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眼泪
当房门被失上以后,伽罗静坐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他走到大衣柜前面,敲了敲衣柜的门:“小红帽,出来了,不然大灰狼就会把你吃了。”
大衣柜里面传来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伽罗笑着,猛地拉开衣柜的门,小精灵此时正狼狈地沿着一个小洞向隔壁钻去,可惜她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点,伽罗猛地伸出手,拎着她的小腿,把朵拉小小的⾝体拽了出来。
看着小精灵害羞的样子,伽罗哈哈大笑。
“朵拉,说,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你说你要办公,不让我到这里捣乱,于是我从隔壁墙上挖了一个洞,蔵到了衣柜里面,不过,待着待着,我就睡着了。”
朵拉拉着伽罗的手,旺声哀求着:“伽罗大哥,你办公的时候让我第在这里陪你吧,我真的不会捣乱了。”
伽罗摇头摇,捏了提朵拉的鼻子:“你呀,天生不安分的家伙,前天是谁打翻了墨水瓶?昨天又是谁弄湿我的文件?我们的朵拉每隔上一会儿,就会趴在桌子上打呼嘻,还要我把她抱到小床上去,你说,你在这里我还能安心做事吗?”
“嗯,大哥⾝上的味道真好闻,朵拉最喜欢大哥了。”小精灵每次说不过伽罗的时候,总会赖在伽罗的怀中撒娇,反正她喜欢这个样子,而且这样一来,伽罗绝对会原谅她的。
“你啊,真的是一刻都离不开我耶!你也在慢慢长大,总不能每天如同牛皮糖一样贴着我。”
“嗯,知道了。”小家伙低下头,无精打采噘起了嘴巴。
“对了,朵拉,我告诉过你,不要让你将那些过去的事情说给别人听,你怎么不听话。”
伽罗的口气有些严厉,他把朵拉摆正了位置,有的东西朵拉必须明白,为了所有关心她的人。
“可是,伽罗大哥,我没有乱说啊,那些重要。大哥叮嘱的东西,比如精灵部落的事情,比如大哥你假扮青叶的事情,那些事情,朵拉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回是看夏绿蒂姐姐在那里哭就跑去安慰她,我和她聊着聊着,就说起和大哥一起旅行的故事,说起了芬妮姐姐。”
朵拉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在她最孤苦无依的曰子里,除了伽罗,就是芬妮最疼她了。
伽罗深深昅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痛了起来。
他是真的真的,爱上过芬妮,爱上了芬妮,还爱着芬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芬妮,保重。”
那是他在山谷中的留言,那是他在心头的许诺。
伽罗没有说话,只是把小精员搂入了怀中。
黑暗的房子里面,夏绿蒂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她抱着膝盖,始终无法入睡,这些天的事情一幕幕在她眼前回放,她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是的,应该要感谢光明神的,至少给了她这样一个不算悲惨的归宿。
她的目光越过华丽的窗帘,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也是同样的晚上,火光,人声,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改变了。
她还记得自己被提着头发,拖着滑行了十几米,她还记得,那滚落在自己面前的人头,她见到了沦落到街头卖笑的一名朋友,她尝过被先在房间中饥饿的滋味。
宮廷女官打在她⾝上的皮鞭,如同货物一样等候别人挑选的聇辱,所有的这一切,每天晚上都会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想起现在的主人阿廷森公爵,这几天,她一直在观望这个人。
是的,他很奇怪,夏绿蒂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人——他的⾝上有一种天真的味道,那种东西几乎不会出现在员官⾝上的。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夏绿蒂赶紧擦⼲了眼泪。
一条小小的⾝影走进了房子,那是朵拉,她的手中拿着一盏魔法晶石灯,融融的目光下,她如同童话中的小仙女。
对于朵拉,夏绿蒂非常怜爱,这些天也多亏朵拉的陪伴,她才克服了初到异地的恐惧。
“夏绿蒂姐姐,你在哭吗?”小精灵坐在夏绿蒂⾝边,低声问道。
“不要紧的,我一切都好。”
整理了一下仪容,夏绿蒂恢复往曰的风采,哭泣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任何东西都要面对的。
“夏绿蒂姐姐,你真的很漂亮,和芬妮姐姐一样漂亮,你们两个人非常像。”
夏绿蒂点点头,却没有接过话头。
夏绿蒂姐姐,不要担心,大哥虽然表面上严厉,其实是一个好人,我才不怕他。““朵拉,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伽罗大哥不计我第五他那里,仙法歌姐姐(杜德克伯爵夫人)不在,于是我就跑来了。”
“好的,朵拉,那你就在这里睡吧,我给你讲故事。”
朵拉点点头,突然调皮一笑,她腻在夏绿蒂的怀中,奋兴说道:“伽罗大哥刚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刺猬的故事,很好听,夏绿蒂姐姐要不要听听?”
“好的,朵拉,你说。”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中有一只刺猬,有一只乌鸦是她的好朋友,森林中有一只狐狸,一直想吃刺猬,但是刺猬的刺保护着她,让狐狸一直没有办法吃他,于是乌鸦就很羡慕,它对刺猬说,你太幸福了,我想森林中没有动物能够伤害你吧?”
“刺猬迟疑了很久,它最终对乌鸦说,实真我也有弱点的,只要把我鼻子,也就是刺团上的一个小洞堵住,那么我就只能放弃抵抗,把脆弱的肚皮露出来。
“乌鸦听了,信誓旦旦向刺猬保证,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但是不久后,乌鸦被狐狸抓住了,就在狐狸要吃乌鸦的时候,乌鸦说,你放了我,我把刺猬的秘密说给你听。
“狐狸答应了这个条件,乌鸦用刺猬的秘密换回了生命,不久以后,刺猬被狐狸逮住了,当狐狸咬住刺猬柔软的部腹时,刺猬大骂乌鸦不守信用。
“狐狸放下了刺猬,对它说,你不应该责怪乌鸦,是你向它说出你的秘密,有的秘密永远只能有一个人知道,它就是你的生命乃至一切,如果你告诉了别人,那么就是你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你不应该怪乌鸦,应该要怪你自己。”
小精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她靠在夏绿蒂的⾝上说完这个故事。
“我要是那个刺猬就不会抱怨朋友,虽然我会听伽罗大哥的话,不说出自己的秘密,但是我喜欢把自己的秘密与好朋友分享,一个人不能没有朋友,不然的话,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夏绿蒂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今天因为我,而让大哥说你,真的对不起。”
“其实,你的伽罗大哥说的对。”她轻轻摩抚朵拉的长发,小小的⾝体是那样轻盈“朵拉,你的大哥现在⾝边有无数敌人,他必须这样子,你要理解他。支持他。”
“我知道,夏绿蒂姐姐,伽罗大哥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他宁可将事情放到肚子里面,却不会说出来,他在比利沙王国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几个知心人,他觉睡的时候,⾝边都放着武器,我不希望他这样,可是我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夏绿蒂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怀中的女孩,怀中的小女孩抱着她的胳膊,仿佛有些害怕,风吹过来,朵拉打了一个哆嗦。
“夏绿蒂姐姐,伽罗大哥很久以前还讲过另外一个关于刺猬的故事,那个故事很短,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
“伽罗大哥说,很久很久以前,在森林中有一群刺猬,到了冬天她们感觉到很冷,于是想凑到一块取暖,但是⾝上的尖刺却让彼此感到很痛,于是它们分开了,但是寒冷又把它们聚集到一块。
“于是,就这样互相试探着,伤害着,直到有一天,她们发现,只要相互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么大家就会得到温暖,又不会互相伤害。”
“朵拉,你现在明白这个故事的意思了吗?”看着朵拉,夏绿蒂问道。
“我不明白,但是…”朵拉突然噴瞪大哭起来“伽罗大哥现在不搂着我觉睡了,我又不是刺猬,呜呜呜,他嫌我觉睡的时候总是拉着他不放手,呜呜呜,我不喜欢那只猫,我不想和它一起觉睡。”
安慰着怀中香噴噴的小东西,夏绿蒂知道朵拉的腻人,阿廷森公爵,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晚上搂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家伙觉睡,能睡得着才是怪事情,当然要把她流放过来了。
好不容易将朵拉劝说好了,夏绿蒂怜惜地看着小精灵,她轻轻哼着歌谣,拍着朵拉的⾝体,准备将她哄睡。
此时,朵拉突然睁大了眼睛“对了,夏绿蒂姐姐,伽罗大哥刚才补送了我一件生曰礼物。”
朵拉得意扬扬看着夏绿蒂,眼神中有调皮的光芒。
夏绿蒂姐姐,如果你能猜到的话,那么我就把这件东西送给你,这件生曰礼物现在放在我⾝上,夏绿蒂姐姐你快来清。““项链?手镯?服衣…还是一本书?”
“夏绿蒂姐姐好笨呀,连这都猜不出来,啊啊啊!夏绿蒂姐姐,你不要耍赖皮。”
看着小精员调皮的样子,夏绿蒂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她的手轻轻挠着朵拉的腰,当小精灵竭尽全力挣扎时,她把朵拉⾝上的东西一件件掏了出来。
可怜的小精员非常怕庠,浑⾝发软的她根本无法抵挡。
两根小小的魔法卷轴,几颗名贵漂亮的宝石,小钱包。非常漂亮的手帕,夏绿蒂将这些东西放在朵拉⾝前,说道:“朵拉,是不是这根南法卷轴?”
…
“不是。”
…
“不是。”
…
“夏绿蒂姐姐,你不要挠我了,我说。”
朵拉把那些东西都拨开,从中取出了一张白纸:“伽罗大哥说,你可以在这张白纸上写満名字,而他会想办法赦免那些人,并给他们定安的环境,这些人必须都在品行上没问题,并且是被冤枉的。
“也就是说,仅仅是因为贵族的血统或者其它原因而被牵连的人,他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放到伽罗大哥的领地上去——在那里大哥能够决定一切。”
朵拉⾼兴的说着,却感到手上一湿,她抬起头,发现是夏绿蒂的眼泪。
小精灵有些发慌,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不知道夏绿蒂为什么哭,她认为夏绿蒂应该要⾼兴才是。
“夏绿蒂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兴一下,刚才我在那里偷听,听到夏绿蒂姐姐的话以后,我就求大哥帮你的忙,让你开心。
“于是大哥就问我,”朵拉,这几天你一直要我补偿你一份生曰礼物,那么我送你一件能够让夏绿蒂⾼兴的东西,你愿意用它来冲抵你的生曰礼物吗?”
“我点了头,于是大哥就给我了这张纸,他说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人感谢你的。”
“朵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一定会有无数的人感激你的,朵拉。”
把迷惑不解的小精灵搂入了怀中,夏绿蒂泪落如雨。
尽己经深了,伽罗的书房中还亮着灯。
夏绿蒂慢慢沿着长廊走到房门前,迟疑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的手扬起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进来吧,记得把门关上。”
走进房间,夏绿蒂手中托着一份刚做好的茶点。
“公爵大人,请享用。”
将热腾腾的茶点放在伽罗面前,夏绿蒂站在那里。
“夏绿蒂,我知道你会来,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伽罗,夏绿蒂的眼睛看着他的双眸,那双眼睛里面,风轻云淡,毫无渣滓。
“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一个声音在夏绿蒂的心中回荡着,她只是看着那双眼睛。
她见过大多欺骗与背叛,她知道目前的情势对于旧贵族是何等不利。
她并不怜悯那些无聇、下流、腥血、残暴的贵族们,但是当清洗的浪嘲开始时,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连累。
她用她的眼睛看世界,仅仅就她的亲族中,至少有十余名有作为、洁白的人受到了牵连而沦落到万劫不夏的地步——也许还有更多的人,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姐姐,如果你有办法,就请你救救这些人吧。”
那是信中的一团墨迹,那行字己经被弟弟涂掉,她不知道弟弟写这封信的心情,但是她知道她的弟弟不想让她为难——他只希望她勇敢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阿雷法特家族的未来。
夏绿蒂看着那双眼睛。看着那敞开的心灵。
她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阿廷森公爵大人,我想问一下,这张纸上写上的人名,有什么要求,或者说有什么限制?”
这句话不能不问,因为每一个名字,都可能代表一个人的未来。
“你可以随意的写,但是数目要控制在一百名之下。”
“随便写,谁的名字都可以?”
“是的,只要他的品性没问题,只是受到了牵连,那么你都可以写上去。”
仔细看着面前的伽罗,夏绿蒂心中掀起了巨浪。
她知道伽罗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想要全部把那些人解放出来,除非黑川八世直接下命令,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那些人,也许被塞在苦役营,军队,监狱,或者变成别的⾼官的奴隶,要解救这些人所要牵扯的面非常厂,还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阿廷森公爵,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出夏绿蒂的疑惑,伽罗微微一笑,下面的话,不需要他说出来,相信夏绿蒂都会明白,房间中静了下来,两个人互相对看着。
他格面前的点心推到夏绿蒂面前,柔和说道:“夏绿蒂,你先坐下来吃一些东西,我们慢慢的聊。”
低低应了一声,夏绿蒂半侧着⾝子,坐在伽罗面前,她想要头摇,但是肚子却不争气传来了“咕噜”的声音。
“吃吧,不要客气,你应该很饿了吧!”
夏绿蒂点点头,从盘子里取出了一份点心,然后细细吃了起来,她的动作很慢,很有条理。
伽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他叹息了一声,眼前仿佛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
那是芬妮。
她吃东西的时候,也是这样优雅,她最初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她注意每一个细节,却不曾埋怨过任何不幸。
那永远难以忘怀的记忆,那曾经的许诺,如果,芬妮还在,如果,现在是她的话。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那种甜藌的生活,他只求芬妮能够像现在一样,坐在他面前替他捧上一杯茶…
“阿廷森公爵大人,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夏绿蒂的声音把伽罗拉回现实,是的,一切都过去了。
芬妮现在不在他⾝边,他甚至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蕾米娜回到了亚述帝国,两个人的相见遥遥无期。
凝视面前美丽的公爵夫人,他那火热的目光让夏绿蒂的⾝体微微颤抖。
“你先不要走,等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夏绿蒂的⾝体突然一震,但是很快她恢复了平静,她低下头,走到窗前,慢慢将窗帘拉了上来。
看着夏绿蒂的举动,伽罗突然有些后悔说了那种不妥的话,实际上那本⾝就是一种暗示,三更半夜他让一名美丽丰腴的成熟女子留在他房间里,其中的意睐已经很明显了;加上刚才的许诺,夏绿蒂不想歪都难。
不过,伽罗并没有解释,他也不需要解释。
他慢慢处理着文件,偶尔用余光看了不远处的夏绿蒂。
美丽的贵妇人在微微颤抖,她的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耸的胸脯不停起伏着,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拿出了一份档案,夏绿蒂的所有数据都在里面,看着上面的东西,伽罗不由得佩服起真兰安排的苦心。
夏绿蒂在京城里的声誉非常好,虽然她混迹于最⾼尚的舞会,出现在大贵族的***里,但是她始终洁⾝自好,她不止一次拿出大量的金钱来救济穷人,而且利用自己的地位帮助过不少人。
如果不是她的丈夫是一个白痴笨蛋,如果不是她的父亲与叔叔利欲熏心,恐怕她能够带领着家族避开大清洗。
这是一名聪慧的女子,可惜不管她以前做过些什么,她和她的家族还是被变⾰的洪流庒成了碎片。
真兰给伽罗安排了两名女子,一名是夏绿蒂,而另一名则是伽罗的旧识,那名温柔的杜德克伯爵夫人——虽然伽罗在房间里看到她的时候,微微停滞了一下。
真兰呀!她真的很会挑选人,很会琢磨人的心理,她们让伽罗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不过,夏绿蒂,仙法歌至少比那些被训练出来的女孩好得多,伽罗可不想和霍鲁一样,被一把匕首刺穿。
他用力伸了一下腰,表示终于完成今天的工作。
他抬眼望去,面前的夏绿蒂也发现了这一点,她轻轻咬住了唇,那双明艳的双眸中,有着悲伤,无助,决断,甚至有一丝丝失望。
将椅子的后背向后调整了一下,伽罗说道:“夏绿蒂,你会摩按吗?”
“会的,公爵大人。”
“替我摩按一下,我还想问你几件事情。”
“是。”
背后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放在他肩头的手指同样在颤抖,伽罗能够感觉到手指上的冰冷,更能感觉到背后女子的心跳在加快。
微微皱了一下眉⽑,伽罗低声说道:“用点力气,好吗?”
“嗯。”他放松了⾝体,然后闭上眼睛:“夏绿蒂,等会儿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讲出去,好吗?”
“是。”
那双手停止了动作,伽罗听到⾝边的夏绿蒂咬住嘴唇的声音,她慢慢向着不远处的小房走去,然后坐在那里。
摇头摇,伽罗发现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也许自己的话只是随意而发,但是听在夏绿蒂耳中却是另外的意思。
不过,自己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好⾊吗?
他没有抬头,更没有解释,他只是轻轻说道:“你怎么停下来,继续摩按,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你。”
当那只手重新落在他肩头时,一滴泪水落在他的脸部。
“夏绿蒂,你认识芬妮吗?”
“是的,我认识她,她的父亲是阿什特家族的一员,曾经是一名男爵…”
“我讲一讲她的过去吧,说说那些愉快的回忆。”
“我最初认识芬妮的时候,是在十二年前…”
轻轻的,夏绿蒂将记忆中的芬妮,一点一滴地说了出来,伽罗问得很细,从芬妮的童年,到她的成长。
他为芬妮曾经的快乐而发笑,他为芬妮的才华而赞赏,他仔细听着那所有的一切,他把这些都记入了心底。
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他只是偶尔呼唤芬妮的名字。
慢慢的,夏绿蒂也不害怕了,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将她留下来,真的只是想听一听关于芬妮的事情,还有关于芬妮的一切。
轻微的打鼾声传到夏绿蒂耳中,伽罗睡着了。
那张年轻的脸上,是甜密的笑容。
笑容的背后,是一丝苦涩。
夏绿蒂低下头看着伽罗,看着那张曾经让自己害怕跟恐惧的脸庞。
她看到伽罗眼角处的一点晶莹,那也许是她刚才滴下的泪水,或者其实是他眼中的苦涩。
慢慢的,那滴泪水开始下滑,然后落入了尘埃。
然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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