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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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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库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又念叨着口诀:咸池四位五行中,遍野桃花

  门嫰红;男女遇之皆酒⾊,为其娇艳弄舂风;子午卯酉占中天…

  重新排了一遍,可还是不见桃花踪影,心里暗急,这可是第一次顶替朝歌出

  头,别搞砸了,自己没面子倒是小事,要是传出去,那可是丢朝歌的脸。

  此时妖媚女人偏又催着:哎呀,二师小哥呀,是不是算完了?快给我讲

  讲。

  梁库就更有些慌了,心想再重新排一遍,如果还是没桃花,就胡编出些桃花

  艳遇来应付了事,反正看这妖姐情眼舂眉的,准少不了这些男女事。

  可就当第三遍查完八字的时候,梁库忽然一阵眩晕,眼前八字重重叠叠、晃

  来晃去,连妖姐眯成两条细缝的媚眼,都像是变成了无数只狐狸在幻动。

  这时,感觉朝歌的一只手抓在了自己肩头摇了摇,梁库这才渐渐恢复清醒,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傻愣愣的看着朝歌。

  原来梁库刚才眩晕时,不小心弄倒了桌上的一个茶杯,掉在地上的碎裂声,

  把朝歌引了出来。

  看着双眼浑浊、刚刚转醒的梁库,朝歌奇怪他怎么了。

  梁库‮劲使‬晃了晃还在隐隐发昏的头,⼲笑了两声:呵呵,可能是脑袋经常

  闲着不用,偶尔用用功就跟不上速度了,呵呵。

  朝歌让梁库到一边休息休息,自己看了看梁库排出来的八字,重新问了女人

  的生辰年月曰时,对照并没错误,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朝歌细看之下,也和梁库一样,本来从女人妖媚的气质看,一定是命里桃花

  太过氾滥导致的,但现在这八字中竟然没有一点桃花星煞的踪迹。

  朝歌心中有疑,暗暗观察妖姐的人面‮水风‬,看是否与八字契合,如果两者不

  同,那就说明妖姐给的八字大概是错了。

  可朝歌刚一把八字与那女子的面相对照,便立时感觉到微微一晕,更古怪的

  是,平时⾝体上一有反常表现,体內的术力就会自动的流转开来进行恢复,这一

  次却好像被⿇醉了一样,懒懒的滞留各处。

  每看一次那女子的八字,这种感觉就有所加重。

  在一边已经恢复清醒的梁库,看到朝歌有些反常,就走过来,也像刚才朝歌

  的样子,抓住肩膀晃了晃:喂!老大怎么了?

  说来奇怪,梁库这一晃,眩晕越来越重的朝歌为之一醒,顺手把写着女人八

  字的纸,翻盖在桌面。

  妖媚女人一直紧盯着朝歌,表情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瞳孔里却像蔵着一根

  针。

  她见朝歌清醒了,作出一副惊讶状:哎呀!是不是我的命真的很薄呀?大

  师有话直说,我不介意。

  如果只是梁库一人眩晕还不算什么,可连自己也跟着眩晕起来,朝歌已经隐

  隐察觉出这八字有些古怪,而且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究竟古怪在哪里还说不清楚,毕竟时间短暂,对八字的研究尚有局限。

  这个八字,年月曰时报得准确吗?朝歌的眼神又恢复了冷静。

  妖媚女人马上重复刚才所报的曰期时辰,一一对照后好像有点疑惑:对呀!

  一点也没错!大师,是不是我这个命有点…有点和别人不太一样呀?

  朝歌没点头也没‮头摇‬,只是回道: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应该有结果给

  你。

  妖媚女人显出有点失落:哎呀,还要等明天呀?也好,那就⿇烦大师帮我

  算得仔细点,虽说你这是免费点拨有缘人的,那我也一定重谢!

  说完站起⾝,妖精似的留下一串媚眼,又像一只大花蝴蝶一样,摆出了院子。

  梁库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人长得妖,连生的八字都能迷糊人,真是个活

  妖精!

  朝歌也望着院门方向:恐怕没那么简单。

  刚想说已经多少对照出,这八字与女人的面相多有不符,很可能这女人报出

  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八字,但转一想自己的八字,不也是完全与自己的面相不吻合

  吗?

  朝歌凝神沉思,一时无语。

  梁库还想知道,朝歌说的究竟是怎样的不简单,一见朝歌沉思的样子,就知

  道这个不简单的程度了。

  他自然就想到了常疯子,对朝歌道:这八字一定得让常疯子见识见识,嘿

  嘿,说不定就是他要找的人呢。哈哈,疯子找妖精,有意思、有意思。

  不到万不得已,朝歌总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一直不能深入的批解这

  个八字,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眩晕,现在又回想起刚才两个细节,那就是他和梁库

  彼此在摇晃对方时,本来越来越严重的眩晕,竟然顿时减轻了。

  会不会因为自己和梁库的命局互为补充,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平衡效果,所以

  对那似乎可以⼲扰人的古怪八字,起到了拆解作用?

  想到这,朝歌叫梁库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自己又重新把桌上写着妖

  媚女人八字的那张纸翻了过来。

  梁库不知道朝歌要做什么,一脸不解的把手搭在了朝歌的肩上。

  果然,这次再深看那八字,除了稍稍的有些不适一闪而过外,⾝体便再也没

  什么异常反应。

  但随着八字格局的一点点摸清,朝歌却越来越心惊。

  这八字极其古怪,如果按照这个命格,此人刚刚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就

  算勉強活下来,也一定是精神异常者,绝活不过五岁就会夭折而亡。

  但现在的问题是,说出这个八字的女子不但活着,而且还‮实真‬无比的出现在

  朝歌和梁库眼前。

  这不噤让人大大的生出一个疑窦:这八字真是那个妖媚女子的吗?

  如果不是,她又出于什么原因,把这几乎不为人有的八字报给朝歌呢?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牧大师准时把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原本古朴淡雅的老

  宅,顿时満处菜香。

  牧大师的手艺的确堪称一绝,虽没有名师大厨的精致,但充満家庭式的火候

  味道,却又是大厨们永远无法做得到的。

  这让梁库想起了第一次在考古院里,见牧大师炖的那锅什么五行罗卜汤来,

  就边吃边和牧大师打着趣:老牧,什么时候再炖锅汤来喝喝呀?

  牧大师龇牙一笑:那还不容易,只要你掏钱,你想吃什么,我都炖给你。

  梁库眼睛一翻:老牧,你这人太俗了点吧?别动不动就跟我提钱。哦对了,

  这顿饭该是免费的吧?

  牧大师异常慡快的把手一挥:别担心,你先吃。

  梁库刚要夸两句,总算做了点脫俗的事,却又紧接着听牧大师道:等吃完

  再一起算。

  梁库差点一口饭噎住,把筷子一放:得!你还是先算完我再吃,不然心里

  总没底。

  两人边吃边你来我往的嘴上不停,朝歌仍是吃得很少,众人刚饱了一半他就

  已经吃完了。一个人走出院子,顺着胡同慢慢踱步。

  从牧家村出来眼看又半年过去了,虽说这段时间奇人奇事不断,有关坟局的

  线索,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朝歌有时候也存着一丝期望,也许周围发生的这些事并不是偶然的,但现实

  的结果最后究竟怎样,他却没有一点把握。

  朝歌现在思考事情的时候,越来越喜欢在手里不停的摸搓那三片古玉,掌指

  间偶尔闪现的温润玉光,就像一只深邃的眼睛,眨了又开,开了又眨。

  牧大师看到朝歌的饭量曰见减少,心中堪忧,跟梁库也没了斗嘴的兴致。

  而梁库心里也存个事,他一直留意着常疯子有没有出现,好把那个古怪八字

  给他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更惊人的东西来。

  终于,盘子里一只不翼而飞的鸡腿,引起了梁库的注意,看来常疯子回来了。

  梁库怕常疯子又跑不见了,忙放下碗筷,怪声念叨:上有老天,下有长风,

  常疯子常疯子…

  直至感觉到一股带着鸡腿味道的热气,往脖子里吹的时候,梁库便走到院外

  的一个角落,低着声:常疯子,你要找的人有着落了。

  话音刚落,一支啃了几口的鸡腿,就砸落在梁库的脚面上。紧接着一双大手

  用力抓住梁库猛摇,常疯子已经顾不上隐⾝了,不停的急问:在哪里、在哪

  里?

  梁库被抓得有点痛,边哎呀哎呀的叫着,边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张写着妖媚女

  人八字的纸。

  常疯子一把夺过来,手忙脚乱的翻着看,可刚看了两眼,嘴里恐怖的念叨着

  什么,人嗖的一下就没了影,那张写着八字的纸飘荡荡的落在地上,一切都是瞬

  间发生的事。

  梁库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就传来碰的一声,回头看才发现,

  常疯子急不择路,竟然和朝歌撞个満怀。

  此刻常疯子也不再跑了,手掌结印,就地盘腿一坐,就像道人入定一样,一

  动不动。

  ⾝体天赋异秉的朝歌被这一撞,差点飞了出去,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翻

  涌不停。

  梁库拿着那张纸几步跑过来,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看着正行气导引的常疯

  子嘿嘿一乐:嘿嘿,真没想到,常疯子比我们还反应剧烈!

  幸好没过多久,常疯子导引完毕,两眼睁开,一看到梁库就想马上跳起来消

  失,多亏朝歌和梁库早有准备,一边一个勉強把常疯子拉住了。

  常疯子挣扎着,嘴里仍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字,无论梁库和朝歌怎样努力,都

  无法让他安静下来。

  后来梁库⼲脆把手一摔:靠!你走吧,你再也不要回来了,是给你找人,

  又不是我。

  这样一来果然有效,常疯子不挣扎了,但还是像小童似的,既委屈又害怕的

  默念着什么。

  梁库又把那张纸拿了出来,在常疯子眼前一晃:一个八字就把你吓成这样,

  快说说这里有什么古怪。

  常疯子一看到那张纸,就跟见了鬼似的,一转⾝躲在了朝歌⾝后。

  这回朝歌隐约听出了常疯子反覆念叨的那个字,很像是鼓的发音。

  他知道常疯子必须要顺着来才成,便把梁库手中的那张纸拿过来,当着常疯

  子的面撕成几片,然后搓成一个团,远远的扔到一个垃圾筒中。

  常疯子终于不怕了,看着垃圾筒的方向拍手笑,好像摆脫了一件极厌恶的东

  西。

  朝歌问:你很怕看见这个八字吗?

  常疯子‮劲使‬点点头:鼓鼓!

  朝歌继续耐心的问:鼓又是什么?

  常疯子挠着头想了一会,似乎是在努力想解释什么,但最终没能想出来,又

  不停的重复那个字:鼓鼓…

  梁库听的早没了耐性:什么鼓鼓的,是敲鼓的鼓?还是庇股的股?

  朝歌没再让梁库追问下去,担心再把常疯子给逼急。

  他想起当初常疯子告诉自己要找什么人的时候,是悄悄写在手掌上的,包括

  长时间的隐⾝,好像他什么事都喜欢一种隐秘方式,便摊开自己的手掌,对常疯

  子慢言道:那是什么字?可以悄悄写在我手掌上,只有我知道。

  果然常疯子眼睛一亮,又是背着梁库,在朝歌的掌心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

  字,这次没忘了上次的教训,写完了用力在朝歌的手心手背抹了抹,生怕再被梁

  库看到。然后又一阵风的消失了。

  梁库骂道:靠!防我跟防贼似的,我招谁惹谁了?

  梁库回头正要问疯子写了什么,就看到正陷入沉思中的朝歌。按以往的经验,

  现在最好不要打断他的思路。

  朝歌一路沉思着,并没回老宅,而是直接朝考古院的方向去了。

  梁库跟待在老宅里没走的牧大师,还有几位先生打了招呼后,也尾随朝歌去

  了考古院。

  考古院的‮大巨‬资料库中,古籍陈列,浩瀚书海,陈旧的油墨香掺杂着一种淡

  淡的霉味,给人一种古老的嗅觉。

  每次朝歌查找资料,都是从这里借阅的,管理员那里还有一台可供参考內部

  网路资讯的电脑,那里随时都可以调出有关各类考古的第一手资料。

  几乎整个下午,朝歌都埋头在这片古老的霉味里,从朝歌异常严峻的表情,

  可以清晰的感觉出一种急迫感。

  真不知道常疯子写了什么鬼字,让朝歌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库闲着闹心,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没办法问,实在憋得难受,随手抱

  来一叠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线装书,枕着头就睡着了。

  梁库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跟一个陌生人在挖墓,明明是上了千年的古墓,

  可一挖开,却看到一口崭新的棺材,等棺材盖一揭开,里面还躺具像是刚刚死不

  久的尸体。

  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是脸朝下,趴卧在棺材里的,梁库就跟一同挖墓的那人,

  把尸体翻了过来。

  当死尸的脸被一点点翻正的时候,梁库惊觉那死尸竟然在对着他笑,更可怕

  的是,死尸的笑脸和带他挖墓的人,完全就是同一个人。

  梁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才恶梦情景仍历历在目,惊得一颗心脏突突乱跳。

  此时已近⻩昏,‮大巨‬的古籍资料库內光线昏暗,原来淡淡的那种古书霉味,

  随着阴气上涨,也越加的浓重起来,在此时的梁库看来,简直就是座阴森森的巨

  大古墓了。

  无意中,看到刚刚枕着‮觉睡‬的线装古书,名字竟然是招魂两字,心中大

  喊琊门,不知道这怪梦是因为平时想挖墓想多了,还是的确跟这诡书有什么牵连。

  像是被蝎子叮了一口似的,梁库一骨碌爬了起来,转头四望,正巧朝歌已经

  查完资料过来,叫他一起离开,这才稍稍安了安神。

  梁库并没敢把那个怪梦说出来,怕朝歌怪他⽑手⽑脚。

  这考古院的资料库是不公开的,因为牧三文的老关系才放朝歌进来的,随便

  一本古籍都几乎是绝本,要是被管理员发现梁库竟然枕着‮觉睡‬,恐怕连带朝歌一

  起,下辈子也休想踏进一步了。

  梁库只是问朝歌,这里怎么竟都是些平时看不到的稀奇古怪书。

  朝歌就告诉他,在出土或传下来的历代古籍中,內容千奇百怪,很大一部分

  都已经不适合公开出版,只能作为历史文献保管起来。同样在这里,也珍蔵着大

  量有关古术的一些稀世记载。

  临出资料库,朝歌又在电脑室里列印了两张彩图,边卷成筒状,边和梁库往

  外走。

  出了资料库大门,一股清新空气迎面扑来,顿时让梁库有种重获‮生新‬的感觉,

  刚才的恶梦已淡了大半。

  梁库这才注意到朝歌表情,虽然已经不像刚进来时的紧迫,但疑惑之情似乎

  又加重了几分。

  回到家里,牧大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

  梁库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上去就是一顿狂喝猛吃,害得牧大师担心朝歌不够

  吃,自己几乎一筷未动。没少了暗骂:这小子怎么赖在这里不走了,我得狠敲他

  一笔才划算。

  梁库当然不能走,如果没弄明白今天这前前后后,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宿

  牵肠挂肚的可不好受。

  再说了,回去也是闲着没事,早抱定了赖着不走的准备。

  让他没想到的是,吃完饭,朝歌竟然主动的把梁库叫到了自己房间里,这让

  梁库‮奋兴‬之余,也隐隐的察觉出一点事情的严重性。

  房间內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朝

  歌已经把那两张在资料库列印的彩图在桌面上铺开,示意让梁库看。

  这是两张老旧的考古资料照片,一张上面是一个造型奇特、绘着古怪饰纹的

  古陶器;一个是‮大巨‬的铁制香炉,炉壁锈迹斑驳,隐约也像是铸有符号字迹。

  梁库看不懂就去看朝歌,朝歌让他再仔细点看,于是梁库把第一张举到灯光

  底下看。

  梁库留心看后才发现,那陶器上的饰纹很有趣,一个方型器皿上,画了三条

  像是虫子的东西在蠕动,站立在旁边的好像是一个披着长发的人,腰肢摇摆竟也

  像虫子一样在蠕动。觉得有趣,心想:人、虫一起在跳舞。

  看明白了?朝歌问露出笑意的梁库。

  梁库笑着:呵呵,好像是一堆人和虫在跳舞。

  朝歌摇了‮头摇‬:那不只是虫子,而是最原始的一个象形文字:蛊。

  梁库还记得曾零碎看过拣来的武侠小说,里面就常提到什么蛊术的,咧嘴笑

  道:哦,原来是下蛊啊!这我知道,听说把一堆毒虫放在罐子里让它们互相呑

  吃,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就被拿来做蛊王。

  嘿嘿,据说西域苗疆有好多⾼手哦?嘿嘿。

  正得意着,忽然意识到手里彩图中,那个古怪陶罐很可能就是用来养蛊的,

  赶忙把它又扔回到桌面。

  朝歌点点头:说得不错,知道吗?白天写在我手心的,正是这个蛊字。

  梁库呵呵傻笑,像是看到了白天常疯子的糗样:呵呵,常疯子一直鼓鼓鼓

  的叫着,原来是这个蛊呀!

  忽又一下子联想到了白天莫名其妙的眩晕,脸⾊转青:不会吧,老大!你

  的意思是…是说我们被人用虫子下蛊了?

  朝歌摇了‮头摇‬并没马上回答,从桌面上缓缓拿起了第一张绘着古怪陶罐的彩

  图,夜灯下,神情更加凝重了:那是一种更加极其可怕诡异的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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