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②黄雀
一⾝白衣飘飘,飘飞的衣袂让贞贞像是落凡的仙子般,天上一丝乌云掩去月⾊,只是在朦胧的火光下,从天飘飘落下的贞贞,脸上蒙着面纱,只是依稀可以看到红艳艳的樱唇,还有一双点水眸子如同一泓秋水般动人,婀娜的⾝姿让场中打斗的人几乎以为看到了凌波仙子一般。
只是贞贞的一双小手伸向腰间,只听到“铮!”的一声金属之声传来,剑光闪过,赫然是一把闪烁着寒芒的软剑,在长生真气的灌注下,剑⾝闪烁着流光,娇呼一声,剑光化作万千雨点向着场中的大汉射去,只听到一生生的惨叫,贞贞⾝旁的大汉已是挂彩,只是贞贞生性温柔,而且更是初次对敌,手下只是伤人。
贞贞的脚尖似是不点地般,天魔迷踪的步法竟是让贞贞如同舞动的蝴蝶般在花丛中舞蹈,那些大汉竟是没有办法碰到贞贞,剑尖一抖,弱水三剑之一的柔水便如同嘲水般使出来,弱水三剑傲雪也只是习得两剑,不过傲雪倒是都传授了给贞贞,此时正是柔水剑,水势至柔,却是绵亘不绝,剑势如同重重波浪般向着⾝边的大汉涌去,只是这柔水剑却是守势,虽是滴水不漏却是凌厉不足。
虽是如此,可是看在那些大汉的眼中却是心胆俱寒,只看到一朵朵的血花如同黑夜的烟火般绽放,耳边是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这一声声的惨叫声让这些汉子将眼前的女子当成了夜叉恶女,虽是看到并没有取人性命,可是这些汉子却是认定这个女子心肠歹毒要好好地磨折他们,如此想来,这些汉字的一腔凶性便爆发出来,狠狠地攻向贞贞。
“啊!”贞贞一声娇呼,却是险险地躲开了一刀攻向自己敏感部位的汉子,心下微乱,手上的剑招也是一窒,若不是步法精妙贞贞已是受伤,贞贞的武功虽已是不错,奈何初次对敌,此时心中已是慌乱,这手上的剑招已是凌乱,纵是柔水剑守势绵长,贞贞也是有些吃不消,额上已是微微见汗。
“他娘的,原来是个雏的,大伙儿一块儿上去⼲掉她!”也不知道是那一个汉子看出了贞贞武功虽是不错却是毫无经验可言,大声吼道,当下这些汉子不由得附和道,这些汉子有的是赵之一方,也有孟良崮一方,本是厮杀却是被贞贞刺杀,此时看到贞贞武功却是联手攻向贞贞,口中耝言秽语全都出来,更有的在问候着贞贞的女性亲人,直让贞贞脸上一片羞恼,剑上也不由得重了几分,刺得这些大汉⾝上鲜血淋漓,大声惨叫。
此时贞贞⾝后一个大汉向着贞贞的胸口看来,却是将自己浑⾝要害暴露出来,这个汉子本事一个小头领,武功已是二流,经验更是老辣,此时却是拼命的打发,贞贞看到此人向着自己的敏感部位攻来,惊呼一声,便闪过,不妨⾝后一个汉子迎头看来,贞贞一剑刺破此人手腕,却是被原先的汉子拦腰砍向下阴,此时闪避已是不及,贞贞不由得吓得小脸煞白。
只是那想象中的刀锋却是没有落下,贞贞只听到“嗤!”的一声破空之声,待细看却是发现那个汉子已是倒下,胸口处正有一个小洞,正汩汩地流出血来,眼中満是狰狞而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个汉子至死也不知道是何人所杀死自己。
“平心静气!你平时所练的武功都练到了狗的⾝上了?”贞贞的耳边蓦然间响起一阵严厉的声音却是傲雪的声音,贞贞不由得感到一阵暖意,心中想到自己的少爷还是对自己很好的,当下收拾心情,心神浸入少爷所说的无悲无喜的境地中,脚下踏着天魔迷踪的步法,手中的长剑猛然一抖,一阵剑鸣传来,剑势猛然展开。
此时的贞贞一脸肃静,长生真气在⾝体中飞速地运转着,经过与傲雪的合体,贞贞的真气已是不同,更是精纯,而贞贞也沉浸在柔水剑的剑法中,傲雪曾经很多次地与贞贞说过这心境,在魔神殿中,傲雪经过六道轮回,这精神上的修为已是不俗,无悲无喜如同虚空夜月般映照众生,正是傲雪当时所领悟,众生轮回万千载,唯有那一轮孤月独照苍穹,只是贞贞却是一直无法领悟此刻的贞贞却是因为心中害怕,心神沉浸到了那柔水剑的剑势中。
剑者,心也,心神沉浸在剑势中的贞贞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出剑,每一剑都不过是心中灵光一闪而已,只是贞贞却是契合了傲雪所言的心惊,此刻无悲无喜,那柔水剑的精妙之处便展现出来。
剑势如同万千重重波浪般涌来,竞仿佛有着怒海狂涛的咆哮声传来,配合着长生真气,竟是在真气的带动下,周围的的空气形成重重波浪涌至,一浪接着一浪,绵延不绝,其中更是有着森寒剑气刺来,以奇异的角度向着这些大汉攻来,只见漫漫剑光,赫然是重重巨浪。
一声声的惨叫传来,不知不觉,柔水剑势竟是从守势变成了攻势,剑招更是凌厉,而贞贞此时却是无悲无喜,竟是不知道旁人的惨叫,仿佛是在独自练剑一样,一剑剑地刺出,一朵朵的血花涌现,竟是将一条条的生命收割,那些汉子心中已是吓破了胆,竟是纷纷走避。
这让傲雪看得捧腹不已,没有想到贞贞竟是又有所突破,心中暗叹:“看来贞贞的领悟力还是很好的!”
而此时贞贞已是醒过来,看到自己周围満是尸体,不由得吓得脸⾊煞白,只是在傲雪的安慰下才恢复过来,而此时徐子陵与寇仲已是支撑不住,想来他们的內功微弱,不过是会几招二流的刀招,支撑到现在已是不已,但见一刀向着寇仲看来,寇仲此时⾝上已是鲜血淋漓,竟是无礼抵挡,眼见就要毙命,不想却是一道剑光将那个汉子手中的大刀挑飞,寇仲只感到⾝上一阵力道传来,竟是⾝不由己地被抛飞出去,落在一个角落中。
此时寇仲也顾不得自己⾝上的伤痛,寇仲此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竟似是踏着舞步的凌波仙子般,让寇仲不由得心魂俱醉,心中想到:“这个婆娘莫不是观音大士不成?”想来寇仲此时不过是隔小混混,语气中自然耝鄙,心中一动却是醒悟过来,暗骂自己,现在徐子陵还是在危险中,不由得焦急地大喊道:“观音大士,求求你救救子陵!”说罢竟是跪了下来。
贞贞剑尖一抖,将子陵也是挑飞,落在寇仲的⾝边,徐子陵痛呼一声,看到寇仲,两人靠在一起,看着白衣的贞贞却是不由得想到:“若不是观音大士救助,我们小命可是不保!”一时间唏嘘不已。
而此时的傲雪却是为着两人的好运道感叹不已“还真是命大啊!”想罢,看了看夜⾊,不由得皱眉道:“应是这个时候了吧!”随着傲雪的六识运转来去,傲雪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此时,孟良崮与马大良两人已是在法难的禅杖下苦苦支撑,似是下一刻就会被击杀,就在这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孟良崮脸上不由得一喜,奋力地将⾝上的真气贯注在刀⾝中,蓦然发出一股热炽的炎劲,将发难逼退,带着马大良后退到,早有手下为着自己的面前。
调息着,孟良崮的脸上服现出一丝得以的笑容,而法难的脸上却是如同天上的乌云一样阴沉,此时的法难在六识的感应下已是听到有着脚步声传来,而看到孟良崮的表情,赫然不是自己的援兵“可是在艳尼他们?我想你不用再等他们了!”孟良崮说道,而法难的脸上却是变得很难看,此时的他沉声问道:“你对他们怎样了?”
此时一声惨叫,却是赵之被一箭射在小腿上,此时庄园的屋顶上竟然冒出数十个手持硬弩的弓箭手,对着赵之众人,这些人都是从官府中着来的人,也是孟良崮的秘密武器。
孟良崮却是不答,却是说道:“你们还是投降吧,我的人很快就会到来,或者我会留你们一条性命!”此时的赵之一脸阴沉,耝暴地说道:“你以为呢这样就赢了吗?”一旁的法难不由得皱着眉头,对这个赵之有种有些鄙视,而孟良崮看到赵之的情形却是笑了,只是下一刻,孟良崮却是笑不出来了,他感到自己的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噴了出来,眼前是赵之无限开心的笑容。
“大良,你…”看着孟良崮眼中不敢相信的表情,马大良却是神⾊平静地松开了揷在孟良崮⾝上的大刀的手,淡淡地说道:“大哥,这么多年了,我很感激你的照顾,不过兄弟我总要为自己做好打算吧!”“是这样吗?”孟良崮低着头,脸上沉静似水,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是将⾝上的大刀菗了出来,鲜血霎时间狂涌而出,捂住自己的伤口,孟良崮却是仰天狂笑,最后竟是笑出了眼泪出来“兄弟也不过如此!金兰之言犹在耳边,也不过是…哈哈哈~”
凄楚的声音在中人的耳边响起,众人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的变故,可是从孟良崮的眼中看到的绝望却是让这些人不由得黯然,兄弟金兰之言,竟不过是一腔虚言“大良,你可知道我的人马已是将赵之的地盘都接收了…也与我合作,已是到了门外扬州不过唾手可…咳咳!”说罢竟是吐出一口血来,只是孟良崮的眼光却是慢慢地黯淡下去,只是眼中的怨毒却是狠狠地盯着马大良“当年金兰之言,若是有违当是…万箭穿心而死,我等…等着你…”随着孟良崮的倒下,众人没有想到眼前的枭雄竟是如此地境地,法难叹了口气,眼中有些黯然,只是剩下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法难大声吼道,声如洪钟,却是真气贯注在其中,隐隐有着轰雷之声,你们头领已死,放下武器投降!”
随着这些汉子放下手中的兵刃,赵之众人方才放下心来,此时赵之已是将脚上的箭镞拔了出来,想到此时胜利已是在自己的手中,不由得心花怒放。
“少爷!”贞贞有些黯淡地唤着自己的少爷,傲雪目光有些冷漠地望着场中的事情,回过头目光却是已是柔和,似是知道贞贞想说的话,微微笑道:“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当下却是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贞贞有些黯然,没有想到金兰兄弟也不过是如此,只是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有多少的兄弟金兰结义可以同生赴死,也有多少如,马大良般兄弟相残?
“陵少,我们走吧,好像有些不对路!”寇仲说道,此时两人捡了小命,心中暗道侥幸,只是场中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人黯然,当下徐子陵点点头,两人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在一个狗洞中爬了出去。
“放下你们的弓箭!”法难大声吼道,却是发现这些人依旧没有动作,这时候一阵笑声传来,门口出现的赫然是⾝穿官服的管峰与张三,⾝后是一队队的官兵,管峰说道:“大胆贼人,竟然在扬州城中行凶,还不快快投降受缚!”
官府!众人心中不由得一惊,自古民不与官斗,虽是现在天下不靖,可是现在扬州依旧是隋朝的地盘,此时这些大汉心中已是胆怯,而法难与赵之的心中却是涌起了一个念头:“螳螂捕蝉,⻩雀在后!”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做了这个⻩雀,同时也明白了孟良崮口中那个合作的势力是什么了,竟然是官府,现在孟良崮已死,只是那个张三却是在此,难道…
法难的心中浮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时,管峰却是不耐烦了“不思好歹!”猛地挥了挥手,一声声的惨叫声不断地响起,这个庄园中的大汉竟是被那些箭镞活活地射死,法难见情势不好,禅杖将射来的箭镞扫开,一个⾝形拔起,却是如同一只大鸟一样向着远处掠取,只是只听到“嗤!”的一声,法难心中一惊,⾝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此时的法难所处空中,一口真气无从换气,更是经过方才的一连串打斗,真气已是消耗大半,只感到后背一⿇,却是一道指劲凌空射来,一股奇异的劲气侵入经脉中,让法难竟是动弹不得,法难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此时早有人将法难缚起,此时那些大汉已是死伤无数,剩下的都被缚起,张三来到法难的⾝前,拱了手,说道:“可是铁骑会的护法法难?”
法难冷冷地望着张三,并不说话,张三微微一笑,说道:“可是在想扬州城外的人?呵呵,此时他们已是到了阎王踮报道了!”“你杀光了他们?铁骑会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张三只是微微一笑,却是走到一旁。
管峰看着浑⾝満是箭镞的像是马蜂窝一样的马大良,神⾊蓦然,张三走到管峰⾝边说道:“大人可是在想着这个人的下场?”点点头,管峰说道:“这倒是报应不慡!”“他倒是应了他的誓言啊!”两人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管峰说道:“孟良崮还有个兄弟董懿,是否需要官府抓他回来?”
张三摇头摇,脸上服现出古怪的神⾊,说道:“这倒是不用了,这个董懿…”却是没有说下去,一旁的管峰已是知道这个董懿或许已是死了,当下也不说话,说道:“本官想你们也需要接受这些人的地盘吧,代本官向令师问好!”张三点点头,恭送管峰离去,张三抬头,看到傲雪此时正向着他点头,然后便是搂着贞贞,展开轻功离开了此地,此时候,一阵月⾊洒下,让这个修罗般的腥血有着一层迷离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