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合 纠缠
也不对,我的真正⾝份是机械空间战士,关于这一点到现在为止一个人也没看出来。
“可你还是问了,不过你别指望我告诉你,我对上岁数的生物全部持怀疑态度。”四十七⼲脆仰躺在椅子上,奇怪的是,那把藤椅竟然一直承受着四十七的重量而没有被庒垮。
“呵呵…为什么?岁月可以给予人更多的知识和宽容,他们会是你很好的朋友。”
阿古斯的老法师,沙漠里那头⻩铜龙,加上面前这个老精灵,没有一个能给人留下好印象,血战中的恶魔和魔鬼倒是个个可爱,只是无论他们存活多少年,都跟一个正处在发情期的公牛一样冲动而易怒。
何况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存活太久,很快就会成为血战场战的肥料,虽然那里从来不会生长出任何植物。
四十七什么也没说,熄灭了指尖的火焰,一副百无聊赖只等天亮的样子。
“你去过血战,是吧…”乌瑟尔突然转移话题,但目标都离不开四十七的经历:“我也曾去过那里,在我很年轻的时候…”
“别再跟我套近乎了,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的,无论是阿尔芬斯还是你…”四十七打断了乌瑟尔。
乌瑟尔有些尴尬的沉默了一下,继续开口:“暗夜之精灵,主要由三个部落组成,司祭之伊尔德丽斯部落、战士之扎尔伊丹部落,以及德鲁伊之乌瑟尔部落,当然,司祭部落也有大量战士和德鲁伊,部落的名字只是根据部落首领的名字来命名而已…”
“我对这些没趣兴…”现在四十七只想早点赶到阿古斯,那里有他需要取回的人和物。
“但我对你有趣兴!”乌瑟尔对四十七不断打断他的话表示了应有的警告:“因为和法师之国阿古斯之间的冲突,我们已经不打算很快给予弗雷斯先生以自由,他所代表的北方商会的主要交易对象就是阿古斯,而且,这次弗雷斯带来的商品,全部都是建造那些所谓构装武器所需要的魔法金属…”
听到这里倒是引起了四十七的注意,他猜的没错,弗雷斯果然也是和阿古斯有所牵连的。
“你的意思,如果我不帮助你们,我也会被囚噤在这里了?”四十七的语调开始变得冰冷。
“如果是那样,我跟本不会允许你入进我的部落,即使无法消灭你,在你入进沉睡森林的时候,我也可以让你永远困在密林之中…”
四十七“噌”的一声站起⾝来,无形中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上升,虽然还看不到任何有形的火焰,但明显四十七的敌意也越来越重了:“如果是那样,我就将你们引以为豪的森林燃烧殆尽,还是你觉得我做不到这一点?”
“呵呵,我完全没有要胁迫你的意思…”乌瑟尔倒是一下子恢复了刚才和蔼的面孔:“我只有一件事情还要提醒你,请注意来自伊尔德丽斯部落的阿尔芬斯,我这么说也并不代表她对你有什么敌意,只是…”
这时卡斯特敲门进来,门外站着另外一个女性暗夜精灵。
双方简短的用精灵语交流了几句,乌瑟尔站起⾝来:“今天的谈话很愉快,四十七先生,愿月神眷顾你的旅途,直到你达到你的目的地!”
乌瑟尔和那个来找他精灵快速离开,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迅速。
四十七感觉有些纳闷,对于阿古斯和暗夜精灵之间的争斗他确实没什么趣兴,当然除了战争本⾝,如果有机会,他会很乐意去击溃阿古斯的军队,作为自己被夺走核心的报复,不过现在,确实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说了什么?”四十七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虽然他几乎很少觉睡。
“只听到说是乌瑟尔长老的一位朋友远道来看望他,具体我也不知道…”卡斯特坐了下来,看上去他倒是真的困倦了:“乌瑟尔长老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感谢的话,很抱歉,我没有得到什么奖赏从而可以和你一起分享。”卡斯特果然是一个年轻而又没什么心计的精灵。
“瞧您说的…”
入夜,暗夜精灵的村落也完全沉静下来,可以发光的动植物们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跑到别处去玩了,整个聚居点显得静谧而又安静的出奇,四十七来到村庄的入口处,准备离开这里,他不需要向导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装备,至于方向问题——照直走就是了。
四十七回头看了看沉睡森林中这个沉睡了的村落,心想说不定哪天自己会怀念这个地方也说不定,不过能撇开那两个讨厌的圣武士倒是也不错…
四十七迈步向村外走去,虽然四十七没看到任何暗夜精灵的哨兵,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些夜之子就隐蔽在精灵村落周围注视着他,可能是因为没接到乌瑟尔的命令或者说接到了乌瑟尔的命令,才没人阻拦他,不过这没什么关系。
四十七尽量挑着比较宽敞的地方前行,潺潺的水声入耳如醇,仿佛就在旁边,但是顺着声音找去的时候,却发现那水声随着脚步渐行渐远,始终不得一见。
不知道是月光洒落林间,还是林间的光芒接到天上。沉睡森林上空的月亮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皎洁,就好像双曰在喧嚣沙漠比任何地方都要炽烈一样——而且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只要还在沉睡森林的范围內,这轮圆月都永远都悬挂在你的头顶,不偏不倚,好像在跟着你一样。
四十七突然停住脚步。
他转了个半圈儿,然后一挥手——左臂上的兽形护甲好像脫落了一般前滑,裂分,重组,兽头上三角形的尖锥状鳞甲片片张开,变成一柄布満棱角和尖刺的大巨链枷。
着了火的链枷呼啸着扫过静谧幽暗的林间,热风将草叶烘烤的卷曲起来,好像打在烧得通红的铁坯上,只不过迸溅而出的是银⾊的光华。
四十七退了一步,充満了神圣能量的反冲力穿贯了他在血战中得到的⾁体部分,给他带来痛苦愤恨焦躁等种种不稳定的负面情绪,而且无法改进,无法避免…这种感觉就好像死星上直径两米的散热口或者是阿喀硫斯之踵,最糟糕的是某些对手还偏偏就挑这种软肋找他的⿇烦!
荡开的链枷在四十七的巨力操控下砸落,在美丽的草地上打出一个丑陋可怕的凹坑。
对方后退躲避了这一击,但是紧随而来的是锯齿大剑的横斩逼的他继续后退,流动着白光的长剑精准的挑在最容易让巨剑失去平衡的一点上,就算是最老练、最能娴熟使用双手剑的战士也会因为剑势的突然失控而陷入被动,要么因为強行止住剑而陷入停滞和扭伤手腕的危险,要么被带的失去平衡而将自己不设防的要害展露在对手面前。
但是四十七不是依靠娴熟的技巧来使用大剑的。他的肘腕关节没有限制的转了一圈儿,巨剑不仅硬生生止住去势,而且反过来从另一个人类根本达不到的角度斩至——当然,四十七也不是人类。
他是如此的望渴鲜血——让布満锯齿的剑锋切进⾁体,撕裂纸一样的肤皮和肌⾁,折断脆弱的骨骼,把內脏搅碎成乌七八糟,洒的到处都是…
对手的剑搭在斜上撩斩的巨剑上,但不是试图挡住这一击,而是借力向上弹起,从四十七头顶翻过。
剑锋切进树⼲,随着四十七的拖拽带起大篷纷飞的焦屑。
“够了!冷静点!钢铁的武士!”
那人连退了几步,垂下长剑:“我们可以谈谈!”
“谈谈?”四十七的声音带着烟熏过后的沙哑:“我已经受够该死的圣武士了…或许你可以和我的剑谈谈。”
“别这样,我为我之前的判断失误而道歉…”对方和蔼的说,并且友善的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