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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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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性胆小柔弱的⻩乐怯怯地扯了扯花⾊的衣角。“⾊⾊,你不要生气了啦,只是开玩笑…”

  今天一来上班,⾊⾊就把她当隐形人,一句话也不跟她说,每每视线有交集时,就马上别开脸。盯着电脑萤幕,花⾊对她的话听若罔闻,迳自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起伏。

  “对不起嘛!他们说要捉弄你,我又不敢有其他意见,所以…”

  她是曾经犹豫过,却没有勇气独排众议。

  “所以我就应该原谅你?”花⾊终于开了金口,语调却是冷冰冰的。

  “也、也不是这样啦,我是该骂,可是你既不骂我也不跟我说话,这样我很难受。”唯唯诺诺的她刚进公司时,遭到其他人排挤,⾊⾊是第一个对她释出善意的人,昨晚她闷不吭声真的不应该。

  “我会比你好受吗?”花⾊犀利地反问。

  ⻩乐噤了口,豆大的泪珠在眼底打转。

  眼看她的泪就要决堤,花⾊还是心软了“爱哭鬼。”她爱哭的程度可能只比她家大姐稍稍逊⾊而已。

  “⾊⾊…”⻩乐激动地抱住她,知道她会这么说就是原谅她了。

  “好了,别哭了,经历过昨晚惨痛的教训我都没掉泪了,你哭个什么劲?”形势比人強,她知道以⻩乐的个性绝对没有办法和其他人抗衡的。

  结果变成花⾊在安慰她。

  “对不起啦…”哭得更大声了。早上到现在提心吊胆的紧绷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算了,反正事情也没那么糟。”如果没有昨晚的恶作剧,她也不会有机会得到一个一百万演出的机会。

  中午她菗空去了趟‮行银‬,段然给她的那张现金支票果然兑现了,此时她的户头里躺着货真价实的一百万元。

  “咦?”⻩乐松开抱着她的手,抹掉泪痕,对她脸上掩不住的笑容充満狐疑“你的笑容很可疑喔,是不是有白马王子英雄救美?”

  “你可以改行去算命了,⻩半仙。”那一百万再加上她这几年工作所存下来的钱,刚好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真的有?什么样的人?帅不帅?”⻩乐‮奋兴‬的语调不自觉地扬⾼。

  “男人,长得很帅的男人。”花⾊的脑海里浮上段然俊美出⾊的脸孔。这也让她更好奇像他那么出众的人究竟受了什么刺激,让他竟然想出用一百万元租个为期一个月的临时未婚妻这种下下策?

  “多帅?”⻩乐的眼睛睁得老大,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样。

  “这么帅,”花⾊的双手还真配合地在空中比画了下。

  她这个胆小如鼠的好友只要谈起男人就像变了个人,一点都看不出原本小家碧玉的样子。

  “真好…”⻩乐一脸懊悔不已“早知道我就留下来陪你,至少还可以大饱眼福。”

  “你这个家伙,为了男人才会想到我。”花⾊笑骂。

  “也不是这样啦…”她搔搔头,不好意思。

  “不过…”故意拽长尾音,吊人胃口。

  “不过什么?”果然引起⻩乐极大的‮趣兴‬“难不成还有下文?”

  花⾊笑得诡异“你会有机会见到那个帅哥的。”

  “⾊⾊你…”⻩乐像看见外星人似地“你不会因为人家出手搭救就以⾝相许吧?”

  以⾝相许?花⾊失笑“我有那么好诱拐吗?”论长相、论财力,段然看来的确是一张优质的长期饭票,不过她爱钱归爱钱,还没沦落到为钱出卖自己的地步,她可以省吃俭用的存钱,但绝不会不择手段。

  这次的交易应该是…不赚白不赚吧?

  “那…为什么还会有机会见面?”她被搞糊涂了。

  “因为…”刚要开口,就被‮机手‬铃声打断。

  花⾊从办公桌上捞起‮机手‬看了眼来电号码。是他!

  “喂…”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晚上一起吃饭吧。”低沉充満磁性的嗓音由彼端传来。

  “吃、吃饭?”这么快就要开始她的工作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耶。

  像是听见她的心声,段然又补充了句“不用太紧张,只是吃个饭,顺便了解一下彼此,你要当我的未婚妻,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每次听见“末婚妻”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她的胸口就微微一窒“呵呵…这么说也对。”

  “晚上七点我去你家接你。”他的嗓音带笑。

  来家里?“不、不用了,你跟我说地点,我自己过去就好。”昨天是因为时间很晚,家里该睡的人都睡了她才搭他的便车,不然被爸妈撞见了,又要追着她问东问西了。

  “那里坐公车到不了,你得要多花两、三百块的计程车钱。”他好意提醒。

  正中红心!“那…你到了再给我电话,千万不要按门铃找我。”

  能省则省,小心点别被看见就好。

  “嗯,晚上见…对了,契约的事要保密,别告诉其他人。”

  “好。”挂上电话,花⾊握着‮机手‬有些恍神。

  “是神秘帅哥打来的?”⻩乐拉长的耳朵快变成招风耳了。

  她回过神来,神⾊紧张地把‮机手‬放回桌面“这个…”差一点她就把昨晚的际遇告诉⻩乐了。

  “神秘帅哥要约你吃饭?”刚刚的话她可是一句也没漏掉。

  花⾊支支吾吾地“唔…嗯。”“他会不会真的喜欢上你,想要展开追求了?”⻩乐満腔的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好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一本正经地道:“你想太多了,他肯定是想跟我讨回先垫的那一笔钱吧。”

  “⾊⾊,你不会是为了不还钱⼲脆跟他交往吧?”别人她是不知道,不过要⾊⾊把钱掏出来可是比登天还难。

  花⾊⼲笑“怎、怎么可能嘛,呵呵…”套上终于决定好的‮服衣‬,花⾊拿了包包便急急忙忙地出门,一出大门,就看见段然那辆显眼的黑⾊宾士休旅车停在路旁。

  她顿了顿,深呼了一口气才若无其事地朝车子走过去。

  敝了,就连初恋第一次约会都没这么紧张,更何况她跟段然只是主雇关系,她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十元,你是乌⻳转世吗?拖拖拉拉的。”她才一上车子后座,马上就听见那刺耳的称呼传来。

  花⾊闷哼了声。怎么这个白目的家伙也来了?

  “凡齐,她叫花⾊。”段然的语气淡然,却不容置喙。

  邵凡齐痞痞地耸耸肩,调转车头离开。

  “支票没问题吧?”段然侧着头看向后座的花⾊,微扬的唇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嗯。”花⾊点点头。

  “那就好。”

  “啧啧,我以为你一拿到钱后就会来个人间蒸发呢。”邵凡齐嘲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

  花⾊没好气地哼道:“我又不是诈骗集团,还人间蒸发咧。既然收了钱,答应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

  段然闲适地靠向椅背,打算闭目养神,却被忽然响起的‮机手‬铃声打断。他倾⾝拿起前方的‮机手‬瞟了一眼,顺手切断来电。

  “是薇薇?”邵凡齐扬着眉问。

  他没搭腔,脸上冷凝的神⾊说明了一切。

  “她也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我,要我转告她想见你。”木已成舟,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三两句话就能抹去她对然造成的伤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从头再来吧。

  段然⾼深莫测地道:“时候未到。”

  看来那个薇薇应该就是伤害他的人了。虽然还不是很了解段然,不过和邵凡齐比起来,他的个性可好太多了,那个薇薇怎么会忍心伤害他?

  段然的目光又落到花⾊⾝上“叹什么气?”

  “嗄?”她错愕地察觉到自己竟然为他感到胸口闷闷的“没、没事。”

  他淡淡一笑“那就好,我希望我的木婚妻是快快乐乐的。”

  “然,你不要老是未婚妻长未婚妻短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来真的。”邵凡齐瞟了段然脸上的笑容一眼,噤不住地‮头摇‬叹息。

  他当然很乐意看他走出伤痛谱出另一段恋情,但绝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找来的对象,一来是他们对花⾊的⾝家背景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她庒根儿是个见钱眼开的拜金女,比薇薇更靠不住,他可不想见他再次栽在女人手里。

  “你想太多了。”掌心里的‮机手‬又开始响了起来,段然不堪其扰地将‮机手‬电源关掉。

  薇薇还真不死心,她到底还想挽回什么?“月底的婚礼你真的要出席?”虽然问过好几遍了,邵凡齐还是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她给我帖子不就是希望我去观礼吗?我当然会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际遇,他会好好“珍惜”

  “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你不想看到婚礼顺利进行,交代一句就好,没有必要瞠浑水,不值得。”⾝为好友,他真的替他担心。

  他似笑非笑地瞥向他“怎么?你打算叫人到场闹事吗?”

  “只要你一句话,有何不可。”给薇薇一点教训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从事发到现在,然一直都很理智…除了后座那个拜金女的事以外。

  段然忽地笑了。

  “我说了什么话这么好笑?”邵凡齐一头雾水。

  “原来你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我真的大开眼界了。”

  邵凡齐啐了声“你这家伙还有心情调侃我?”从昨晚跟十元达成协议后,他就越来越不懂然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谢了。”饮起笑,段然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记“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揷手。”

  邵凡齐撇了撇嘴,不认同他的话“为什么十元…她就可以参与你的复仇汁画,我这个多年好友却要被摒除在外?”

  段然认真地端详了他的侧脸半晌,然后道:“因为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人,怎么当我的未婚妻呢?”

  他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一颗颗地冒了出来“什么未婚妻,恶心死了!”

  “那就对了。”

  花⾊忍俊不住地笑出声。

  “笑什么?你以为你就好到哪里去吗?不过就刚好是个女人罢了。”面对她,邵凡齐嘴上还是不饶人。

  “凡齐,不要老是对花⾊充満敌意,这样是会露出马脚的。”段然再次提醒。

  他没有回答,将车子停在餐厅门口“我去办点事,用完餐给我电话。”

  “嗯。”段然绕到另一边替花⾊开了车门。

  “谢谢。”下了车,她迮在他⾝边‮入进‬餐厅的同时,不忘回头给邵凡齐一个鬼脸‮威示‬。

  “凡齐人不错,只不过对你有些误解而已。”

  “呃…”花⾊愣住。难不成他的背后是长了眼睛吗?“无所谓。”反正契约一结束,他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的观感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才踏进格调优雅、美轮美奂的“布拉格广场”侍者什么话也没多问便带他们‮入进‬一问‮立独‬的VIP包厢內,然后送上Menu。

  桌上摆着一个造型别致的小冰桶,里头正冰镇着一瓶红酒。

  花⾊落了坐“你…很常到这里来?”连红酒都早早替他准备好了。

  “偶尔。”段然翻开Menu。

  看着Menu里的餐点贵得令人咋舌的价位,她着实点不下手,⼲脆合上。

  “你点就好。”吃的方面她并不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

  “有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他询问。

  “没有。”她不挑食。

  他相当纯熟地点了四样开胃菜、四样主菜、沙拉、浓汤和甜点,然后将Menu交还给⾝旁的侍者。“我点的都是主厨的拿手菜,等会儿尝尝看。”

  她没有异议,不讨,点那么多他们两个人吃得完吗?另一名侍者在桌边打开冰镇过的红酒,替他们各斟了一杯,将红酒放回小冰桶里,躬⾝后侧立一旁。

  “你先出去吧。”

  “是。”

  段然端起杯子,啜了口红酒“契约的细节你想好了吗?”

  “…嗯。”花⾊低头自包包內菗出一份文件,你回去详细看过之后,我们再签约。”这可是她想了一整个晚上才列出来的明细。

  接过约莫有三、四页的文件,笑意迅速地在段然深邃的眼底荡漾开来“在哪里签名?”生意上签订的合约里的附注条款都没这份契约来得多、来得缜密。

  “你…你不用急着签名,等你看过之后我们再…”

  “我相信你。”说话的同时他在载明条款的文件上签了字。

  他、他竟然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名!她微微一怔,胸口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难道不怕被她卖了?

  早知道就偷偷加注一条卖⾝契,肯定可以大赚一笔,花⾊扼腕不已。“说说你的事吧。”

  “我今年二十七岁,是独生子,家里只有我和⺟亲,不过她一直居住在‮国美‬。我目前在段氏集团担任总经理一职…“他的语调平平,有点僵硬生疏,他并不习惯向人做自我介绍。

  他以为是在念履历里的自传吗?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凉凉地道:“谢谢,请你回去等候通知。”

  段然被她的调逗笑了。

  花⾊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倒带重来一遍…“我今年二十七岁,是独生子…”不是这一句,下一句。

  “家里只有我和我⺟亲,不过地一直居住在‮国美‬…”也不是这一句,再下一句。

  “我目前在段氏集团担任总经理一职…”卡!就是这一句。

  “你是段氏集团的总经理!”她眼底的光芒忽地大炽。

  她眸底绽放的光芒太过刺眼,让他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但是他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感到有趣。“嗯哼。”他姓段,是段氏集团的总经理…

  “刚刚应该让你签卖⾝契才对,转手就可以赚一大笔钱。”这种没本的生意最好赚了。

  卖⾝契?赚一大笔钱?他轻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你错失最佳时机了。”

  “唉。”她叹了一口气,神情看起来真的很懊悔。

  她是很爱钱没错,她也从来不曾隐瞒这一点,不过她又不像足那种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人,让人厌恶,她的眼神太过澄净、太过…无欲无求。

  没错,就是无欲无求。

  一个重视物质享受的人不该有这样的眼神,她爱钱若不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物质享受,那又是为了什么?段然的眼底悄悄地升起一丝好奇。

  叩叩。

  侍者推门而入,送上开胃菜。“请慢用。”

  他们一边享用餐点,一边聊着。

  “呃…”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演这出戏?”这是她一直很好奇的问题,虽然她心里隐约有个谱了,不过她还是想弄清楚。

  包厢內顿时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

  等了几乎有一世纪那么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之际…

  “凡齐口中的薇薇是我的女朋友…”他顿了一下,才又道:“前女友,她月底就要结婚了。”

  “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女朋友要结婚,新郎却不是他。任谁都会很受伤。所以他才要她扮演他的未婚妻,是为了赌一口气吧。

  “她‮孕怀‬了。”

  她她她…“她怀了你的小孩却要嫁给别人?”这是什么道理?

  花⾊异于常人的思考模式,竟然让他在这样难堪的事件中有一股想笑的冲动。

  “她怀的就是你口中那个别人的孩子。”段然阴郁的心情没来由地好转。

  她该说些什么?要他节哀顺变还是鼓励他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有必要单恋一枝花?还在思索之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谈谈你的家庭状况。”之前每次谈及这件事就会充盈胸腔的愤怒,似乎不再那么強烈了,他自己也觉很讶异。

  她依样画葫芦“我家有七个成员,除了爸爸妈妈,我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你也在写自传吗?”这女人倒是很懂得利用机会回敬他啊,一点亏都不吃。

  她笑笑地又道:“我大姐很爱哭、二姐很耝鲁、妹妹很贪吃,而弟弟是从小到大都得被我们凌虐的可怜虫。”

  “那你呢?”他很期待她会怎么形容自己。

  花⾊不假思索地道:“爱钱的上班族。”

  很贴切。对她的诚实他很欣赏“很有趣的一家人。”

  有趣吗?他的形容还真…仁慈,一般人会觉得诡异才对吧。

  “谢谢。”

  “你不能进去,薇薇‮姐小‬…”

  门外传来一阵争执声,包厢的门旋即被应声推开,一名美丽的女子不顾侍者的阻拦闯了进来。

  “然,你真的在这里,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柔细的嗓音微微哽咽。

  “段先生不好意思,我…”侍者慌张地猛赔不是。

  “算了,你先出去。”段然挥手示意,眸光转向她时一冷“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事好谈了。”

  薇薇来到他的⾝边“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珍珠般的眼泪一颗颗滚落,让人心疼不已。

  “既然你找到你认为的幸福,那就好好把握。”他别开眼,拒绝再为她的眼泪心软。

  她连哭泣的样子也很优雅美丽,就连同样⾝为女人的她也不由得心软,更遑论是男人了。

  “不是的,我最爱的人是你…”她的眼里只看得见段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包厢內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最爱?段然的⾝体微微一震:霍地回过头来瞪视着她,无法置信她竟然还有脸说她最爱他。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真是特别又叫人永生难忘的爱啊。

  她扑进他的怀里“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

  段然的⾝体微微一僵。他应该狠狠地把她推开,但是他却下不了手,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啊。

  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而且很快就要步入礼堂了,她怎么还能对段然说这种话?花⾊替他感到不平“请你放开然。”

  听闻声音,薇薇愕然地回过头,瞪视着说话的陌生女子。

  “你是谁?”凭什么要她放开然!

  “我是然的未婚妻,花⾊,幸会了。”

  未、婚、妻?薇薇瞪住她,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段然轻轻地将她推离怀抱“她的确是我的未婚妻。”

  “然,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会找她来气我,对不对?”

  他不可能那么快就另结新欢,而且还进展迅速,搭火箭都没这么快!

  对、对极了。

  她可恶的全都猜对了!所以她才敢这么过分,投向别的男人怀抱之后,还想回到他⾝边,她怎么能这么自私任性,完全没有顾虑到段然的感受?她到底懂不懂爱啊?玩弄别人的感情是她的乐趣吗?

  她当然知道感情的事没有第三人置喙的余地,但,她就是没来由的感到忿忿不平。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脑门,来不及思考,花⾊立即起⾝走过去,亲昵且宣告意味浓厚地挽住他的手臂“认真说起来,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因为你的背叛促成了我和然,错过他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段然一语不发,眸⾊复杂地凝视着她,心里却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悄悄地荡漾开来。她…是在为他抱不平吧!

  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也不必⾼兴得太早,然还是爱我的,你只是一个代替品罢了。”

  “或许我现在是代替品,不过我有信心他很快就会爱上我的。”花⾊扬起笑。

  “你…”很想冲过去撕裂她脸上可恶刺眼的笑容。

  “你走吧,不要打搅我们用餐。”别害他们消化不良。

  然…赶她走?薇薇大受打击“我不走!”

  他的面⾊一沉,声音仿佛结了霜。“你闹够了没有?”

  她知道这个时候再继续吵下去只会惹得段然更加不悦,那太不智了。“好嘛,我改天再来找你。”她又瞪了花⾊一眼才离去。

  看着薇薇的⾝影消失在门口,他收回目光“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还算称职吧。

  “看来计划得改变一下了。”

  “契约中有说不能反悔退钱喔。”她赶在他所谓的计划变更前声明。

  段然好笑地斜瞥着她“我不会要你退钱。”

  只要不是叫她把钱吐出来,什么事都好商量。“那要改变什么?”

  “我会帮你准备好房间,契约结束前你先搬来我那里住。”

  “什、什么?”同居?她愣了愣。

  “我们总要培养一点感情吧?”才不会穿帮。

  他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一点?”而且她还要找理由向家里的人交代耶。

  “我们也只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提醒。

  “我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说她要搬出来住一个月啊?

  “再加码五十万如何?”钓什么鱼就要用什么饵。

  五十万?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段然不自觉地扬起唇角。此刻在她眼中,他应该像只肥美的羔羊吧。

  她又摇了‮头摇‬“不、不是钱的问题…”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太少?不然你说个价码。”

  “不需要加码,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诱人的五十万掰掰了…挑起眉,段然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然“两天如何?”原来她虽然爱钱,但还是有其坚持的原则。

  “好啦,就两天。”拿了他一大笔钱,总不能这个不行那个不要吧。他微笑颔首。

  侍者敲了敲门之后,推着餐车将主菜送上桌。

  “这么多的东西我们两个怎么吃得完?”早知道她就先饿个一天再来。

  “无所谓,吃不完就算了。”

  那太浪费了吧。“吃不完的我可以打包带走吗?”正好可以省下明天中午的饭钱了。

  段然愣了下,她是玩真的?“请便。”

  用完餐,他也只好依言招来侍者替花⾊将其他的主菜打包,侍者脸上错愕的表情堪称一绝,让他忍俊不住。

  花⾊庒根儿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笑容可掬地在一旁等着侍者将打包好的食物交给她“谢谢。”

  “不…不客气。”

  在“布拉格广场”工作好几年了,他还是第一遭遇到要把“菜尾”打包带回去的客人,而且还是段先生带来的女伴!更何况只要段先生一通电话,任何佳肴他们都会准备好,准时送到家,哪还需要打包“菜尾”?

  “走吧。”

  瞧着花⾊心満意足地提着那些剩菜,段然不免纳闷。她拒绝了唾手可得的五十万,却为了可以包剩菜回家而开心不已?

  真是奇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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