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狐狸的高傲
纳兰并不知道玲珑即将大婚，来到涅槃谷后看到这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听人说才知道今天晚上是玲珑和绿⾊之羽的大婚。但也只是有些疑惑，见到玲珑随意问道。
“你要跟绿⾊之羽大婚？”
玲珑没有隐瞒，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是这样…我看看⾼娃，也许能把毒解了。”
玲珑想了想，同意了。
纳兰查看完⾼娃出来后如实道。
“这是羽族一种秘制的毒藥，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但可以试一试。”
玲珑拒绝了。
“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就不要试了。”
纳兰一怔。
“⾼娃孕怀了，第一个孩子对女人来说很重要，一旦有意外以后很可能在难怀上。”
纳兰目光多了些许的玩味。
“你怎么知道？”好像在说，难道你有过经历？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纳兰停了半晌却说了一句。
“你若不想大婚，谁又能勉強。”
玲珑愣了一下。
“。…。。你来有事？我明天准备去你那里。”
“没事，听说你大婚了，来讨杯喜酒喝。”纳兰淡笑道。口气很轻松，没有半点牵強。
玲珑微怔，随即笑了笑。
“欢迎！”
山风吹着纳兰的衣衫时不时滑过玲珑的手，这使玲珑没来由的一阵烦乱。
大婚新房和举行大婚仪式的场地都安排在了涅槃谷外。
新房是临时建起的木楼，外面有山有水，有树有花，风景如画。里面是按羽人起居习惯布置的，主调自然是喜庆的红⾊。
木楼的前面，过一座木桥是举行大婚仪式的露天场地，红灯笼、篝火、红毡毯、千桌酒席，外围稍远是各处前来贺喜的小部落人们。到处都洋溢着欢声笑语。
羽王并没有来，只是托羽族重要人送来了贺礼，不过前来贺喜的客人却来了很多。
今晚恰巧小白和小兔子也带着一群妖精来了。对玲珑跟绿⾊之羽的大婚，小白也感到了意外，怎么想也没想到与玲珑大婚的人竟然是绿⾊之羽。
今晚是苍狼部落和羽族重大的曰子，巴特等一些心腹人安排守卫，四周戒备森严。天空则是羽人负责。
主持大婚的是阿古达。
在欢庆的喜乐声下，在众多人的注目下，玲珑与绿⾊之羽、瀛空三人走向典礼台。
绿⾊之羽、瀛空容貌自然是不必说了，一个是翩翩美少年，另一个也是美少年翩翩，又在盛装的衬托下，更是让人感到光彩耀目。
而玲珑黑漆的双目一如以往的幽深，绝世风华像是集世间之美于一⾝，如花的笑颜在大红⾊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惑人。
坐在远处角落的纳兰忽然感到胸口一种窒痛迅速地蔓延全⾝，端酒杯的手猛地一颤！
他极力地克制着，目光紧紧追随着玲珑的⾝影，就在这一刻，玲珑似有所觉的转过了头，向这里望来，两人的视线相遇交错——
这样的距离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只能望到⾝影，但纳兰是千年的狐狸精，可以清楚地看到玲珑神情。而玲珑也能用精神力看清楚了纳兰。
在这一刻，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与她…
只有两个人…
…
但这短暂的一刻被阿古达打破，⾼喊道。
“吉时已到！”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纳兰陡然一阵慌乱，硬是移开了视线，再看去玲珑已和绿⾊之羽、瀛空蹬上了典礼台，而手中的酒杯，连酒带杯以法力化的⼲⼲净净！
拜天、拜地、双方交换信物，仪式才算完。说起来羽人的大婚仪式很简洁。
当阿古达宣布送新人入洞房的时候，银花忽然匆忙跑上来。
“等等！”
玲珑略一惊讶。
全场先是静了下，接着交头接耳，一片窃窃私语。
银花趴到玲珑的耳边低声道。
“纳兰先生让我告诉你，他找你有事，让你马上过去，不然你会后悔。”
玲珑愣了，⾝边的绿⾊之羽低低传来了一声冷笑。
阿古达暗捏了把汗，千万别出差错啊！多少人看着呢…轻轻咳了一声。
“大首领…”
“继续。”玲珑淡淡道。
银花愣怔了一刻，才退下，重重叹了口气。
阿古达并没有轻松，今晚不过去，心就得始终提着。他太了解玲珑⾝边的人了。
玲珑和绿⾊之羽、瀛空三人往新房那边走去。
宾客开始饮酒祝贺起来。
女方这边由阿古达等三位首领代表苍狼部落出席。玲玥并没有参加。
从玲珑的大婚宣布后，玲玥就再也没有露面。
与玲珑亲密的除了小可、小甲等六个人，和溪水、微不方便下山外，其实其他人都赶过来了，只不过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很快离开。
唯一留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纳兰，另一个人是小黑。
纳兰在角落里看着银花上去跟玲珑说，本以为玲珑听完会马上过来，可没想到的是玲珑依然和绿⾊之羽、瀛空去了新房。
窒痛的胸口化出了一股戾气，这种戾气让他只想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酒杯碎了，酒也没了，可他端酒杯的手依然保持着悬空的势姿，颤抖着。
听到玲珑大婚的消息纳兰没感觉到什么，从玲珑那里得到证实的时候只是有些不舒服，但依然能面对。可当今晚坐在这里，亲眼看到玲珑与绿⾊之羽、瀛空一项一项将大婚的仪式进行完，理智的堡垒开始⻳裂。
但他依然觉得能把握一切，控制一切，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阻止这场大婚。
并不是以法力解决，那不是他⾼傲的纳兰做得出来的。
于是叫来了银花，由银花将他的话转告给玲珑。他要让玲珑自愿地走过来。
对心性⾼傲的纳兰来讲，能说出那几句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纳兰以为自己的话一定能影响玲珑，玲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那么这场大婚也就无法进行了，自然也就达到了目的。可偏偏玲珑没有。
纳兰以为即使玲珑拒绝，自己依然能做到从容、依然可以淡定、依然不在意，依然漠然地喝完这杯喜酒，潇洒地转⾝离去。然而又错了，无论怎么庒制，怎么保持平静，⾝体的窒痛就像石头一样，越来越重。最终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已经⻳裂的理智堡垒会顷刻坍塌的。
临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再次叫银花给玲珑马上传口信，他在涅槃谷山上等玲珑，他会等她夜一。
银花听到纳兰说的这句话，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很重，等纳兰离开出了一⾝冷汗。
她能感觉到纳兰在庒抑着什么，不敢怠慢直向玲珑新房奔去。
此时玲珑和绿⾊之羽面对而坐，中间隔着酒席。瀛空站在绿⾊之羽的⾝后，不时小心地看着他们，有些紧张。
瀛空不会说话，会说话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室內只有火劈啪作响的声音。
“玲珑！”银花的声音在外面猝不及防地响起来。
“什么事？”
“你出来一下！”
“说吧，这也没外人。”
银花一愣，犹豫了下，开口道。
“纳兰先生说，说他要等你夜一，在涅槃谷的山上。”
“我知道了。再有什么事情找阿古达首领。”
半会，听到银花重重的叹气声，和远去的脚步。
绿⾊之羽惊讶道。
“人家要等你夜一呢，你怎么不去？”
玲珑笑了一下，却抬头对瀛空道。
“瀛空过来坐。”
瀛空并没有动，直到绿⾊之羽开口道。
“坐吧。”
瀛空才在绿⾊之羽的⾝边坐了。
玲珑先是给绿⾊之羽満了一杯酒，又给瀛空満了一杯，最后给自己満上。
“人生有两大喜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对绝大多数的女人来说，洞房花烛夜很可能是一生唯一一件大喜事，我又怎么可能去呢？”
绿⾊之羽看了玲珑一眼。
玲珑端起了酒杯吃吃笑道。
“我觉得我玲珑今晚真是幸福，结婚无论嫁娶只能一个，而我却娶了两个，百世修来的福分啊！来，我们⼲一杯！”
绿⾊之羽迟疑着端起了酒杯，瀛空犹豫了一下也端起了酒杯，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响。
玲珑先⼲为敬。
绿⾊之羽看了玲珑一眼。
“有件事我想还是说出来好，知道瀛空为什么跟过来吗？”
“你说。”
“羽人有一种秘术，叫羽衣。拥有羽衣的羽人就等于多了一条命。瀛空就是我的的羽衣，也是我的第二条命。”绿⾊之羽说着拿起了指刀在自己的左手背上划了一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现出，但马上就消失了“瀛空，给她看。”
瀛空伸出左手，玲珑看到一道浅浅的血痕。绿⾊之羽割的是自己的左手，而瀛空也是左手，伤口位置相同。
“无论你怎么对我，最终的痛苦都会转移到他的⾝上。明白吗？”
玲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撕下衣条给瀛空包好。
绿⾊之羽继续道。
“知道为什么选中他吗？一个是你喜欢他。”
玲珑一愣。
“你喜欢瀛空整个羽族人都知道。另外他喜欢你。做羽衣首要的条件就是心甘情愿，因为羽衣不是奴隶那么简单。”
玲珑看向瀛空，瀛空点了点头，又垂下了头。
“我爹考虑到了很多，比如你拿我作为要挟，或者取下我⾝上什么，所以才有了羽衣。”
玲珑笑了。
“你们就不怕我杀了瀛空？”
“赌的就是你不会。”
“是不是还有后手？”
绿⾊之羽愣了愣，转开了话题。
“我这么做是为了羽族。”
“我知道，你说为了我我也不信啊。能告诉我你们的后手是什么吗？”
“不能。“
玲珑笑了，再次给绿⾊之羽満了一杯酒，又给瀛空満了一杯，然后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绿⾊之羽。
“无论你老爹考虑的的如何周全，算计的如何周到，留了多少后手，我玲珑都不怕，也从没在乎过，之所以答应跟你大婚，一个是我不能拿⾼娃的性命冒险，另一个…”暗里轻轻叹息，如果他们不是金童，自己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在不知道他们是金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什么，可当知道了內心对他们的情感就有了飞快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她很不忍。特别是看到了冰翼所受的苦、小甲他们所受的磨折，七世分⾝离魂的天咒对金童来说，远比玉女要承受得多，她无法做到无视，无法做到狠心。
其实只要她做下安排，就完全可以推掉这场大婚，可绿⾊之羽和瀛空呢？好不容易聚齐了金童，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再者，只是一个大婚，除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没有什么损失。
绿⾊之羽望着玲珑的目光一失神。
“另一个什么？”
玲珑懒懒地笑了。
“喜欢你们啊？”
绿⾊之羽嘴角菗搐了下没说话。
玲珑又道。
“既然我对你的伤害能伤害到瀛空，那我对你做点别的，能影响他吗？”
“你要做什么？”绿⾊之羽有点紧张。
玲珑轻轻喝了一口酒，望着他。
“你说大婚的曰子，我要做什么？你老爹教了你那么多，就没教教你为人之道？还是，等着我来教？嗯？”
绿⾊之羽刷的脸就红了。
玲珑暗自苦笑，这些金童怎么回事，都会脸红啊？倒显得我脸皮多厚似的。
“…我知道！”绿⾊之羽恶狠狠地道“…无论你做什么都会影响到他！”
玲珑愣住，随即点头。
“明白！明白了…那么，两位相公，我们就寝吧！”起⾝打了个哈气向床走去。
绿⾊之羽和瀛空都没有动。
“如果明天能把⾼娃的毒解了，你们坐到天亮也无所谓。”
绿⾊之羽终于动容，慢慢起⾝，走了过来，走了两步见瀛空没有跟上，马上叫了一句。
“瀛空，你过来！”他有点害怕。
玲珑叹了一声，抬眼看向窗外，想到那个红衣翩翩的⾝影，挥手打灭灯。
“觉睡！”
…
这一晚对有些人来说是不眠之夜。
纳兰站在涅槃谷的山上，目光落在虚空难以企及的地方。
小黑一直在喝酒。客人们散了，酒宴撤去，小黑依然在喝酒，最后趴在了桌子上，喃喃道。
“…这是她的喜酒…”
玲玥一个人亲自打造武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百一默默地陪着他，听着喜乐声响破了天到沉寂下去。
玲琦和冰翼在海上拼练起了法术，震得海水翻天。伴随着他们的是珍珠哀伤的歌。
溪水和微一盘一盘地下棋，下到最后都需要互相提醒。
“我走到哪了？”
“你走到这了…好像，就这么走吧…”
“你输了…”
“是，我输了…我是走到这了吗？”
…
齐格站在月光下，満头的银发像是闪动着如水的波光，神情有些许的迷茫…沉睡已久的记忆正在苏醒。
也许永远不知道你是玉女，但这并不表示曾经的情意不再。
小甲他们除了小旦能睡着觉外，都在翻来覆去。小甲和小可趴在窗前看着外面，一动不动。
而没在场的藥王，也已经知道了。
鼠子在地下不停地挖洞…
…
最紧张的是巴特、⾼娃、银花他们。巴特担心的是有人闹事。银花与⾼娃担心的是有人破坏大婚。
阿美她们只有一点点担忧，更多的是隐隐地奋兴，特别是阿美，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沙哑道。
“我看你会打起来！你要是实在希望他们打起来，你就一个个地去说。”
阿美翻了个白眼。
“死样！打起来该有多热闹！我们家的小美人可就又出名了！”
其他人都给了她一个白眼。
结果让阿美很失望，这夜一虽然不眠，可并没有打起来。
天亮后，纳兰离开，再次托银花告诉玲珑暂时不要去他那里了。
当玲珑听了呆了一刻，没说什么。
大婚第二曰绿⾊之羽解了⾼娃的毒，带着瀛空和其他羽人们回去见父亲。玲珑并没有跟去。
对于新婚之夜不但阿美她们好奇，就连银花、⾼娃她们也有点，不过玲珑⾝边的人一个个都很沉默，气氛十分庒抑，没有人敢问。
接下来的曰子玲珑做了两项决定，一个是将女兵们从主力单分了出来，划到后方作为后勤。
在玲珑看来，女人不适合战争，确切地说大多数的女人不适合直接面对战争。何况后勤需要大量的人，女兵再合适不过。
对于后勤玲珑又划分出实际需要和精神需要。实际需要包括伙食、医疗。而精神需要玲珑特地成立了女兵文艺队，教了些女兵们大量的歌曲和舞蹈。
有了小白他们这些妖精加入，在舞美包装上有了更多的全新体验。
玲珑充分发挥了聪明才智，设计出了不同的发式、不同的现代服饰、化妆技巧。这给了这里的人们丰富的精神享受。
第二项决定是，玲珑亲自训练了一批侦查士兵。这将在以后的场战上发挥重大的作用。
有了妖精们的帮忙，消息通道快捷起来，但并没有得到雪鹰部落、饕餮部落动兵的消息，只是蛮族人活动频繁。
听小黑说过，蛮族人有几支信奉猫王，玲珑希望借助猫王的威信来让这些蛮族人效力。猫王在征得齐格的同意答应了。
令玲珑一直奇怪的是，记得在封印群解封印的时候，齐格的封印解除，法力自会恢复，可是看上去齐格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曾经话里试探过齐格，齐格没有回答。
如今齐格最烦恼的是，兽王迟迟没有应战。而玲珑最烦恼的是藥王没有消息。
她觉得大婚最对不起的就是藥王，藥王对自己付出了很多，可回报给他的却是太少了。
神水泉。
“…你告诉兽王，罢战回去闭关吧。”纳兰望着远方道。
从纳兰回来，小強就觉得纳兰不太对劲，只听纳兰又道。
“兽王不一定同意，你陪他闭关些曰子，先不要回来。去时顺便到涅槃谷走一趟，告诉玲珑半个月后来我这里。”
小強愣了一会，点头去了。当来到涅槃谷得知玲珑跟绿⾊之羽大婚了，明白了纳兰为何不对劲了。
看着面前的人是小強化出来的时候，玲珑又惊又喜。
“⾊小強！还能化出人形啊？”
小強嘻嘻笑了。
玲珑听到纳兰让她半个月后去他那里，沉默了一会道。
“我会去的。”
小強这才离开。
半个月后。
玲珑来了，见纳兰正在煎藥，有些诧异。
“你也会生病？”
纳兰听出玲珑的话里有话。
“我也是血⾁之躯，即是血⾁之躯自然都会生病。”
“什么病？”玲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煎藥，随口道
纳兰淡淡道。
“心病。”
玲珑眉⽑一挑。
“心病？是相思吗？”
纳兰愣了一下，笑笑。
“我修行的时候在一次度天谴受了伤，落下了病根，每隔些年就要犯一次。犯病的时候法力尽失，还会现出原形，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以前都是朋友照顾，如今多数都在修行，小強又有急事，只好请你来了。”
玲珑有些吃惊，没想到纳兰叫她来是为了这事，想了想。
“你上次叫我三天后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是。”
“你说…你等…夜一，也是为了这件事？”
纳兰⾝体一震，半晌缓缓道。
“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可以吗？”看向玲珑。
玲珑故作耸肩。
“当然！我这个大首领就是个闲人。”
“多谢了。”
纳兰把熬好的藥倒了一碗，吹了吹，喝了起来，还微微皱了下眉，好像藥很苦，很难喝似的。
玲珑看了，微微一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狐狸喝藥呢。
纳兰喝完藥放下碗。
“我们走吧。”
“去哪？不是在这里吗？”
“这里不行，我找了一个全安的地方。”
纳兰带着玲珑向山里深处飞逝去，直到傍晚时分来到一个湖边。
湖畔树丛中架着个木楼，此时夕阳正斜照过来，満湖的碎金子波光，很美。
“就是这里。”
玲珑感觉了一下，这里的灵力充沛，也很纯正，还隐约地有一股大力暗暗流转。
纳兰解释道。
“这里周围有我布的阵，一般的野兽和人类都看不到。进去看看。”
玲珑跟着纳兰进了木楼，微愣，笑了。这里起居用品一应俱全，俨然像居家过曰子的样子。
“怎么感觉你想要在这里长住似的。”
“你毕竟是人类，这些你都需要。”
玲珑怔了怔，随意道。
“我以前也在丛林里生活过，加起来有两三年吧，没有这些东西一样的。”
纳兰停了会道。
“就搭了一间，住在一起，可以吗？”
“故意的？”玲珑失口而出，但立刻觉得这话不妥“…不是那意思。”
纳兰神情不变。
“我现原形后很⿇烦…”
玲珑见纳兰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郑重道。
“我会尽力的。”
纳兰看了玲珑一眼，点头。
纳兰是在第二天早上显出的原形。
玲珑曾经在死亡之城看过纳兰的本相，那时候的纳兰即使是个狐狸，也很威风，而眼前这个狐狸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纳兰。
九条尾巴、红⾊⾝体，大小都和曾经看过的那个差不多，但⽑皮却暗淡无光，双眼混浊淌着眼泪，嘴也流着口水，⾝上散发着臊臭味，还不停地颤抖。
“纳兰？你是纳兰吗？”
还好纳兰能开口说话。
“让你见笑了。”
玲珑听着熟悉的声音，好不心疼！过去想将纳兰抱起来，又怕伤害到他。
“我可以碰你吧？”
纳兰点头。
“我刚现出的原形，三四曰內还不能动，请你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