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会高人
一时庒力减轻,孙一鸣坐倒在地,不住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来。黑衣人拉下面纱,孙一鸣跪倒:“参见堂主。”黑衣人竟然是秦正阳,目视孙一鸣点头道:“算你命大,若我出刀,你十条命也没了。”孙一鸣苦笑:“堂主果真神出鬼没,怎会到此处?”秦正阳一笑:“这次行动远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以为丁魁的船漏水是巧合么?”孙一鸣恍然大悟:“原来不止来了我一人。”秦正阳道:“说说你探出什么。”孙一鸣一五一十把上岛的经历细细讲述一遍。秦正阳点头:“看来赤霞令牌极为重要,我要到那宮殿里看看,你可以到鹰嘴崖等接应的船离开。”孙一鸣道:“小人一条贱命无足轻重,情愿跟随堂主。”秦正阳点头:“你轻功不错,跟着就跟着。”甩下黑衣,取出金冠玉带,打扮一番。孙一鸣问道:“堂主换装何意?”秦正阳傲然道:“既然得到了消息就不用暗访,我们光明正大拜访岛主,倒要见识一下这些世外⾼人有何出奇之处。”孙一鸣从心里佩服,这才是武林魁首应有的风范。
秦正阳缓步走出密林,孙一鸣好歹收拾一下跟着。这样的机会极为难得,如果全⾝而退,自己在聚风堂的地位可大不一样了。脑中做着美梦,走路就没开始时小心了,秦正阳教训道:“这里危机四伏,不可掉以轻心,亏你还是老江湖。”孙一鸣连忙收摄心神,再不敢胡思乱想。渐渐接近房舍,两名少女拦住去路,孙一鸣认得,就是初次上岛在屋中饮酒的女子。红衣女子质问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到这里撒野?”孙一鸣不敢多口,秦正阳缓缓道:“姑娘回禀一声,聚风堂堂主秦正阳上岛。”两个少女吃了一惊,上下打量,青衣女子问道:“你就是夺走赤霞令牌的人?”秦正阳一笑:“赤霞令牌是我拿了。”红衣女子一拉青衣女子道:“姐姐,我们快去通报。”青衣女子一甩手:“你去就行了,我在这里候着。”红衣女子飞跑回去。青衣女子得了空问道:“碧云长老是你杀的么?”秦正阳点头:“取巧而已,不知此岛何名?”青衣女子答道:“这里是玉晶岛,赤霞岛在北面,比玉晶岛大一半。”孙一鸣未曾把青衣女子倾慕秦正阳的事讲明,秦正阳只是看出青衣女子眼神迷乱,正好了解一些內情。问道:“岛主可好?”青衣女子情窦初开,这时心如鹿撞,不假思索脫口道:“老岛主一向在火云宮修习剑术,岛上事都是大公子做主。”秦正阳又问:“赤霞岛主剑术如何?”青衣女子答道:“最多跟老岛主差不多,你成亲了么?”秦正阳一愣,摸不清对方用意,答道:“已经有一子。”青衣女子点头:“连儿子都有了,真是好本事。”秦正阳纳闷不已,孙一鸣在后面偷笑,秦正阳回头一瞪眼,孙一鸣赶紧低头。青衣女子看到秦正阳眼神里射出的杀气,不觉害怕,反而心神俱醉,秦正阳还想问,听到有衣袂破空之声,就住了口。
十余人来到近前,为首者是一名青衫文士,三十岁上下,面如冠玉,二目有神,抱拳施礼道:“秦堂主大驾光临荒岛,礼数不周,恕罪。”秦正阳还礼道:“冒昧到访,公子海涵。”文士刚要往里请,却有一名青年跳出来戟指道:“就是你杀了碧云长老?”秦正阳微笑:“不错,这位小哥有何见教?”少年二话不说,合⾝扑上,袖中射出两道红光。秦正阳存心立威,天罡刀如一道闪电划过。少年就势栽倒,文士大吃一惊,俯⾝一看,少年已经⾝亡。十余人扑过来把秦正阳围住,一个个怒目而视,就要动手。文士喝一声:“住手,退下。”众人都退到文士⾝后。文士质问道:“堂主初次上岛,下手如此绝情,到底有何用意?”秦正阳冷笑道:“本堂主一向讲理,那少年双剑取的是秦某咽喉,没有一丝余地,怪得谁来?”文士颇感为难,眼前的人有权有势,刀法绝伦,一旦处置不当,难免祸及玉晶岛。思想片刻抱拳道:“秦堂主,这少年是赤霞岛的人,阁下与本岛没有瓜葛,家父有言,不过问江湖事。但阁下在我眼前杀人,若安然离去,不好向赤霞岛交代。”秦正阳点头:“赤霞岛遣人为难聚风堂,确实与玉晶岛无关,我上岛之时并不知这里不是赤霞岛,来得鲁莽,这就离开。”文士拦道:“且慢,阁下名震江湖,在下愿领教一下天罡刀的威力。”这次挑战是为了死去的少年,如果不动手不好交代。秦正阳点头答应:“也好,秦某也想见识一下玉晶岛⾼深的剑术。”
文士不敢大意,碧云长老的⾝手自己是清楚的,自己最多与长老不相上下,面前的人能斩杀碧云长老,当是罕见的劲敌。方才出手一刀,部位,时机,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火候十足,最可怕还是那一股杀气,好像把自己魂都夺了去。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缓步上前,两人对面而立,四面的人都感觉到杀气弥漫。孙一鸣早就躲到远处,脑子里琢磨,最好把那个青衣女子带走,肯定能得到不少內情。青衣女子躲在一旁,痴痴看着秦正阳,想入非非。场上两人不言不动,看似轻松其实都在酝酿。秦正阳久经大敌,气定神闲,文士虽修习至⾼剑术却极少与人动手,在赤霞岛客人面前更是不能丢了面子。心里有了顾忌,难免沉不住气,探手取出一柄短剑,呼喝一声,连人带剑化一道红光扑向秦正阳。秦正阳早加了小心,毫不示弱,天罡刀一出,神鬼皆愁,刀锋破空发出凄厉的怪响,好似鬼哭狼嚎。两人交手,以快打快,秦正阳早想见识一下这些世外⾼人的本领,小心应对。文士吃亏在临敌经验太少,出招过于谨慎,发挥不出剑法妙处,不过百招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秦正阳出手一向毫不留情,虽不想取此人性命,也要夺下对方宝剑。文士左支右绌,全力招架,秦正阳步步紧逼,眼见就要得手,一道红光射入圈中。秦正阳挥刀一接,竟然被震出丈外,吃惊之余喝道:“什么人?”众目睽睽之下,一名青衫老者立在圈中,文士施礼道:“孩儿无能,劳父亲惦念。”秦正阳已经知晓,此人就是玉晶岛岛主。略一抱拳道:“前辈久居世外,难道连武林规矩都不讲了么?”老者拈须道:“聚风堂主果然了得,看来我这玉晶岛也该换一换章程了。今曰的事老夫理亏,你派人进岛暗查一事也不占理,我们就此扯平。”秦正阳头摇:“本堂主做事绝不打折扣,进岛之人就在这里,交给贵岛处置,不过令郎还欠我一臂。”老者仰天大笑:“早听说你厉害老夫还不信,今曰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夫爱子心切,坏了武林规矩,你划下道来。”秦正阳施礼:“前辈果然磊落,在如此情形下低头,这等胸襟秦某佩服,告辞。”领着孙一鸣直奔鹰嘴崖。老者当然明白秦正阳用意,暗暗赞叹。
看着秦正阳背影,文士上前问道:“爹,就这样放此人离开?”老者叹道:“此人做事,看似胆大,其实滴水不漏,今曰就算我们想留也留不住。看来你要到中原去历练一番,早年你爷爷入中原,曾经挫败天罡刀,今曰我们在天罡刀下受些气也是替你爷爷还债。”文士不解问道:“这些事为何我一毫也不知?”老者叹道:“也该让你知道了,回去再说。”一行人回宮。孙一鸣跟在秦正阳⾝后,満心欢喜,来到鹰嘴崖下,果然有一只小船驶来。孙一鸣上船,秦正阳忽然回头疾行,孙一鸣正纳闷时见到秦正阳拎着一人来到,上船后孙一鸣才看清,竟然是青衣女子。秦正阳问:“是岛主让你跟踪我么?”青衣女子头摇:“不是,我早想离开玉晶岛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托堂主的福”秦正阳半信半疑,不再多问,青衣女子与心上人近在咫尺,心花怒放,孙一鸣也觉欢喜。水手也看出青衣女子看秦正阳的眼神不对,可不敢多口。转过鹰嘴崖,竟然停着一艘大船,船头正是金童。秦正阳上船后吩咐开船。金童递过一份报情,秦正阳看过后叹口气:“好个金眼雕,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回去。”大船乘风破浪前进,离开玉晶岛五里,竟然有三只大船在等候,孙一鸣才明白,这次行动果然动静不小,动用了数百人。得空秦正阳把孙一鸣叫到船舱问道:“那个丫头你见过么?”孙一鸣见没有旁人笑道:“堂主,那个姑娘对你一往情深,死心塌地跟着我们。”秦正阳头摇:“怎么可能?刚见过一面岂能生出情愫?”孙一鸣就把在窗下偷听来的话说了一遍。秦正阳也觉好笑:“竟有这样事,也难怪,玉晶岛没一个像样的男子汉,到了中原的花花世界就不一样了。正好探一些內情,你去把这丫头叫来。”孙一鸣退出来找到青衣女子,交代道:“姑娘,堂主要见你,这可是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青衣女子喜上眉梢,也无暇多想孙一鸣怎会知晓自己心意。匆匆梳洗打扮来见秦正阳。
秦正阳早打定主意,神⾊极为镇定,见到青衣女子问道:“姑娘怎样称呼?”青衣女子答道:“启禀堂主,小女子碧荷,今年十七岁,属羊,自小就在玉晶岛,从未离开过。”秦正阳笑道:“碧荷,中原可不是玉晶岛,好看的好玩的多得很,你就留在聚风堂,有什么需要?*党隼矗鄯缣酶豢傻怈裁从惺裁础!北毯尚闹琊迪玻娇丛较不丁G卣粑剩骸澳愣猿嘞嫉褐蓝嗌伲俊北毯珊廖薰思桑趴诰退担骸俺嘞嫉褐髅磕甓家接窬У阂淮位峒褐鳎恢感┦裁础3嘞嫉撼褐魍饩褪咏J踝罡撸缓缶褪潜淘瞥だ狭耍褪潜惶弥魃钡哪且桓觥!鼻卣舻阃罚骸澳忝且还踩龅海褂幸坏航惺裁矗俊北毯傻溃骸盎褂幸坏航凶鐾虻海荷嫌惺磺宓暮上乙裁蝗ス虻褐鞅任颐堑褐餍∫槐玻üサ斗ǎ却蠊痈咭豢椤!鼻卣舨挥枚辔剩毯墒窍氲绞裁此凳裁矗敛灰鳎卣舳匀河辛舜笾碌牧私狻1毯商咸喜痪蹈霾煌#卣舻弥嘞嫉涸诮ㄔ煲蛔平鸪牵嘞剂钆颇耸浅嘞嫉旱牧钆疲梢院帕畹荷衔迨该呤郑窬У海虻阂幌蛴胧牢拚俟实和庵隆G卣粜睦锘褂幸桓鲆晌剩褪浅嘞嫉褐魑尾徽易约罕ǔ穑庋卤毯煽晌薮又R蚯楸ㄏ允荆谟ケひ丫沙鋈耸窒陆希孟褚氚俣久沤灰滓恍┐笫拢卣艏庇诟匣鼐牛叽熳撸前逗蠓陕砀媳季拧A饺蘸缶突氐骄鄯缣茫酱筇舷瓤辞楸ǎ趟阈砭镁龆ò幢欢约阂辉偬粜疲嘞嫉壕换嶂弥焕恚ɑ嵝耸首铩5锻跹蚀诵惺栈瘢卣舻溃骸按朔涿簧铣嘞嫉海窬У褐饕唤=艺鸪稣赏猓郾惹鸬幕安患伲辞樾纬嘞嫉褐骰乖谟窬У褐髦希颐腔挂嗉有⌒摹H核溆薪煌椿ゲ桓缮妫孟裼行└艉遥喟氩换崃郑袅纤腥耸掷垂ィ強赏蚰训值病!?br>
孙一鸣经此一事,被堂中人⾼看一眼,又得了五万两银子奖赏,颇为自得。薛九娘询问经过,得知碧荷之事心中有些不満,报账之时面上带了出来。秦正阳笑道:“九娘,是不是孙一鸣又多嘴了?那个碧荷久居海岛,没见过世面,你看着,我来安排。”吩咐人把袁金鼎唤来。袁金鼎不知何事,匆忙赶来,秦正阳和颜悦⾊道:“金鼎,此番出海,带回一个小姑娘,我把这个姑娘交给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获取芳心。这个姑娘在玉晶岛学了一些⾼妙武功,若能娶到手定是一个贤內助,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如果办不成这件事,我就不会交给你别的事了。”袁金鼎原本就生得俊秀,颇为自信,拍胸脯担保:“堂主放心,连一个小丫头都治不了我也没脸留在聚风堂了。”秦正阳点头。袁金鼎去后,薛九娘请罪,秦正阳道:“女人不吃醋就没人疼了,九娘心里有我才吃醋,这些事我当然明白。”薛九娘心里欢喜:想不到秦正阳也明白女人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