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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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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势磅礴的卫府大门口站着一抹娇小的⾝影,她来来回回不停的徘徊等待,急着见卫醉风一面。

  “小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守在门口的家丁终于看不过去,走近问。

  “我想找卫醉风。”离开⽩府许久的小婉,好不容易才自愧疚的小⽟口中得知‮姐小‬的近况后,她是急得不得了,当下决定跑来找卫醉风,要他帮忙想个办法救救‮姐小‬。

  自从离开⽩府后,她是时时⽇⽇关心着‮姐小‬的情况,可是她没机会再回去打探消息,唯有依照当初对‮姐小‬的承诺,住在附近,好随时可以帮助‮姐小‬;终于有一天让她逮着出了门的小⽟,也才由小⽟口中得知‮姐小‬在⽩府的口子过得很苦,老爷跟少爷不时以言语责骂‮姐小‬之外,有时,他们还会动手打‮姐小‬。

  爱里的仆人,除了小⽟外,本没人能接近‮姐小‬,‮姐小‬是彻底被隔离在房內,所吃的三餐也不是很营养的食物,总是隔了好久,老爷才会想到要小⽟弄只炖让‮姐小‬补补⾝子。

  所以她听了非常担心,她没忘记之前在别馆请的大夫曾说过,‮姐小‬的⾝子需要好好调养,否则不容易生下孩子啊!她一个人的力量微薄,尽管她不喜卫醉风,可也是因为无法可想才会想找上他的。

  “我家少爷出门去了,他不在府里,你是哪位?有什么事要找他?”家丁一派和气地问。

  “我叫小婉,和卫醉风是旧识,有很急的要事非找到他不可,这位大哥,你能告诉我你家少爷他上哪儿去吗?”事关‮姐小‬的私事,小婉不好大刺刺地说出来。

  “这…恐怕是不行,还是你留下拜帖,等少爷回来,我再给他。”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不可。”可没时间再拖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姐小‬的⾝子会一⽇比一⽇消瘦;她没忘,小⽟说‮姐小‬已是面⻩饥瘦,整天都难受地躺在榻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我不能随便放你进去。”

  家丁看她一脸焦急,很是同情。

  “没关系,我可以站在外头等,他今天总会回府,是吧?”为了‮姐小‬,小婉她不怕苦、不怕难,就是要等到卫醉风出现为止。

  “那…好吧。”

  “谢谢。”小婉不胜感地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心中不住祈祷卫醉风脑旗些出现。

  不知等了多久,李妈自里头走了出来,看见小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外头,她好奇地问守在门口的家丁是怎么回事。

  “她说她叫小婉,有急事要找少爷,但问她是什么急事,她偏不肯说,所以就只好让她站在外头等了。”家丁尽职地报告。

  “我明⽩了。”李妈颔首,走向小婉。“小婉姑娘,听说你要找我家少爷,是吗?”

  小婉猛然回头,便见李妈慈祥地对她微笑,她怯生生地颔首。“是的,我找卫醉风。”

  “我家少爷他出去了,你是在哪儿认识我家少爷的?有啥急事找他,可以告诉我吗?”李妈的笑容可以化解隔阂。

  “我…我是在他失忆那段期间认识他的。”小婉终于肯松口,但关于她家‮姐小‬的事,她还是守口如瓶。

  “失忆!你是救了我家少爷的人?快请进来,瞧我们这么失礼,快请!快请!”李妈一听便认定她是救了卫醉风之人,连忙将她请进府內,以上宾之礼对待她。

  “谢谢。”小婉受宠若惊,丫环出⾝的她何时受过如此尊贵的接待,她略感不安。

  “不要跟我客气,我们没登门道谢,是我们的错,少爷他知道小婉姑娘今⽇会来吗?”李妈热络地招待着。

  “不,他不知道…”

  “没关系。对了,我记得方才你说有急事找我家少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李妈善于察言观⾊,见小婉一脸急切,忍不住询问。

  “我…我想等卫醉风出现再亲口告诉他,对不起。”小婉很是抱歉,李妈人很好,可她不能把‮姐小‬的私事随便到处说的。

  “好,没关系,我们就等少爷回来。”李妈没半点不悦,了解地颔首,尽管她好奇得很,但小婉不说,她是不会強的。

  卫醉风初回府,就听家丁说有客人在大厅等他,说是有急事找他,他疑惑地前去一看,即见小婉在座,当场拉下脸,陪在一旁的李叔也讶异于他的怒火来得如此迅速。

  “你来做什么?”他神⾊不善地站在大厅门口问。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小婉姑娘等了您好久,您…怎么了?”李妈开开心心地他归来,见他脸⾊不对,这才转了语气。

  “我来找你。”小婉急忙搁下手中茶杯站起。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李妈,送客。”卫醉风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下逐客令。

  “少爷!”李妈傻眼了,不晓得少爷会这样不小婉姑娘,难道她不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吗?

  “卫醉风,你不能赶我出去!”小婉厚着脸⽪跑上前去拦住他,不让他走。

  卫醉风冷然地瞪着她。“你这是想做什么?”

  摸不着阵仗的李妈和李叔夫俩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

  “李妈,送客!”

  “不要!卫醉风,我求你把我的话听完,我求求你,我等了你好久。”小婉当下软了口吻,哀求地看着他。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卫醉风命自己冷下心肠,别去理会她哀求的模样,这全是在作戏,他不会上当。

  “有的、有的,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小婉见李妈要走过来请她离开时,又急又怕,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卫醉风背对着她,整个人站得又直又,一副不可轻易靠近的模样。

  “卫大爷,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姐小‬,我求你了。”小婉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不敢再对他不敬。

  她这一跪,李妈和李叔更是像雾里看花,摸不着头绪。

  “我不想听她的事,你走。”他的心狠狠一震,这段时间听闻到她的消息并不少,其中,最教他记忆深刻的,便是月中她就要嫁给住在城南经营绸缎庄的王大有。

  “不,你一定要听,我家‮姐小‬已有了⾝孕,是你的孩子啊!”小婉再也顾不了有其他人在场,急急忙忙哭诉。

  孩子!她有了孩子!是真是假?这该不会又是⽩富贵想出来的诡计,要他上当?

  卫醉风犹豫着要不要信她的话,情感上他很想相信她,但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信,切莫忘记她也是⽩家人,⽩家人说的话、做的事,没有一样是可以相信的。

  李妈和李叔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两人又互看—眼,心中盈満喜悦;如果这位小婉姑娘说的没错的话,他们家少爷就要有子嗣了,真是太好了!

  “这件事我家老爷、少爷也知道了,他们对‮姐小‬很不谅解,你也知道‮姐小‬她⾝子骨向来就虚,老爷和少爷又不肯让人仔细照顾她,我很怕‮姐小‬她会熬不过生产,所以才会想来求你救救她。”一想到‮姐小‬可怜的遭遇,小婉就哭得更加悲伤。

  “少爷…”李妈听了为之动容,听来那个怀有少爷孩子的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难怪她的家人会如此不谅解。

  “别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们的。”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姐小‬她是真心真意爱着你啊!你可以冷⾎无情马上转⾝离开,但‮姐小‬的心一直像是被刀割般地等着你、盼着你;你走了以后,她的心里也不好过,整个人成天是郁郁寡,她会有今⽇的遭遇,你能说与你无关吗!”听他无情的言词,小婉气不过地为⽩湘怜说话。

  “如果她不是⽩富贵的女儿,如果她不和她的⽗亲合谋害我,再假装救起我,我不会这样对她!”卫醉风蓦然转⾝,一字字咬牙切齿道。

  李妈和李叔一听到小婉口中的‮姐小‬是⽩富贵的女儿,两个人的心都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难怪,难怪自从少爷回来后,会变得那样奇怪。

  “不!不是的,‮姐小‬她从来没有与老爷合谋,老爷的所做所为,‮姐小‬一概不知,她是无辜的!她唯一骗你的就是她是你的未婚,她一直想着能与你长相厮守,纵然老爷对你做过许多不好的事,她也还是惦着你。

  “如果她真和老爷的心一样恶毒,早就可以在溪边发现你时,假装没看见你,不找人来救你,由着你倒在那里,便可以让你魂归西天;她之所以会救你,全都是因为爱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可怜的‮姐小‬,居然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你走吧,我已经把她给忘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见任何一件有关她的事,你明⽩吗?”小婉的话说得很动人,他很想相信,可偏又不能信,他牢牢的记着,⽩家人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

  “那‮姐小‬和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办?你说要把她忘了,是指连‮姐小‬和孩子都不要了吗?你可知道,老爷他们打算在‮姐小‬生下孩子后,就把孩子给丢了?而‮姐小‬也会马上被嫁进王府,这样,难道你也全不在意?”

  “不关我的事?盥瑁涂停蔽雷矸缋淅涠禄睿耷榈刈砝肴ァ?br>

  “啊!”小婉整颗心都凉了,知道今天这一趟是⽩跑的,不该来的,不该来的,卫醉风早就对‮姐小‬无心无情,她求他做什么?

  “少爷…”李妈觉得不妥当,扬声呼唤。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擦了擦眼泪,小婉明⽩她不能失了‮姐小‬的面子,她得有尊严的走出卫家大门。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既然卫醉风不肯伸出援手,她光靠自己一人,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救到‮姐小‬的孩子。

  她没忘记,在‮姐小‬得知怀有⾝孕时,脸上所浮现出的灿烂笑容,和‮姐小‬每天、每天都对着腹中小孩说话的模样,她知道‮姐小‬有多爱那孩子,她不能再让‮姐小‬心碎;孩子,她一定会想办法从⽩府救出来的。

  ***

  小婉走了,不代表事情就此过去,李妈和李叔尾随卫醉风进到书房,两位老人家皆以责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卫醉风原本在看帐簿,打算来个视而不见,可两位老人家并不打算放过他,采紧迫盯人的招术;一个一下子递参茶、一个则是叨叨喃念商行的事他太亲力亲为,该放手给其他人管理。

  夫俩一搭一唱,硬是得卫醉风放下手中的帐本,非理会他们俩不可。

  “好吧!你们究竟想怎样?”卫醉风服输,放下手中的帐本,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位。

  “少爷,这话该是由我们来问您,您想怎么做?”李妈的心一直悬念着小婉说的话,她家少爷就要有后了,怎能放任卫家子孙流落在外!不成、不成,得把孩子带回来才行。

  “我什么都不想做,她说的话可不能相信。”卫醉风将小婉的说词全当成是谎言。

  “少爷,我看那位小婉姑娘哭得那样伤心,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况且她家‮姐小‬有没有可能怀有您的孩子,您该比我们都要清楚,不是吗?”李叔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是啊,少爷。”李妈用力颔首,抓准了她家少爷无法否认。

  “她是⽩富贵的女儿。”卫醉风烦躁地丢下这句话,他们俩一扯,他便又想起小婉说的话,心情郁闷得很。

  依小婉的说法,她在⽩家也不好过,⽗兄不能谅解,待她将孩子生下就会马上被嫁⼊王府。

  为何他一想起她要另嫁他人,心头就有说不出的不悦?不是不在意她了吗?不是已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为何要为她的遭遇担心不已!

  懊死!真孬!

  “她是⽩富贵的女儿并非她的错,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无辜,您不能因此而不让孩子认祖归宗啊!”一想到卫家的子孙可能受到的磨难,李妈忍不住泪流満面,可怜哪!

  “少爷,您得想清楚,千万别为了赌一时之气,而使自己抱憾终,生。”李叔自然也是希望卫家的孩子能回归卫家。

  卫醉风抿着、沉着脸,半声不吭。

  “呜,我光是想,就觉得这未出世的孩子可怜,有个贪婪的外祖⽗,嗜⾎的舅舅,现下又多了个无情不要他的爹爹,真不知道那孩子的命为何尝这样苦。”李妈⼲脆哭给他听,看他是否会良心发现。

  “唉!打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当个没爹没娘、没人爱的孩子。”李叔跟着‮头摇‬叹气。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著,卫醉风双手紧握成拳,额际青筋浮跳,大脑不试曝制地想像着他们所说的画面,他的孩子可会因此就早夭?

  懊死!他在想什么!谤本就没有孩子,他全是受到李妈和李叔的影响,才会跟着胡思想。

  “少爷,您到底在气什么!”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李妈好生难受。

  “我没有生气。”卫醉风自认心情平静得很,可没有在生气。

  “您是在气自己爱上了⽩富贵的女儿?”李叔刻意往他的伤口上一挑。

  “没有!我没有爱上她,谁说我爱她来着!”果然,他如同被踩着痛处的狂狮般怒咆。

  那就是有了!李妈和李叔见了他的反应,两人了解的互看一眼。

  “她的心思和她的⽗兄一样狡猾,而且还擅于说谎,我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女人动心!你们别胡说八道。”他不爱她,没有爱她,他是疯了才会爱上她。

  唉!明明就是动了心,又何苦勉強自己否认呢?李妈和李叔了解他甚深,知道他愈是故意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就表示他心里愈是在意。

  爱就爱了,何必找来那么多借口。

  “这么说,您是不打算管这档子事了?”

  李妈长叹口气。

  “这事与我无关。”

  他的口气仍旧強硬得很。

  李叔朝李妈使了个眼神,要她别再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唯有少爷自己想通才有办法解决,他们是没有权力为少爷作决定的。

  “好吧,那我也不多说了。”

  李妈叹口气,宣告放弃。

  “少爷,您继续看帐册,我们不再吵您,先下去了。”李叔带着李妈恭敬告退。

  卫醉风哼了哼,由着他们退下,等他们一走,他便可以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帐册上,不再受任何人打搅。

  必于最近商行买进的这批丝绸,他得派人运到北方去贩卖;再来就是新进的波斯珠宝,得叫人打造出美丽的式样,好以⾼价卖进宮中和京城里的大户;太多、太多的事需要他去心了。接下来,还有一批上等木材会进来,他会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其他人?

  脑海中明明有一堆计划,偏又不试曝制地兜回到⽩湘怜⾝上,他依然在意小婉、李妈和李叔说过的话。

  她真怀有⾝孕?他们的孩子是否会在一出世就被人丢到荒郊野外,任由他自生自灭?此刻,怀有⾝孕的她也没人关心照顾?这样子,她如何撑得过来?他没忘,她的⾝子骨有多虚弱,怕是这孩子会将她‮腾折‬得更为厉害。

  想到她和孩子会有的遭遇,他的心便隐隐泛疼,不由得猜想,为何她愿意怀有他的小孩?难道她不怕被人发现她未婚‮孕怀‬吗?难道她不怕会受到⽗兄的责难?难道她不怕会遭到世人唾弃?

  太多、太多的疑问浮上心头,他完全不敢去找答案。

  小婉说湘怜爱他,是真是假?能不能相信?

  他的心成一团,理不出个头绪来。

  那他呢?对她的感情又如何?真是说不爱就不爱了吗?

  他烦闷的双手紧握成拳,撑住疼痛不已的额头,脑海中不断闪过与她有过各种乐的情景,他该怎么做?

  一声声无奈的叹息⽩他口中逸出,飘散在书房回不已。

  ***

  就快要临盆了,⽩湘怜的脸⾊苍⽩如雪,不见半点喜⾊。她的⾝子是一⽇比一⽇都要来得孱弱,最令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子,而是腹中的孩儿,她期望能够顺利生下健康的孩子,可生下后,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她去心,届时⽗兄会如何处置她的小孩?她有办法救出孩子吗?

  每想到这里,她就会忍不住掉泪。做⺟亲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够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可她的孩子不晓得有没有这个福分;每天她都向菩萨祈求,让她的孩子能够平安幸福,希望菩萨能听见她的祈求。

  怕以后没机会再和孩子相处,她整天不停地做着小孩的⾐裳,由大至小,暖暖的冬⾐一件件,包含着深浓的⺟爱。

  “‮姐小‬,你休息一下。”

  小⽟见她那样辛苦,于心不忍。

  “没关系,我不累,再几针。”她牢牢的把⾐服好,因为不知腹中的孩儿是男是女,所以小小的⾐裳,她不是选择嫰⻩便是嫰绿的颜⾊,这样子,男孩、女孩都可以穿。

  “‮姐小‬,你该多休息的。”瞧‮姐小‬脸⾊死⽩,没半点红润的模样,她真的是很担心。

  “不打紧的。”

  她淡笑了笑,不是很在意。

  小⽟谨慎地瞧了下四周,见没人偷听,庒低声儿道:“‮姐小‬,小婉刚刚又跟我联络了。”

  因为愧疚,所以她一直偷偷和小婉联络,好想办法救出‮姐小‬的孩子。

  ⽩湘怜连忙放下手中的小⾐服,急问:“她怎么说?”现在唯一能救她孩子命的人就只有小⽟和小婉了。

  “她说要我在‮姐小‬你临盆时,藉着帮小娃儿‮澡洗‬、趁着老爷少爷不注意时把孩子偷抱出⽩府给她。”这时间可得拿捏得好好的,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把孩子给小婉,我就能放心了,但小⽟你怎么办?你偷抱孩子的事万一让我爹爹和哥哥知道可不得了,他们会责罚你的。”突然想到小⽟可能遭遇的情况,她很是担心。

  “没关系的,‮姐小‬,不过是一顿打,小⽟捱得过的。”小⽟故作坚強地笑着。

  “你不需要这么做…”

  “‮姐小‬,这是小⽟欠了你,小⽟想帮你和腹中的小孩,你无须感到內疚。”对于揭发⽩湘怜怀有⾝孕一事,虽然‮姐小‬不曾怪过她,但小⽟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对不起‮姐小‬。

  “那件事不怪你,你不说,我爹他们迟早也会发现的。”⽩湘怜知道⽗兄耍起狠来有多凶恶,哪忍心怪小⽟。

  “就当我想救无辜的小娃娃吧!”小⽟她可无法狠心看着小娃娃遭人恶意丢弃、死去,那太‮忍残‬了。

  “谢谢你,小⽟,我这辈子恐怕报答不了你和小婉的恩情了。”⽩湘怜真诚地紧握住小⽟的双手道谢,眼中含着泪光;或许,她的孩子可以因此逃过一劫。

  “‮姐小‬,你就甭跟我客气了。”小⽟羞红了脸,心扑通、扑通急跳着,暗自希望事情能顺利进行,救出小孩。

  “这是应该的。”⽩湘怜笑了笑,拾起针线及小⾐裳,继续赶工,现在是能做多少算多少,她得一针一线仔细制,让孩子能穿得更久些。

  “这些小⾐裳、小鞋的,我会找机会先拿给小婉。”小⽟收拾着一些⽩湘怜早已做好的⾐裳、鞋子。

  “好,那我可得再加快速度了。”手中的动作持续不断地穿着。

  小⽟看着她沉静的侧脸,不住地想,究竟是哪个男人让‮姐小‬如此倾心?甘冒老爷、少爷的怒火为他生子,那男人知道吗?

  有好几回,她见着小婉都想开口问小婉,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可她明⽩问了也是⽩问,小婉是不会随便拿‮姐小‬的事出来讲,况且还有太多的事要她们去担心。

  不过,她暗自猜想,那个男人应是不错的,不然‮姐小‬不会毫无怨言的忍受一切痛楚;但随即又想到‮姐小‬即将嫁的王大有,那人的风评并不怎么好,所以才会和老爷、少爷那样契合。‮姐小‬若嫁给王大有,简直就像是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太暴殄天物了,谁能来救救‮姐小‬脫离这些苦难?

  一个脑満肠肥、好⾊又好赌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家‮姐小‬,‮姐小‬值得更好的人哪!都怪老爷和少爷被⽩花花的银子给收买,才会昧着良心将‮姐小‬许配给王大有。

  “我得再做些小帽、小袜,不然到了冬天天寒,孩子会冻着的。”⽩湘怜没心思去多想她要嫁的是个怎样的人;目前,她最关心的就是腹中的孩子。如果真是所嫁非人,那也全都是她的命,怨不得人。

  小⽟怕她会累坏,柔声劝道:“‮姐小‬,你歇歇,待会儿再做吧!”

  “不会的,不过是这点小事,怎会累着。”她本不觉累,拿出全副心神做着。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文礼不怀好意地走了进来。

  小⽟急忙起⾝一福“少爷!”

  ⽩湘怜则是一脸戒备地看着哥哥,只要他一出现就没好事发生。

  “哟!在做小⾐服啊,亏得你有这般闲情逸致。”⽩文礼拿起桌上的小⾐服嗤笑道。

  ⽩湘怜没说半句话,由着兄长去说;小⽟则不着痕迹地护在她⾝前,怕⽩文礼会像前阵子又动起手来。‮姐小‬可是名孕妇,噤不起打的,唯有⽩文礼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才会做出这般‮忍残‬的事来。

  “你何必浪费时间做这些?反正孩子一生下来就得死,做了这么多⾐、鞋,是准备烧给他吗?哈!炳!炳!”⽩文礼并不觉自己‮忍残‬,不断用话刺伤妹妹,谁教她不知检点,居然敢偷人?若非她怀有孩子,不能好好痛打一顿,他铁定给她好看,而非前几回随随便便掴她个几掌了事。

  “请你别在我孩子的面前说这些话。”⽩湘怜不喜听见兄长所说的话,揪拧着眉。

  “怎么,怕我吓着你腹中的小孩还是吓着你?”⽩文礼把玩着手中的小⾐服。

  ⽩湘怜抿着,没有回答,早该知道和他说再多都是浪费力气。

  小⽟听了是气得全⾝忍不住发抖,怎会有这样恶劣的人?亏‮姐小‬还是他的亲妹妹啊!

  “哈!我今天是来提醒你,等小杂种生下来后,过两天,爹就会把你嫁进王府,你可以开始准备当新娘子了。”琊笑的提醒她,手中的小⾐裳则被他恶劣的当面撕成两半。

  他快乐的把⾐服撕成两半,然后丢在地上,刻意踩踏过,这才猖狂嚣张地扬笑离去。

  “这太过分了!”小⽟气哭了,替‮姐小‬拾起地上的小⾐裳拍抚着,要知道‮姐小‬为了做这小⾐裳花了多少时间,少爷居然那样就把它给撕毁了,实在可恶。

  “小⽟,孩子就拜托你一定要把他给救出去。”⽩湘怜的心都寒了,如果小⽟没能将孩子偷抱出去给小婉,她的孩子真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她害怕地抚着‮部腹‬,期望悲剧不要降临在孩子⾝上。

  小⽟坚定地颔首,知道这回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任务,她绝对会想尽办法去达成,不会教‮姐小‬失望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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