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惊人之现(下)
阿光继续说着:“可七辈祖先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决定停止修习导引推局术后,从第八代子孙开始,所有本家男子,不但寿命更加短促,而且天生奇病。”
说到此,朝歌终于接话了:“你可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跟你恶运有着非常相似的家族。”
这回该轮到阿光震惊了。
朝歌:“虽然从你现在的面相上,已经无法看出远祖命局具体构造了。但听你的记忆特征,似乎与一个家族非常相近。”
阿光惊问:“谁?”
朝歌:“土行族!”
此话一出,在场皆惊。
朝歌又转头向婉姨问道:“对不起。如果没看错,您的家族似乎也有相近之处。”
婉姨沈了片刻,在冥思中幽幽道:“没错!我们家族也的确都寿短命衰。”
阿光惊着眼睛急说:“难道,难道你是说我们是土行族?”
朝歌眼神巨烁的摇了头摇:“按你所说,你家远祖不但寿短,而且肢体还容易受伤被折。这在命局上像极了木气过旺,正应了那句古语:木过易折。”
朝歌看向婉姨:“而您的弱白冷削,却正是金气独过。”
阿光听到这里似悟懂了什么,不觉的嘴巴张合中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朝歌注视着阿光道:“没错!很有可能几百年前跟这坟局有关的除了六甲旬,并非只是孤立的土行族。”
朝歌续而看了看所有人,字字缓缓道:“而是曾有一个完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族!”
从开始各自回忆家史到现在,恐怕就属这一句最具震撼性了。以至于很长时间,场內情景都几乎被定格在朝歌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
静了好久,小灵粉唇默默的念出了声:“如果婉姨和阿光是五行族,那我们又是什么?”
朝歌抬起头:“从你们的命相特征看,与他们又不同。倒很相似于那位因斗局而走脫的六甲旬人了。”
姐妹花茫茫然中,在努力探寻着朝歌话声。
朝歌:“五行族人大多因为五行气旺,导致性格容貌都与各族五行属性非常相近。而你们看起来,却像是命局中五行相克过重,导致一行或两行受伤。所以…,应该是六甲旬人。”
朝歌望着我爱尤怜的姐妹花没忍心说出她们的眼盲缺欠,但这也正是命局相克过重的表像,就如腿有残疾的的文物贩子。简单说,五行族的命局特征过旺,而六甲旬的却是刑伤克重。
朝歌继续对着姐妹花道:“这样虽然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婉姨和阿光的记忆非常的相近,却与你们很大不同。但却仍然有两个问题解释不通。其一,即便五行族和六甲旬两族不同,但毕竟都是跟着坟局有重大关联的人,从我们所有人几乎都是同时被水风指引而来到牧家村上就能证明此点,但却为什么五行族和六甲旬关于大巨变故的年代,却如此差异?”
朝歌每说一段都会不自觉的沉思片刻:“其二,如果真存在这五行族的话,却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土行族在世代守侯着牧家坟局?”
让众人震惊的是朝歌,现在让众人迷惑沉默的也是朝歌。
都只因为这延续了四百多年的水风大局太过浩大,而关于它的记忆却又是如此残缺不全。
每个人都在苦思冥想着,试图用各种可能把现存的残缺记忆穿成一个完整故事。但他们很快发现,越是试图把这些残缺记忆明晰的穿起来,却越有无数种可能纷至沓来。
朝歌也在紧缩眉头思索中,不过他并不像婉姨等人试图把残缺记忆穿起来。而是在想如何确定现存记忆的准确性,因为如果用一个错误的线索去找线索,只能是错上加错。
现在朝歌把所有思考都集中在一点上,那就是除了六甲旬外,是否真的存在着这个五行族。因为你只要摸清了跟这百年大局有着密切相关的各族人脉,就自然理出了一条通往神秘大局的心部。
只是要想摸清这条人脉,又是何等的险难飘忽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着。
此时一阵午后夏风,悄悄穿门而渡。带来一阵清凉,也带来一阵远远的麦田叶摇声。
被悄风微微浮起发梢的小灵、小轻却同时皱了皱眉,她们似乎闻到了某种淡淡的怪味。紧接着婉姨和阿光也马上感觉到了。直到朝歌发现了他们的怪异表情,才也注意到空气中的这种怪味。但却又马上眉头一舒,向门口走了几步,于是朝歌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瘪老头,蹲在门侧的墙根底下,慢慢的从嘴里溜出一口烟雾。
婉姨看着朝歌的神情,已经猜出了是谁,问:“是土师傅?”
朝歌点点头。
阿光赶紧礼貌的敬了敬嗓:“哦,是土师傅吗?不好意思,刚才村巷里的人阵实在对不起。”
土守形并未回答任何人,只是吧嗒的又出了口烟。看神情也似乎在深深的思索着什么事情。显然他已经来了很久。
朝歌问道:“全知道了?”
土守行默默的点点头。
朝歌:“有什么线索?”
土守行这回连眼睛都没有动,只是慢慢的从嘴角溜出一大口烟,袅袅的漫过脸雾上空。
看来土守行的加入,也并没解决多大问题,很快场內又恢复了沉默。
可这回没过多久,麦场上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喂,老土,你没事蹲这⼲嘛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随地茅坑呢!哈哈哈。”
估计全牧家村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说话的,没错,来人正是梁库。
这倒让屋內的人齐齐一惊,梁库分明是被姐妹花设局困在了某处,谁曾想这小子竟然如此的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懂半分术数,却瞎猫碰死耗子的给他撞出来了。
说话间梁库已经走到门口,刚要再一脸坏笑的奚落老土,却忽然看到満屋子的人。准切说,虽然是満屋子人,梁库却似乎一眼只看到了娇娇楚楚的姐妹花。
“哎呀,哎呀,哎呀…。”
梁库一时激动,竟然一路哎呀的忘了该说什么好。
“哎呀!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这一迷路,可让我担心死了!”
梁库边说边阔步向前,其对⾁⿇似乎不是很敏感也就算了,却让朝歌等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而且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的楞把自己迷局丢人的事,冠到了姐妹花头上。
他真当这帮人都是透明的了。
梁库的到来,就像一塘静水,忽然冲进了一只撒欢儿的野鸭子。你就是想再沉默,恐怕也是颇有难度的事情了。
朝歌几度想集中精力去把思路理清,却都被像是吃了奋兴剂的梁库打断了。朝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以前还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屈不挠的楞劲儿,现在看来,简直已经升华到了死皮赖脸的境界了。
可就在朝歌暗自苦笑的时候,无意间忽然注意到一个变化。就在梁库的带动胡搅下,各人都动了起来,无意间与朝歌形成了一个合围,而地中心摆的正是那尊石函。
朝歌猛然灵机一动,紧了好久的嘴角,终于又微微的翘了起来。
婉姨第一个注意到了朝歌的这种变化,然后是阿光,姐妹花也在气氛中感觉到了异样。只有梁库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又是帅小子朝歌抢了他的风头,惹的急火直冒。
朝歌微微翘着嘴角:“一直困扰着墓局之迷的根本原因,就是知道內情的各大家族支离隐落。”
屋內终于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是梁库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时的左看看小灵右看看小轻。
朝歌继续着:“那么如果能证明除了六甲旬外五行族真的存在,我们也就可以渐渐的还原出,这几百年前的牧家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朝歌越说越快,语调竟然少有的激动起来。
小灵忍不住问:“有办法证明了?”
朝歌没有说话,而是把视线专着的盯在了被几人围在中心的那尊石函。婉姨是何等样人,稍经一点竟马上明白了朝歌的心思。不噤暗暗为这个年轻牧氏子孙赞点。
朝歌终于道出了谜底:“众位看见这石函了吗?如果用他来比做牧家村,假如几百年前真的存在一个五行族的话,那他一定是以这牧家村为中心点,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五行阵衍局!”
阿光也忽然悟懂了朝歌之意,脫口而出:“我明白了,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几百年前牧家村的周围一定按五行阵局守护着五个村落!”
小灵也奋兴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百年前发生的那次灾难性大变故,让五行村逐渐衰落,最后只剩下了现在的土行族!”
小灵说到奋兴处,竟然有点忍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什么原因只留下了土行族呢?”
说着下意识的向门口土守形方向望瞭望。土守形依然没动一动,似乎想着比小灵还想不通的事情。
朝歌却又翘了翘嘴角:“相信只要我们能一个个找出被失落的五行村,这些疑问一定会渐渐水落石出。”
一时间场中气氛又空前的活跃起来,毕竟在几乎入进绝望的情况下,忽然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发现。不,应该是柳花明又五村的惊然发现。
可就在群情渐渐⾼涨的时候,小轻却说了一句话:“如果围绕着牧家村周围真的有这五行村的话,几百年来即便是衰落了,也没理由土行族对这豪无所知呀。除非有一种可能…。”
众人都在等着这种可能。
小轻眨了眨长长的睫⽑:“除了土行族,剩下的那四个村子,都在短时间內被夷平了。也就是说,这可能存在的四个村子,如果存在的话,也一定是深埋的不知何处了。”
小轻的话不无道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以牧家村为中心的浩阔旷野中,要找出已经深埋了几百年的四个村落遗址,恐怕比大海捞针只強了一点点。
可正在大家又将陷入沉思的时候,却听到了两声鸡皮赫立的“嘿嘿”声。
众人寻声望去,发出如此怪笑的人,正是列着大嘴的梁库。
梁库:“不就是挖…东西吗!”大概梁库实在想说挖坟两个字:“这个我在行呀!哦对,还有朝歌!”
晕!看来刚才听得一头雾水的梁库终于大概听懂了后半部分。不管是挖什么的,只要是跟挖有关的字眼,梁库都很敏感的联想到那次过瘾的挖坟掘墓。况且这次不只是字眼上的确定,而且千真万确的是要挖四个村子出来,不但是四个村子,而且是四百多年前的奇特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