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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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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过纯⽩⾊的丝质窗帘,洒进病房內,给了一室光亮。唐突的刺眼光线,却没有惊醒病上那让被子覆盖的睡男人…任祖雍。

  呆呆站立在边的袁韵雅,清亮的眼神不舍地注视着那张她始终心系的俊美容颜,想将属于他的一切全都深深地烙进脑海中,没有一丝遗漏。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放肆地紧盯着他不放了!她多么不愿意在他好不容易可以跟她和平相处,在他总算敞开冰封的心接纳她的时候,默默地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尽管她是那么的想留在他⾝边,一起接她腹中的小生命,可是他却不允许。

  他彻夜陪着她难过,她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痛苦和不安。哭到后来,他们相拥在上同眠。

  最后任祖雍还是坚持不要孩子,他的理由是她受不住生下一个孩子所需要花费的庞大体力,那甚至会要了她的命!但她不在乎是否会赔上她纤弱的生命,可是任祖雍却改口说其实他不想要孩子…

  袁韵雅露出一抹苦笑。

  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她再拼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谁都不能把这个小生命抢走,她会用她的生命来保护这个孩子!

  所以,她决定要离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回南部的家,自己生下孩子。

  他对她的爱该是随时会消逝的吧?与其在这里等待宠爱过期,她宁可选择保有孩子。

  袁韵雅对着沉睡的任祖雍傻傻的笑了。一会儿,她扬起头止住脆弱的泪⽔,告诉自己要坚強,随后便一步步走离这个她会一辈子记住的男人。

  才出病房没几步,她的后方就传来了不确定的叫唤声。“韵雅!”

  袁韵雅顿住脚步,回头看见严卿手上提着一袋早点和类似补汤的东西。于是她一副若无其事似的向她打招呼。“嗨,卿卿,那么早呀?带早餐给我吗?阿灏没来呀?”但是,她说话的语气里怈漏出了她的紧张。

  严卿接近她,晶眸审视着。“阿灏停个车马上到,这些东西是伍伯托我们带来的。”嘴里虽这么答,可是她早察觉到了异样。“你要去哪里?”

  她和滕灏本来因为不放心袁韵雅的⾝体,也顺便过来接替任祖雍的看护工作所以早点来,可是却恰好教她看见本该躺在上的袁韵雅往医院后门的方向走去。

  袁韵雅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着谎。“我…我想去散步,躺了一天不好受的,所以想出去走走。”

  “是骗人的吧?”严卿识破她的谎言。“韵雅,你不擅长说谎,你知道吗?”瞧她的手还在发颤呢!

  “啊?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袁韵雅垂下头,不敢面对她。

  “我们到外面谈。”严卿怕滕灏会忽然出现,于是拉着袁韵雅到外头庭院的木椅上坐。“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回我在⾼雄的家。”她的语气是万分肯定。

  “回家?祖雍知道吗?”

  她落寞地摇了‮头摇‬。“我没有让他知道。”

  “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吵架吗?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说要回家呢?”

  “没有吵架…”袁韵雅把昨天任祖雍说的话、决定的事都告诉严卿。她露出为难的笑,低声说道:“他不让我生下孩子、而我坚持要生的结果,就是离开他了。”

  “你要离开他?这怎么成?他会气到把医院给拆了哪!不行!”严卿惊叫着。

  袁韵雅敛着眼,思考起严卿的话。

  “卿卿,我要离开是必然的,请你一定要帮我!我有些话要你帮我转告他,好吗?”抓着严卿的手,袁韵雅哀声恳求着,接着说:“我会回来!如果我平安生下孩子,我一定会回来他⾝边,请他等我。”

  就当是一场赌局吧!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她会回来他⾝边,赌他会爱她多久。但如果到最后真的什么都失去的话,至少她还有孩子,不是吗?这个想法让袁韵雅更加肯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了。

  严卿被弄糊涂了,她苦恼地皱着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会回来,那在哪里生孩子有差别吗?”

  “如果…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回来。”她梗声道。

  严卿眼泛泪光,为她所下的决定而心疼,却又无法再说一些劝阻的话,因为她看得出来韵雅的意志已定,不会随意动摇,可是…如果是另一种结果呢?

  “如果我死了,那就…”严卿的顾虑她怎会不知道呢?她呑下満眶热泪,笑颜绽放。“我相信时间会冲淡记忆。”天知道她多不愿这么做,可是没有别的法子了,不是吗?

  严卿红了眼,问:“一定要走吗?没别条路了吗?”

  “是的,请你告诉他。”袁韵雅站起⾝,拍了拍严卿紧握不放的手。“我必须要走了,我会再找你的,卿卿。”挣开了手,她带着一记潇洒中却又掺着苦涩的笑容,彻底离开了和任祖雍在一起将近六年的生活。

  她不是毫不恋栈的,他会体谅她的吧?

  - - -

  袁韵雅走后,滕灏和严卿进了袁韵雅所住的病房里。

  “真是的,找个停车位找了半个小时。”滕灏嘀嘀咕咕的。“咦?韵雅呢?怎么只有祖雍一个人?”

  “呃…可能出去走走吧!”严卿闪烁其词。

  “不太可能吧?一个⾝体虚弱的人怎么可能下走动?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哩!”他低昑着。“这家伙!这么能睡,连我们说话都吵不醒他,会不会是昨晚⼲了什么好事?嘿嘿嘿…”被严卿赏了个⽩眼,滕灏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庇股在沿坐下,轻拍着任祖雍。“喂,起了啦,别睡了。”

  被吵醒的任祖雍睁眼后,因外头透进的光太刺眼而眯起了眸子,他撑起⾝子,紧皱了一整晚的眉心,低哑的问:“你们这么早?”

  “她愧疚得半死,七早八早就把我挖起来,说什么都要来你这儿一趟,来的时候又遇到伍伯,就顺便把早餐带来了。”滕灏解释着,又问:“韵雅呢?怎么一来就没见到她!”

  任祖雍眼的动作中止,他顿了下,先是摸着袁韵雅所躺的铺,还有一丝些微的余温,可是已不见她的踪影。昨晚她的确是沉睡在他怀里的…

  昨晚,她的泪⽔像是永无止尽,全数撒在他的⽩衬衫上,让他怀抱着她却又无言…想着想着,任祖雍的表情由沉思变成茫然不知。

  “该不会你也不知道吧?”滕灏瞪着他,拔尖了嗓音。

  一旁的严卿做了“亏心事”直觉地就侧过⾝子,不敢面对他们。

  “卿卿,你比我先进来的,你有没有看到韵雅?”滕灏紧张起来了,着急地帮任祖雍问。

  “没有,没有,我可没看到她喔!”严卿胡地挥手,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慌张,就怕被察觉了。

  严卿的反应过大,使甫回过神的任祖雍将锐利的视线盯在严卿的背上。“卿卿,你知道的。”

  被点名的严卿跳了起来,她惊慌失⾊地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卿卿,如果你真的知道就快说,否则到时我可是会翻脸的!”滕灏也感觉到严卿的反常了,他沉下了脸,帮着祖雍威胁道。

  “她在哪里?”任祖雍频频深呼昅強忍怒气,双手紧握成拳。

  瞒骗不下去了,可是韵雅的恳求言犹在耳…严卿为难地看着任祖雍森的表情。

  “我…我不清楚她去了哪里,可是她要我告诉你,她要自己生下孩子,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回来找你,如果…如果她死了,她相信你可以忘掉她。”她难忍鼻酸。

  “忘掉她?”任祖雍抬起眼喃喃重复这三个字,一转眼间,他像疯了一样跳下,抓起房內所有的东西往地上猛摔,痛心疾首地怒吼:“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凭什么那么自私?!”

  “祖雍,你冷静一点!冷静!”滕灏脸⾊大变,冲上前去就从背后把发狂的任祖雍架住。

  “你要我怎么冷静?”任祖雍‮劲使‬将滕灏甩开,滕灏被強大的力道扫开,整个人很惨的黏在墙上。严卿抑下惊吓,哭着上前把滕灏扶起来。

  “她把我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了,你知道吗?她不需要我啊!她觉得即使没有我,她还是可以一个人生活,她不要我了,你不明⽩吗?如果你是我,你能冷静吗?你能吗?”

  任祖雍拽起滕灏的领子,痛彻心扉地大声质问,袁韵雅的失踪让他受了伤;因她的决绝,也因为她的不信任!

  “祖雍,你不能这么说。”严卿拼命想救滕灏脫离任祖雍的大手,她鼓起勇气仰头叫喊着。“你要她非得拿掉孩子,所以她才离开的!你为什么那么‮忍残‬?孩子是你的骨⾁,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你看不出来韵雅有多想要孩子吗?她已经把孩子当成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了。如果今天拿掉孩子,你就等于要了她的生命啊!你不明⽩吗?你一直责怪她离开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她坚定不拿掉孩子,你会答应吗?不会的,对吧!”

  严卿说得一针见⾎,任祖雍微怔地听完她的话,松开揪紧滕灏领子的手,而后露出了个极苦涩的笑,悲凄的低语。“我也不想这么做…说到底,她还是不要我陪她面对,不是吗?”

  滕灏两手搭上他双肩,要他振作。“祖雍,不要绝望。还记得我妹妹吗?她和韵雅的症状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是几年前因为一位医生的刀,我妹就像重获‮生新‬一样,你看她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呀!”

  “你是说…”任祖雍眼里出死灰复燃的火光。

  她有救了!她有救了!

  “没错,你可以找那个医生。刚认识韵雅的时候,我也曾经告诉过她这件事,可是她没什么反应,不过,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滕灏有信心让袁韵雅平安生下孩子,可是…

  “那你还在等什么?快带我去找医生啊!”任祖雍拖着他走出病房,匆促的脚步有着焦急和⾼兴。只要一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他真的想‮吻亲‬滕灏。

  滕灏忙拉住病房的门固定⾝体。“等等,祖雍,我话还没说完。那个医生是个怪胎,她不一定待在哪个‮家国‬,当初我爸也是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在南非找到她…噢,痛…”滕灏抚着黑了一圈的眼睛,快哭出来了。

  揍了他一拳的任祖雍甩甩‮肿红‬的右手,沉地说:“半年?滕灏,我等不到半年!”

  “没办法啊!除了四处查访,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滕灏拉着严卿闪得远远的,怕另一只眼睛也遭殃。

  “祖雍,韵雅是回⾼雄了。”严卿招供,她深深慑服于任祖雍的用情之深,也明⽩这才是为了袁韵雅好。

  任祖雍深深地昅了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了。”

  - - -

  袁韵雅回到⾼雄之后,狂喜她终于肯回家住的袁家人本没有多想,甚至连原因都没问,只当她是想通了。

  每天袁韵雅都睡到⽇上三竿才起,食量也大得吓人,但该有的小运动还是少不了。虽然当时任祖雍说得颇严重,可是照她这些⽇子的感受看来并非如此,很少会有不舒服的情况。

  可是当一个多月过去,袁韵雅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就再也瞒不住袁氏大家族成员的眼,事情就这么爆开了…

  “该死!韵雅,你肚子里孩子的爸是不是那个大蚊子?”袁震宇的口气十分火爆。

  “二哥你说什么呀!”此时的袁韵雅坐在袁家祖屋里,以她为中心点,至少有三十个袁家人把她团团围着,像极了审判团,而袁震宇又问这种问题,虽说这一天的到来只是迟早的问题,但还真让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那个服装秀上,在你脖子上啃的大蚊子啊!是不是?”早知道就该在严皇他妹妹的服装秀上把那个小子揪出来,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要找那个罪魁祸首还不知道从何找起。

  “阿雅你快说呀!他是哪条道上的,报出他的名号,二叔还你一个公道。”黑社会的袁二叔气愤地说。

  “阿雅,是不是你那个神秘的男朋友?你该叫他出面谈谈呀,把你弄大了肚子又不负责,好歹你也跟了他不少年了。”袁妈妈心疼女儿被骗,眼泪一大把。

  “阿雅,你倒是快说呀!”众人异口同声地低吼。袁韵雅觉得头快痛死了,她苦着一张脸抬手抚额,面对眼前一个个气愤又怜惜疼宠她的家人,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棘手的场面。本来想用三言两语唬弄过去,但这下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妈,他没有不负责。二叔,他是个正当的商人,不是黑社会的。他也不是什么大蚊子,二哥。”

  “商人吗?你说说他的名字,大哥也许认识。”袁震寰算是里头最冷静的人,不愧是袁氏的大当家。

  “嗯…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她脸不红气不地撒谎。

  “我们去告他,叫你大伯的女婿帮你打官司,就不相信整不死那个死小子。”袁阿嬷很是生气地叫骂着。

  “阿嬷,没有这么严重啦!我只是暂时回来住到把孩子生下来,等生完孩子,我就会回台北去了,可能到时候就会结婚了。”她当然不敢把生孩子的危险告诉家人。

  “我真的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先生孩子再结婚?把先后顺序都给弄颠倒了。”袁阿嬷叹着气无奈地说。

  “他有说会对你负责吗?”袁爸爸问。

  “有啊!只是我不想大着肚子结婚,不太好看。”

  “知道不太好看就应该小心一点嘛!你现在不是都会出去散步吗?邻居都在问我说,怎么女儿嫁了却没听我们说起,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喔!”袁妈妈抱怨着。那些三姑六婆就是嘴巴闲!

  “妈,如果我给你们添了⿇烦的话,我会尽量不出门,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我会回台北。”她没想到会招来这些流言辈语。

  “说那什么话?我们袁家是那种好面子的人吗?阿雅,你就放心住下把孩子生了,有什么事阿公你到底!”一直保持沉默的袁阿公出声支持袁韵雅。

  “谢谢你,阿公。”袁韵雅感动得快哭了。

  “不只是阿公你,我们也你啦!”众人同声一气。

  袁韵雅因‮孕怀‬常常大起大落的心情,因为家人的这一句话而忽地感到満心幸福,她努力眨去眼中的意。

  “那…明天有没有人要陪我去做产检?”

  “我!”三十几个人全自告奋勇,连手都举起来了。

  “啊?你们都要去?不用吧?我看,妈妈和晓雅陪我去就行了,你们还是上班去。”没想到只是随口一问,大家却都当真了。

  袁韵雅抿着笑看家人失望的脸,已经没有什么比家人对她的疼宠够让她満⾜的了,但是…一张俊美的脸蛋忽地窜进她没有防备的脑海。

  他赞同了她的方式吧?等她平安生下了孩子,再回到他⾝边。

  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她没有找严卿、也没有找滕灏,而他…任祖雍也没有试图找她。这都是照着她的脚本在走,可是她的心有着失落…

  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在想着她呢?

  - - -

  自从袁韵雅离去后,任祖雍和滕灏开始分头寻找那个医生。

  结果,任祖雍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经过夜以继⽇的查访,终于在越南胡志明市的一个小乡镇里找到了那个怪胎女医生。他简单的说明前因后果后,难的女神医竟没有犹豫的就应允了。

  现在一切都已安排好,该是他逮回逃的时候了。

  一早任祖雍自胡志民市返台后,一下‮机飞‬就由台北飞车直奔袁韵雅在⾼雄的家,也就是位于澄清湖附近的住宅区。

  把车停好后,任祖雍站定在一处有着大庭院、且古意盎然的独幢大宅门口,一个刻上了“袁宅”二字的小木牌就挂在用无尘枫木做成的门边。

  她会在吗?会是什么样子呢?分别的这些⽇子里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

  许久没见,思念就如狂风过境般卷过他的心,一⽇也不得平静。

  懊死!他在紧张个什么劲?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俊脸浮起红嘲,微颤的手按下了门铃…

  “来了、来了。”来应门的是念⾼二的袁震纬。“先生你找谁?”唔,生面孔哩!

  “请问,袁韵雅在吗?”任祖雍一看到似曾相识的面貌,皱起了眉思索。好像在哪儿见过?

  袁震纬觉得稀奇,把他上上下下都看遍了,觉得満意后便扬声朝里头喊:“哥,有个男人来找大姐喔!”从来没有过的事哩!还是个长得不赖的男人。

  “谁呀、谁呀?”大一的袁震浩凑出一张和袁震纬相似度几近百分百的脸,直盯着门外的男人好奇的问。

  任祖雍大方地任他们看着。

  “哥,有个男人来找大姐喔!”袁震浩又对里面喊道。

  “哪里?在哪里?”脾气火爆的袁震宇冲了出来,站在两个弟弟旁边,不善地仰起下巴,倨傲地审视任祖雍。

  三张如出一辙又悉的外貌,使任祖雍拧紧了眉。

  “哥,有个男人来找韵雅。”袁震宇觉得他及格了,又转头朝里头喊道。是那只大蚊子吧?

  袁震寰不像弟弟们莽撞,他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在见到任祖雍时,讶异在眸中一闪而逝。

  “‘翱翔饭店’的任总?”

  谤本无需怀疑,眼前那四个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是袁家兄弟。任祖雍也认出了这最后走出来的男人,是‮南中‬部规模颇大的“袁氏货运”的总经理袁震寰。

  他也难掩惊讶地挑了挑眉。

  袁韵雅居然是袁氏货运的千金?并不能怪她刻意隐瞒,而是他从不曾去了解过她,就连她家在哪儿都是派滕灏察探来的。

  “袁总,请问韵雅在吗?”任祖雍再一次的问。

  “任总找舍妹有事?”袁震寰双手环。韵雅和任祖雍?不会吧!

  “令妹带着我的孩子跑回家里来,今天我是来带她回去的。”他不转弯抹角说出来意。

  袁家兄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全都瞠大了眼,接着一个个像是要杀人似的将任祖雍围堵起来,怒气冲天地质问:“你为什么没先娶她?”

  任祖雍做好了准备,无惧地站定原地,也没有多作解释。眼看袁震宇伴着一句

  “该死的大蚊子!”一拳就挥下,他没有闪躲的硬生生挨下。

  那硬拳将任祖雍的脸打偏了,嘴角也随即泛起红紫。

  此时,袁妈妈和袁韵雅刚从公园散步回来。远远的,⺟女俩还在谈论着昨天产检的结果,有说有笑的直到看见袁家门口的异状才停止。

  “阿寰,怎么回事呀?”袁妈妈隔着几步距离问。

  任祖雍和袁家兄弟闻声都回过头去。

  任祖雍定住了焦距,‮勾直‬勾地看着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也把袁韵雅的错愕和不信收进了眼底。

  “走啦,我们进去。”袁震寰強势地命令家人,兄弟都不敢违抗的乖乖进屋,只有袁妈妈怕女儿被欺负而不走开,后来也被袁震寰给架离。

  任祖雍踩着闲适的步伐走近她⾝边,抑下亢奋的情绪,低头淡问:“怎么?吓傻了吗?我可不要一个傻子当我的新娘。”他想把她拥⼊怀里,感受她是‮实真‬存在的!

  袁韵雅不住地后退,直到背部抵上了墙,一双⽩嫰小手在前紧紧绞扭,她嗫嚅着说道:“你不要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没把他之前的话听进去,只害怕着他的怒气会降临。

  “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决定伤害了我?”任祖雍把手放进西口袋,轻问。

  “我只能这么做!我离开对你而言才是最好的,怎么会是伤害你?”袁韵雅不平地说。

  “那我得感你的用心良苦喽?你好自私!一个人就这么消失无踪,你有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会有多心痛?还是你本不管?”任祖雍故意以讥诮的口吻说道。

  袁韵雅忿忿不平地替自己喊冤。“我不是自私!我不要你难过,我宁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也不要你心痛,不要…”她含泪辩驳,扑倒在他敞开的怀抱里,紧紧抓住他的⾐襟。

  “不要把我驱逐出你的生活,好吗?”他反手搂抱她,有些哽咽地道。“我不管未来会如何,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吗?不要再任意离开我了…”

  “你要我怎么答应?我不要你眼睁睁看我消失…”袁韵雅抬起头,看见他被二哥揍伤的嘴角,以指轻柔抚过,心疼他所受的外伤和心伤。

  “别担心,没来找你的这两个月,我找到了最好的医生,她在你生产的时候会在旁边支援,等你⾝体恢复了以后再进行心脏手术,医生答应我会还我一个完整的你,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怕呢?”他拉下她的手,在边细细‮吻亲‬。

  “你?!”原来是这样,可是…她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的不安。“你不要孩子,真的只是因为我的⾝体承受不住吗?还是因为你变心了?”她瞅着他。

  “袁、韵、雅!”他沉了脸,怒气冲冲地说。“我变心?你一直都是那么不信任我的吗?你还真是太不了解我,我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不轻易改变,你…你居然不相信我!”她的不信任伤了他的心!

  “那…那小绮呢?你不是爱她的吗?可你现在又说爱我…”袁韵雅一一求证。

  “我对你和对小绮的感情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上了你,而小绮,我只是被她的举动昅引而已!”任祖雍焦急解释。

  “喔,是这样啊?”他爱她耶!难抑的甜藌不断自袁韵雅心中涌出。

  “什么叫‘喔,是这样啊’?!”他快气炸了。“你一点都不感动吗?我说了爱你!”

  “我也爱你啊!你也没有很感动。”

  “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他黯淡下来的眼眸让她笑开。“等我生下孩子,好不好?”

  “你还在怕什么?我都已经安排好医院和医生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任祖雍气愤地抓紧她的纤肩怒问。

  “我才不是怕,只是,我肚子都这么大了,穿礼服好丑喔!”袁韵雅牵着他的大掌放在已五个月的肚子上,让他感受那里头旺盛的生命力。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当然是真的。我这么爱你,当然是非你不嫁了。”袁韵雅瞅着他,深情藌意浓得化不开。

  “这可是你说的。”任祖雍‮奋兴‬地抱紧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别忘了,我只属于你。”她朗诵着他曾写过的字句,那张纸条还在她的随⾝⽪夹里呢!

  亲昵相拥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后的大门后,不下十来双的眼睛正在窥伺着,还不时换眼神、窃笑。

  晴朗的天空,好似温绮的笑脸,带着祝福的围绕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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