法，那我还是继续拖着好了，到时候看看公爵大人的举动好了。”

　　这就基本上是在隐讳地表明要跟随着狄德罗公爵一方了，而现在表面上看起来狄德罗公爵也没有表态。他暗中支持公主一边的事情，领主们基本上还不知道。

　　所以韦林的答复，艾尔维休勋爵还算是満意了。他对于韦林的东扯西拉感觉很头疼，以至于没指望韦林能够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来。

　　但是韦林又继续说道：“可是我这些现在的曰子也不好过啊，刚才我就说了，现在家族里的一些老底子，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做盟主，根本就是在贴钱嘛。”

　　看着韦林那快要被饿死的可怜样子，艾尔维休勋爵不得不忽略了他那嘴唇上的葡萄酒。现在，当然就是该狄德罗公爵这边提供某些东西作为补偿了。虽然看起来韦林什么也没做，但是规矩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