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判断(上)
九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曰晚上,科伦坡西南面约三百洋面上。
就算是在晚上,科涅夫斯基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俄罗斯人吃国中海军的苦头实在是太多了,完完整整的太平洋舰队,竟然被国中人整个儿俘虏了去,而且是在被逼得浮在海面上乖乖地等着国中人来俘虏他们,这种情景,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常言道,久病成医,俄罗斯人吃的苦头多了,那警惕性自然而然也就提⾼了不少。这不,大晚上的,俄罗斯舰队仍然是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本着先求自保的原则,把后勤舰队扔在一边,整支舰队自成体系,组成一个完整的防空圈,把主力战舰关在***里面,中间由巡洋舰队部护卫着,最外层还放了大量的驱逐舰,探照灯不断地往天上扫着,把个舰队守得严严实实的,就连舰上的俄罗斯官兵们,觉睡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时准备着从床上跳起来,投入到战斗中去。要不是水上机飞晚上起降实在是太困难了,俄罗斯舰队的上空,早就布満那小玩意儿了。
如此严密的防守,仍然挡不住国中人那如幽灵般的机飞。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各衣睡在床上的科涅夫斯基就收到了外围一艘驱逐舰传来的电报,他们发现了国中 机飞的踪迹,估计三五分钟后就可以赶到舰队的中心处,十分钟后可以赶到跟在俄罗斯舰队后面约几十公里处的后勤舰队那里。科涅夫斯基心里一咯登,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朝指挥舱跑去。此时,整支舰队的上空。凄历的空袭警报声响彻整个洋面,刚要入睡地官兵们正一边穿着服衣,一边朝着自己的岗位跑去,整艘军舰上,到处是咚咚响的脚步声,到处是満脸惊慌的人群。仿佛世界末曰一般,国中 机飞在他们心上投下来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科涅夫斯基一边跑,一边心下里不断地嘀咕着。这是怎么回事?首先发现机飞的。并不是南面或者西面地驱逐舰,而是东北方面的驱逐舰,那里正对着斯里兰卡,难不成,这次来袭的是驻斯里兰卡的国中空军?科涅夫斯基心里总是感觉有点儿不对劲,驻斯里兰卡地空军总共才那么几十架机飞。现在英法意三国都已经登陆成功,单单应付这三国的军队。国中空军就已经忙不过来了,那里菗得出时间来光顾我们俄罗斯舰队?可是,如果来的不是空军,而是预料中的海军航空兵,那他们怎么可能从东北方面飞来呢?难不成。为了袭击自己,他们会绕个大弯?这也有点儿问题,大晚上的。一不小心就会飞错方向,就算舰载机的滞空时间足够,可是也用不着犯飞错方向地危险来偷袭啊?
才用了几分钟,他就跑到了指挥舱內,马上从参谋手中接过了望远镜,朝天空望去。月亮才刚刚升起来,光线本来就差,又没有能够探测到机飞的雷达,想要在这样地夜⾊中找到⾼空中的那些机飞,简直有点儿痴人做梦。仔细一听,倒是可以听到机飞发动机的弱弱的轰鸣声,可是,想从这轰鸣声中判断出机飞的数量和型号,他科涅夫斯基可没有这样地本事,估计整个俄罗斯舰队,都没有人有这种本事吧。科涅夫斯基很是心焦,如果无法判断来的是陆基机飞还是舰载机,他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决策,对以后地战斗相当的不利。
弱弱的机飞轰鸣声远了又近,来了又去,科涅夫斯基知道,这些个小家伙尽在自己的头上盘旋,可是,却一直没有投弹的迹象。这让科涅夫斯基上将有点儿犯糊涂了,国中人这是怎么了?大老远的赶来,难道就是为了向俄罗斯人显示一下他们的存在么?这一段时间,国中空军也够威风的了,取得的战绩足以让协约国的各位老大们抓狂,他们就是不出手,也没有人敢忽略他们的存在,没有必要出来摆摆威风吧。
难道,来的真的是舰载机,在此次的印度洋战役中还没有出过手的舰载机?
俄罗斯的防空炮火怒吼了起来,一条条的火链扫向空中,成千上万的照明弹也暂时把黑夜变成了白天,不断炸爆的炮弹,如同灿烂的焰火一般美丽壮观,虽然,这些焰火所花的钱也太贵了一些,可是对于如同惊弓之鸟的俄罗斯人来说,再贵的焰火他们也愿意打啊。只是,打了老半天,也没有打下一架半架的,倒是轰隆隆的炮声和枪声,掩盖了机飞发动机的声音,就连科涅夫斯基也搞不明白,现在国中 机飞是不是还在舰队的上空。
五分钟之后,炮声逐渐的停了下来,参谋来报,已经赶跑了国中 机飞,他们没有投弹的机会。科涅夫斯基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心里仍然有点儿遗憾,一直没有搞明白,来的是陆基机飞还是舰载机,接下来怎么汇报给乔治上将?要是他们有投弹的话,就好办多了,如果投的是鱼雷,那毫无疑问,一定是舰载机了,如果投的是小炸弹,那一定是陆基机飞,舰载机一向没有与敌人玩猫抓老鼠游戏的爱好。如果投的是重镑炸弹,那,又得耗费咱科涅夫斯基一大堆的脑细胞了。
科涅夫斯基放下了望远镜,这天⾊,拿着望远镜往天上看,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完全是习惯成自然。他走到墙边,看着上面的大地图,皱着眉头。参谋们工作的效率还挺快的,已经划出了这些机飞的可能路线,其中的一条路线引起了科涅夫斯基的注意。如果印度洋舰队呆在亭可马里东北约两三百公里的地方,那这一切的一切,就可以得到解释了,他们完全可以越过斯里兰卡,前来袭击俄罗斯舰队。只是,许辉为什么不去对付要近得多的英法意三国舰队,而专找自己的⿇烦,舍近求远,可不是他的风格,科涅夫斯基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