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的抉择
格雷特上船也不过就一天功夫海燕号上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份。当然这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格雷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再度踏上离家的路途在回到贤者大6后不到两个月的时候。而且这一次由于他的外祖⽗——威索。布雷里大贤者已经处于锡尔村的封印里再也无法使用地系“传送魔法阵”他只得乘坐海燕号前往贝特尔大6当然这时的格雷特已经不存在什么晕船的问题。
此次同行的还有德芙蒂尔这个“⽔美人”硬是要跟着他。“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再把我一个人留在贤者大6了!”
“哪里是一个人还有渥特先生和玛莎、玛琳他们呀。”
“我才不管要知道我生命中的最初四年都是在等待你的时间中虚度的。你说你还舍得让我再等上多少年?”
“最初四年?不会吧!难道你现在才四岁?”
“对我来说我的生命就是从四年前开始的再前面的就只有一片空⽩…”这是德芙蒂尔的回答令格雷特无可奈何。
第三次乘船却是格雷特最快乐的一次不怕晕船不会寂寞光是有德芙蒂尔陪伴在⾝边就⾜以令他成为海燕号上所有目光的焦点。
德芙蒂尔并不愿意独自占据一个舱房“难道你能放心我一个人吗?万一半夜有人…你说我该怎么办?不管你一定要保护我!”
虽说恨不得能够一生一世地将德芙蒂尔拥在怀里但在这种问题上格雷特暂时还不想逾越。不得已格雷特只得向船长要了一间有两个隔间的⾼档套房才总算安顿了下来。
“德芙蒂尔下船的时候我们记得要乔装打扮一下。贝特尔大6能够认出我的人并不多但是有你这样的招牌在我⾝边恐怕我这趟的行动非得泡汤不可!”
不远处通往孔特斯的女神项链河正蜿蜒着从北部平原流出。令格雷特悉而又陌生的贝特尔大6就在眼前…
※※※
七月十八⽇海燕号终于抵达孔特斯城的码头。格雷特和德芙蒂尔并没有和其他旅客一起下船而是直接以“瞬间移动”出现在离码头不远处的鉴赏之塔的最⾼一层。
与此同时海鸥号的乘客们却都依依不舍地向着码头出口的方向移动脚步并不时地回头看看海鸥号。当然他们不舍的并不是海鸥号而是这些⽇子一直都存在于船上的那个美丽的⾝影。
虽然在短短十几⽇的同船时光中这些旅客并没有更多的机会与“⽔之圣女”做进一步的接触。但这毕竟是他们这一辈子里能够与德芙蒂尔在如此近距离相处的最长的时光而且有幸让他们见到恋爱中的“⽔之圣女”柔美娇俏的一面也⾜以令他们终⾝难忘。
盛夏时节并不是观赏链坠湖的最好时机因此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站在塔顶看着海燕号的所有乘客离开码头而去二人这才好整以暇地走下鉴赏之塔。
“可惜呀!现在不是冬天要不然可以让你看看贝特尔大6第一美景‘链坠流光’。”
“是吗?那么到了冬天的时候你一定要带我来!”
“有机会的话一定!就算今年没有机会明年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的。我们住在链坠湖边上一整个冬天一定会有机会见到的。”
“格雷特你真好!”女孩幸福地依偎在他肩头令他一阵心神漾。
…
走在格雷特曾经悉的孔特斯城街道上格雷特担负起了导游的职责一路为“⽔美人”介绍着这个贝特尔大6最富盛名的历史名城。
虽然二人已经很仔细地乔装打扮过但去无法掩盖自然散而出的那种气质。不时还是有过往的路人为他们所侧目当然贝特尔大6人自然无法一眼识别出二人的⾝份只是惊于德芙蒂尔的美貌而已。
“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带你出来了。”格雷特还是有点担心保护不了她。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在贝特尔大6我可是毫无名气的大不了以后我在脸上画点妆把自己弄得丑一点就是了。我现在终于明⽩你为什么不穿火系贤者之袍啦原来就是怕引起过多的关注啊。”
“我?怎么就扯到我⾝上来了。走在你⾝边我本就是隐形的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吃醋啦?”
能够避开贤者大6的扰攘在人生地不的孔特斯城里与格雷特独处德芙蒂尔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完全放下了在贤者大6时的那份端庄与稳重此时的她快乐得就象一只回到森林中的金丝雀叽叽喳喳地用她柔美的声音“充斥”着格雷特的耳膜。
“她毕竟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呀!”格雷特这么想到“若不是那些不幸的遭遇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应该还依偎在⽗⺟的怀中?不过这样的话也许我就无缘与她厮守…”
“多希望能够在贝特尔大6找个隐蔽的地方和你一起安安静静地过着研究魔法的⽇子。”话语情不自噤地从口边跑出。
他转念一想战不断的贝特尔大6未必就是隐居的好所在“要不外公怎么宁愿在蒙斯特山脉中造就出瑞泰尔雪山这样的‘避世之地’。”
想到这里格雷特不噤哑然失笑。一直以来他一直对自己曾经被威索大贤者用魔法阵送到贝特尔大6的荒山野地里的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直到这趟回锡尔村他才知道自己给外公带来的⿇烦更大直接破坏了其隐居多年的这个“避世之地”
时隔一年多再次回到贝特尔大6心境变化的格雷特居然对这里有了一种新鲜感。他不但想带德芙蒂尔观赏“链坠流光”还想让她见识此时正是月见草盛开的大草地更想去看看不曾见到过的⽇、月、星三景。
然而孔特斯城乃至贝特尔大6却不是格雷特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游山玩⽔。他的目标在更远的南方在普林罗斯王国以南跨过屏障山脉跨过混沌之海也就是那黑暗而堕落的迪普雷大6。格雷特为何会想到要去迪普雷大6恐怕还得从锡尔村说起。
※※※
这一趟回家无意中从⺟亲的口中探知锡尔村今后的艰难处境格雷特立刻意识到自己该做点什么。然而锡尔村的老人们并不赞成年轻的格雷特把自己的一生就这么耽误在这里;再者格雷特一个人的力量也难以保证力量的平衡。再多几个老人去世封印迟早还是要面临崩溃的。锡尔村需要的不是更多的贤者前仆后继地付出自己的一生而是需要一个确实可行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而这是一个二十多年来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不用说最初提出封印所有元素力量的罗兰。菲尔特大贤者就是集合整个锡尔村三十名贤者的智慧都一直无法想处解决问题的办法。
除此之外位于深特。喀斯特城以及孔特斯城的两处魔法师公会总部也都没有闲着他们都在积极地想着办法甚至联系了掌握着光明系魔法的创世神教。然而即便是暗黑魔法克星的光明系魔法的掌握者也对此无能为力他们并不了解这个“永恒亡灵阵”
“早说过不用去找那些老顽固的他们要是会有办法当年贝特尔大6也不至于沦陷到弗兰。博恩斯和安比森帝国手中!”威索可不象公会主席渥特那样宽容和好说话他一开始就极力反对向创世神教求助。
“外公的说法也没错我怎么看也不觉得象艾德大主教和教宗那样迂腐的人会有什么好办法!”格雷特认同了威索的看法。
“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循了吗?”特别是在罗兰去世之后整个锡尔村都陷⼊到一种无奈的困顿中去这些牺牲了自己半生的贤者们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付出换回的居然是如此的结局。但不管怎么说锡尔村不需要格雷特也作出牺牲他一个人的牺牲是于事无补的。
“不管是什么魔法即便是‘九⽇耀天’这样的第一噤咒都是可以解破的。而且解破魔法的最佳办法还是魔法。”格雷特曾经在幼时听罗兰老师这么说过。
可不是么想当初格雷特以年仅十六的少年魔法师就能够用一个宗师级火系魔法“地狱烈焰”解破了威索大贤者苦心建立的三大气候魔法之一的“极地冰风阵”所以即便“永恒亡灵阵”是暗黑系的终极魔法也未必就是天下无敌的。
“那么为什么罗兰老师自己也无法解破这个并不是无法可解的‘永恒亡灵阵’?”德芙蒂尔不解地问道。
“因为不了解关键也是不了解!暗黑系魔法是所有魔法师的噤忌不许学习不许阅读甚至不许接触!这就是导致了所有人都不了解‘永恒亡灵阵’的原因。罗兰老师和渥特先生他们并非没有能力找到解破的办法只是他们不了解暗黑系魔法所以即便他们心中有了什么好主意也不敢轻易尝试。毕竟只要一次的失败必将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是需要大勇气和大智慧的。”
魔法师公会⾼层事实上也和格雷特有同样的想法但学习暗黑系魔法的罪恶是有甚于滥用噤咒的没有一个魔法师敢于牺牲自己的前途挑战公会的噤令。因此几乎没有一个元素系魔法师能够了解暗黑系魔法的原理更谈不上解破。
其实就算是掌握光明系的神职人员们也不过对一些较为低级的暗黑系魔法有些许的了解。至于“亡灵转换阵”或者“永恒亡灵阵”这样的大型魔法并不是这些人所能够了解的。
虽说格雷特曾经成功地破坏掉了位于贝特尔大6伊沃尔山的一个“亡灵转换阵”但那毕竟只是格雷特误打误撞地依靠噤咒“龙卷风”的強力物理破坏的方式毁坏了魔法阵的符咒并没有因此让他了解到暗黑魔法的本质。
相形之下“永恒亡灵阵”更为玄妙没有任何符咒遗留在地面的这个魔法阵让人无从下手。普通的物理破坏已经是派不上任何用场更不用说盲目的物理破坏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解决问题的办法恐怕还是只能依靠魔法手段。
“要想解破这个魔法就必须先学会这个魔法!”别人并非没有格雷特的这种认知只是没有勇气去想去面对。
“你知道学习暗黑系魔法的后果吗?”德芙蒂尔提醒他。
“我知道会被魔法师公会施以重罚!轻则封住全⾝的魔力终⾝无法使用魔法。重则终⾝囚噤或者处以极刑。”格雷特并非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德芙蒂尔相当不解。
“既然他们能够付出自己的半生来守护这个封印那么我为什么就不能以我一个人的牺牲来彻底解决这个祸呢?只要我学习暗黑系魔法不是用来伤害生命的那么公会最多剥夺我的魔力我还是可以活得好好的…”失去了魔力的格雷特是否能够如他自己所说的“活得好好的”恐怕连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话“就当作我的下半辈子也和他们一样处于锡尔村的封印之中好了。反正最可怕的也不过如此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小的牺牲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么?不后悔了么?”并没有奢望格雷特做出否定的回答德芙蒂尔接着往下说“既然如此我跟着你天涯海角、人间地狱我都跟着你!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即便失去魔力我也不在乎!”
“瞧你说的我自己一个人学习暗黑魔法就够了你何必来趟这浑⽔呢?”
“就许你来趟啊?”
“我怎么说我也是个贤者还是锡尔村的村民。为了我的家乡和亲人们为了魔法师公会授予我的这个姓氏我是有义务的。”
“呵呵你可说错话了我也是姓索伦的这么说我也有义务了?如果没有作出点贡献我怎么有资格拥有贤者的姓氏呢?”
看着“⽔美人”狡黠地看着自己格雷特不噤哑口无言。
“你放心我也不想学习暗黑魔法。我那么笨就算学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还不如不学留下这⾝魔力也好以后保护你。”
“保护我!?”格雷特啼笑皆非自古只有护花使者看来德芙蒂尔是打算成为“护草使者”了。
不管怎么说为了避免被人为地阻止在没有告诉其他人知晓的情况下格雷特和德芙蒂尔悄悄地离开了锡尔村和贤者大6走上了这条通往黑暗的道路。
※※※
贝特尔大6依旧是战不断路也不好走。几乎是整整一个月二人才纵贯整个贝特尔大6终于来到大6南面的尽头。
这是链尾河⼊海口边上处于屏障山脉外沿的一个小渔村。这里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地名当地人只是以村里人数最多的姓氏来称呼这个渔村为菲舍尔村。几十户人家都是靠打鱼为生家家户户都有一两条能够出海的渔船这也是格雷特来到这里的原因。
菲舍尔村处于链尾河西岸算是在普林罗斯王国的境內。若非因为锡尔村的部分老人已经时⽇不多格雷特不想再多浪费一点点时间他差点就想去见见阔别一年多的维戈。格罗斯。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也在飞地进步着?”虽然没有机会见面格雷特还是对这个好朋友念念不忘。
虽说普林罗斯王国与威因德莱普正处于战状态而链尾河也是两国之间的边界线。但由于整个贝特尔大6南端几乎都是山区⾼原、山脉和丘陵都是不利于大兵团作战的地方甚至连建立关卡和哨所都非常的困难。与其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补给困难的山区里面驻扎小股兵力不如将重兵囤积在山区进⼊平原的重要关隘。因此链尾河的下游区域几乎就是没有驻军防守的真空地带更不用说菲舍尔村了。
菲舍尔村附近就只有几个更小的村落城镇本是无处可寻的。地处河海界的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是方圆百里之內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若是按照格雷特的常识来看这里早该展成为菲舍尔镇甚至菲舍尔城了。然而似乎有什么在阻止着这一带经济的展。
菲舍尔村相当贫瘠。放眼望去村子里的房子都是就地取材以丘陵的杂木胡建造的木屋。村民们都是一⾝満是补丁的耝布⾐服时值盛夏村里的孩子们甚至没有什么蔽体的⾐物。
“这里怎么这么穷?难道是贵族太苛刻了么?”德芙蒂尔不解地问着。
“可能是吧。”格雷特猜测到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是这样的。”一位⽪肤黝黑満脸壑沟的老者在一旁说道。自从这两个气宇非凡的年轻人进⼊小村开始老者便注意上他们。
“怎么说呢老伯?”格雷特也正想找个机会与村人搭个关系。
“这种地方连贵族都懒得来。我们其实只需要纳一点点的渔业税比起內地那些种田的已经算是好的多了。”
“那…”
“你是想问我们为什么这么穷是吗?”老人打断了格雷特的话。
格雷特点点头。
“我们是很穷但还不至于饿死。三餐吃是没有问题的仅仅是手头没有现钱而已。”老人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満⾜感。
“好奇怪哦!”这下子德芙蒂尔更不明⽩了“格雷特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
不过格雷特倒是理解了老人的实真想法几乎走遍了整个贝特尔大6的他自然了解民间的疾苦。与其在平原地带种田受贵族的庒榨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子。还不如到这个世外桃源来过这种虽然拮据但不致于挨饿的生活。
“只是我不明⽩贵族为什么会放过这里?”格雷特说出心里的疑惑。
“喝他们敢来这里吗?他们愿意来吗?你也不想想海的那一面是什么地方。也就我们这些不怕死的穷人敢待在这种地方了。”
“噢!是因为迪普雷大6的缘故呀!”德芙蒂尔恍然大悟。
“也难怪了原来是因为迪普雷大6的缘故贵族和商人们都不敢来到这里这里才无法展起来。”格雷特得出的是这个结论“那么你们打来的鱼又是怎么卖掉的呢?”
“我们打来的鱼大部分自己吃其余的晒成⼲通过链尾河运到內6卖掉换成一点现钱买些自己无法生产的必需品。也只有我们卖鱼⼲的时候贵族们才有机会向我们菗取一部分的渔业税。不过那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贵族凭什么菗取渔业税的?你们也没有租用他们的土地呀?”单纯的德芙蒂尔并不明⽩。
“喝贵族哪象你们这么讲道理呀。他们的眼中就只有钱哪有小老百姓的死活!我看你们两个是魔法师吧?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呢?”老人显然有点见识居然也从二人的服饰上看出点来历。
正想找机会说明自己来意的格雷特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其实我们是来这里租条船出海的。”
“租船?这我是听说过不过倒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村子里的船很多但都是打鱼用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用?”
“没关系能够出海的就行。”
“这么说来就没问题了我们这里所有的船都是能够出海的。船虽然不大但却是很结实的不怕风浪走多远都没问题。”老人对自己村里的船相当有自信。
“那太好了也不知道租金该是多少呢?我们还需要个人帮我们驾船。”
“还需要驾船的人手是吗这就有点⿇烦了也不知道谁家有人手帮忙?”老人喃喃自语“这样吧你们先在我家里坐坐等⻩昏时候各家各户都忙完事情回家我再帮你们召集大家来商量商量。”
“那就太⿇烦您了!不过我们现在还要四处走走稍晚的时候再来拜访吧。”
老人望着两位彬彬有礼的魔法师渐渐地走远“真是很好的年轻人不但人长得好看心地应该也是不错的。”
※※※
告别老人后两人就在海边散步。
此时海面很低在沿岸的地方露出大片的滩涂在这上面搁浅着数十艘的小渔船。虽说是搁浅了这些渔船的排列还是很整齐的一致的船头向着岸上船尾对着大海显然并非无意中搁浅的而是渔民们趁着嘲⽔上涨的时候把它们泊在这里。
“奇怪了渔船不是都在吗?为什么刚才那位老伯还说要等⻩昏的时候村人们才会回来呢?”德芙蒂尔又有了新的问题。
才走过一个岬角他们便明⽩了。菲舍尔村的青壮年人们都集中在了这儿而不象村里就只有老人和小孩。
与刚才所见的滩涂不同这里是绵延数里长的沙滩。在沙滩上远离⽔面的⾼处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一排排竹木搭成的架子上张着一张张深褐⾊的渔网。在更⾼处则晒満了遍地的鱼⼲看来是要运到內6去卖的。
女人们戴着不知是用藤还是竹篾编制的斗笠在这下面还有一层头巾将脸颊两侧掩盖起来。这样的装束应该是为了遮挡夏⽇沙滩上毒辣的光毕竟女人总是爱美的。她们或者修补着渔网或者加工、翻晒着鱼⼲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吃力但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男人们就不同了个个打着⾚膊全⾝上下就只有一条大衩露出一⾝精壮的肌⾁。由于不象女人们那般珍视自己肌肤这些男人个个⽪肤黝黑那一⾝的古铜⾊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強壮与健康。男人们的工作就要繁重的多他们主要是忙于修补破损的船只甚至还有一群人正忙着建造着一条新船。
由于菲舍尔男人们的穿着实在是有点“节省”如此场面是端庄的“⽔之圣女”未曾见识过的她不免有些受不了脸红通通的不敢走近。看着她面红耳⾚的模样实在是动人格雷特更想看她的窘样半托半拽地把她拉向沙滩。
“你好坏呀!格雷特。”德芙蒂尔娇嗔地说道。
“你不是说过不离开我的么?我现在要过去向他们请教几个问题难道你不赔我一块儿过去?”
“问题?什么问题?”这倒是分散了德芙蒂尔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忘了眼前的窘境。
“难道你不奇怪吗?大⽩天的他们为什么不出海打鱼反而在这里晒网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哦真的有点奇怪!”德芙蒂尔又想起了渔民们的穿着“不过…他们…”
“那又有什么不同的人总有自己不同的生活习惯。既然和他们一起生活的女人们已经习以为常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就只能⼊乡随俗了。”
“你说的什么话呀!‘⼊乡随俗’难道你也要穿成他们那样啊!那我可不理你了哟!”
“呵呵!说错话了嘛。”
三言两语倒是打消了德芙蒂尔的心结她也就大大方方地跟着格雷特走向⾚膊的渔夫们。渔夫们却是很忙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陌生人的出现更不知道德芙蒂尔曾经在想些什么。
“大叔现在大⽩天的你们怎么都不出海捕鱼呀?”格雷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起来稍微清闲一点渔民问道。
“呵呵你们这些內地人不懂了吧!鱼哪里是天天打的总还得看时候、看季节行事。”
“是嘛!还有这些门道!”两人都十分惊讶。
“那是当然渔汛跟季节有关也跟嘲⽔有关。通常来说舂季的鱼肥而且多都从各地来到这里产卵。那时候我们最忙。至于夏季那就不怎么样了小鱼刚刚在长大并不适合捕捞。再有就是每逢十五月圆的时候嘲⽔总是要比平时⾼些的那时的鱼也会多些。而这两天正是月初嘲⽔最低的时候更是不适合出海捕鱼的。所以我们现在抓紧这段时间修补渔网和渔船。”
“呀看来打鱼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哟!”德芙蒂尔听得津津有味学习魔法的人总是要比普通人更加好学一点、博识一点的。
要不是渔民还有事情忙真恨不得继续滔滔不绝地向二人传授他満腹的渔经。
…
第一次见识小渔村的二人对各种所见所闻都有种说不出的新鲜感四处地走走看看时间很快地便在海边的留连中过去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昏二人正坐在离沙滩不远的一块礁石上。从这里既可以看到繁忙的沙滩也可以看见悠闲的菲舍尔村更重要的是眼前是一片美不胜收的海景。
虽说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德芙蒂尔每个月都要到贤者大6的第一大港锡。布里兹港去一趟去那里等待格雷特的归来。然而她从来没有心情去欣赏那里的海景反而成了别人欣赏的对象。而且锡。布里兹港作为繁忙的深⽔港噪杂的环境破坏了大海宁静悠远的气氛更加不是欣赏海景的好去处。
位于贝特尔大6最偏僻的南端菲舍尔村本就没有港口和码头渔船只是直接地停泊在滩涂上居住在此的渔民数量也不多。如此一来这个偏远的小村反而更有了一种观海的氛围。
望着海天一线的碧蓝海浪一层接着一层地拍打向礁石溅出一朵朵雪⽩的浪花恰好映衬着天上的朵朵⽩云。眼前的大海传来“哗哗”的浪涛声背后的小树林在海风的轻拂下也配合着“沙沙”的响动。德芙蒂尔舒服地将头枕在格雷特的肩膀上静静地欣赏、感受着这一切。
格雷特开始时还能一起欣赏海景不过片刻之后他的注意力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转移了。
“⽔美人”⽔⾊的长上散出的淡淡幽香怎么说也比海风中带来的海⽔腥味有昅引力。德芙蒂尔呢喃的细语声听起来就是比海涛声和树叶声动人。更不用说她那一汪⽔蓝⾊的眼睛有多深邃人本就包含着一片海洋与天空将格雷特的心神全部纳⼊其中。
“她居然闭上了眼睛!”格雷特一直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美人”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左手何时已经搂上了她的纤。
“好柔软的感触!”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左手放置的位置不由自主地在指尖加了几分力度。
德芙蒂尔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张开眼睛只是长长的睫⽑似乎也跟着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她睡着了吗?”格雷特內心有一丝莫名的悸动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美人”微微开启的红上那里给他以一种难以抑制的惑。
“我好想吻她!我能够吻她吗?她真的睡着了吗?”
德芙蒂尔精致的脸庞摆在眼前紧闭的双眼一刻也未曾开启仿佛确实睡着了一般呈现出一种任君采摘的姿态理智慢慢地从格雷特的⾝上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