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丝芮好不容易走完如万里般的路程回到她与安德鲁的新房,反手合上门扉,腿双马上失了所有气力,使她整个人跌坐在地。
双手紧紧捧着安德鲁最后捎来的讯息置于口上,滚烫的泪珠如泉涌般清清落下。
他说谎!他说谎!他说谎!说谎!说谎!说谎
明明说好要平安归来的,为何最终捎给她的是死讯!为何忍心抛下她?
颤抖着手捧着掌中爱人留下的最后依恋,丝芮指尖抖得无法控制,一笔一画百般不舍的摩抚着他遗留下的字句,一遍又一遍,眷恋不已。
丝…芮…我…爱…你…对…不¨起…
无声低喃上头简短的字句,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心形小石上,在安德鲁遗留的爱语上织她的⾎和泪。
他怎能够!怎能够…不要她!
她以为嫁给他后会是幸福的开端,却没想到嫁给他是失去他的开始,她不要!不要!
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宁可两人不曾结婚。不!她情愿两人不曾相识、相恋,也就不会有今⽇的椎心之痛。
既然爱她,怎舍得离开她!
他说谎!说谎!
曾对她许下的誓言随着他的死亡成了对她最大的讽刺,他违背了对她的诺言,说好要陪她一生一世的,说好要永远都爱她、照顾她!他却没有努力去执行,任由自己的生命消逝,令她想抓都抓不着。
他骗人!骗人!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再也不信!
不…不!多希望他能出现笑着对她说,一切都是谎言,他是在同她开玩笑,不过是想探知她的反应罢了。
求求他快出现!不要再跟她玩游戏了,这个游戏她玩不起!输不起!也不想玩!
他为何不出现?为何不笑着安慰她?为何不満怀歉意向她道歉,并发誓永远不对她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她要他啊!她爱他啊!他怎能不回来?怎能说爱她又不要她?
指尖在抚到心形小石上沾有的⾎迹时,丝芮哭得更厉害了。
不用亲眼见到,即可知晓当时安德鲁有多努力要将对她的爱与歉疚告诉她,她的心为此狠狠的撕扯着。
安德鲁…别走!别走!
她求他…不要狠心抛下她…
可惜,她的乞求安德鲁听不见,上苍也不愿大发同情心将安德鲁还给她。
是谁杀了他!
満腔的悲伤带有极深的怨恨,虽说是战争,不是对方死,便是自己亡,她仍旧无法原谅杀害安德鲁的人。
不能原谅!
丝芮双瞳进发出恨意,痛恨着敌方那个不知名、不知颜的人。
泣到刺痛的双眼依然有永不止尽的泪珠淌下,她的哀与愁不会随着恨意而减弱。
她太爱安德鲁了,爱到从未想过会有失去安德鲁的一天,她以为他们会同生共死,共享育儿的乐趣。
结果没有!所有的幻想还是幻想,没有一项会实现。
她该随他上场战的!至少可以死则同⽳。
安德鲁…
丝芮无声在心底反覆呼唤丈夫的名字,期望奇迹出现,让她再见见安德鲁!
新房內的人儿哀凄,屋外天候同悲,打过闪电后,倾盆大雨忿怒狂怈而下,轰隆隆的雷雨声盖过新房內娇人儿哀哀绝的悲泣…
打了胜战的亚罗斯大军快乐的庆祝着,觥筹错热闹不已。
美酒丰食供大军食用,又有美女献艺,每个人是吃得尽兴,看得也尽兴。
王,有事正困扰着您?滴酒不沾、不近女⾊的席恩低问。
没,你为何突然这么说?亚罗斯大军大获全胜,亚克斯不以为能有事困扰他,拿起酒杯仰头狂饮,以表示他很开心。
属下是见王有郁闷之⾊,所以斗胆请教。席恩没直接拆穿亚克斯表面的假象。
席恩,你想太多了,是美酒美人令你浑⾝不自在,以致于视界所见错吗?亚克斯将原因归究在席恩⾝上。
或许吧!既然王不承认,席恩也不好勉強,放笑了笑。那臣也不好打搅王的兴致,先行告退。
嗯!亚克斯晓得在此种场合会令席恩觉得格格不⼊,特别准许席恩退席。
谢谢王。席恩行礼,⾐袂飘飘离去。
席恩他天生适合当无无求的祭司。迈尔见席恩离去,有感而发。
¨有望有所求的席恩就不像是席恩。在亚克斯眼里的席恩是俗事不沾,像个圣者般,任何丑陋的事务都丑化不了席恩。
没错!那样的席恩是我所不敢想像的。
亚克斯沉着声笑,与迈尔有相同的看法。两人看着场中的舞娘表演,好一段时间未再谈。
迈尔,安德鲁的尸骸运回去了吗?亚克斯像不经意般提起。
还没,预备明天中午出发。他是想让下属们好好的放松一下,再将安德鲁的尸骸运回,只是没想到亚克斯会对此事如此重视。
王,如果您觉得太慢,我马上派人送回。迈尔立即起⾝请示。
不用,没关系。亚克斯示意迈尔坐下。
迈尔纳闷的坐下来,总觉得亚克斯有话没说出口,但又是什么事呢?会有事困扰着亚克斯吗?还是亚克斯在烦恼接下来的选妃事宜?
王,您不会是在担心不知该选谁为妃子吧?迈尔低声问。
进妃?不,我尚未想到。亚克斯挑挑眉。他本把选妃一事忘得一⼲二净。
既是如此,那为何王看似有事困扰的模样?是在计划往后如何管理普曼帝国亦或是忧心逃走的阿烈会暗地里作?迈尔提出和席恩相同的问题。
有事困扰着他?有那么明显吗!亚克斯怀疑的抚上自己的脸,席恩与迈尔接连对他提起,教他不得不正视。
是的!没错!有事正困扰着他,不知为何,在看过安德鲁寄出的遗书后,満脑子尽是丝芮的名字,她已经困扰他好几夜、好几天,每每想到她,便会不自觉的发起呆,想像者她是怎样的女子,才能教安德鲁倾心。
都怪他不好!如果不是特意拦截下安德鲁的遗书,就不会出现如此可笑的后遗症。
懊说他太久没女人,所以才会对个不该想的女人一直念念不忘。
或许今晚他该挑个女人陪宿,明儿个醒来铁定能把那个名唤丝芮的女子给抛在脑后,不会再去想像她的容貌与情之类的问题。
王?您没事吧?迈尔见亚克斯神游天际,轻唤。亚克斯近来的行为真的很怪异,是打胜战过于奋兴吗?可是看起来不像。
没事!我没事,大概是最近太累,精神有点恍忽,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狼狈遭迈尔醒唤神智,亚克斯爬梳头发找寻借口。
原来如此,请王好好保重。尽管怀疑亚克斯的说词,迈尔仍假装轻易接受了。
恭喜王打胜战。一名⾝着簿纱,美丽体若隐若现的女舞者跳出,媚娇的眼儿逗挑的朝亚克斯⾝上直漂,做无言的邀请。
随着女舞者的恭贺,其他舞者跟着屈膝跪下,娇柔同声祝贺。
参与此场战役的各级将领望向亚克斯,静待他的反应。
好!辛德传令下去,赐赏金。亚克斯龙心大悦向左护卫吩咐。
是!左护卫辛德领命,往下吩咐。
谢王的赏赐。听闻有赏,众女舞者开心不已。
为首的女舞者见亚克斯未指明要她服侍,并不死心,一双媚眼勾直着亚克斯,非要亚克斯动心不可。
迈尔发现此一有趣的现象,嗤笑出声。女人啊!见着有权有势者,无不便尽浑⾝解数,为的不就是往上爬,贪图富贵。这种情形他看多了,早见怪不怪。他亦是多名女人相中的对象,常常被得不知该进往何处,以躲避恼人的纠。
迈尔,你似乎很乐?不如将她赐予你如何?亚克斯明⽩迈尔在笑什么,故意扬言将女舞者赐给迈尔。
不!王,您可以惩罚我,就是别把那女人给我,她不合我的胃口。迈尔赶忙低声拒绝。
是吗?我以为你喜像她那种狐媚女子。端看女舞者的騒样,即知她经验丰富,在上绝对不会让男人失望。
不!居下的口味已有所改变。常吃着同一道菜早晚会腻,更何况是女人,他早不欣赏狐媚妖的女子。
别告诉我你改喜纯清的小女娃。说啥亚克斯都不信迈尔会突然间转,谁不知迈尔从前往过的女子皆是妖女子。
是的!迈尔笑嘻嘻承认。
迈尔的坦⽩让亚克斯、辛德与雷骏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眼前的人会是他们所认识的迈尔吗?
纯清的女娃远比妖媚的女子好,至少出门在外时不怕绿云罩顶。迈尔笑眯眯打趣道。
你的转变太令人惊讶了。亚克斯不可思议的下注解。
迈尔除了笑还是笑,洁⽩的牙齿教人看久了倒觉得碍眼。
始终得不到注意力的女舞者不太开心的僵了嘴、拉下脸,她的魅力素来无往不利,为何今⽇到了王面前却发挥不了作用?莫非她的魅力己消失?不!不会的!她可是最美、手段最⾼超的女舞者,男人们通常都进不过她编织的情网,再着看现场其他男人见着她如见着藌般,口⽔垂涎滴,明显表明她的魅力如昔。
可是王为何不召唤她?是不喜像她这般开放的女子吗?
脑儿一转,想到外传亚克斯王功绩卓越,勤政爱民,就是没提过恋过哪位女子,想来他不是个会被女⾊轻易惑之人。
可惜、她本想尝尝住王宮的滋味,看来是没机会了。
女舞者好不失望随着其他舞者退下,让乐师上场表演。不过没关系,引勾不了亚克斯王,还有其他大臣呢!
她依然可以试试过官家生活,想到此,女舞者笑开了脸,将魅功施展到其他人⾝上,决意不让今晚虚度。
王,您刚刚伤了一名女子的芳心。迈尔见女舞者心不甘情不愿退下,笑道。
迈尔,你该很了解我的个。若会对女人不可自拔那人就不是他。
是!是啊!迈尔忘了亚克斯是个专心于政务的王者,不会轻易被女人引勾,如果真有女人能引勾得了亚克斯,那么他得说那个女人十分了得,能办到别人做不到之事。
明天…亚克斯望着灿烂的星空,低喃道。
什么?迈尔不解望着亚克斯,明天有何重要的事吗?
辛德和雷骏亦专心注意,等候亚克斯随时可能吩咐下来的重要大喜。
没事!'亚克斯清清喉咙,他没想到心里所想的事竟会脫口而出,不自在的别开脸,佯装注意力是在场中的乐师⾝上。
再过几安天德鲁的遗孀就会接获安德鲁的尸体,看到丈夫尸骸的她会如何想?她的心情肯定是悲伤万分。
听席恩说他们才新婚,结婚当天丈夫便领军上场战,而今她接到的是丈夫的死讯,可怜的年轻遗孀将情何以堪。
亚克斯以贫乏的想像力,想像安德鲁的遗婿在接到安德鲁捎出最后的爱语时,会拥有怎样的表情?她极有可能哭昏过去。
一想到丝芮昏眩倒地,亚克斯的心不期然的揪了下。怪异不曾有过的感觉回在心头,令他蹙起眉。
他好像太在意她了!这不是好现象。
不该再想她!不该!
亚克斯沉着脸,试着将丝芮的名与⾝影由脑海中据除。不!懊说由心底摒除,因为她的名儿已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上。
不该想!不能想…
再如何不愿接受的事实,终究会到来。
雷瓦家的族人、仆佣等待已久的安德鲁遗体总算让人护送回来,尽管护送安德鲁遗体回来的是他们憎恨的亚罗斯人,他们仍不得不感谢。
夫人,大人他…回来了。仆佣匆忙奔人大厅,向服丧的丝芮报告,不忍对年轻的遗提到遗体二字。
正在对女仆代事项的丝芮⾝体微颤了下,让人察觉不出心情的动,冷静对女仆道:你照我刚刚的话去做。
是!至今女仆与众人仍讶异她的坚定,就因为她没为安德鲁之死受打击,使得所有人更不敢违抗她所下达的指令。
带我去。随后,丝芮对进来报讯的仆佣道。
是,夫人请随我来.仆佣楞了下,着实佩服她的坚強。
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安德鲁的遗体被运回来,大伙儿聚集在广场等候夫人前来认尸。
运送安德鲁遗体回来的四位亚罗斯人傲慢的腿两叉开站立,浑然不觉⾝处在普曼人群中有何不自在。
普曼人对他们四人惊俱的于一旁指指点点,没人敢上前同他们说话,他们极怕战胜的亚罗斯人会趁他们不注意时对他们大开杀戒。
夫人来了。围观的群众中,有人低喊。
是夫人。有人跟着喊。
此起彼落的叫喊声引起亚罗斯人的注意,其中为首的⾼壮男子正半眯着眼凝视着稳步而来的丝芮。
王。一名亚罗斯人低喊,他正是左卫护辛德。
没错!负责运送安德鲁遗体归来的人换成亚克斯。原先亚克斯以为在有了别的女人的慰抚后,可以使他遗忘掉安德鲁的遗孀;殊不知,唤了别的女人⼊帐后,却教他对安德鲁的遣愈感趣兴。
许是人的劣从中作祟,对于未知的女人会充満幻想,愈是见不着,愈是无法忘怀,是以他想出了个能够令他真正将丝芮抛诸脑后的方法,即是亲自见她一面。
他极有信心在见过丝芮后,对她便不再存有可笑的幻想。
所以他暂时将重要事务予迈尔与席恩处理,不理迈尔的诧异,径自任率着左右护卫前来,其实他亦极端不愿让左右护卫跟随,可是左右护卫视保护他安危为最大责任,若他不让他们跟,恐怕他们俩会自觉不受他信任重用,继而信心大夫,辞官归隐山林。
在见到丝芮时,他的心狠狠震动,黑眸自此再也离不开她。
她不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人,却是最震撼他的女人。
他以为会见到个哭哭啼啼可怜的遗孀,结果不是!她非但没有啼哭,反倒坚定的面对他们…她的敌人。她的勇气教他折服,鲜有女人拥有如此強悍的气势。
如果她⾝为男人肯定不得了,不!⾝为女人的她已是耀眼无比,⾜以抢走所有女人的光芒,他并不遗憾她是个女人。
懊说,他很⾼兴她是女人。
莫怪安德鲁在临死前仍对她挂念不已,换作是他,亦会同样舍不得抛下她。
灼烧的眼眸伴随着她步伐的移动,令丝芮不悦的扳起脸孔,睨向失礼的亚罗斯人。
这一眼,教丝芮讶异的说不出话来。领头的人着来不像普通的小兵小卒,倒像是⾼⾼在上的王者。她不噤感到纳闷。
夫人…所有人在等待丝芮的反应。
调开置于亚罗斯人⾝上的目光,丝芮的眼瞳回到置于木板上的丈夫,眼眸在接触到苍⽩僵硬的丈夫时,目光霎时温柔不已,不过瞬间又恢复坚定的目光。
在她以为没人发觉不小心流露出的温柔与哀恸时,亚克斯清楚的看见了,他甚至没遗漏她极力隐蔵的悲伤。
安德各与丝芮果然恩爱异常。亚克斯为此发现不悦的沉下脸。
王…心恩细密的辛德发现他情绪的转变,悄悄靠近。
雷骏发现辛德的动作,亦加紧防范,以防普曼人会突然攻击他们,毕竟安德鲁是死在他们手中,又由他们将尸体运回,他们无法保证普曼人不会在悲痛之余,进而决意杀他们为安德鲁报仇。
没事。亚克斯面无表情,倒要着看丝芮如何面对他们四人。
谢谢你们将先夫的遗体送回,请⼊內饮食休息。丝芮完全发挥女主人的气度,招待着客人。
她的招待让其他人不満的发出菗气声,要他们服侍亚罗斯人不如教他们服侍一头猪,他们还会快乐些。
谢谢夫人。她的反应,使亚克斯不得不赞赏。
聪明的女人!明⽩己方不如人,不敢与他们正面起冲突,怕使族人、仆佣跟着遭殃,唯有委屈自己放下⾝段招待他们。
斑招!
夫人,他们是亚罗斯人!有人发出不平之声。
退下.丝芮半垂着眼斥退勇敢进言的人。
可是,…¨要他们如何甘心服侍恶人。
我要你退下。丝芮的声音始终不曾⾼扬过,便轻易的让那人退到一旁,不敢再对她的决定有所质疑。
从头到尾,亚克斯着得一清二楚,也因此对她的趣兴跟着加深。
一旁的辛德与雷骏不安的着着亚克斯,他们不喜见到他们的王对普曼女人投注过多的注意力,这不是好现象,可是亚克斯是他们的王,他们无权纠正王的作法,唯有⼲瞪眼于心底焦急。
请别介意,请进。丝芮大方的再次邀请他们。
嗯!亚克斯不客气走过丝芮⾝旁,踏人大厅。当他经过丝芮⾝边时;他闻到了人的女人幽香。
丝芮则被他⾼壮的⾝材惊退一小步,她以为安德鲁够⾼了,没想到这个亚罗斯人竟比安德要⾼上一个头,更显出她的娇小。
不行!⾝⾼上输人就算了,于气势上她不能输,她要代安德鲁好好守住这个家,教亚罗斯人不得小觑。
把大人送到圣坛,小心点。丝芮马上起膛,细声对⾝旁的人吩咐,不舍的眼瞳再望丈夫一眼,才跟着进⼊大厅。
没关系的!只待她招呼完这四个亚罗斯人,送走他们后,她即可好好看看安德鲁,好好触摸分离已久的丈夫、爱人。
是!旁边的人领命,小心翼翼的招人将安德鲁的遗体运送至圣坛。
亚克斯一行人进到大厅,伶俐的女仆们快速的送上食物与饮料,供他们取用。
丝芮像个女王般尊贵的坐在首座,声明她在此的权威。
尽管家国战败,⾝为雷瓦家人的尊严却不可减灭,尤其是在敌人面前。
我在此代表雷瓦家的所有人向你们道谢。多么讽刺,她居然得向极有可能是杀死安德鲁的人道谢。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手刃这四人。
不过为了所有人的命着想,她不能冲动行事,仅能做着违背自己心意之事。
夫人客气了。亚克斯在左右护卫不赞同的目光下,取饼饮料饮用,庒不怕他们极有可能在其中下毒。
哪里。丝芮冷淡道。望渴对方手中是満満一杯毒葯,让他痛快饮下,痛快步上⻩泉,可惜事与愿违,她做不来不理智之事。
左右护卫与一名深具武斗技巧的将领皆戒备的瞪着丝芮,在他们眼底,丝芮是个比毒蛇猛兽更可怕的女人,女人用的武器比毒蛇猛兽更为厉害百倍,教他们不得不防。
敢问这些食物饮料是不合其他三位大人的胃口吗?倘若如此,原谅我的招待不周,毕竟我们正值服丧期间,食物耝糙简单。她反讽食物耝劣是他们造成的。
人生总会有些必要的改变,我们可以理解的,夫人。亚克斯反嘴,直接表明己方没错的立场。
为了声援亚克斯,不再接受丝芮言语上的攻击,其他三人大方当着丝芮的面拿起长桌上的饮料仰口灌下。
丝芮因亚克斯的话一口气当场保在口无处可发。他说的是什么浑话!居然说人生总会有些必要的改变!所谓必要的改变并非失去家国、家园与亲人!就因为战败的不是他们,所以他们才能在此大放厥词!
可恶!她气得浑⾝发抖,为安德鲁的死深深痛恨着他们。
可恨的人!她讨厌他!不,说讨厌还太轻描淡写,她简直恨他恨到深人骨骸,巴不得将他杀了以怈恨。
留意到他似乎⾝份地位不低,否则其他三人不会以保护的姿态出现,而此更加深她想杀他的决心。
如果…如果他是亚罗斯王国的朝中大臣,倘若死在她手里,亚罗斯王国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她仔细考量着。
不!不行!她不能因被他怒而气的失去理智,她得为其他人着想,否则连累其他人可就不好。
对!她得冷静下来,冷静!
深昅一口气,丝芮強做镇定。
因为大人您不是我们,以致于无法感同⾝受,才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虽说要隐忍他的无礼,可是她仍不容他在她的家园过度嚣张,直接声明她的不満。
我不以为说出事实会失礼。亚克斯挑衅的扬眉笑道。
丝芮冷冷看着他,久久不发一言。总算是尝到失去家国,以及来自敌人的羞辱。
这里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亚克斯话题忽转,似没见到丝芮的愤怒。
丝芮戒慎的盯着他着,小心防备着,不以为他会没事突然提起这里美的事,他定有其他目的。
是很美。辛德搭腔。
是适合居住的好地方。雷骏了解亚克斯的用意,顺着话题而下,反正他们是不可能強押着亚克斯离开,唯有陪同他一道留下了。
听到这儿,丝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有无听错!他们是否正计划着要夺走她的家!他们怎敢!这是她与安德鲁的家,可不是他们的!
太无聇了!他们的行为简直与最恶劣的強盗无异。
没错!夫人,聪慧如你,应当明⽩我的意思吧?亚克斯笑嘻嘻的面容直接挑战她的脾气。
我不以为这里适合各位大人,毕竟这里是专为普曼人打杂邙成的家园。她不愿再委屈自己,直接拒绝他们无礼的要求。
要她让亚罗斯人住进来,天天面对着敌人,会将她疯的。
正好,该是让我们学习如何过普曼人的生活,夫人,有劳你了。亚克斯不容她拒绝,硬是要住下。
辛德、雷骏与另一名将领肩负保护亚克斯的责任,不敢有任何异议,只好跟着亚克斯死⽪赖脸硬是欺负新寡的妇人。
丝芮狠狠瞪着他,活了整整二十年,总算在今天见识到何谓无聇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