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王者〗
屋子里那个充満雄气息的人笑得非常悦愉,他毫不客气地扑倒上官敏华,说今晚要留下来和她深⼊进行商谈。却是时,门外吕明望硬着头⽪打断他们,说国师大人有重要的事要与庆德帝汇报。
周承熙眉头皱起,正要发怒,吕明望靠前,在皇帝耳边短短说了几个字,便让庆德帝改变了主意。他转过头,想与上官敏华找理由,但因为这种事在上官敏华面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这个唯我独尊的人还不知如何解释。
上官敏华面上还是那样平淡,说她答应的事不会反悔,让他不必多虑。周承熙这才走人,他走后,章舂嘲如鬼魅般闪进她的房间,恢复了丽容⾊的脸孔洋溢着耀眼的笑容。
他在得意地笑,她只是冷然地慢斟慢饮。
章舂嘲以为她在借酒浇愁,为她即将遇见的強敌。他嘲弄道:“你一定想不到,刚才把周承熙叫走的人,不是秦关月,而是一个女人。你明⽩吗?你不再是周承熙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左倾城就是你的报应!”
生怕她不能领会她未来的凄惨生活,他极为奋兴地补充道:“上官家子女生来就是所有势力关注的中心,不甘于人下,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忍受有男人不把你当成手上宝?秦关月也找到了合格的替代品,周承熙不再视你为唯一,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把他从你的上叫走!哈哈,上官敏华,你会在那座永乐宮里一⽇⽇地扭曲,变成另一个甘后!”
上官敏华纹丝不动。眼眉间依旧那样平淡,好像她没看见章舂嘲,也没有听到他的话。
章舂嘲得意极了。他已用最有效的办法彻头彻尾地把上官敏华算计,他笑得那样快。眉心间那股子黑气似乎都因为这般地欣而消散。
他的声音越发轻柔婀媚,就像全心全意为她着想一样,他又说道:“瞧,我们都清楚你有多么地不愿意回到皇宮。可是,眼下的形势得你不得不回到皇宮。威力那样強大地红⾐大炮。你怎么可以那么简单那么痛快地展示出来呢?它们本该成为你的保命符,现在却是你地催命符,怪谁呢?谁叫你那么不冷静呢?”
在章舂嘲狂发疯语的时候,暗卫拿着厚厚一本册子进来,递给上官敏华。暗卫看了眼章舂嘲,打手势问上官敏华是否把他挡出去。上官敏华摆摆手,放下酒杯,翻看起暗卫送进来的资料。
左倾城,蒙城左青世家生人。祖上在天宝年间获罪。家道一度中落,正德年间由上官城暗中接济,以世家之女培养左氏女。以为后用。
庆德八年⼊宮,因其善歌舞。晓音律。兼之温和柔顺,有若空⾕幽兰。颇具江南灵秀之气,受庆德帝独宠,长达四年之久。
此女并非绝⾊,却被时下诗人形容为:风流袅娜如宝林,温美贤淑又似采女。(诗中所指女子皆是正德帝一度恩宠过的绝丽女子。)
其胞弟左青和姿容尤胜其姐三分,宛若明珠灿然生光,为人气度闲逸,出招狠辣老练,因师从蓟州朱楼大师,在刑法上有独到之见,近年备受庆德帝重用。
资料中特别在蓟州朱楼大师下面划上耝线,特注这位大师与苦灯大师、涉江子大师、寒竹大师、阿柴师傅等人名列当世五大名士,在周朝刑案法典理解上极有造诣,五人皆有开学院著书立说。
她想了想,这样特别注明是要让她知道左青蒙城左青世家受到氏族大夫的,极有势力么?再翻了翻,又找不出别地有用信息。
章舂嘲本是横卧在榻看她,见她皱眉沉思,凤眼更是媚柔能透着浓浓的⽔光,他动得不能自抑,看似提点,实则讥讽她无力应对这样的局面。
他说,蒙城左青世家,昔年曾位列十二州府二十七世家之三,如今,只待左倾城荣登凤位重振蒙城之威。
“你这个昨⽇⻩花,拿什么跟左倾城比?”这人忽而柔情似⽔忽而疯颠狂,不噤让人以为那些毒药已毁掉了他的脑子“我等了整整四年,准备了四年,谋划了四年,终于让你自己把自己亲手推进那座埋葬一切的权利中心,谁来终结你这个目空一切的女人?
左倾城,哈哈,这个名字取得真好。你千万不要小看她,左倾城是我特意为你选的对手,她是这四年来周承熙唯一愿意接受的女人,她就是你的劫数!你开不开心?她会让你解脫,哈哈,我也満意极了!”
上官敏华随意瞥了他一眼,又拿起另一份册子翻看起来。这份记录地则是大周十二州府二十七世家的沉浮录。仅仅三年之间,世家掌权者十之七八已易主。上官敏华再细细看过去,资料上只有寥寥数句,南部世家易主之世或是上官锦华暗中所为。
她心中轻笑,这样的结果才是周承熙地手段。遥记当初兴建流芳城,周承熙命任复秋等人全力协助她,为的正是摧毁二十七世家地故有格局。半途她退出,周承熙又用战火延续清洗世家权势地过程,前后加起来也有六七年。
历史早有言,一场战争的胜利可以给胜利者带去无穷地财富与俘虏、土地,它更是能催生新的军官级别贵族势力的诞生。新的军事集团将是最忠于皇帝的双刃剑,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与旧势力之间,绝不能共处。
想及此处,她真地是为周承熙的谋略与才能折服。
章舂嘲近年与她多在北地活动,为了隐蔵踪迹,他们极少涉⼊南部事务,是以均未料及那一步暗棋已将十二州府整顿得七七八八,他竟还在为重新扶助左青世家崛起而沾沾自喜。
她不由得头摇,这就是江湖人与帝王心的距离。
不过,她确实猜不透左倾城能得宠的原因,仅仅是秦关月的有点说不过去,要知道周承熙虽不重女⾊,但也绝不会犯专宠一人的错。
这里面定是有文章是暗卫们查不到的,想到今早那个女子的挑衅之语,也许…她看了眼过分妖冶的章舂嘲,她调整了一下面部神⾊,让自己看起来看加隐忍不甘,道:“我瞧那左淑仪子绵软,你也别把她抬得太⾼。”
章舂嘲看着自己修整得漂亮的手指头,妖里妖气地回道:“死在她手下的女人没百个,也有七八十。”
说着,他又心情变得极好,与上官敏华无怨无仇似地聊家常,他说:“这女人吧,只要有人惹她不⾼兴,就要杀人出气呢。你看和周承熙是不是特别般配?”
然后又转了个念头,抛了个怨怼的眉头,语气幽怨,道:“你这呆子怎地就不懂手握大权的杀生予夺的美好感觉?”
上官敏华已习惯他的心思诡诈反反复复没有定常,悠悠然地说道:“你这样说,我还真好奇她养出来的儿子是什么样的?”
“她哪来的儿子?”章舂嘲不假思索地接口,闻言,上官敏华笑了,章舂嘲顿时脸⾊变黑,狠狠瞪了一眼套话的女人,真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以求后快。
上官敏华笑意盈盈,坐在那儿闲雅淡然,轻举酒杯靠近自己,浅启微语:“不送,小舂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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