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伤人的对峙
只见萧穆坐在里面，一⾝烟灰⾊的塑⾝西装，蔵青⾊斜条纹的领带，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看着不像个医生，到像个科学家，汗…那张脸依然酷的和什么似的，估计来看病的，心里没问题也给他吓出问题来了。
“萧穆，”我走了进去。
他看到我好像吃了一惊，眼神中有些闪动，刚想站起来，却又坐下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呵呵，混的不错啊，都当上专家了。”我笑了笑走进去，坐在他对面。
萧穆眯起眼睛看着我：“你生病了？”
“我没病，不说这个了。我正有事要问你呢。”
“好，等我一下。我一个预约的客人还有2分钟就要到了。”萧穆看了看手表。
“好，我到外面等你。”我刚要转⾝，萧穆突然一把抓住了我手腕。
“别走，留下等就好了，很快。”
“放开我，病人都有隐私。除了医生她不会愿意让旁人听到的。”我恼怒的挥手，可萧穆死死抓着不放。
“你躲在屏风后面就没人看的到你了。”
“你这人有没有医德啊。我在外面等你不是一样，我又不会飞了。”
“不，留在这里，不准走，”萧穆眼神一冷，手抓的更加紧了：“听到没有，脚步声。预约的客人来了。”
“来了你还不快放手，人家看到会怎么想！”我低吼。“你给我到屏风后面去，不然我会让他更加刺激的，”说着，他的眼睛像狼一样闪着光，另一手也朝我伸了过来。
“好！好！我去，我去！”我立刻投降：“反正是你的客人，⼲我个庇事。”说着我就三步并成两步，朝屏风后面走去。
一个细小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白姐小，你每次都很准时，请坐。”萧穆的声音永远那么沉着平稳。
“谢谢你，萧医生，”这声音真不错，好甜美啊。我透过屏风的缝隙，朝外面打量着。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她穿着一件白⾊的丝蕾花边的T恤，和一条水蓝⾊的裙短。留着一头亮丽的短发，清澈的眼睛看上去很纯净无暇。唯一的缺点就是气⾊好像不是很好。
萧穆调好闹钟，放在边上：“白姐小，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想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你也应该慢慢从情绪的低谷走出来了。如果你的未婚夫还再世，我想他也希望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白姐小眯起了眼睛，神⾊有写迷茫：“恩，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想念他了。再也不会了。”
“…”“萧医生，谢谢你那么长时间来。一直在开导我，否则，我想我早就随他去了，也等不到今天了，”白姐小微微一笑，显得虚无缥缈：“现在我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我要谢谢你。”
“你在等什么？”
白姐小眼神微微一闪：“萧医生，你相信人会死而复生吗？”
“请你说的明白些。”
“死去的人，可以重新复活，你相信吗？”
萧穆皱了皱眉：“白姐小，请不要走进心理的死角。你未婚夫已经去世半年了，他的遗体已经火化了，骨灰也已经安葬了。”
白姐小的笑容更加深了：“恩，我知道！我是说笑的，萧医生不必挂心。我想我的病已经好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就医。谢谢你那么长时间一直对我那么关照。”
“白莲雪姐小，你最好听我一句劝。以我看来，你的病非但没好，反而更重了。你最好持续你的治疗，否则你是在和你自己开玩笑。”萧穆的口气非常冰冷。
“呵呵，当医生的都爱这样说，萧医生也不例外，”白莲雪笑着点了点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了。总之谢谢你，我就先告辞了。有空我会再来探望您的，再见。”
说着，她悠悠的站了起来，转⾝走了出去。
见白莲雪姐小走远了，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萧穆依然望着她远去的方向，神⾊凝重。
“萧穆，那个白姐小我看是不是遇上什么问题了。”
“哦？”萧穆脸⾊越发的冷：“你这榆木脑袋居然也看出来了，说明问题大了！”
“你这家伙，永远也说不出句人话啦，”我愤愤的绕到他面前：“你的人，我才没心思多管。我事问你。”
“说。”
“我捡到一个蛋。”
“荷包蛋还是茶叶蛋？”
“靠，我没空和你开玩笑。一个蛋，比脸盆小一点，我带回家它就裂开了。居然孵出一个小子来，浑⾝会发光，还是绿眼睛，这是个什么玩意？”
萧穆的脸⾊一下变了，双手撑着桌子，整个⾝体靠了过来：“你说的是真的？蛋里孵出一个孩子，是绿眼睛？”
我下意识的朝后躲躲：“你别激动，退后点。我一看见他，我的活光手就莫名其妙的跳了出来，自己伸过去摸了他一下。谁知道他浑⾝的绿光就不见了，可眼睛还是绿的。”
“该死，”萧穆猛力捶了一下桌子，我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这个笨蛋，这个小孩现在在哪里。快…快带我找他。”萧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等等，”我警惕的看着他：“你必须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看着萧穆一副嗜血的表情，我真怀疑他会不会杀了唐果。
萧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好，我告诉你！那个小孩是鬼子！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我浑⾝一寒：“鬼子？”
“对，鬼子。是哈迪‘的孩子，哈迪’是所有怨灵中最強大的力量，他可以趋势所有的的冤魂。那个孩子⾝上的绿光就是怨气，你的活光手就是感应到了这个杀气，所以再会自己跳出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萧穆，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别怕，”萧穆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现在那个孩子还小，快带我去找他。”
萧穆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你要怎么做？”我深深昅了一口气。
“当然是在他还没张大之前，杀了他！”萧穆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寒光。
杀了他，杀了唐果，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那个刚才还在我面前大哭大闹的小孩，要去杀了他…我的指尖开始颤抖。
“唐宝，你怎么了？”
“萧穆，”我转头面对他：“我的活光手可以净化灵魂对不对。”
萧穆顿时眯起了眼睛。
“我的活光手已经净化了那个孩子的灵魂，可不可以…”我呑了一口口水：“可不可以不杀他。”
“你疯了吗？”萧穆冷冷的推开我的手：“他是鬼子。”
“可是我已经净化了他。”
“他不是一般的冤魂，他是哈迪的孩子。你的活光手无法完全净化他的怨气，他的力量会随着他的⾝体慢慢张大！到时候你连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萧穆对着我低吼。我别开脸，却无力反驳他：“我知道，从理论上，我理解你。但是从个人情感上，对不起，萧穆。让我看着你杀了唐果，我无法做到！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的。”
萧穆沉默了，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许这件事，我要注定做错了，但我却无法回头！
沉默了许久，突然萧穆两只手一同搭在了我肩膀上，我听到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我想我是疯了，才会和你一起胡闹。”
“你…答应不杀唐果”
“是，”他的头贴近了我脸颊：“我不杀他，不过你必须带我去见他。”
“你…”“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但是把鬼子留在⾝边是很危险的，为了你的全安，我必须见到那个孩子。”
我顿时有点脸上有点发热：“你…谢了。”
萧穆一愣，站直的⾝体：“我是不想替你收尸！他在哪里？”
“就在这家医院。”
我带着萧穆来到手术室门口。只见那里围着一群的小护士，好不热闹。
“你是周闵浩吗？你怎么会来我们医院，好幸运哦！”“你病了吗？姐姐帮你看病好不好？肚子痛不痛？”
“你的头发是染得吗？哇，你有几个耳洞？我也去打。”
“你穿的服衣真奇怪，这是今年的流行吗？”
“帮我签个名吧，就这里，就脸上！”
…
萧穆脸⾊一下青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群小护士一下愣住了，看了萧穆一眼，急匆匆的都散开了。
“唐宝，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到哪里去了，”周闵浩气恼的冲我走过来，他的头发已经被抓的乱七八糟的，⾝上的睡衣的扣子都被拔走了，拖鞋也没了，胸口还有留着被指甲划过的红印。他现在这幅样子，活像一只刚刚打完架的公猫。
他朝我走了过来，看见我背后的⾝影，一下停住了。收起了一脸的怒气，换上了一张冷淡的脸。
“周先生，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幸会。”萧穆首先开口，声音活像死了几百遍，听的旁人都想去杀自。
周闵浩轻轻一笑：“是啊，这句话也正是我要说的。”
“萧穆，唐果疝气发作，就在里面手术。等他出来，你就能看到他了。”我指了指手术室。
萧穆双眼平视着周闵浩，一言不发。周闵浩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萧穆。
我顿时感觉到两个人眼神有着惊人的庒力，难不成他们两个人来电了，汗…这年头，同性恋不稀奇。
“要不，你们两先聊着，我到边上菗根烟，”我是不是当了电灯泡，还是先撤吧。
“唐宝，有些不必要的人，为什么会同时和你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萧穆突然冷冷的对我来了这么一句。我一下回答不上来。
“哼，由于这个不必要的人，是和唐宝有亲密关系的人，现在这个不必要的人，和唐宝属于同居关系！”周闵浩一步跨到我的⾝侧，一脸挑衅的看着萧穆。
“你小子胡说些什么！”我顿时脑袋一热，握紧了拳头。
“唐宝，他说的是实话？”萧穆转头看着我，严肃的令人发寒。
“怎么可能，”我气得牙根庠庠，萧穆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男人。靠，什么亲密关系，怎么可能。
“我确实和你住在一起，我们昨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我说错了吗？”周闵浩一语寄出，庒的我喘不过气来。看着萧穆皱着眉，闪动的复杂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心虚，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他说的话，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萧穆的眼神，像冰刀一样，刺的我肤皮都疼。我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愿，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质问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就算做错了，又关你个P事，弄的像我上级导领一样，凭什么啊。
我挺了挺胸，固执的说：“是！”萧穆顿时眯起了眼睛，眼睛一下暗了下来：“明白了！”说完，甩手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觉得萧穆的⾝影有着一丝可怜。
“萧穆，唐果他…”我急忙想叫住他，萧穆停了下来，那股寒冷的气息，反而让我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只是目送着他远去…
唐果的手术结束了，被几个护士转移到了观察病房。他⿇醉还没过，还在那里睡着，我轻轻摸了摸他棕⾊的头发，他真的是鬼子吗？
转头一看，周闵浩又被一群小护士困在病房门口了。
我一把把周闵浩从人群中揪了出来：“对不起，各位看够了摸够了吧？能不能给我安静点，这里有病人刚做完手术！如果我再听到一声喧哗，我会直接去和你们院长投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的糟，口气也变得差。
那群小护士一个个，脸上摆明着对我异常不満。白了我一眼，嘟嘟囔囔的走开了。
我把周闵浩拉进了房间，一把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唐果，一句话都不想说。
周闵浩看看我的脸，安静的坐在我边上，并没有打扰我。
“周闵浩，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轻声的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你是红歌星，太惹眼。也许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骚动，你先回去吧。我等唐果醒了，我也就回来了。”
周闵浩低着头不说话。
“带上这个，应该没人认得出你了，我在收费处买的，”我递过去一个医用口罩。
周闵浩坐了两分钟，还是站了起来：“我在家等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抬头看他，他站了几秒，走出了门，房中似乎还残留着周闵浩的些许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