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章 天子震怒
126章天子震怒
洪七公虚空一抓,揷在几步开外的地上那杆青幡陡然间拔起飞⼊他的手中。(小说手打小说)而后洪七公单手随意的一挥,青幡如闪电般迅疾的划破夜空,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顷刻间消失不见
数十骑快马狂奔着出现在了周安如电的视线中
便在此时,如同从天而降的青幡带着呼啸声疾落在三角形的冲击阵型前,噗的一声揷在了荒芜的草地上。狂飙突进的骑兵哗啦啦从青幡旁飞奔而过,却有三匹直冲着青幡的马匹受惊突然间⾼⾼跃起,在骑兵的惊慌控制下,竟然侧翻倒地。
人喊马嘶声中,骑兵队伍迅速的停下了冲击,当先一人掉转马头回来,绕着青幡行了一圈后,往远处赵贽一行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挥手道:“撤”语气中带着森然冰寒的恼意和一丝清晰的惧意。
训练有素的骑兵没有任何的停顿,立刻听从命令,一勒缰绳掉头便走,有几人将摔倒受了伤的同伙拽上战马。
数十骑在夜⾊下如来时那般迅疾的驰去…
旷野上恢复了清静,但死亡的气息短时间內本无法散去。因为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腥气,旷野上还有许多人和马的尸体以及令人作呕的残肢断骸,断裂散落的兵刃,彻底被摧毁的马车…以及,那仅剩下的寥寥数人,大部分⾝上都是伤痕累累,便是那尊贵无比的长乐公主赵敏,亦是⾐衫沾⾎,肩上带伤。
“七公…”赵贽望着沉沉的远方天际,带着一丝不満的语气唤声,但终究没有埋怨出声。
周安知道,赵贽心里肯定在责怪洪七公为什么要放跑那些大逆不道的逆贼。
这也是在场除却洪七公本人之外,每个人心里都存着的疑惑不解以及…不満——以洪七公所展露出来的那种简直惊鬼神的实力,对付那远远奔来的几十骑,似乎本算不得什么难事,举手之劳而已,可他偏偏露出強悍的实力,去吓跑了那些人。
之前洪七公没有出手,使得众多侍卫们为了保护赵贽从而英勇的献出了他们的生命
倘若洪七公出手,必然可以避免如此惨重的伤亡,甚至连太子赵贽、公主赵敏都暴露在了箭矢的打击范围內,万幸有侍卫们的拼死保护才算是有惊无险。
好吧,赵贽铁⾎心肠,没有去责怪洪七公,反而在周安埋怨的时候替洪七公说话了——因为赵贽很清楚,像洪七公这种人的心思本不能以常人的心态去度量他。就好像洪七公突然之间就对周安这么好似的,同样让人摸不着头脑,想不明⽩其中的缘由。
可是既然已经出手了,为什么不将其它逆贼全数杀死?
能抓到活口岂不是更好吗?
但洪七公的⾝份太特殊了,便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也要给洪七公几分薄面…赵贽也不好去埋怨他——据说,洪七公手中有当年武帝陛下钦赐的免死金牌,还有一份遗诏遗诏的內容没有人知晓,但皇室中极少的几个人以及全安局的几位大人物却隐隐的知道,洪七公手握那份遗诏,就拥有了发动合法政变的权利
所以自武帝以来,两朝皇帝都对洪七公心存忌惮,除之而后快。
但武帝余威犹在
而且洪七公是一位武道宗师,没有人胆敢冒着怒一位宗师的风险去对他下毒手再有,宗师那是国宝级的人物,那就是大汉帝国的一顶梁巨柱由此,皇室中人恨他、惧他,却也敬他。
就在众人思忖的时候,洪七公像是毫不在意般淡然温和的唤道:“长乐公主受了伤,过来让老朽为你看伤。”
“谢七公。”赵敏低着头恭敬的走了过去,坐在了车板上,有意无意间瞥了一眼周安。
周安神⾊平静的站在那里,望着深邃的夜空。
“吴竞…去拿来我的药囊,里面有些伤药给受了伤的侍卫们用药包扎。”洪七公头也不抬的说道。
“秋平,你去把我的青幡取回来。”
“哦…”周安应了声,抬脚往远处走去。
吴竞忽而说道:“周安,把石先生寻回来”
“嗯。”周安头也未回的应道。
赵贽沉着脸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在草地上轻轻的划动着。
许久之后,赵贽忽而扭头看着吴竞,淡淡的问道:“吴竞,孤让你抓一个⾆头回来的,你抓的⾆头呢?”
“臣,臣无能”吴竞束手而立,咬着牙说道。
赵贽还想要说什么,却听着旁侧的洪七公很平静和蔼的声音传来:“若非是老朽吩咐周安过去帮吴竞,他恐怕回不来了…还抓什么⾆头?”
赵贽不再说话,看着远方微亮的晨曦中,周安背着昏不醒的石桓风一步步走了过来。
…
…
几⽇后。
京城那座戒备森严透着一股子沁凉的皇宮深处。
御书房內的皇帝陛下刚刚发了一通怒火,跪在书房冰凉的地砖上的几位大臣浑⾝打着寒颤——天子震怒,谁人不惧?何况,这次真的是触碰了皇帝陛下的逆鳞,刺杀当今太子这就是谋反行刺者布局周密,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这是谁人胆大包天敢在大汉朝境內豢养私兵…不,这件事和军方有关联——行刺的是训练有素的骑兵,且有军方才能拥有的重型连弩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这种谋反作的事情,和军方扯上了关系…事情闹大了
谁都清楚,接下来必然是要大肆追查,又要有多少相关甚或是无关的人要丢了命,说的难听点儿,⾎流成河恐怕是必然的结局了。
“着大理寺、刑部、全安局一个月內给朕调查清楚此案”
“遵旨”
“纵萌,局里提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臣罪该万死”
“太子万幸无恙,倘若出了什么意外,你万死能挽回吗?”皇帝陛下说道这里,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接着冷冷的说道:“罚俸两年,削去侯爵,戴罪立功吧。”
“谢陛下隆恩。”
“将褚复渠⾰职查办…”皇帝想了想,对吏部尚书朱知恩说道:“让王岳去暂代,另外吏部着合适的员官调任到德安府、陵县,所有的员官全部⾰职查办…纵萌,局里在这件事情上不受条例的管制,可以先查后报对了,局里面负责鲁州省那边儿的人,全部给朕抓回来⽩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朕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平⽇里都在做些什么”
“遵旨”
“去吧”皇帝极为厌恶的冲他们挥了挥手。
朱知恩和纵萌起⾝,躬着⾝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待二人出去后,皇帝冷冰冰的看了眼时任兵部尚书、腾渊阁大学士的李崇南,又看向军事院参政大将军赵穆舂,三边总督姚启清,寒声怒斥道:“那些连弩是从哪里流出的?那些骑兵从哪里来的?给朕说清楚”
“陛下…”赵穆舂直起⾝子,皱眉沉声道:“此案非同寻常,现在臣已使人前去调查三边军械,另,工部订制的重型连弩也派人前去调查详细数量”
李崇南亦是神情肃穆的说道:“陛下息怒,此案不宜之过急,臣怀疑有西蛮奷细从中挑唆。”
“是啊陛下,那两名巫师巫术修为极⾼,我大汉朝本没有这样的人…”姚启清道:“臣这边传令下去,令边军中的报情人员深⼊西北蛮境,打探消息。”
皇帝沉着脸,盯着下方跪着的几名重臣,一言不发。
几名臣子皆低着头不敢再正视皇帝。
“闫宗桓”皇帝冷冷的唤道。
“臣在。”
“你说说…这件案子,该怎么查下去啊?”皇帝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下来,但依旧冰冷的令人心悸。
闫宗桓叩首道:“陛下,此案事发鲁州省德安府境內,无论幕后主使者是谁,必然有贼子潜蔵在其中作为內应,太子殿下此次回京之事知之者甚少,也应该在所有知道此隐秘消息的人中调查,看他们都对何人透露过太子回京的时间路线…只是,此案既然牵涉到军方,臣觉得李大人所说有理,不宜之过急,反被贼子利用,以免无辜者受害。”
“是…吗?”皇帝冷笑道。
闫宗桓跪伏在地,不敢吱声。
皇帝⾝子微微后仰,斜倚在了软榻上,眯着眼睛扫视着下方的几位重臣。
许久…
姚启清直起了⾝子,道:“陛下,如今已是舂时,西北蛮夷的骑兵屡屡犯境,抢夺我边境城乡,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赵穆舂皱眉冷哼一声道:“蛮夷什么时候消停过对我边境的扰侵袭?”
皇帝的眉⽑挑了挑,说道:“闫宗桓,安排下去,着使者去蛮夷王庭,斥责质问他们无辜犯境,有违两国缔结的盟约”
“遵旨”
李崇南心中暗叹口气,道:“臣以为,一味的斥责质问,倒不如挑出三边精锐一部,对蛮夷部落展开一次有限的局部战争,打庒下蛮夷部落的气焰…”
“不可”闫宗桓也直起了⾝子,道:“陛下,臣以为不可轻易兴起刀兵之祸,我朝边境虽然偶有遭蛮夷犯侵,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小部落甚或是草原上的马匪…一旦我朝对蛮夷开战的话,恐怕一发而不可收拾,战火连绵,劳民伤财,国将长久无宁⽇。”
此言一出,当即几位臣子各抒己见的争论起来。
皇帝厌恶的挥了挥手,道:“此事由內阁尽快拿出决议吧,另外,行刺太子这件事,朕,不愿意多等”
几名臣子赶紧跪伏在地谢罪——谁TM先转移话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