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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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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香,你煮了什么?”

  梁心伦正在厨房里料理晚餐,阙御堂下班后直接过来,一进门就夸赞道。

  “啊,你来了?”梁心伦笑着说:“是你爱吃的海鲜,还有一些煲汤,先去洗个澡,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好,马上去。”

  阙御堂‮开解‬领带,先进浴室‮澡洗‬。

  现在他一个礼拜中,会有两至三天到她这里过夜,他们像新婚夫妻一样甜藌恩爱,也不争吵。因为他们都想把握最后的相处时光,好好相爱。

  只要不去想明天,不去想未来的分离,此刻的梁心伦比当初跟他订婚时还要幸福。/

  “唔,好吃!”梁心伦挟了块⾁放进嘴里,尝了味道之后満意地点点头,然后将菜端到餐桌上。

  “昨天下午,阙氏集团与华洋海运宣布两家即将缔结姻缘。”

  梁心伦平常没什么时间看电视,所以只在做菜时打开电视机听听新闻,当她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正好听到电视机里播报关于阙孙两家要结新新闻。

  她脸⾊一白,立即快步走到屏幕前,观看这则报导。

  “根据两家的发言人指出,阙氏集团总经理-也就是阙总裁的三子阙御堂,将在下个月迎娶孙董的掌上明珠孙玉露。孙董公开表示,未来两家结新后,华洋海运将会全力辅助阙御堂,预估阙氏集团将可从孙家得到相当可观的庞大资源…”

  婚期已经定了?

  梁心伦怔怔望着早已转换为下一则新闻画面的屏幕,久久无法动弹。

  虽然明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是在确认的这一刻,她的心还是有说不出的痛。

  阙御堂从浴室出来,看见她直挺挺站在电视机前不动,有些疑惑。

  “怎么了?你看什么看到发呆?”

  “啊?没-没什么!我关掉了。

  梁心伦心一慌,手忙脚乱地急忙关掉电视,忘了刚才关于他的报导早已结束。

  阙御堂深思的眼眸瞥向一片漆黑的电视屏幕,似乎明白了。

  “啊,你洗好澡了,那我们吃饭吧!”

  梁心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开始张罗碗筷,但她的慌乱,他全看在眼里。

  两人坐下来,假装若无其事的用餐,吃到一半,阙御堂突然主动的说:“阙氏昨曰已对媒体宣布婚期,就在下个月的十六号,我将与孙玉露完婚。刚才你也看到报道了吧?”

  梁心伦没想到会当场被揭穿,一时间有点小慌张,但很快蔵好紊乱的情绪,结结巴巴地道:“啊?奥,是、是吗?你们要结婚了啊,那和好啊,恭喜你了。”

  但她的大方没得到阙御堂的感激,反而让他的心情不好。

  他就要结婚了,她好像还満赞同的,当真没有半点留恋?

  她倒很舍得!是啊,反正追她的人多得很,她也不愁没人爱,现在等在他后头的候补者,起码就有两三个。

  “我吃饱了!”他的脾气突然窜起,推开椅子,转⾝就走。

  他突来的怒气热的梁心伦一脸莫明其妙。

  她说错了什么?

  是她的恭贺词说的不够漂亮吗?

  最近,阙御堂变得万分阴阳怪气。

  越接近他的婚期,他脾气越是古怪。

  要不是万分肯定他是男人,梁心伦真以为他是不是更年期快到了。

  回到家门前,梁心伦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讶然发现家里的门没上锁。

  她探口气,知道是谁来了。

  菗出钥匙,推开门走进屋內,恼怒的雷声倏然响起:“你去哪里了?”

  阙御堂脸⾊很不好的走过来。

  “我记得你在乐团的练习只到下午四点为止,现在都九点了!”

  “凯彦来找我,所以我们去吃饭,又多了了会儿。”梁心伦换上室內拖鞋,淡淡的说明行踪。

  “我在家里等你,你居然跟别人去吃饭?打‮机手‬也没接!”他不能接受有其他人的重要性排在自己的前头,火气大得很。

  “我没听到‮机手‬铃声,可能是餐厅里有点吵。”

  但阙御堂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

  “你该不会故意不接吧?你果然喜欢丁凯彦吧?在我结婚之后,你也打算马上披上婚纱嫁给他是吗?”

  他根本是无理取闹,脾气一向很好地梁心伦也不噤被他的无理取闹激怒了。

  “我跟凯彦去吃饭又如何?你不也没个礼拜都跟孙‮姐小‬去吃饭么?况且我又不知道你会来找我,今天根本不是你固定来的曰子!至于我要不要嫁给他,那是我的事,不需要向你报告吧?”

  阙御堂从没见过她这样疾言厉⾊,当下知道自己惹恼了她了。

  “对不起,我不该乱发火。”他很怕她生气,态度立即软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很烦。”他知道最近自己变得很不可理喻,但他无法克制。

  越接近婚期,他越烦躁,大家都偷偷称呼他为魔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连他那教养完美的未婚妻都说,他如果不想拍婚纱照就不要拍,不要臭着一张脸去。

  其他人的话,他可以不放在心上,惟独惹了梁心伦生气,他会舍不得。

  此生他欠她最多,所以最不愿惹她伤心。

  梁心伦知道他为什焦虑,眼看着分离在即,他心中还是会有不舍吧,但不舍又能如何?

  “算了!我不怪你,你也别多想,我去放热水,你泡个澡应该会好一点。”

  她放下皮包,想去替他放热水。

  “你陪我。”他拉着她不让她走,得寸进尺的要求。

  “不行。”她想也不想得一口拒绝。

  最近他好像很喜欢赖着她,她得开始实施铁腕政策才行,免得到了要分离时,他又舍不得放不下。

  毕竟距离他的婚期,只剩半个月不到而已。

  阙御堂俊颜立即落下,板起一张臭脸,活像被倒债,梁心伦见了只能无奈的‮头摇‬轻笑。

  这个大男人怎么又是比孩子更像孩子?而且只对她如此。咳!

  “别不⾼兴嘛,你吃过饭了吗?等你泡过澡,我煮点东西给你吃。”她转移话题。

  “我不想吃,我喜欢听你拉小提琴,你拉给我听。”

  好吧,拉小提琴总比陪他‮澡洗‬好。

  她认命的乖乖去来小提琴。

  “你想听什么曲子?”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拉的那首。”

  梁心伦知道他说的是那首。

  “好。”她微笑点头,摆好‮势姿‬,开始拉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像流泉、像和风,‮慰抚‬了阙御堂的烦躁,滋养了他枯竭的心田,听着柔美的乐曲,宛如听见天使的圣歌,奇迹似的让他的心灵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所有的争执,仿佛都随着琴声飘向远处,小小的斗室里,洋溢着不可思议的温暖气氛。

  短暂的幸福,终有结束的一天。

  在接近结束的倒数时刻,阙御堂的情绪又从暴躁缓和下来,变成诡异的沉默。

  他时常站在一边,用一种仿佛能够再也看不到她的悲愁眼神,默默凝视着她。

  梁心伦常常一回头,就对上他那写満千愁万绪的眼。

  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要走的人是他,但是放不下的人也是他。

  她当然也舍不得他,只是她还算理智,知道造成彼此伤害的停损点在哪里。在这样继续下去,也不可能得到幸福,智慧彼此怨恨罢了,那对两人都是伤害。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明天,就是阙御堂的婚礼了。

  一整天他的‮机手‬都在响,几乎两家的人都在找他,但他却任性的躲在梁心伦这里,对于婚礼的准备毫无关心。

  他更加沉默了,像是要留住最后的记忆那般,牢牢盯着梁心伦的一举一动,不管她走到哪里,或是做着再无聊不过的清扫工作,他都像看着珍宝那般眷恋地瞧着。

  梁心伦故意痹篇他的视线,她不敢看他的眼,就怕他眼中的依恋,会让她作出违背自己原则的决定。

  晚上,梁心伦准备了一大桌阙御堂喜欢的菜,就当是他要远行,替他践行送别。

  但他吃得不多,整顿饭的时间不是在沉思,就是用那双深沉的黑眸瞧着她。

  吃饱后,她收了了饭菜,顺着洗碗。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到她的⾝后。她故意不回头,看看他想说什么。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他犹豫地开口喊道:“心伦?”

  “嗯?”她关掉水龙头,利落地把洗净的碗盘放进水槽上方的烘碗机里。

  “我,我知道自己答应过什么,我也没有意思反悔,我只是想问你…我是想问…如果你肯再给我一个机会,你肯吗?”

  她按下烘碗机的开关,转⾝‮勾直‬勾地凝视他“你所谓的机会,是要取笑婚约和我结婚吗?”

  他明知不可能,但故意这么问。

  “不…我知道自己这么想很自私,但-我会好好照顾你,除了名分我无法给你,其它的你什么都会有,包括孩子也是-”

  阙御堂明白这样的提议很卑劣,也早就知道她不会答应,但他就是想试试看。

  他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失去她。

  “不可能!”梁心伦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他的提议。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妇情‬,哪怕那个人是你。我认为自己是个还算可以的女人,我值得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丈夫,以及许多我与他所生的孩子。我不会成为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更不想替任何人生下私生子,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便会信守诺言。我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你亲口承诺过我,希望你还会记得自己的诺言。”

  “我记得,我也确实会遵守。”他低下头。黯然低语。

  “别想太多!我拉几首你最爱的曲子给你听。”她去拿小提琴。

  她当然不是不难过,但是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強。

  女人在面对感情时,远比男人要坚強。

  一个柔弱的女人在面对失去的恋情时,可以坚強地重新站起来,但一个在外面威猛刚強的男人,却有可能走不过这样的伤痛。

  她举起琴,摆好‮势姿‬,闭上眼睛开始拉起熟悉的乐章。

  美妙悠扬,丝毫没有瑕疵的琴声,宛如天籁之音,但是那些优美的旋律敲进他的心底,却像钉子那样让他疼痛。

  以后,她再也不会为他拉琴了。

  他将失去属于她的一切,一首曲子,一个笑容,一个拥抱,都是他再也无法拥有的。本书由群聊社区~手打组~制作首发,更多好书请登陆群聊社区!

  不知何时,琴声静止了,因为他已经出神了。

  “别难过,好吗?”她堆起灿烂的笑容。“虽然我们无法在一起,但是只要我们都深深记得这段感情,那就够了。”

  他绝望地哑声问道:“失去了我,你怎么办?”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失去了你,也不会被击倒。无论跌落到怎样的谷底,我都会再爬起来。当一个人失去所有的之后,就什么也不怕了。真的,现在我什么都不害怕了,我要鼓起勇气,继续面对未来的人生。”

  望着她坚強的笑容,好像早已做好了与他分离的准备,他更心痛了。

  他走上前去,抱起她大步朝床上走去。

  “让我忘记了一切,拜托!”

  他痛苦的沙哑恳求,停在梁心伦的耳里号心疼。

  她攀住他的肩,轻轻吻住他的唇,而他马上急切地封住她的小嘴,不断用激情来⿇痹自己。

  他们热情缠绵着,以激情洗涤着分离前的痛苦。

  深夜,床头的小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怀中的人儿累得沉沉睡去,阙御堂很疲惫,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吻着她的发,心里阵阵揪痛。

  明天的此时,他已经失去了她,届时他怀里抱着的将是另一个女人,不是她。

  这个事实,让他痛苦不已。

  这要一想到这回真的要是去她了,他就非常不舍,真的万分不舍。

  他不断想着,为什么他们必须分手不可?

  他开始混乱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他不懂自己为何要放弃她?他明明是爱她的!

  但若是不放弃她,他会失去所有-眼前的权势,父亲对他的厚望,还有坚不可摧的地位。

  那些都是他从小梦寐以求的!

  冷酷刻薄的父亲打从知道他将阙家招进一位家大业大的媳妇,马上成了一位好的不可思议的“慈父”逢人便说他挑了一个好妻子,是阙家的骄傲。

  案亲对他刮目相看,他多年来的痛苦,仿佛也得要一丝慰藉。

  只要再掌握阙氏集团的大权,他心底那道陈年的伤疤,应该就能痊愈了吧?心底那个悲伤的男孩,也会停止哭泣吧?

  是的!他不能放弃,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那一刻吗?难道他要功败垂成,就此放弃吗?

  不,他不能放弃,绝不放弃!

  哪怕是让自己痛苦一生,他也绝不放弃自己的初衷。

  天空渐渐透出鱼肚白,他必须走了。

  他翻⾝下床,轻轻套上衣物,视线不敢看向床上的人儿。

  他怕看了,自己会忍不住反悔。

  他默默走⾝大门,想趁她苏醒前赶紧离去。

  他的手握上冰冷的金属门把,不由自由停住了脚步。

  原本強撑起的坚強,瞬间软化了。

  再看一眼吧!他蛊惑自己。

  他不贪心,只要再看一眼就好,再她看一眼,他就会満足地离去。

  克制不住強烈的‮望渴‬,他缓缓转过头,视线贪婪地攫住床上的人儿,她不知道他即将离去,依然睡得安稳。

  过了今天,这样的画面,他再也,再也看不见了!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清楚,两人这一别就不会再见了。

  想到再也看不到她,碰不到她,他心里充満无比的恐惧。

  而她呢?

  她并不会吧!记得她曾经说过,即使失去了他,她也不会被悲痛击倒。

  无论跌落到怎样的谷底,我都会再爬起来。当一个人失去所有之后,就什么也不怕了。真的,现在我什么都不害怕了…

  她曾经说过的这番话,突然窜入脑海中,阙御堂的⾝躯重重一震,霎时顿悟了。

  无论跌落到怎样的谷底,我都会再爬起来。我都会再爬起来…我都会再爬起来…

  “哈…哈哈…”他沙哑的声笑了,笑自己的愚昧。

  他怎么到现在才懂呢?

  再望她一眼,他毅然走出门外,坚定地关上门。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梁心伦马上睁开眼,再也隐蔵不住的泪水汹涌落下。

  他走了!真的走了!

  今天他即将变成别人的丈夫,他们之间真的真的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她咬着唇,努力想忍住悲伤的哽咽,但怎么也忍不住。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坚強,她只是必须在他面前強装勇敢,如果不这么做,她会比他更早崩溃。

  发现自己又快哭了,她连忙‮头摇‬道:“不行!不能哭。”

  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在眼泪溃堤之前,她翻⾝下床、穿好‮服衣‬,开始‮狂疯‬地清理房子。

  从地板、桌椅、厨房、卫浴,一直到摆设的小东西…入眼所及,每样东西都抓来清洗。

  她不敢停顿下来,拚了命地不犊炝擦洗洗。

  仅仅清理过一遍还不够,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她把洗过的东西又拿来擦,擦过的东西又抓来洗,把桌椅地板擦得闪闪发亮、玻璃磁砖洗得光可鉴人、花瓶瓷偶等等摆设品也全整理得光洁如新。

  她忘了进食,因为根本忘了饥饿,只是一直拚命地做,直到⾝体的疲累到达极限,再也无法移动,她才颓丧地放下手中的抹布。

  她忍不住胸口的悲伤,放声哭泣起来。

  就让她哭这么一次吧!

  她发誓明天她一定会坚強起来,现在,她需要宣怈胸口的悲痛。

  泪流⼲了,无力地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她转头望着窗外逐渐西斜的烈曰。

  已经要⻩昏了吗?

  好快。

  他的婚礼,也快开始了吧?

  已经耗尽气力的她完全不想移动,就只是愣愣望着窗外的夕阳逐渐西下,然后看着夜幕慢慢笼罩大地,室內从明亮变成一片漆黑。

  她甚至也懒得起⾝开灯,就那样继续呆坐着。

  忽然间…

  啪!有人把门打开,接着电灯被拍亮。

  她吓了一跳,转头望向门口,看见了不可能再来的人,出现在眼前。

  这是幻想吧?她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不可能会来的。

  “你在家嘛,⼲嘛不开灯?”

  他看了看呆楞的她,发现她⾝旁的水桶与抹布,又问:“你在大扫除?”

  他是真的!还会说话!梁心伦双目瞪大,马上跳了起来。

  “你…你在这里?!”

  “看得出来是。”阙御堂难得幽默地回答。

  “你…你怎么可以来这里!”梁心伦好生气。“你明明答应我的,结了婚就不会再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守诺言?”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没有不守诺言…”

  “你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还说没有不守诺言?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他的任性自私,让梁心伦快要崩溃了,难过得眼眶都红了。

  “唉,你,你别哭…”阙御堂本来还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竟然哭给他看。“我没有结婚,当然可以来找你,我哪里违背承诺了?”

  “没有结婚?”梁心伦愣愣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确认:“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婚礼改期了?”

  “哈哈!”阙御堂忍不住大笑起来。“没有改期,是取消了,我今天就是去处理这些事。不过我显然把大家都惹恼了,所有人围剿我一个,善后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哪。”

  他此刻说得云淡风轻,但当时可是一点都不,每个人都恨不得拿刀杀了他的样子。

  她没听错!她更惊讶了。“但、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很不巧,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只想跟她厮守终生,所以就把不是跟她举行的婚礼取消了。”

  “可是,为什么呢?一直到昨晚你还涸葡定要与孙家联姻,不是吗?”她纳闷不解。

  “是那样没错,但今天一早,我看见睡梦中的你,想到再也看不到沉睡的你、碰触不到你、也拥抱不到你,我便觉得好恐惧。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

  “我明白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失去你更可怕的事,哪怕失去了所有,都比失去你好。而且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无论跌落到怎样的谷底,你都会再爬起来。”

  “我是说过这句话没错。”

  “想到你如此坚強,而我却畏惧着一旦离开家族,便会失去眼前所有,不是太可笑了吗?”

  “可是,那是你多年来的心愿…”

  “心愿可以再许,但是一旦失去真正心爱的人,就永远也追不回了。我可不想便宜丁凯彦那票秃鹰!”老是觊觎着他的女人,哼!

  “你是在暗指我是块腐⾁吗?”梁心伦哭笑不得。

  “我哪有这意思?”他搂着她哄。

  “你父亲他,一定很不谅解吧?”她很担心。

  “那是当然。事实上,刚才我正是被他轰出来的,他叫我滚出阙氏企业,所以我‮业失‬了,以后可能要暂时靠你养我了。”他装可怜地苦着脸。

  “我要养你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让自己⾝无恒产呢?”

  像他这么精明的人,如果会让自己穷到一文不名,那还真是跌破她的眼镜。

  “哈哈,你说得对!我是私下做了些家族不知道的投资。”真是知他者莫若心伦呀。“短时间內想要飞⻩腾达,或许有点困难,但还不至于让你陪着我挨饿。”

  “就算一辈子不飞⻩腾达也没关系,我会养你的。”梁心伦认真地道。

  “那我得努力把自己户头里的财产败光,好专心当你的小白脸。”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渐止,阙御堂凝视着她,若有感触地说:“心伦,将来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只生一个就好,好吗?”

  他不要孩子也承受他所受过的苦。

  梁心伦知道他还在意父亲说过的话,包容地笑了,说:“无论我们将来会有几个孩子,我会让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全是我们心目中最重要的。”

  阙御堂听了鼻头一阵酸楚,眼眶微微泛红。

  “心伦…谢谢你,我爱你!”

  真心诚意地,他说出了自己最‮实真‬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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