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到家中的⻩宣美美的睡了一觉，当然是抱着集邮册睡的。当第二天的晨曦穿过透亮的窗口，居住在榕树上的鸟儿开始唧唧喳喳的叫了起来，管家装束严谨的站在门口轻轻的敲门，⻩宣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胳膊有些不适的挪动了一下，脑袋却一下清醒了起来。“起来的挺早。”⻩⺟已经坐在餐厅里了。⻩宣亲昵的坐在老妈⾝边，笑道：“这不是陪您吃早餐吗？”“嘴挺甜的。”⻩⺟笑昑昑的道：“有什么要求？出门不行哦。”“那我和您一起去公司吧，我都好久没去过了。”当然是好久没去过了，上次只呆了2个小时，整个办公室就像遭了水灾，张馨仪摆手笑道：“说了不能出门的，你想让你老爸笑话我啊。”“哪能呢。”⻩宣做可怜状道：“您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你要真的不带我，我饿死在家里怎么办，最后饿的不行，就要冒着生命危险，突破周大管家的封锁墙翻了。”张馨仪哑然失笑，道：“你这是威胁我啊，还墙翻。”“妈…”⻩宣拖出长音，两手猛摇老妈的胳膊。此招百试百灵。果不其然，张馨仪被摇的直晕，恨铁不成钢的用食指点点⻩宣的头，笑道：“那你如果一直能保持在我或者周管家的视线內，我就带你去公司。”“好。”⻩宣连连点头，然后道：“周叔也一起去？”“你都不在家了，他还能不跟上？”说罢，张馨仪也不吃饭了，站起⾝道：“这就走吧。”⻩宣一下跳起来，道：“我上去拿点东西，等我过来再开车啊。”说着一溜烟就上楼去取集邮册了。走在路上，⻩宣试着叫了叫洛林，这位基地守护却是如他的声音一般消失了。四方集团的办公区就坐落在钟楼区，48层的主体结构，外加两座8层的附楼，也是刚刚建好的写字楼，周边是成熟的商业圈，集中了市內一半的甲级写字楼，作为崛起不过20年的四方集团能够拥有如此⾼规格的写字楼，虽然与张⻩两家的背景分不开，但作为集团董事的张馨仪还是付出了很多努力。15岁的⻩宣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年纪，现在他満脑子都是如何把邮票出手掉，哪还顾得上别的。不过半个小时，⻩宣就已经坐在老妈超标准的办公室里了，作为张家大姐小，虽然出来创业了，但从小在家养成的习惯，使她还是建了这个足有300平米的办公室，若是再加上外边的秘书间，这个办公室也算是南京的头一份了。至于⻩宣，他对于房间里那些青青灰灰的，据说是很有些年代的瓶瓶罐罐没什么趣兴，今天来这里，他就是奔着秘书来的。张馨仪共有4个秘书，外加两名助理，但⾝边通常只带助理和一个秘书，其他3人都负责处理信件、会议记录之类的琐碎事情，⻩宣趁着老妈去开会，窜到外间找到一个姓楼的秘书，整张脸贴上去笑道：“楼哥，求您帮我办件事。”楼平大约30岁的样子，胡须剃的⼲⼲净净，头发很短，但却契合脸型，他自然认得董事长的小公子，手上正巧没什么活⼲，于是笑着给⻩宣倒了杯水道：“要我帮你⼲什么？来，坐下说。”“哎。”⻩宣答应了一声，道：“我班上有个同学，以前集邮积攒了些邮票，现在没心玩了，邮票值些钱，就想卖掉，这不是没有门路，就想让我帮他问问。”“这样啊。”楼平沉昑了一下，道：“如果价值一般，夫子庙邮市卖掉就可以了，如果价值比较⾼，拍卖会或者人私买主都比较方便。”作为董事长的秘书，楼平经常处理此类事情，诸如购买装饰品，又或者帮董事长打理个人收蔵都算是琐事的范围，也是比较熟悉了。⻩宣听到有戏，急忙问道：“听说是要值不少钱的，您说怎么着卖的快一点，给我出出主意。”“我帮你问一下吧。”楼平也不敢霍然回答，谁知道这些公子哥的收蔵值多少钱。“好，我就在里间等着。”半晌，楼平敲门进来，找见正在玩电脑游戏的⻩宣，道：“我有个朋友是拍卖公司的人，他说这个月底京北就有个邮品钱币的专场拍卖会，收12%的佣金，按说如果邮票不错呢，一般都是有买家的。”“月底啊。”⻩宣丢下鼠标想了想，看了眼远远的坐在门边沙发上的周管家，道：“现在还是月初，月末晚了点，再说去京北也不方便，那有没有别的公司的？”“最近一个月就没有邮品的拍卖会了。”楼平无奈的耸耸肩，道：“要不您把邮票的品种和数量给我说一下，我让他帮您问一下人私收蔵家，这样价格恐怕要低一些。”作为职业文秘，楼平对于⻩宣的朋友为何着急出售邮票一点趣兴都没有，就算是贼赃，那也是董事长和自己儿子的事情。整版50枚的《国全山河一片红》只出现过一次，被誉为“国宝”那还是1997年10月1曰，在广州的国全邮票博览会，当时的估价也在1000万以上，而在其他拍卖会上出现的双直连或四方连的价格则在15—35万每枚之间。⻩宣想了想昨晚查过的资料，觉得对于自己而言，1000万或者更多并无区别，就道：“你的朋友是拍卖师？可靠吗？”“绝对的职业水准，经常签保密协议的那种。”楼平答应的很硬气，作为集团秘书，完成董事长公子的任务就是完成董事长的任务。“那成，⿇烦楼哥了，这事如果我妈不问，您就别说了，咱可要说好了。”这才是⻩宣不找管家找秘书的原因，若是在家里，周大管家可没那么好说话。见楼平答应了，⻩宣这才边想边道：“楼哥您这位朋友姓什么？”“姓刘，刘子青。”“那你看这么着成不？”⻩宣哦了一声继续道：“我朋友的邮票不方便直接拿出来，能不能⿇烦您朋友直接过来一趟，如果可以的话，再⿇烦他带一名鉴定师，价格就按市价的算，如果他能找到人帮忙卖掉呢，我就分他5%的佣金，但要签保密协议，您看成不？”⻩宣说的慢条斯理，语气像极了张馨仪发号施令，把楼平听的呆了半天，连忙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