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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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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中约再一次注酒⼊梁惜少酒盅中“今晚是令妹的良辰吉⽇,仍是不回去?”

  梁惜少一口饮⼲盅中酒,随后不知是呵出浓烈酒气或发出一声长叹;放下酒杯,要桑中的再斟酒。

  注好酒,桑中约却不将酒杯递给他,要他正视问题。“你确定你真的愿意娶公主?”

  梁惜少硬是接过酒,一饮而⼲。顿了一下,哑声回道:“你就饶了我吧!”

  桑中约看着満心怅然的梁借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四天后的行动我不放心你一起参与。”

  这些⽇子,梁惜少一直留在桑家,参与攻⼊巫无教在北沙漠巢⽳的计画。会议中他常提出重要的见解,令众人赞赏。但当他独处时,便经常失着神凝望远方;几次桑中约走近,他皆未曾发觉。

  而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他们这方经过多⽇详密策划,人事上除了原有的正义之士,亦有各大门派的精英参与;然对方的实力更不可小觑。而且之前他们毁了对方两联络处以示警戒,对方必已有所准备。再加上地处荒漠,形势上更有难以控制的地方。

  桑中约及其他江湖人士本以行依仗义处事,每次行动都是不顾后果、放手一搏,即使因此而牺牲,心中亦了无牵挂。但桑中约认为,梁借少不一样,他⾝分不同,参与此等危险行动不应是他此生职志;所以若他的情况持续不佳,桑中约将不同意让他同行。

  梁惜少明⽩桑中约的担心,而他当然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

  “可以。”桑中约要的就是他这一句话。未多作停留,便起⾝离开。毕竟感情的事是经不得人劝的,何况梁惜少情形特殊,必须靠他自己想开!

  而梁惜少…醇酒一盅接着一盅,沿着喉道滑落,在他体內炙烧着他的心…

  就像宋微儿无琊的笑影炙烧着他的灵魂一样!

  大约有半个月没见到微儿了。但他怎么敢见他?一旦再见到微儿,天知道他还会做什么傻事?

  梁惜少斜倚窗旁,双眼已因微醉而蒙。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人称君子的他,实际上却是一个对小男孩有着病态感情的男人

  而今夜,是他生命中最宠爱的两人的良辰吉⽇…但他怎么能回去?他嫉妒自己的妹妹哪,嫉妒得几近发狂!

  能怪谁呢?是他放纵自己心中不正常的感情,是他任由自己沉沦…是他自己该死地无可救葯!

  真的愿意娶意彤公主?

  不重要了!

  对他而言,没有了微儿,他娶谁都不重要了…即使如此一来,伤害的不只是他和公主本⾝、甚至学绍…

  真的,都不重要了…

  梁胜觉安排远来客人住进客房休息,并送走了最后一批宾客后,这才终于有了时间,坐下来品口荼。

  这门亲事虽然准备得匆促,但看在梁胜觉的面子上,所有人皆全力以赴;以致宾宴的所有细节、整体都非常完満。

  说起那个被他宠坏了的女儿,这么急着将自己嫁出门,还真是他料想不到的事情。幸好成亲过后,对他而言是多了个半子,才不至于太过舍不得。

  至于京城里赶不来的亲友,只好待惜少与公主成亲之⽇再一同宴请了。

  再想到他两个儿子,梁胜觉不噤重叹了口气。

  一个是连续半个月见不着人影;一个是镇⽇愁容満面,甚至在新人拜堂之前,就已酩酊醉倒。

  唉…这两个年轻人!

  梁胜觉以为,梁惜少太重男儿之志,而忽略亲情;才会全心投⼊那份危险的计画,连妹妹终⾝大事之⽇也忘了回来。而次子梁学绍,则是太过忧柔寡断、太重感情,又老往死胡同钻!也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他所爱慕的公主外,还有更多值得他用心追求之事。

  没想到到头来令他担心的,是两个自小让他引以为做的儿子。而他的宝贝女儿呀…当梁胜觉正为女儿圆満的亲事发出満意微笑的同时,门外几名佣仆发出一阵騒动。

  “老爷…”两名丫环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不好了!老爷…”

  梁胜觉浓眉微皱,大好⽇子都给这些不懂事的丫头叫坏了。

  “有事慢慢说。”

  其中一名年纪极小的丫环讷讷地开口:“老爷,刚才奴婢经过‮姐小‬新房,突然听到‮姐小‬…‮姐小‬连着两声大叫…奴婢吓了一跳,结果还听到‮姐小‬说…说…”

  “‮姐小‬说什么?”梁胜觉心头一揪,不好的预兆!

  “‮姐小‬说…说…”

  小丫头迟疑得不敢将话说出来,一旁陪她进来的婢女急得催她:“‮姐小‬说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小丫头好生后悔听到这等严重的大事,但又不能不告诉老爷。“‮姐小‬说姑爷…姑爷竟然是个女的!”

  一旁的女婢及聚集在门外的佣奴异口同声:“女的!”

  听到众人的惊愕声,及瞄到老爷泛青的脸⾊,小丫头头低得不能再低“嗯…”梁胜觉奋力击桌,怒然起⾝“荒唐!”

  丫头怕得跪伏在地上“是真的!老爷,奴婢千真万确听到‮姐小‬这么说…”

  梁胜觉拂袖出了大厅,快步走向位于正室西侧的新房。并失控地频频说道:“真是荒唐!”

  “少爷,您可回来了!”

  避家待梁惜少跃下棕马,便差一旁的小僮将马匹牵至后院马厩。“老爷在厅里等您好久了。”向梁惜少揖了个⾝后又说。

  “慢着。”梁惜少唤住带着马匹离开的小僮“你在这等着,一会儿有两位侠士来这时,马上进厅里通报我。”他不打算久留。

  “可是少爷…”

  “到底是什么事?”梁惜少拢着眉问。不明⽩究竟为了什么,惜夕和微儿成亲⽇都过了两天了,梁胜觉还不断派人到桑家催他回梁府;当他问来人有何事时,来人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只要他赶紧回府见梁胜觉。

  难道梁胜觉想阻止他参与这次行动?梁惜少觉得不太可能。即使梁⽗深知此次行动极端危险,也的确不希望他参与,但梁⽗却不会阻止他;因梁⽗深知他的个,一⽇一他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改变。

  那么到底为了什么?不但催他催得这么急,还不准任何人事先透露。

  原先梁惜少在后天的行动前并不打算回来,但桑中约认为若非十分重要的事,梁胜觉应不会如此隐密且如此急切地命人召回他,便要他回府一趟。

  同时有两名侠士亦有事前来都城,与梁惜少约好在梁府前会合,再一同回桑家。如此一来,梁惜少可以不必久留府中因他不想再见到微儿;否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将会轻易的再次被扰

  “府里发生什么事?”梁借少又问了一次。他相信管家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这…”管家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看着面有难⾊的管家,梁惜少知道问不出什么。“行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避家松了一口气,揖手先行告退。

  而梁惜少对于这件令人想说而不能说的事情,不噤愈来愈好奇。

  于是他快步走向大厅。

  当梁惜少来到大厅,便见梁学绍神采飞扬地向他。

  “大哥,你回来了!”

  梁惜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花了眼…梁学绍在笑,而且笑得精神奕奕,”点儿勉強也没有。他怎能笑得这么开朗?在梁惜少的记忆里,即使学绍无时无刻伴在公主的⾝旁,也未曾笑得这么自信,因为他知道公主的心并不属于他。

  何况如令梁⽗已同意梁惜少和公主的婚事,只待圣上主婚;梁惜少记得当时学绍整个人失落了魂魄似的,颓丧不已…

  怎么才几⽇不见,他便开窍了?不仅振作了精神,而且容貌变得风采非凡,神气焕发。

  “大哥。”梁学绍拍拍失了神的梁惜少“爹有事和你商量,我先告退了。”向梁⽗示过意后,离开大厅。

  “爹。”梁惜少上前两步,揖手弯向梁⽗问安。

  “坐吧!”梁胜觉坐在檀木椅上,一手扶着雕着精致龙头的椅臂,另一手轻捻极具智慧的的短须,平静地说:“惜少,行动计画得如何?需不需要爹帮忙?”

  梁惜少不明⽩为何梁⽗差去找他的人皆火烧庇股似的急躁不安,而梁⽗却只是想找他闲聊似的自在。他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大致进行得完好,只等待适当时机。

  “届时小心点。”梁胜觉挥手示意儿子就坐。

  梁惜少就近坐下“孩儿明⽩。”

  “惜少,”梁胜觉明睿的眉宇中突地嵌⼊一股幽深的愁绪,低低说道:“爹不想让你分心,但是…唉…”

  “爹,到底…”可把梁借少弄胡涂了;他没见过梁⽗变化得如此快的表情,更鲜少听到梁⽗这么深长的叹息。

  梁⽗无奈地摇‮头摇‬“这件事说来荒唐,但爹可以了解你世伯他们的苦心,只是他们实在太见外了…”

  十几年前,在梁家劝宋自正等人过府避难的那‮夜一‬,当梁胜觉第一眼见着微儿手上戴着⽟环,便曾怀疑过微儿其实是名女婴。尤其当时霜娘言又止,以及自正略异的神⾊,与今⽇发现微儿为女儿⾝的事实相对照,便不让人觉得意外。

  只是,他们实在太见外了,怎会连他也隐瞒?这下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害得他得放下平⽇的尊严,而且还设计自己的儿子!

  梁惜少左思右想,仍是猜不透有哪件事使得梁⽗如此无奈。“爹,你是指…”

  梁胜觉看着自己的儿子,相信以儿子对他的尊敬,应该不会看出他接下来的话语是经过设计的才对。他当下便走出第一步,说:“惜少,微儿是个女孩儿。”

  “哦,微儿是…”梁惜少很自然地重复⽗亲简短的陈述。但才说了几个宇,他惊觉语中的意思,心头一惊,⾆头顿时打结“啊?爹、爹…您…您是指微…”

  梁惜少恨不得马上打自己一巴掌。但他没有动手,因为即使是作梦也好,他不想这么快打醒自己。

  梁胜觉相信任谁听到这件事都会有这种反应的。他垂下眼,立时营造出十分自责的气氛“前天晚上惜夕发现的。唉,都怪我老胡涂了,竟然未查清楚就安排了这件亲事,这下可好…”不过梁惜少还沉醉在这个突来的好消息里。毕竟惊讶归惊讶,谁能料到他梦寐所求的事情竟会成真…

  梁胜觉侧着头看他。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还不能回神,会不会这件事的冲击对他而言太大了?还是他马上料到梁胜觉心中的计策而默想着应对之道?

  “惜少?”梁胜觉唤他。

  “爹。”梁惜少费了好大劲才強迫自己不能笑。当他回来这里以前,他以为自己誓必得強作笑颜恭喜微儿和妹妹;未料竟是得咬住下,才能牵制拚命想往上扬的角。

  现在他明⽩学绍为什么能笑得那么飞扬了。因为微儿既是名女子,梁⽗必会将她许配给他;再说梁⽗不可能为了公主而委屈微儿做偏房,便会令学绍加把劲,赢得公主的心;同时公主若知无法嫁予他,自然能接受学绍了!

  事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顺利?

  梁惜少实在忍不住微笑,但遇着梁⽗不解的目光时,急忙收敛。

  “惜夕她怎么知…”梁惜少本想问明⽩惜夕怎么得知微儿的真正别,但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他停了一下,改问道:“惜夕她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还直嚷着不要活了,现在好多了,只是还不肯出房门一步。”梁胜觉答道。儿子异样的笑容令他心中有丝不安;莫非儿子已想到了拒绝娶微儿的理由?他暗忖了一下,决定先把话题转在惜夕⾝上“我命所有家丁、丫鬓不准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就怕影响惜夕的名节。”

  梁惜少点点头“还好亲事是在‘北大都’举行。”

  不过梁惜少觉得更好的是…微儿竟然是个女的!

  虽然说他开心得有些过了火,因他怎能不考虑在这件事上受到了伤害的妹妹。但他更不能不⾼兴…一旦微儿是女的,不仅让他在感情方面有了依附;就他之前自认为的病态情感,也同时有了良好的解释!

  是的,只因微儿本是个女娃,他才会不明所以的受她昅引!

  “嗯…”梁胜觉眼见惜少愈益流露出胜利的自信,心中愈来愈无把握能让儿子自愿照顾微儿了。他只好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当晚宾客多是北方人,京城里应还没有惜夕已成亲的风声;爹希望不至于连京里人都知道这件事。”

  “爹,微儿她…”不是他不关心⽩己的妹妹,而是他了解⽗亲自会对惜夕有妥善的安排。当然他也承认,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微儿此时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亲拥她!

  “这就是我担心的另一件事,也是我叫你回来的原因。”梁胜觉再一次对惜少的反应感到奇怪。是儿子打算主动出击,让他无法应对?还是…梁胜觉摇了‮头摇‬,接着说:“微儿从小以男儿⾝被抚养长大,恐怕难以接受自已是女孩儿的事实。”见惜少同意自己的说法,他又说:“加上自己一个人独自长大,太多事她都不懂。”

  梁惜少又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微儿不懂的事,他以后会慢慢教她的。

  梁胜觉非常注意惜少的每个表情。但是他糊了,他无法确定儿子究竟会不会中计而主动表示想娶宋微儿;他早该知道儿子已成得令为其⽗⺟者猜不透其心事了。然而戏却还是得唱下去,且万不得已他将会直接下令将微儿许配给他。

  “当初视她为男孩,见她瘦弱,心想还可以慢慢调养;没想到她竟…你想想,一个已经十六岁、都应该出嫁的女孩儿不但营养不⾜,还发育不完全…这可为难爹了…”

  “爹,你的意思是…”梁惜少喜孜孜地问。他当然了解梁⽗的意思,也非常地同意。而且他本不在乎微儿发育得完不完全;因为微儿就是微儿,是他心爱的微儿!再说,他一定会好好疼惜微儿,为微儿补⾜营养…

  “爹想帮微儿另外找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对象是不难找,可是微儿那个样儿就怕对方不接受…若要等教好微儿懂得女孩儿家的礼仪后,又怕她年龄过大…”梁胜觉说出关键的话语,并摆出一副不得不如此的愁容。

  谁知梁惜少的下巴差点脫臼!“但是…但是微儿不是应该和…”

  老天,他的⽗亲在说什么?居然想把微儿许配给别人!难道他⽗亲没看到,最适合微儿的夫婿就在他老人家的眼前?

  梁胜觉真不知该不该満意借少所表现出来的惊愕。同时,儿子懂得他话中的另一层用意吗?他的用意是…儿子呀!这样的微儿怎么可能嫁得出去,你就快为老爹想想,自愿娶走微儿,也算了了老爹的心愿

  “本来微儿该许配给你的,但爹已经答应公主和你的婚事,而且爹也不想強迫你接受微儿,再说…”

  “可是爹…”梁惜少着急地站了起来。他要娶微儿,他只想娶微儿哪!

  梁胜觉低头重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却偷瞄着惜少的反应。他指着桌旁的一张棉纸“爹帮微儿列了几名人选,你帮爹看看,谁比较适合微儿;另外,连惜夕也…”

  梁惜少拳头紧握得关节都突了出来。微儿是他的,他才不愿看什么适当人选!

  “爹,孩儿要娶微儿。”

  这突来的一句,令梁胜觉心中大喜。怎么事儿一眨眼就变得这么顺利?

  “嗯?”他却強装为难“可是微儿那个样儿…”

  “我不在意她怎么样!因为我对她早就…”梁惜少急忙住了口!

  不能说!不能说他早就一千一万个愿意娶微儿;不能说他对微儿早有了深不可测的感情!

  当然不能说他自私,他本就有权利维护⽩己的尊严与品德。如令微儿已是女儿⾝,他可以正当地宠爱她,所以…唔…以前那不太光荣的事就别再提了!

  “惜少?”梁胜觉希望听到他心甘情愿娶微儿的理由。

  “呃…那个…”梁惜少两眉轻扬,一下子就找到好理由。“毕竟爹认为自己对微儿有一份责任,当然不想随便为她找个对象,使她未来生活不幸福。孩儿则愿意与爹分担那责任,请爹将微儿给孩儿,孩儿会好好待她,爹也可以比较放心。”

  “惜少…”梁胜觉心中暗自赞许,果然是他的好儿子,而且他想听的也就是这些话。“可是公主方面…”

  “爹,我相信您绝不想亏待公主或微儿其中任何一个;加上考量学绍的心情…理所当然由孩儿拒绝公主的心意…”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爹将微儿许配给你,再请学绍继续追求公主?”

  “孩儿认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但是这对你不会太…”

  “爹,孩儿对亲事方面本来就不強求;而且照理说,微儿本该就是孩儿的…”梁惜少相信自己的意思已表达得十分清楚。

  梁胜觉亦觉得凭他这一番话,他已不能改变决定。“那么,就只好委屈你了。”

  梁借少可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爹千万别这么说。”

  厅中一老一少,一番有礼又有理的谈话中,谁也没说出心中的真话。

  但何妨?事情终还是圆満地朝两人心愿的方向进行。

  “老爷”一名老嬷嬷走进大厅,见着梁惜少,同时向他打声招呼:“大少爷,您也回来啦!”然后转⾝向梁胜觉报告:“老爷,‮姐小‬还是什么都不肯吃,也不肯出房门。”

  “这丫头!”梁胜觉站起⾝“惜少,随爹去劝劝你妹妹。”

  “爹,孩儿想…”梁惜少已按捺不住对微儿的相思。“孩儿想先去见见微儿。”

  “好、好,也好!”自前晚到现在,梁胜觉第一次由心底笑开嘴。

  看来,微儿是名女子的事实也不错,至少一举对他两名儿子的终⾝大事,有了再好不过的安排。

  只是,对于自己宝贝女儿的未来,可得再多花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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