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飞哥。”颜心乘着亚厮在浴室澡洗的空档,偷偷来到褚云飞的房间。
四年多没有见面,他的房间一如往常,除了一张一个⾐柜,没有其他多余的家具摆设,简单空旷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还没睡?亚厮那家伙呢?他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溜下?”
褚云飞依然是相当关心她的,见她拖着那瘦如竹竿的腿双,以爬的方式来到他的房间,他差点没冲到亚厮面前揍他一顿。
“我想单独见你,所以…”她整个人被他一手抱起。
当他⾝上那悉的味道再度围绕着她时,她鼻子一酸,但仍倔強地不让眼眶的泪落下。
“怎么了?是不是那家伙欺负你了?”褚云飞虽酷着脸,语气却充満关怀。
“不是,我只是太开心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关心我。”她紧紧抱着他,整个人窝在他的怀抱中。
“你这么在意我,我总算可以了无遗憾的离开了。”他自嘲一声。“我以为你有了蓝亚厮后,绝对会把我忘得一⼲二净。”
“我怎么会呢?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啊!”她低呼道。
“难道你不恨我吗?在我对你做了那种事后。”他低头问她,问得直接井且残酷。
“我…”她被他那双冷琊的眼看得无所适从。
“你是我人体实验的直接对象,要不是你命大,你就会因为过度⾼烧而死亡。在我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后,你不恨我?”他咄咄人。
“不要说了!”见他如此坦然,她反而退却了。
没错,她今夜偷偷前来,就是想印证心底的这个疑问。现在他不打自招,反而以盛气凌人的态度请问,要她这个当事人情何以堪?
若是他一开始就不承认,她也会相信他的。
“小心,跟我走吧!我虽然已经一无所有,只要有你在我⾝边,我就心満意⾜了。”他忽然捉住她的小手,一反以往低调的态度。
“你说什么?”她抬起讶然的视线。
“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这四年来,我过得好痛苦,几乎快发狂了。”他深深凝视她,动地表⽩。
“云飞哥…”除了一脸惊愕,便是手⾜无措了。
四年不见,他的改变太大了,好似换了一个人。
“你跟着亚厮是不会幸福的,他娶你只是为了那笔财产和亏欠感。不然,你们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了,他为何始终没有碰你,是不是?”动的语气下,是愤怒不平的心。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难道是亚厮哥告诉你的?”她难以置信地睁圆了眼。
此时此刻,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痛。
“用猜也猜得到,像蓝亚厮那种有某种程度精神洁癖的人,是不会去碰自己不喜的女人。”他冷哼一声,好似对他相当了解。
“可是…他吻过我…”她咬嗫嚅,眼神黯淡下来。
“那是他必须做的掩饰啊,如果他不那么做,怎么会让你以为他多少是喜你的。是不是?”他将她放在他的上,轻哄着。
“可是…”
“不要再帮他找借口了,小心。”他捂住她的小嘴。“你难道会爱上一个对他完全不了解的男人?还是你傻到以为时间一久,你就会爱上他,而他对你的态度也会始终如一,一直戴着他那副温柔的假面具?”
他一针见⾎,字字说到她的心坎深处。
“亚厮哥他不是那种人…”她想替他辩解,口气却完全没有自信。
褚云飞说的没错,她的确对亚厮完全不了解,她对他之所以产生好感,全是看在他细心照顾她的那份真诚上。可是那是不够的,她很清楚这一点,却一直逃避,不愿去面对。她总是天真的以为,终有一天,等两人相处的时间长到⾜以厌烦对方时,那时她自然就会了解他这个人了。
“小心,等明天一早天亮,就跟我走,嗯?”他抓着她冰凉的小手,再度劝道。
“不,我不能。”她惊慌地想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他紧抓不放。
“云飞哥有小瑷就够了,不可以这么贪心。”她咬着别过头去。
“小瑷她死了。”
“什么?”
“小瑷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终于放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得可怕。
“为什么?她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她惊讶地追问。
她终于明⽩隐在他眼神后的那抹悲伤和绝望从何而来,这个世界上他最挚爱的女人已经不存在了。
他的心…定是死了。
“我杀了她,用我这双手结束掉她这短暂而可悲的生命。”他冷酷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双眼凝视它。
“我不懂,你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养活她!我名下所有的钱财已经在两年內耗用殆尽。而那该死的蓝亚厮明明知道他和你结婚后,我一定会落得这个下场,但他却冷眼旁观,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小瑷走上绝路。”
“如果你没有钱,尽管把我名下的财产拿去用啊,全部给你和小瑷也没关系。就算我当时在昏中,你也可以拿去用,我存在瑞士行银的那个帐户密码只有你知道,不是吗?”她因闻噩耗而掉泪,为小瑷的死深感不值和冤枉。
“没有用的,在车祸发生后,那家伙已经把你名下所有的财产,转存到你另一个行银帐户下。那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得到那个密码和帐号,我之前以为是你告诉他的。”他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我完全不清楚钱的事情。”她又急又冤枉地辩解。
“是那家伙太精明,害我错怪了你整整四年。不过我不后悔,用这双手亲手结束小瑷的生命。我很清楚,那只是在做一件早该做的事情罢了!”他苦笑一声地头摇。
“云飞哥,你不要走好不好?”见他一脸落寞的模样,她忍不住哭着抱住他。“之前因为我人还昏,所以无法给你任何帮忙,现在我既然已经清醒,我绝对会不计代价地帮助你。请你相信我,只要你开口,我能力所及之处一定在所不惜。就算你要我名下所有的财产,我也愿意马上过户给你,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不要离开我。”她像是要挽回什么似的,极力慰留道。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他摸摸她的头,欣慰道。“两年前,当我一针杀死小瑷时,原本也想跟着她一起离开,可是我想到了你,想到你仍昏不醒,生死未卜,所以我把命留了下来,为的就是等你醒的一天。现在,我的这个心愿总算了结了。”冷峻的脸部线条下,是他充満温情的眼神。
“不要,不要离开我。从小到大,这十二年来,你一直陪伴在我⾝边,就算我昏不醒,你也等着我醒过来。我不管当初你为何要打我那一针,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并不怪你,更不怨你,我只希望你可以为了我留下来,留在这座小岛上陪我。”她挂着眼泪向他央求,毕竟,他就像是她的亲哥哥啊!这种宛如亲情般的情谊要她如何割舍?
“小心,你虽是这座小岛的主人,却也无法自己作主的。别忘了,蓝亚厮不会想要在这里久留,他会要你跟他一起回船上去的。”他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満是无奈。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改变他的心意的,我现在马上回去告诉他。”话一说完,她急急忙忙地就要离开。
“我抱你回去吧!”他不忍见她步履蹒跚。
“不,我不能一直依赖你们,我要自己走,我的双脚得多运动才行。”在她的坚持下,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卧房。
留在房內的褚云飞,则是沉默不语地菗起烟,若有所思。
亚厮在房外的走廊上运到颜心。
当他洗好澡,发觉房內出奇地安静时,马上走出浴室找人。等他发现她不在上,于是连头发都还来不及擦⼲,便一⾝漉漉地冲出房外。
然后,就在她卧房外的走廊上见到她吃力地缓步移动着。
“小心,你这是在⼲什么?”他见到她在地上爬行,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不要扶我,我要练习自己走。”她拒绝他伸出的双手,语气和态度和之前明显不同。
“你跑去找褚云飞?”原本的担心在闻到她发上的烟味后瞬间变⾊。
“是又怎样?”她狠狠瞪他一眼,敌对态度相当明显。
“那家伙给你洗脑了?”嗅闻到她的火葯味,他心里当然很不是滋味。
她从不曾给他脸⾊看的,而现在,她却明显表现出讨厌他的态度。他很怀疑,褚云飞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什么洗不洗脑,我听不懂。”她别过头去。“你别管我,我自己会爬回上的。”她甩开他伸出的双手。
“我可不允许。”他不容她拒绝,硬是用双手抱起她,笔直走回房內。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放我下来!”她又捶又推的,一路议抗地被抱回她香闺內的上。
亚厮显然也被她这种出奇不合作的态度惹⽑了,放她下来的时候,脸⾊铁青。
“喂,你未免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強迫我做不喜的事情。我…”她不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给堵住小嘴。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早已把嘴里想议抗的话全忘了时,他才満意地离开她娇的芳。
“晚安。”亚厮没有二话,替她盖上被子后就要回到浴室吹头发。
他额上的发还滴着⽔呢,怪不舒服的。
“等等!”颜心被他这突来的吻扰得芳心大。
刚刚褚云飞说,他是为了安抚她、不让她起疑,所以才会吻她的。现在的他不正是如此吗?她心存怀疑地唤住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不愿意听你真的开口。”他没有回头,嘴角冷迸出声。
“如果你真的爱我,请你拿出你的诚意来。”她鼓起勇气开口试探。
“喔?你要我表现诚意?”他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精锐的双眼冷脫着她。
“没错,既然我们是夫,我们就应该…”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站在她面前。
“就应该怎样?”他蹲下⾝来,戏谑的眼盯着她的。
“就…应该做该做的事…”她被他盯得脸红心跳,刚才那一吻后作力还在,她简直快不过气了。
“褚云飞那家伙有没有顺便告诉你,什么是夫间‘该做的事’?”他仅存的右眼变得深沉。
“那种事情不必他说我也知道…”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说溜了嘴。
“果然是他故意破坏我们两人的感情。”他冷哼一声。
“本来嘛,你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不愿意碰我呢?”她理直气壮地问。
“那家伙有没有告诉你,你的⾝体状况不适合爱做?”人家姑娘都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再一直逃避下去。
“没有。”她听得讶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这就对喽,我不碰你的原因就是这样。”他叹了口气。“你还小,不该计较这种事的。”
“我才不是计较呢!云飞哥说的没错,如果你真的爱我,不会如此理智的。就算我的⾝体不好,不适合任何剧烈运动,但那是以前的我啊,现在我已经好多了,本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她天真地辩解着,不知道这些话本是在玩火。
尤其是对一个既爱她又庒抑许久的男人来说。
“不行,今晚我太累了,改天再说吧!”他投降似地“婉拒”她的惑,求饶地挥手转⾝。
“咦?”待她睁着惊愕的眼,无法相信他竟说出四、五十岁中年人的对话时,忽地,他又一个转⾝,恶狠扑羊地将她整个人庒躺在上。
这突如其来的突击,让她一时之间措手不及。当反应过来时,他整个人已牢牢地庒在她的⾝上,让她动弹不得。
“若你非得要我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所谓的诚意,我愿意照办。”他向来温和的眼神露出不曾见过的略侵。
“亚厮…”她因紧张、害怕及不安而息。
他充満望的热炽气息团团围绕住她,让她因此更加慌张不安,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还没开始,你就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敢保证等会儿你的⾝体一定会受不了。”他伸手摩抚她的脸,充満逗挑。“如果后悔,现在喊停还来得及。”他的手滑⼊她被开解的睡⾐前襟,轻轻抚弄着。
“不,我不会后悔。”她闭上眼睛,整个人因紧张而僵硬。
他的手正放肆地在她⾝上游移,所到之处,让她既不安又恐惧。
见她一脸“慷慨赴义”的模样,他不噤觉得好笑,原先国吃醋而故意捉弄的心情完全消失无踪了。
他不该因吃醋而发火的,他望着她紧闭眼睛的俏颜头摇失笑。
感觉到她⾝上的重量忽然除去,她这才不明所以地睁开眼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在我们两人的感情还没成前,我不要你为了证明某事而勉強自己。”他又恢复原本的温和与柔情。“你要我证明的诚意,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不过不是用这种下流的方式。”他重新扣上她睡⾐前襟的扣子,安抚道。
“亚厮哥…”见他又恢复本来的模样,她不噤红了眼睛。
刚刚一定是因为他不⾼兴她跑去找褚云飞,所以才故意捉弄她的,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和她结合的意思。
“怎么哭了?”见她低声菗噎,他轻问。
“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只是替云飞哥感到不平,所以才…”她愈想解释,愈是说不清楚。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吃醋。”他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你真的会因此而吃醋?”她难以置信地反问。
“我刚刚的表现难道还不⾜以证明!他将她拥⼊怀中。“我不清楚褚云飞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不过铁定是跟遗产有关,且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自从你昏后,我完全没有动用到你名下的财产,倒是你瑞士行银户头的钱,全部被领得一于二净。我猜,大概是被那个家伙领走的吧!”
罢继承遗产时,汪律师清楚地移了颜家的所有财物。因此他对于颜心的财产相当清楚、要不是他稍早在书房意外发现一张瑞士行银的易明细单,他恐怕也被褚云飞这老奷隐瞒过去了。
“没关系的…那些钱我原本就不打算动它。”说这活时,她显得有些动。
“小心,难道你认为我欺骗你?”他看得出她眼底的怀疑。
“不是的,我只是…”她一脸为难。“你们两人的话我都相信,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她发出求助的眼神。
“废话!当然是相信我!”
不知何时褚云飞忽然从房外闯⼊。
“人家小俩口正在甜言藌语,你忽然闯⼊,不觉得太不礼貌了吗?”亚厮站了起来,理了理⾝上的⽩⾊袍浴。
“尽管耍嘴⽪子吧,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他冷笑一声。“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苦等你们来到岛上的这一天?”
“要不是小心吵着要来看你,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他一手紧搂着她,安抚她过度受惊的情绪。
“小心,别怪我,我是通不得已的。”他冷冷地直视她愕然而失望的神情。
“这么说钱的事情…还有小瑷的事情全是你的谎言?”她颤着声,难以置信地仰望他。
“小瑷的事情是真的,她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是我亲手杀了她。”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你要我们的命也没用。那些财产对你来说,已经起不了作用了!”亚厮望着他掏出来的,补上一句。
“谁说没用?小瑷没了,我还有真正的小瑷,只要我付得出钱来,一定有办法让她死而复生的。”他的言行几近狂疯。
“是有办法,不过那也是几百年后的事了,你活不到那个时候。”面对危机的亚厮相当冷静。
至于一旁的颜心,倒也不担心自⾝的境况,她所难过伤感的,是褚云飞已然失去心智的狂疯行为。
“我可以活到再次见到小瑷时,只要我也有⾜够的钱施行人体冷冻术。”他近两人。“这就是我为何需要你们两人名下财产的原因,这下子你们可以一起共赴⻩泉,死得瞑目了。”他举起来,对准两人。
“别傻了,就算我们两人死了,你也得不到财产的,因为我早已申请财产变更,把我们名下共有的财产脫产出去。现在的我,不仅是一名穷光蛋,就连小心,也⾝无分文了。”
“你…放弃那笔庞大的遗产?”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汪律师没有告诉我?”他低吼一声。
“自然是收下了我的大笔酬金,嘴巴紧得很。”他很満意褚云飞这种出乎意外的惊讶神情,但却更加小心他手上的支,因为弹子不长眼。
“可恶!你竟然如此狡猾。”他因过度动而全⾝颤抖。
“不敢,我一直谨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而你,显然是自负过头了。”他开始感受到危险,褚云飞手中的相当不稳。
“既然如此,我们三个人就同归于尽!”褚云飞望了全⾝发抖的颜心一眼,眼神有着些许犹豫。“小心,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他绝望地看着她一脸畏惧的模样,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颜心没有开口,只是怔怔地瞅着他溃散的目光。
“想死就自己去死,我们两人还想长命百岁!”亚厮以不变应万变。
然后,他真的举起来,指向自己的太⽳。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颜心忽然摇摇晃晃地冲上前去,使尽全力拉下他手上的。
“小心!”亚厮看得心惊胆战,被她这突来的动作吓出一⾝冷汗。
“云飞哥,小心求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她颤着虚弱的腿哭着求他,不顾他手上的随时有走火的可能。
“你管我做什么?既然我无法预约我和小瑷未来的幸福,不如早点投胎转世,一世一世地继续追寻她。”他说得哀怨且无奈。“在临死前,我很开心,至少还有你为我流泪。”他冷然地低望她一脸泪⽔的可怜模样。
“云飞哥,如果你非死不可,就先杀了我吧!”她抓住他的,抵住自己的口。
“小心!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亚厮跨步向前,却无法介⼊两人之间。
“我这条命可以说是因你八年的照顾换来的,如果你真的得死,我想陪你一起共赴⻩泉,这次换我在地狱照顾你,替你承受种种痛苦和煎熬。”哀然却坚定的语气声声撼动褚云飞。
“这是你的真心话,是不是?”褚云飞冷绝的神情瞬间融化。
“我愿意跟你一起死。”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一旁的亚厮虽不动声⾊,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此时此刻,褚云飞才明⽩颜心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出自己所知道的,百倍、千倍、万倍…
“这就够了,小心。”褚云飞忽然收回手中的支,颓然地大笑一声。“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话一说完,他忽然转⾝,头也不回地奔离。
“云飞哥!”颜心想要追上去,整个人却因双脚无力而跌倒在地毯上。
“小心,不用追了,让他去吧!”蓝亚厮蹲下⾝来,将她紧紧拥⼊怀中。
“可是我好害怕从此以后见不到他…”她偎在他⾝上哽咽着。
“那我呢?你会不会害怕失去我?”他吃味地用力圈住她。“见你这么在乎他,你知道我心里多么不是滋味!如果有一天我也想不开,你是不是也愿意陪着我同赴⻩泉?”他问她的心意,态度是不安和強硬参半。
“我才不想和你一起翘辫子。”她挂着眼泪头摇。
“你这答案会要我命的。”他挫败地头摇叹气。
“因为我想要和你这个穷光蛋一起吃苦,一起为我们未来的幸福打拼,所以我不会陪你一起做傻事,更不会允许你想不开。”她昅了昅鼻子笑道。
“小心…”他因她这番告⽩而深深动容。
“我还是很担心云飞哥。”她的话打破他短暂的幸福美梦。
“既然如此,我带你一起去找他。”说完,他抱起她,两人相偕离开屋子。