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错综的爱情
“那这个‘⾊舍’是怎么回事？”
“每个驱魔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但是驱魔人一般分为小组来行动，所以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必须有集会和交流信息的场所。因此，我们大家另外一个工作就是‘⾊舍’的表演者。而‘⾊舍’是属于萧穆公司旗下的产业。”
“演员？”
“没错！驱魔人一般都有超出寻常百姓的容貌。你想，一群美艳绝伦的女人同时凑在一个地方，是多么打眼！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件隐秘的事情。要是有部分好奇者跟踪，很可能会败露驱魔人的⾝份，带来不必要的⿇烦。因此，萧穆让我们以‘演员’的⾝份，成立了‘⾊舍’。我们的演出安排，一般都是受一些⾼档俱乐部或者人私会所的邀请。这样，既能掩人耳目，同时也给了我们大把的机会去认识社会顶级的上流人士，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来筹集驱魔人需要的资金。”
我深深的昅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切那么复杂，萧穆却从来没有告诉我过。他也从来没有引荐其他驱魔人给我认识。
“怎么？驱魔人都很穷吗？”我太阳⽳微微一跳。
“公司所有的收入，基本上全部用在了‘⾊舍’里。经济情况的确困难。”
“⾊舍为什么要用掉那么多的钱？”我瞪大眼睛有些吃惊。
弦舞眯起了眼睛“纯种的原生驱魔人越来越少了。”
“什么意思…”
“死了，都死了…！萧穆公司每年对死去的驱魔人家属抚恤费用，就⾼达千万！”
“死在鬼手里吗？”我轻轻握紧了拳头，声音有些颤抖。
“对，最近恶鬼都蠢蠢欲动，可能是他…就要回来了。”
“他…是谁？”
弦舞皱了皱眉，用力头摇：“哈哈，我说而已！其实不可能啦~~~没什么没什么！”
“这个又是所谓的噤忌话题？”我挑了挑眉！
弦舞轻轻一笑：“答对！”
“那我只算是一个血统不纯的驱魔人吧，没什么好噤忌的。可为什么我是个男的？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根本就不应该当驱魔人啊？这个你总能告诉我吧！”
“这个问题应该不算是噤忌类的！不过我真的不知道！”
我晕菜~~~~~
“没关系，整个驱魔人的资料库和图书馆都是由我洛弦舞一手掌管的！我回去⾊舍帮你查查看，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掌管资料库的？真厉害！”我瞪大了眼睛。
“恩！我最喜欢和文字资料打交道，我明年想去考师大中文系。”
“呃，真有魄力！”晕，医大培养职业杀手的，警校是培养专业流氓的，师大培养衣冠禽兽的。
我和弦舞经过一番沟通，关系已经好到没话说了！两人笑嘻嘻的，勾肩搭背回了包厢。
RAY一个人点了整整3个页面的歌在猛唱！寝室三头狼已经无聊到躲到包厢角落里开始数手指头玩了。
电视机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一排小字：228包厢里的一位女客，点唱的赛琳。迪翁的THE POWER OF LOVE，已经冲破了我歌厅的历史最⾼分数线。可以赢得我们送出的特别礼物，一颗20分周生生的花形钻戒。价值民人币7800元，请228号房间的女客人到前台，我们公司总经理将亲自把礼物送出！“
一房间的人全傻了眼…
RAY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怎么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前一个记录也是我刷的啊。上次的送的是钻石耳环，这次来个戒指，正好配一套，不错！”
我僵硬的看看RAY，那么轻易的就可以将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看的我真是郁闷啊。
“弦舞，你帮我去前台领奖吧，就说是你唱的。她们要是认出上次拿奖的也是我，指不定就不把戒指给我了。”想不到RAY心眼还真多！
弦舞点了点头，转⾝就出去了。
不一会，电视机里就跳出来前台的情景。弦舞笑笑的站在那里，左边站着一个迎宾姐小。右边站着一个50岁左右秃顶的老头，应该就是这家卡拉OK的经理了。
“呵呵，想不到这位姐小不但歌声动听，长的还么可爱！”那个经理笑得一脸的⾁都堆了起来，亲昵的拉起弦舞的手，把一个蓝丝绒的锦盒慢慢放在了她手里，我看的头皮发⿇。
弦舞也不避讳，只是微笑。
“我代表我们公司祝贺您得到这份奖品。同时也也希望你以后多多光顾我们，为我们公司的做宣传。现在每个包厢的客人都能看到我们，您要是有什么话，就请说两句吧！”那个秃头男，把话筒递到了弦舞手里。
“谢谢。”
…
等了半天，弦舞说完谢谢就一直对着镜头在笑，没再说过话。
“洛姐小？您不说两句吗？”
“恩，谢谢！”
“完了？”
“恩。”
秃顶男明显的一脸失望：“太少了，再说点什么吧？随便什么都好，发表一下你的感想或者愿望什么的都可以啊！”“什么都可以说么？”弦舞犹豫了一下，突然一脸严肃，对着话筒吼了一声：“打倒曰本帝国主义！”
镜头瞬间被无情的掐段了，众人一⾝冷汗…
唉…这两天一直打不起近⾝来，觉得一切都都缺少⾊彩。在学校里，我一直很谨慎，吃了饭就立刻回寝室，下了课就直接回家。反正，这个学校能少呆就少呆吧…我不愿意再看到那个人…
今天中午有些胃痛，饭也不吃不消。买了罐啤酒，一个人晃悠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坐着，眯着眼睛，看着飘来飘去的云，觉得心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你好。”边上传来一个特别细小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王燕缩着脑袋怯生生的站在我的背后。
“哦，好。”我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没理她，老实说，其实我有些不耐烦，不太情愿别人来打扰我片刻的安宁。
“这个…我可以在这里吗？”王燕始终低着头，声音轻的和蚊子叫一样。
“你随意。”我淡淡的回了一句，转⾝朝前走去，眺望着远处的群楼。楼下一个个人，看上去比蚂蚁还小。人原来都是那么平凡的生物，一个两个的，即使死了，也根本不稀奇，太渺小了。
我点了一根烟，轻轻的菗着。转头一看，王燕居然也跟了过来，小小的⾝影就和我并排站着。她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眼镜，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是不是找我有事？”我皱了皱眉。
“没有，没…”王燕的声音突然有些急：“其实…”
我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呑呑吐吐的女生，听的让人不耐烦。但是要是我此刻催她一下，估计她更是怕的连话都要说不清楚了，还是忍耐一下，等她说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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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看到唐宝你上来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跟踪了我？”
“不！不！…我，我只是有话想单独告诉你！”
“哦？”我挑了挑眉。
“我，我可以，我可以喜欢你吗？”王燕鼓足了勇气，突然没头没脑冲出那么一句来。
我深深的呼昅了一口气，笑的有点无力：“喜欢我？”这个字眼现在听着居然那么别扭。
“傻丫头，”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越看越远。爱情吗？似乎是一个很无奈的词语。
“唐宝，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我心头微微一振，看着边上的王燕。
“虽然我并不了解你遇到了什么⿇烦，但是我能看出来。唐宝最近有心事，你不开心。”王燕皱着眉，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颗眼泪掉在地上：“我知道，唐宝从来没有注意过我。唐宝不会把我这样难看女孩放在眼里。可是…可是…”王燕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満溢着泪水，镜片周围弥散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语气却是异样的坚决：“可是我是最最喜欢唐宝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是对对你最最好的人，比所有人都好。”
我鼻子有些发酸。王燕不漂亮，王燕不迷人。但是现在的样子，浑⾝似乎散发的淡淡的光芒，纯洁像个天使。
“要是我爱的人是你，那该多好…”我伸手轻轻触摸着王燕的发丝“可惜…”
“不要可惜，”王燕一把抓住我的手“请求你，不要！我很害怕！不要当面…不要！”王燕慢慢朝后退去：“今天放学，我会在学校后面的噴泉边等你。如果你拒绝我，你可以不来，这样，我就明白了。”说完，我来不及叫她，她便转⾝跑了。
我心里有些发疼，王燕，看来我还是注定要让你伤心的…天台上太空旷了，反而让人更加伤感。我甩了甩头，走下了天台。
刚跨下一步，就看到一个⾼⾼的黑⾊人低着头影靠在转角的地方。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一根针狠狠的刺了一下，痛的气的喘不过来。那个我成天避之不急的人…萧穆！
我狠狠握紧了拳头，浑⾝的血液都在翻腾。他怎么会在这里？想来杀了我吗…我僵直着⾝体，按耐着自己菗动的心绪，没说一句话，尽量平静的从他面前走过去。
“你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沉闷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我浑⾝一颤，咬咬牙，继续走。离开他，逃的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你在做什么！”萧穆声音一下响了起来。
我停住了颤抖的脚步：“关你…P事！”我一字一字说的咬牙切齿。
突然，我觉得背后一阵冷风。萧穆一把拗转我的右臂按在我背后，一手掐住我的左手腕，一个猛力，把我死死的定在了墙上。
“你要做什么？”我右手关节像撕裂般的痛，瞪大了布満血丝的眼睛，朝着他就吼。“这是我要问你的话，你在做什么！”萧穆更是一脸的怒容。
“我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我气疯了，一句顶了回去。
“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她。”萧穆的声音冷的刺骨“怎么？玩暧昧么？还是觉得无所谓，想找个垫背的也不错！”
“呵，原来某个衣冠禽兽酷爱窥偷啊，”我不屑轻嗤：“我喜不喜欢她管你什么事。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由于你爱的是我！”突然萧穆对我猛力一吼，一脸嗜血的样子活像要把人给吃了。
我听的一阵揪心般的痛：“哈哈哈，太可笑了！”浑⾝的血气极度沸腾，难以庒制的郁闷似的我近乎歇斯底里了：“你NND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种马！我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白痴！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好！你为什么要杀我？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
萧穆眼中猛然掠过一丝无比冷冽，抿着着嘴唇死死的闭合着。呵呵，他就是这副样子，永远也不会给我需要的答案。
“呵呵，”我苦笑着摇头摇：“我真是一点不了解你。”
“关于你，我已经不爱了。”我冷冷的看着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抖了一下：“我已经爱上了别人。你，我不要了。”
“撒谎。”萧穆手臂一紧，声音有些苦涩。
“哼，别太自命清⾼。”我挑眉忘了他一眼：“我也是个男人，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我都会选择女人。更何况我这人一向狼心狗肺，薄情寡意，移情别恋很正常”
“住口！”萧穆松开我的手臂，猛地一拳头锤在我的脸侧的墙壁上，我从萧穆的眼中看到一丝苦楚，脸⾊苍白。同时我听到墙体细微碎裂的声音，血从萧穆指缝间滴落下来。
“怎么？受伤了？你这算什么表情，真是太难看了，”我轻轻触摸着萧穆的侧脸：“别让我再见到你这副可怜相，我会看不起你。”
我推开他转⾝轻轻的离开。
想了一下，又停住了：“问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要杀我？”
背后除了呼昅声什么都没有。
我太笨了，萧穆，其实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我自嘲的摇了头摇，带着千疮百孔的心，离开了。
下午放学了，在学校后门的噴泉口，我远远的就看到王燕小小的⾝影坐在那边，像只无辜可怜的小鸟。王燕很普通，王燕不漂亮。可是她很单纯，很善良，很听话，她一心一意的喜欢我，这就够了。
套用一句老话：聪明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愚蠢的人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话很适合我，王燕爱我。和她在一起，也许…才是正确的…我掐灭了手中的烟，定了定神，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星期六休息在家里，周闵浩也难得没有通告。饶有趣兴买了几本数学书，在家里教唐果，那只猫趴在唐果巧克力⾊的卷发上觉睡。家里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喂。”
“唐宝，你怎么还家里啊。”
“哦，王燕。什么事？”
“你忘记啦，你不是要买《国中古代医学发展史》么，说好下午1点在书城见的。现在已经2点15了。”
晕菜，彻底忘的一⼲二净“啊？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要不你先回…”
“没关系，我等你的。你快点来吧。”
我一愣，心中微微叹息：“好，那我就来。”我搁下了电话，说实话，我真的真的不想去。王燕对我非常好，从不发脾气，不甩性子，要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靠！唐宝，王燕作为女朋友，没有丝毫的缺点，你到底还在不満意什么。我用力的摇了头摇，唐宝，你有什么好痛苦的，你凭什么心情很沉重。
我逼着自己扯出一脸的幸福的微笑，背上个大包就想出门。
“你去哪？”周闵浩回过头叫住我。
“和我女朋友约会。”我系好鞋带。
“我走了，”突然转头，正好对上周闵浩的有些颤抖的双眼。他硬生生的别开头去，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